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遼西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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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我的遊學

    第四節遼西立城

    船入渤海,工匠們經過最初的驚愕終於明白,這次不是演習,我們真的要放舟渤海,直入遼西。我們分布在各船的兵士、弟子控製了船工,多次演習的結果也呈現出來,各船在旗號的指揮下,漸漸的把陸地拋得遠遠的。

    我心裏快樂,真的很快樂。

    夕陽漸漸的落下,一縷縷火燒雲層層疊疊堆砌在夕陽周圍,像在作出最後的努力挽留陽光,又像是在為太陽的謝幕演出最後的輝煌,朵朵都像是鑲著金邊一樣,邊緣發出柔和光亮,內部透出華麗的紅色。那是怎樣的火紅啊,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紅色都呈現在此,玫紅、桃紅、朱紅……隻要你能想象出的紅色,這裏都有。所有的紅色集合在一起,卻顯出和諧之美,它們依照色度,層層變化,步步遞進,讓人震撼,讓人敬畏。

    夕陽把海麵也染的透出點點金光,又仿佛讓大海披上了一層金鱗,海麵下,不時有一抹黝黑飛快的掠過,那是一隻調皮的大魚在和我們嬉戲。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在極端潦倒和貧困中,臥軌自殺的詩人海子的詩句: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隻願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海子給每一個陌生人留下了他的祝福,而把自己交給了冰冷的鐵軌。

    “願你在天堂獲得幸福”我默默的祝福海子,“塵世之美與你無關了,雖然在這世界上,我與你同樣的卑微,但我卻不甘心做一個平凡的人、做一個四處流浪的人、做一個壯誌未酬的人。三國,我要以我的規則改造你。”

    鄭渾也在此時從艙中走出,直接在船頭找到沉思的我,執著的說:“我考慮了很久,試驗了很多種金屬,都無法達到要求。不知用什麽金屬做成的槍頭,可借快馬衝刺的力量,接連刺穿三人而不折,你的要求是否太高了。”

    我說:“你馬上就知道可用何種金屬製作,我們正在向遼西進發。”

    “遼西?”鄭渾大喝道,立即撲到船邊。

    他身邊,他的弟子不停的嘟囔:“我等多次稟報先生,先生都說正在思考問題,閉門不納。”

    鄭渾在船邊看了看,出奇的是,他轉臉十分平靜的瞪著我,說:“既來之,則安之,每年必須與我黃金百兩,五年為期。”

    不等我回答,轉身又要回到船艙中。

    黃金百兩,你打劫啊!不過這麽好的風景,一人站在這太可惜了,我急忙拉住鄭渾,“來,與我同時欣賞海景。”

    接下來的日子裏,鄭渾顯得很平靜,不時還走上船來與我攀談。

    沿途,我們不斷的靠岸補充淡水,不久,鄭渾對我們手持的天象儀、六分儀產生了興趣,不停的問我這個東西的原理,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告訴他,這是利用太陽不同時間在天空中的角度,來確定我們所在的位置,茫茫大海中無參照物,隻有太陽可以用來確定我們的位置。

    鄭渾到真是天才,隻擺弄了一會,迅速就仿造出了兩枝。真不愧是匠師啊。我這次綁架行動真是物有所值。

    驚喜過度的我們,立即讓他再仿製幾個,當然,我也就答應了他每年百兩黃金的待遇。

    不過,隨後問題又來了,他問我們六分儀上的刻度是怎麽會事,為什麽我們要定位在110多度經度,30多度緯度時。卻讓我們一是不知如何解釋,我們怎麽能說英國倫敦的格林威治天文台,是零度經線起始位置,那時哪有倫敦呢。

    於是我們商量之下決定,將零度經線起始位置移到中國,反複衡量之下,我們決定以青島為零度經線起始位置,或許上海是個不錯的選擇,有水路可以直接把內地的貨物,直接運到碼頭裝上海船,但考慮到上海最後可能落入孫權手中,而青島,離劉備在黃巾之亂後,曾任職的下密地界不遠,便於控製,所以零度經線起始位置就設在青島。以後我們可以在青島象山上設個天文台,這一切就有充足的理由解釋了。

    我們叫來鄭渾,按照商量好的告訴他說:“此物是先師從大秦(羅馬)返回大漢時所發明的一種定位方法,主要用於海上定位,後來發現在陸上也可定位。至於為什麽這樣編方位,主要是先師把出發地定為零點,此後先師在青州一個叫青島的地方登岸。現在我們決定把這個定位儀改動一下,改為以青島為起點定位,因此需要我們把上麵的刻度調換一下。每個刻度減去青島的經度就可以是新的六分儀了。至於緯度就以先師在海中見過的海心國為零度起點(這緯度當然是赤道了),以此紀念先師。”

    鄭渾立即建議,“渾改製此儀器,既然已用你們先師見過的海心國為零緯度起點,以紀念你們先師,不如為了紀念我改裝六分儀,以渾的家鄉為零度經線起始位置,如何?”

    暈倒。全亂套了,我沉吟半晌,做出讓步,“文公(鄭渾的表字),你如改裝這儀器,功在千秋,你想,在茫茫大海中,無物可以參照定位,如此物製成,大海就不再是毫無頭緒,我們可以憑此,航行到大海的另一端,看看大海的盡頭是什麽所在,這樣吧,如你製成此物,可以“鄭渾儀”命名這部新儀器,千秋萬代,人們都知道你的名字,你看如何?”

    “如此,倒也可以。”鄭渾立即驚喜的答道。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周毅的了,他搞機械製造,學過製圖,把電腦上的地圖畫在一張大羊皮上,換算出新的緯度經度。好在中國曆來繪製地圖的方法都是大而化之,周毅拙劣得手藝還過得去。

    走海路果然比陸路快,沒等周毅畫好地圖,我們到了幽州遼西郡灤河口,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光和三年六月末,我們一行31條船、600名童子、500名士卒、120名鐵工工匠及學徒、400名農夫、4名女子攜帶55匹馬、21頭牛登上了岸,這一天,是我們正式開始創業的一天。

    這裏就是今天的唐山,秦皇島地界,這裏有儲藏量極高的煤礦,向北走,就接近三國時代防禦外敵的著名關峽——盧龍塞的地方,是現今的承德,那裏是中國數一數二的錳鐵礦、釩鐵礦、石英砂的產地。這裏豐富的資源將為我們打下亂世稱王的基礎。

    登上岸後,我們立即根據電腦中gps圖上所標示的經緯度,準確的找到了煤礦的地點。這是一個露天煤礦,當時gps上標示出它的具體經緯度,是為了招商引資,隻是,沒想到把我們這個三國時代的商人招來了。

    不過,最新的時空理論認為,當時間之軸移動時,即使三維坐標的x、y、z軸坐標都不變,但我們已進入了另一個平行空間,它與正常空間完全平行,互無交集。所以,我想我們的舉動並不影響我們未來的時空。

    挖出煤來,我們第一件事是建了一個大磚窯,利用煤炭大批量的燒磚,冬天快要到了,我們必須盡快蓋好房子。否則,我們挨不過寒冷的冬天。我們動員了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甚至連我們的小學童也停了課,專門負責幫手蓋房。

    孔義送來的護兵,曾想在1月期滿時返回濟南,我立即向他們許諾:如果他們幫我度過這個冬天,每多服役一個月,我付金5兩,並在他們返回時,寫信告知孔相國,向孔相國說明,他們滯留不歸是由於我的強留,希望不要因此而處罰兵士。得到這一許諾後,他們安靜下來。我相信,每月5兩的薪酬,即使孔相國責罰,他們也不怕了。

    光和三年八月中,我們的房子蓋好了。這時,磚窯開始轉產燒製耐火磚。一部分耐火磚,我們沿內陸方向砌起了城牆,另一部分我們用來砌熔爐,首先砌的是玻璃熔爐,中國古代雖然燒瓷技術高超,但由於爐溫一直無法提高,從沒有大量燒出玻璃來,東漢玻璃的種類主要是鉛鋇玻璃,采用鑄造法製造,多以仿玉、仿青銅、漆器之用,主要產品是裝飾用的玻璃珠。直到雍正、乾隆年間設置玻璃工廠,主要生產製作器皿、鼻煙壺。然而玻璃藝術依然沒有受到重視,也沒有民用化,主要是成本過高。而玻璃即使是在西歐中世紀時期,也是一種昂貴的奢侈品。

    中世紀由於玻璃中的氣泡無法消除,一個沒有氣泡的純淨玻璃器皿價格更是昂貴。這種純淨玻璃還是做望遠鏡鏡片的材料,具有很高的軍事價值。我以前剛好做過人造水晶器皿的生意,了解到所謂人造水晶,不過就是含鉛玻璃,在燒製玻璃時,加入研磨好的鉛粉燒製而成,它晶瑩透體,似乎與真的水晶相似。學化學的我既然知道它的原理,仿照燒玻璃的工序,造出它了豈不容易。

    光和三年七月末,我們第一批玻璃製出了,我揣上四隻水晶杯,帶50名士卒護衛,出發去找公孫瓚。雖然此處地廣人稀,但近日已有人不時的在附近窺探,我必須早日與公孫瓚聯係上,並獲得他的支持。

    與公孫瓚的見麵令我惴惴不安,這時我在三國時代,第一次在熟人(劉備的)麵前露麵,它的結果將直接影響到我們今後的計劃。但結果卻令我欣慰,剛一見麵,公孫瓚就給了我一個熊抱:“賢弟,你果然來看我了,我即日將動身,本以為會在涿縣見到你,沒想到你來了。我的信你收到了嗎?”

    信,就是那封被鮮血浸透的信。想到這,我不僅眼中濕濕的,想哭。那個收到信的青年已經永遠躺在泰山,也許屍骨無存。而我,卻要在這亂世生存下去,亂世啊!

    公孫瓚急忙拉住了我,“賢弟啊,你又要哭了,男子漢大丈夫生於這個世上,應當堅強剛勇自矜,整天哭哭啼啼的,如何能治國平天下。我不過是在信中說,我要求到涿縣任職,以方便照顧賢弟家人,這是我這個當兄長應該做的,你又何必流淚哪。”

    看來,我這一流淚,倒是讓公孫瓚更加認定了我劉備的身份,三國中劉備可是以愛哭聞名,我雖然耳朵不大,兩手也不過膝,但是愛哭,應該與劉備相同。

    不過據記載,《三國誌》作者陳壽在寫史書時,公然向人索賄,要求別人付費後才替其先祖寫傳記。想來他所寫的東西,就和著名大貪官程維高所寫的反腐倡廉報告一樣,可信度不大。所以劉備是不是真的耳朵很大,兩手過膝,值得商榷。

    我隨即說:“兄長,我在遊學途中,曾收攏了幾千難民。想來想去,隻有兄長的遼西地界可以安身,故此我帶流民前來,求兄長給一塊地,讓他們屯墾謀生。沒有預先通知兄長,我就把人帶來了,望兄長原諒”。

    公孫瓚大手一揮,對我說道:“賢弟,這樣的事你不來找我,你還能找誰?遼東遼西地廣人稀,有人來此屯墾,我歡迎還來不及,其能怪你。”

    雖然庶出的公孫瓚在公孫世家的日子並不好過,但在他的慷慨答應下,支援我們的500士卒2000匹馬500石糧食,還是順利的劃撥給我們。我後來得知,在公孫世家會上,他堅持要把灤河入海口附近的土地,劃給我安置遊民,這使我很感動。當然,公孫世家的當家人在我獻上兩隻水晶杯後,也爽快的答應了我的要求。出門時,我順手把另兩隻水晶杯給了公孫瓚,以答謝他照顧我(劉備)母親的承諾。

    當我回到我們的營地後,已經是八月中了,尋造鐵礦石的高山,在我離開不久,就運回了第一批鐵礦石,一個月的功夫,一個小型的轉爐已經蓋起來,我回來的時候,剛好第四批鋼出爐。

    “此地歸屬我們了”,我宣布:“公孫世家已同意讓我們在此立城,我們馬上要給我們的城市起個名字,你們是第一批居民,有權給自己的城市命名。各人可以想個名字報上來,最後的城名由大家公議,獲得最多讚成票的名字,就是我們的城名,想出這個最終城名的人,在這個城中終身免稅。”

    我與三名同伴立即把人分組,由我們的學生擔任首領,借著這次起名的功夫,第一個城邦製共和體製建立起來,我為終身城主,周毅高山尹東成為終身元老,而後在鄭渾的堅決要求下,他也成了終身元老。平民中,選出四名元老,與終身元老共同組成元老院,平民元老每兩年選舉一次,選出士兵代表(管亥)、工匠代表、農夫代表、商人代表(暫缺)。城主隻有在外交與軍事上有全權,無權單獨做任何內政決定,內政事宜均由元老院做出決定,由城主實行。

    這個城邦製共和製雖然簡陋,但我想真正的共和體製有自我修複的能力,會在發展中慢慢完善的。

    安排完這些事宜,我們四個夥伴回到了城中的會議室,具體事宜由熱心的鄭渾指揮吧,熱衷於官場的他會找到一種適合現在的政體。當然,元老的身份,使他又不至於偏離我們的體製太遠。這正好與我們想建立共和製,又不想太驚世駭俗的願望符合。而我們幾個夥伴,此時有必要關起門來商量一下今後的計劃。

    “橡膠,我需要橡膠,沒有橡膠的密封作用,管道、鍋爐,蒸汽機都是笑話,就是建出了蒸汽機,密封不好它功率也不大。我需要迅速溝通渤泥國(菲律賓、印尼)的商路,采購大量橡膠。”高山一坐下就喊。

    我們三個迅速的看了看門外,有管亥把守。這個老實人雖然頭腦不行,但搞不懂這些新詞的他但從不詢問也不外傳。

    回過頭來我們繼續商議,利用我們現在產出的玻璃品,可以組成商隊販賣,采購回大量的糧食,再招聘造船工匠造大船。第一步我們想航行到韓國,哪兒離我們路程最近,韓國的稻米種植業發達,我們現在糧食儲備不多了,必須盡快購買糧食熬過這個冬天。

    至於下一步,我們打算航行到日本采購糧食,積累航海經驗。爭取在明年開春,大船出發去渤泥采購橡膠,這樣在明年冬季,我們就可以擁有蒸汽機了。

    還有就是,我們需要大量的農夫,明年開春時,我們需要播種,而我們的農夫數量遠遠不夠。同時,生產工藝提高後,產量上來,我們的工匠人手也大大不夠,必須在開春前招聘大量流民,這一招聘工作還要不引起朝廷的注意。

    這裏土地肥沃,卻人煙稀少,說明這裏的冬天肯定難熬,另外異族騷擾也肯定很頻繁,我們決定,立即停下所有工作,在冬天來臨之前加強我們的防禦,防止異族來襲。

    我們需要派出所有的兵士,迅速建好我們的城牆。至於那400名農夫,就抓緊建造我們的住房。東北人用的火炕有借鑒意義。我們決定建一批排式磚房,每排12間(剛好駐兩部士卒),每房炕上住五人(剛好一伍),派頭房間住兩個部長(後來部長改稱為排長,五伍士兵組成的部改稱為排,五排士兵組成的曲改稱為營,源出於此。),排尾是值班房,由士兵輪值為大家燒炕。

    同時,我們還要貯備大量的煤,冬天不便室外工作,需要儲存煤。而我們大量的活動,必須改在室內,就由尹東負責繼續教授學生,周毅負責製造防禦器械。而我與高山必須立即坐船出發,高山帶王誌與300士卒去韓國做生意,把我們的貨物兌換成糧草,而我需要迅速去濟南找孔相國。一方麵答謝他派兵護送我的情誼,希望他同意把這些兵士轉入我的門下,另一方麵在他的支持下,可以招聘大量流民。這樣,等到明年開春我們就可有大把的農民耕種。如果再把我們從神農架采集的優良標本播種下去,多年後,我們的收成想不好都難。

    就在我們沒事偷著樂時,門外響起了爭執聲。管亥翁聲翁氣地說:“主公吩咐不得進入,誰也別進。”

    鄭渾那不知趣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我為此城元老,我也不得進嗎?”

    管亥還是翁聲翁氣地說:“主公吩咐不得進入,誰也別進。”

    我們相視苦笑,這個鄭渾,你以為你是誰?

    身為城主總得裝模作樣一番,我咳嗽一聲,高聲喊到:“外麵為何喧嘩?”

    管亥返身進來通報:“鄭渾求見”。

    “讓他進來”。

    我們端正了身體,等他進來,士族的禮節可真煩啊,需要跪坐在席上,這讓我們很不習慣。剛才討論時我們幾個都趴著、斜躺著。這時我們都很難受。

    鄭渾進來,興奮的臉都紅了,“主公,諸事已定,速上報朝廷以求封賞”。

    這家夥求官求到腦子出水,才當上屁大的官就要求朝廷確認,我會把我的事業交給朝廷那些狗官管理,那重稅不把我的發展能力壓垮,也要被狗官霸去財產。

    我冷冷地說:“你認為朝廷派的官,會比我們自己選的官好?再說,此地是公孫世家借給我們安置流民,我們申報朝廷,置公孫世家於何處?此地盜賊異族橫行,我低調行事,還唯恐引起盜賊的注意,你申報朝廷,朝廷旨意下來之時,這裏片瓦都不會存了。”

    鄭渾立刻清醒了許多,這年頭朝廷任命官員,都是由郡太守舉薦,這叫舉孝廉製度,朝廷若有旨意下來,我一個士人身份或許能在官員分配上,分上一杯羹,他一個匠人,肯定就要失去現在的地位了。

    “對對對,我等此刻必不可通報朝廷。”

    我再詢問他元老院的安排,然後裝作沉思的說:“元老開會時,可以讓民眾旁聽,以示元老作出的決定是為公眾著想,但公眾太多,顯不出元老權威,必須設一個席位,以示元老地位尊崇,但元老中,又有從公眾中選出之人,若讓他們站在台上高人一等,又不符合他們自公眾中選出的地位,該如何處理?”

    鄭渾立馬陷入了工匠的職業病,人在地上不停的轉圈,手指當空虛劃,嘴裏不停的嘟囔:“是啊,該當如何處理?”。

    高山他們憋不住的暗笑,我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不如讓他們坐的高點,我們把吃飯用的幾案加高,讓他們坐在幾案上,你看如何?”

    “坐在幾案上,豈不笑話?”鄭渾生氣的看著我。

    “無妨,隻要我們做的不像幾案,誰能笑我。哦,可以把幾案一頭,加上一個屏風以示威嚴。當然,我們不能做得和皇帝後麵的屏風相同,就把屏風和幾案一頭固定在一起,還有,幾案兩條腿不能再用兩塊木板支撐,就用四條腿支撐吧(椅子),如此一來,誰還認得出這是幾案。”

    鄭渾大悟,立刻滿臉興奮的對我說:“主公,為了區別終生元老與民選元老,我們是不是把終生元老的座位搞成六條腿?”。

    狗屎,鄭渾你要氣死我。不過,看在你叫了兩聲主公的份上,我原諒你。

    “四條腿足矣,這四條腿寓意著為人元老,須為民做牛做馬,含義深遠啊?”

    “我這就去找人做”,鄭渾立即就要出門。

    我叫住了他:“你剛才如何稱呼我?”我問,這叫趁熱打鐵。

    鄭渾立刻恭恭敬敬的向我行一禮:“主公大才,渾願為主公効死力爾。”

    看來,我徹底地收服了鄭渾,這年頭要不是甘心投靠,世人是不會稱對方主公的。難道,我也就省下了他每年100兩黃金的薪水,我惡狠狠得想,不給了。哈,又賺了。

    會議完後,我與高山立即動身。高山沒做過生意,路上我叮囑他,現在的平壤是遼東管轄的地方,朝鮮現在屬於漢朝樂浪郡,所以韓國必有懂漢語的人。與他們聯係,把貨物批發給他們,就像是代理製一樣,搞幾個總代理,通過他們去采購物品。雖然這樣做可能不如分銷製那樣利潤豐厚,但沒有風險。剛開始不要對總代理太苛刻,等到生意做上去,名聲出來後,再通過競標的方式,篩選總代理。我反複叮囑他——第一次探路,安全第一。

    我懷揣著4隻水晶杯在黃河入海口上岸,我們一行12人都拿著鄭渾新製的槍,嚴格的說這不是槍,槍頭上有一個向下彎曲的小獠牙,類似於鉤鐮槍,但比鉤鐮槍的鉤小,我把它命名為“虎牙”。我想這種兵器肯定在這個時代會名聲大振。我們的皮甲內都穿著連頭的防鯊服,這種鎧甲我把它命名為“麒麟鎧”。

    路上我們雖然遭遇到小股盜匪,但我們強大的戰鬥能力讓這些盜匪紛紛折羽而歸。即使偶爾有兩三個盜匪射中或砍中了我們,皮甲內的麒麟鎧將這些傷害都擋在體外。連戰勝利的護衛都很高興,而我卻越來越憂慮,亂世已經初露征兆了。

    雖然一路上為了防止暴露實力,我要求護衛們把麒麟鎧都穿在皮甲內,但我們鮮明的武裝仍嚇阻不住亡命之徒,他們前赴後繼的來搶劫我們這一群表麵上沒帶任何東西的旅客,這說明,百姓的生活越來越難以讓人不堪忍受,而我卻隻能看著這百姓在遭受苦難、這政權慢慢的腐朽下去,無能為力。

    我肝腸寸斷,欲哭無淚。

    我沉重的心情感染了士卒,他們默默地跟我一路行來,就這樣,我們到了濟南府。

    孔義就要升遷了,據說下一任濟南相國就是曹操。

    曹操,他任濟南相應該是黃巾之亂以後,怎麽會現在任濟南相哪?看來,孔義官做得不錯,看來,我們來到這世界,已經使曆史發生了輕微的改變。

    “好吧,就讓它來得更猛烈些吧”,我心裏暗暗得想。

    孔義的升遷或許對我們有好處,我們可以在新舊官交接時,遷移大批流民而不會讓朝廷知道。尤其在孔義的遮掩下,更不會讓曹操知道。

    我們一路走海路,新城市具體所在的位置,隻有幾個人知道,其餘的人已分不清東南西北,這對我們保密有利。但孔義的升遷對我們也有害處,我們以後在濟南必須直接與三國第一人曹操打交道,他可不是容易收買的。

    看在我送的兩隻水晶杯的麵上,孔義爽快的答應了我,大筆一揮就將他送我那200名護兵從花名冊中除名,200條人命啊,他們從此就歸我了。

    至於另兩隻水晶杯,我在濟南進行了拍賣,兩隻水晶杯買了10萬兩金子,豪門大戶可真有錢,聯想到路上饑民可憐的情景,我心裏更加悲哀。

    孔義看到水晶杯賣出這麽好的價錢,樂得合不攏嘴。我送給他的是兩隻蟾蜍造型的水晶杯,蟾蜍張著大嘴剛好是酒杯口,紅玻璃做成的眼睛,身上點著翠綠斑點很可愛,工藝複雜不下於拍賣的兩隻兔子造型的酒杯。那兩隻杯子可是賣了10萬兩啊!興奮的孔義立即為我把濟南的船隻搜羅一空。不了後,我們載著4000餘名流民,300餘名工匠的船隻,就駛入了大海。

    值得一提的是,啟航時我一時手癢,一不留神又作了一案。這次,我綁架了高堂隆一家老小。我現在有了自己的城,急需這位有內政經驗的高手來管理。鄭渾對官場太熱心,如果不及時把他從內政中拉出來搞發明,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把他當作貪汙腐敗的典型給哢嚓了。

    望著濟南碼頭,我想,這次我綁架的是一名士子,不同於鄭渾一個匠人,孔義大概又要忙一陣子了。

    注:謹以此紀念1989年3月2日在山海關臥軌自殺的北大學子、永遠25歲的青年詩人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