萬茜茜支支吾吾。

    “別瞞著阿娘！”麵對女兒，秦真擺起了做娘的架子，語氣沉了。

    躲不過，萬茜茜也就說了實話，將入宮後與萬貴妃的一席話都原原本本告訴了秦真。最後她總結性的說：“女兒以前年少不懂事，不懂得攀附姑母的好處，如今女兒明白了，女兒是真心實意投靠姑母。”

    萬茜茜的一席話，讓秦真麵色慘白，她良久不語。

    “阿娘？”萬茜茜吃不準的輕喚。

    “你在走阿娘的老路子啊！”半響後秦真才發出一聲喟歎。

    費盡心思攀附權貴，自以為可以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

    秦真年輕的時候就存著這樣的心思。

    搭上萬正平，在萬家如履薄冰的生活了半生。到頭來卻遭遇他的翻臉無情，若不是營救及時，秦真差點連命都丟了。

    生裏死裏闖過這一遭，秦真的心境起了很大的變化。

    萬茜茜不懂秦真的苦心，她依偎在秦真身旁：“萬家上下，姑母是最尊貴、最有權勢的女人。有姑母替咱們母女二人撐腰，再沒人敢為難咱們了。”

    秦真苦笑。

    自小到大，秦真就拚命灌輸女兒要攀附權貴，隻有出人頭地，才能過上等人的生活。

    而今，麵對萬茜茜的作派，她還能說什麽呢？

    這叫自食其果。

    “阿娘隻希望你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秦真換了口吻，憐愛的拍了拍女兒的臉頰。

    “女兒也希望阿娘快快樂樂、平平安安。”萬茜茜笑著回應。

    母女二人這晚一直聊到了三更天，方才撐不住困意睡去。

    誰知一大清早，迷迷糊糊中就有宮女來敲門。

    “康王妃，秦姨娘，娘娘讓奴婢來請你二人去偏廳一同用早膳。”小宮女站在門口。

    萬貴妃的召喚哪有拒絕的道理？母女二人當即起身更衣，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萬貴妃跟前。

    “唔，昨晚睡得可踏實？”萬貴妃很客氣的招呼秦真母女二人一同入座，又差宮女端了兩碗雪蛤蓮子粥及一些小點。

    秦真不敢動筷，她細聲回應：“宮裏高床暖枕，賤妾夜裏睡得踏實極了。”

    “咱們萬家就沒高床暖枕讓你享受？”萬貴妃語氣不善的擱下了銀勺。

    “姑母勿怪，阿娘不是這個意思！”萬茜茜趕緊打圓場。

    萬貴妃變臉的功夫真是讓人想不到，剛才還烏雲密布，下一秒又笑語盈盈。她朝著萬茜茜親切的開口：“用過早膳，本宮會派人送你娘回萬家。”

    這話讓秦真母女二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安。

    隻聽萬貴妃又說：“你阿娘在萬家身份低微，自然沒福氣享過高床暖枕。這次送她回去，就由本宮替她做主，將她的身份給抬一抬。”

    “阿娘？”萬茜茜欣喜若狂朝著秦真望去，後者的神情卻是似喜非喜、似笑非笑。

    萬茜茜不及揣測秦真的心思，她當即跪地向萬貴妃謝恩：“茜兒代阿娘謝過姑母的恩德。”

    萬茜茜心潮澎湃，一時間竟然激動得麵色緋紅。

    她娘盼了大半輩子的夙願，如今終於得以實現了。

    這一瞬間萬茜茜是驕傲的，她認為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