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初戰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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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初戰不順
晴空萬裏,我站在船頭,觀看鷗起鷗落。高堂隆在我身邊,聽我講述桃花源的故事。
“升平(高堂隆的表字)啊,我們將開創一個的新時代,你可願意與我共同推開這新時代的大門?”
高堂隆悠然向往的說:“若使耕者皆有其田,勞者皆有其食,居者皆有其屋,百姓所以安居樂業。如此,隆願意試著和主公共同努力。”
我接著我高堂隆:“升平啊,你可知道為政之道奧妙在於什麽?”
高堂隆一愣,問道:“我願意先聽聽主公是什麽想法。”
我看著高堂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不擾民”。
高堂隆長鞠一禮說:“願聞其祥。”
我隨手一指海麵上飛舞的海鷗,對他說:“海鷗飛行於天地之間,自得其樂也,若有一日,有人忽然對海鷗說‘你在天地間飛舞,毫無頭緒,今日不知明日之事,渾渾噩噩。不如讓我來管理,我將計劃你明日,後日,明年的事,告訴你需要遵循的律法,你要把你每天捕的魚交與我來分配,你捕的魚將有一部分用來交稅,支付我管理你的費用。你認為海鷗將如何回答?”
“海鷗必然不喜”高堂隆回答。
“樹木生長在深山裏,沒有人看顧,自然而然生長成參天之才,如有人今日拔一下根,看看它是否生長的牢固,明日晃一下枝,看它是否有蟲害,後日再澆一下水,唯恐它旱著,等結了果子便有人來摘取,名之為付管理費用。樹木會快樂麽?”
高堂隆默然。
“若使民皆知法,百姓都有道德約束,官府隻負責處理違法之人、無德之人,人民隻知道有法律,不知道有官吏。那麽,民將得其樂,吏將安其位。我們將無憂了。樹木讓它自己長吧,海鷗由它自己飛吧。天很高,地很闊,隻要它遵循法律道德,這輩子官吏都不會打攪它。如此,豈不是幸福社會。”
高堂隆再次默然,我知道,一個人的觀念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改變的。那麽,改變社會,就由高堂隆開始吧。
經過幾天的航程,我們回到了遼西新城。在我離開的一個月裏,新城變化很大。碼頭已經修好,一輛四輪馬車停靠在哪兒,迎接我們。
四輪馬車,中國曆史上從來沒有四輪馬車。這主要是中國從來沒解決四輪馬車的前輪驅動和轉向問題,看著鄭渾得意的臉和周毅的笑容,我大概明白了。
倒是鄭渾首先發話:“主公,渾今日製成此車,伯通(周毅的字)兄已答應用“鄭渾車”來命名此物,主公看可好?”
我微笑著回答:“此車最難製作的是前輪,前輪轉向裝置由是難中之難,文公(鄭渾的字)能夠把它設想出來,真是天才?”
鄭渾尷尬的笑著:“倒是多虧了伯通兄提醒,我才製出此車,不過,伯通兄已答應此車以“鄭渾車”命名,如主公覺得不妥,不如叫它“鄭渾周伯通車”。
“鄭渾周伯通車”,你幹嗎不叫它“金庸古龍車”,真渾。
“也罷,即是周兄願意,就把它稱為‘鄭渾車’”,我妥協了。
四輪馬車的誕生,大大提高了我們的運輸能力,它可以比兩輪馬車多運一倍的鐵礦石,使我們的功效大大提高。雖然四輪馬車的前輪驅動與轉向的功能並不是鄭渾想出來的,但我們正在用人之際,不變打擊他發明的積極性。
回到城內,又讓我驚喜的是,尹東利用我們的生產的玻璃建起了一個溫室暖棚,雖然鄭渾對用這麽昂貴的玻璃建暖房大有意見。不過,玻璃從此將走向民用,走入千家萬戶,這讓我興奮,我們的拳頭產品又增加了一個。
暖房建成後,農夫已開始把我們在神農架采集的種子種了下去。這樣,開春以後我們就會有更多的種子。如此反複種植兩三年,我們就能在留下足夠播種的種子之後,還夠自己食用的。我對大豆的種子很感興趣,這年頭,炒菜都用動物油脂,炒出的菜令我難以下咽。我想,再過幾年,我們就會有植物油炒菜了,期待中。
隨後,我興致勃勃的帶高堂隆檢查了我們的城牆,鄭渾已在我們的鋼絲弩的基礎上,做出了大型的床弩,安放到城牆上,利用彈性很好的鋼作為弩臂,用搖機上弦,搖機采用滑輪原理,以減輕士兵上弦時所費的力氣。用大滑輪帶動小滑輪拉動鋼絲弦,一張弓上可以放三隻或四支箭,射500步。
由於弩臂鋼與弓弦鋼絲都是批量生產的,這樣一來,所有的弩弓射程都相差不大,我們就可以用彈道學理論教授士兵,大大提高我們射擊的精確性。
我回來兩天後,高山也回來了,他的路程雖然比我短,但由於玻璃製品實在好賣,他換回大批糧食,船都裝不下,隻好堆在韓國碼頭,先把開去的10艘大船裝滿返回。
這時,已進入了農曆10月,遼西下雪了,站在院落中,看著滿天飛飛揚揚的雪花,天地一片蒼茫,我心裏有點擔心,我們是否能熬過這嚴酷的冬天。
“百姓是否都已住進了磚房?”我詢問周毅。
“都已經安置好了,冬天的煤炭準備充足,高山運來的糧食又大大緩和了我們的糧荒,10船糧食足夠我們支撐到開春。我想,他們的生活應該比以前好。”周毅回答。
“噢,高山回來後,幾個元老都到齊了。現在我們不適合做室外活動,剛好空閑下時間,討論我們的城名。製定一些相關法規,另外,高堂隆的任命也需盡快進行,召集元老開會吧。”我發出命令。
會上,大家都提出各自建議的城名,真是五花八門啊,又其可氣的是,鄭渾最近命名已命出癮來,利用他的學徒多,勢力大的便利,影響了初篩結果。留在城中的周毅尹東古文又不好,導致我們開會複篩時,剩下的幾個名字都是鄭渾起的,其中有個城名居然叫“鄭渾”,這個鄭渾居然還振振有詞的說:“主公之誌,誌在天下,渾之誌隻在一城,此城用渾之名命名,天下則可用主公之名命名。”
造反了你,天下也是你可說的,看來我們最近對鄭渾太放縱了點,需要有人管著他,我立刻拉起了高堂隆,提議高堂隆今後為新城首席財政官,負責新城的內政,同時也是終身長老,這一提議迅速獲得通過,雖然使鄭渾大大不高興。
我接著提議,此城為大家共同所建,高堂隆不同意我這說法,他認為農人就是下人,怎能和士人相提並論,此城應該稱作劉備所建。我認為城名應該由大家共同決定,高堂隆堅決反對,上位者怎能和下人討論事情,明日我們將向眾人公布我們所起的名字,高堂隆表示,城主直接宣布就是了,同時必須說出我們起名的理由,高堂隆表示,這倒是應該,由大家投票決定誰的名字當選,高堂隆大呼,豈能讓農人以下犯上。
在高堂隆講話時,鄭渾不停的翻白眼,不過這個高堂隆是士人,這一身份讓鄭渾不敢多爭辯,自那以後,鄭渾經常找高堂隆麻煩,他們兩人常常吵得臉紅脖子粗。當然,最終的辯論結果否定了“鄭渾城”的叫法,采用了高堂隆起的“出雲城”的名字。
出雲,出於彩雲間,我喜歡。據說日本戰國時代也有這個城名。嘿嘿,誰再敢叫這個名字,戰爭!
此後,我們這個會議形式延續下來,每當城中有大事不能決定時,如果有三個以上元老聯名呼籲,就可召開全體元老大會商議,會上各人陳述各自的理由。決定權在於公眾,我們其後把它叫“議會製”。
會開完後,高山立即動身去韓國運糧。糧食多了,天也越來越冷了,我餓,我已經受不了了。天寒地凍,我卻要四處奔波在外,視察百姓的住房、食宿。我容易嗎?我宣布,此後城中采取一日三餐製。
當時,在漢代多采取一日兩餐製,以適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業生活習慣。早餐在7點左右,吃得多些,因為要應付繁重的農業生產勞動,稱為“大食”;下午三四點再吃一頓,因為就要天黑了,不能再去勞動,所以吃得少些,稱為“小食”。而三餐製當時隻在上層社會和士人當中流行。我們建城初期,既要應付繁重的體力勞動,也要與寒冷的天氣作對,必須讓人(尤其是我)體力充沛。現在既然糧食多了,我們就實行一日三餐。
說實話,這一陣子把我餓壞了,雖然漢代生活節奏緩慢,但我一個習慣了一日三餐的人,在籌劃這麽多事情,教了這麽多孩子,在四處奔波後,隻吃一日兩餐,每到吃飯時,我眼都花了,所以豬油做的飯我也吃得下。現在有了高堂隆,內政上我可以放手,該我去訓練士兵了。
光和四年的春節,就在我們忙忙碌碌中到了,這期間高山數次往返韓國,運回了大批糧食。我們終於熬過了最嚴酷的冬天。春天來了,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大家都按照習俗相互拜年。爐火又生了起來,我們又開始燒磚、燒玻璃、煉鋼。
這次我打算燒一些普通玻璃,在寒冷的冬天我給學生教課,教室裏黑黝黝的,讓我很不好受,這些人可都是未來的棟梁啊!決不能像我所處的時代那樣,官員們懷裏抱著下一代,學生們住在危房中。所以我決定,開春時為學生建新學堂,學童要有大玻璃窗,好通光線,冬季要安排士兵為學生燒火牆。
玻璃這一新用途,讓鄭渾大開眼界,他立刻安排他的學徒,為他建有玻璃窗的房子,不僅拉走我幾車玻璃不給錢,還對找他要錢的高堂隆說:“問主公要去,他答應我的薪水還沒給我發哪。”
鬱悶,嚴重鬱悶。我的貨物全換成了糧食和人手,現在讓我付錢,我到那偷去,哼,他也不看看他吃誰喝誰的。
春節過後,我去拜訪公孫世家,得知公孫瓚已用我送他的水晶杯,賄賂了大宦官、十二中常侍之一趙忠,得到遷任為幽州長吏(幽州最高軍事長官),正在準備來此赴任,同時意外的得知,孔義已成為了青州郡守。
青州,太好了,我正好需要孔義。鄭渾拉走人手為他造房這件事,使我們的工廠製造工作停了下來,也使我深切的感到人手的缺乏,而青州是黃巾之亂最嚴重的州郡,在哪兒,我可以獲得大量的人手。我聞訊後立即趕赴青州。
靈帝末年,朝廷賣官鬻爵,增賦加稅,靈帝造宮修殿,驕奢淫逸;宦官朋比為奸,擅權禍國;忠臣賢士不得進用,遭受殘酷無情的打擊和迫害;依附權勢的地方豪強橫行霸道,為非作歹;民不聊生,四處逃亡。就在這個背景下,我再次於青州登岸。
青州此時的情景讓我更加傷心,地方豪強兼並土地後,由於其衣食無憂,所以並不把所有的土地耕種上,民不得食,四處流浪。
春天正是青黃不接時,我一路走著,路邊的小店懸掛著人的肢體,店內的肉食居然是人肉。店門口,柱子上綁著三兩個人,店內的夥計把他們稱作“菜人”,當有人想吃新鮮點的食物時,夥計就從他們身上砍下一條臂膀或者是腿,而他們,就這樣在柱子邊哀號著,呻吟著,等著死。
這是個什麽樣的世界啊!我憤怒、我痛苦、我流淚。我拔出劍來向上蒼大喊:“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若得誌,必殺盡天下奸邪!”
當我到達時,孔義正在頭疼,豪強囤積糧食,流民四處求食,官府無力約束地主豪強,隻有壓製民眾,民無以為食,何懼之有。
經過商談,他立刻同意我用流民換糧食的想法,在他看來,此舉既安置了大批流民,使他們不至於在青州作亂,又可使朝廷不費一分錢,安撫青州民眾,絕對可行。
順便,我要求他對我的行為保密,這當然更使他快樂。如此一來,功勞就都是他的了。當然,他也大讚了我為善不求人知的做法。而我,不過是想在現階段不引起朝廷和公孫世家的注意罷了,這也是我不與國內做生意的初衷。
畢竟朝廷現在還有餘威,讓他們知道出雲城是塊風水寶地,立刻會有大批官員帶著稅簿上門。不久,也會有大批領導的孩子來我們這做官。那樣,我們辛苦一場,隻不過使為朝廷打工而已。
與他定下了在龍口港集結流民,以修港口獲取賑糧的計劃,我立即乘船返回出雲城。開春了,我們需要大量的人手播種、開工,這期間運糧已無意義。我們的糧食夠吃了,再者說,我們這裏山林還沒有開發,拉出軍隊打獵,一方麵可以訓練騎射術,另一方麵可以獲取食物。所以我們決定立刻把所有的船都用來運送流民。隨後,我們的人口迅速膨脹,達到總人口兩萬名。
春天,我們播下了種子,播下了希望。漢代的農民基本上采用種下去不管的播種方式,春忙過後,人就閑下來了。我們召集了1000人整修灤河,整修後灤河繞農田環流,這將大大提高我們農作物的產量。
同時,新到的2000農夫開始沿著內陸,在我們最初的城牆外5公裏的地方,修建另一座外城牆。人口擴大了,我們的城也要擴大。
接著,我們召集1000人到森林中伐木,半年的航海活動使我們培養了大批合格水手。大海茫茫,航海中最需要的是海圖與定位係統,這兩者我們都不缺。我們需要造船,航向印尼,航向羅馬。
我們一起商量了造船事宜,打算造出西班牙式的木帆船,剛開始可以造小點,我們試航印尼,采購橡膠。以後造大點,航向羅馬。
另外,與韓國作生意的事情不需要高山親自出馬了,王誌跟他跑了幾趟,那邊都熟悉,就由他接替。高山要全力研製蒸汽機,沒有橡膠我們可以用軟木,毛氈作密封。有了蒸汽機,我們的船可以速度更快,跑得更遠。
為了向牧民購買毛氈,我特地跑了一趟草原,拉攏了幾個小部族。這年頭我們的力量還不夠大,與冒頓單於拉不上關係,我拉攏的都是幾百人的小部族,與他們約定以馬匹和羊毛換糧食與鐵器。在漢代,與遊牧民族交易鐵器是嚴格管製的,這個條件讓他們無法拒絕。
完成任務後,我開始返回,直到這時我才有心情看風景。
大草原真是壯麗,騎在馬上放眼望去,翠綠色的草毯仿佛一直鋪到天的盡頭。一陣風吹過,原野上立刻掀起一陣綠色的波濤,波濤之中微微露出點點繁花,更遠處,傳來此起彼落“哞哞”的聲音,伴隨著陣陣牛鈴。偶爾間,一兩隻小兔被我們的快馬驚起,飛快的在草叢跑動,帶起了陣陣唏嗦的聲音,好像小草在呢喃。我們的馬兒感受到故鄉的氣息,興奮起來,這種興奮感染了我們,我們信馬由韁跑了起來。
“赤勒川,陰山下。天似穹隆,籠罩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我高聲念著詩文,隨行的300士卒與我的50名學生都受到感染,放聲歌了起來。
“停,整隊,”我大喊。
隱隱的聽到大批馬隊的奔跑聲。
“列隊,上弓弦”,我高喊。
難道是有人來打劫,我抬頭看看,糟糕,我們現在在一個山坡下,剛才一陣奔跑,隊伍早跑散了。
我立即吩咐:“炳元(我給管亥起的字),你帶一伍士卒在此收攏隊伍,其餘的人,舉槍,目標山頭,衝鋒”。
馬蹄踩在地上,大地震顫著,我們奔上山頭。
我立即大喊:“前排,前行十步,長槍列陣,後排,舉弓,上箭。”
環顧左右,我們僅60人,列兩排,而且大多數都是我的學生。
舉目望去,我吃了一驚,居然是兩個異族千人隊在相互拚鬥。他們當中任何一個都可以輕易把我們吃下。我立即吩咐身邊的學生:“劉洪(泰安縣我們購買的6名童子之一),你立即下山,叫管亥別急著上來。你帶三伍士卒,各帶號角,每伍之間相隔三裏,等聽到我們的號角,三伍士兵一起吹著號向我這進發”。
拚人是拚不過,我隻好用疑兵之計。
正在拚鬥的雙方,看到我們突然出現在山頭上,似乎吃了一驚。其中一個在拚鬥中占優勢的部族,分出一個百人隊向我們撲來。
“槍兵排,再向前十步,槍平舉”。
立刻,25隻長槍由豎立狀態依次平舉,豎起了一排鋼鐵柵欄,中午的太陽照在這槍尖上,閃出星星點點,透著金屬的冷酷。
“弓弩排,目標300步,標尺6,射”,一排弩箭射出去,飛過了300步的距離,斜插到地下,箭尾還搖晃著。這時管亥已整隊上來了。
看來我試圖用弓箭嚇阻他們的希望落空了,對方騎兵越過地上的箭尾,發出呦呦的怪叫,向我們撲來,200步,100步。
“放箭,”來不及放第三支箭,敵人已撲上來了,“棄弓,炳元,帶一二排出擊”。
騎兵隻有跑起來才有衝擊速度,看來我以前太多的紙上談兵了,像這樣騎兵列陣,既耗費馬力,又失去了機動力,靜止不動的騎兵,鬥不過奔來的敵軍,還有,指望靠嚇阻來恐嚇敵軍根本無效,這世界要靠實力說話。
可笑,我僅僅為了嚇阻行動,就把列陣士兵弓上的箭全部射出,讓敵軍撲來時沒有了顧慮。看來我之初戰,真是漏洞百出,不知彼不知己,突然間闖入了戰場。
管亥果然不負我的希望,50人衝入敵人的百人隊中,不消片刻便撞陣而出,這時,敵人的前鋒已到了我麵前。
“劉荒,帶兩排士卒迎上去,殺!”兩排士兵立即出陣迎了上去,士卒們最初的驚慌已經過去,他們都緊緊握著手中的兵器。後上來的士兵紛紛從馬上取下弓弩。
遠處,拚鬥似乎已到了尾聲,強大的一方還餘800人,圍著不足300人的隊伍砍殺。
800人,看來他們即使勝利後順手消滅我們,也是綽綽有餘。不能讓這種現象發生。就在剛才,我嚇阻無效反而陷入被動時,我下了一個決定:今後隻有我先動手的規則,絕不容許敵人搶先動手,既然決定打,就必須讓敵人先承受我的攻擊。
“劉宙,帶四個排上去,解決這些人後,立即整隊,由炳元帶隊,衝擊對方本陣。記住,我要求炳元不要馬上衝入陣中,要在對方陣外遊擊,拉開距離以弓箭迎敵。待箭射完後,殺入對方陣中,撞陣而出,再反身殺入。我此地人雖少,但隻要你們打得好,我就穩如泰山。快去。”
劉宙衝擊過去時,管亥基本上已結束了戰鬥,零星的抵抗迅速被粉碎。劉宙與他交流後,他迅速整隊,向敵方本陣衝去。
我點點頭,看來剛才我們確實是慌亂了一些,用管亥這樣的猛將,一百人對一百人還費了這麽大的功夫。現在冷靜下來,士卒們有組織排成行伍,雖說隻有200人,但麵對800人一點都不慌亂。他們在地方陣外徘徊,用密集的弓箭射向敵方,顯然敵方對他們頭疼異常,在他們的陣中還有400名敵人,而陣外冒出來的敵人,不住向他們射箭,每抽調一個百人隊攻擊陣外的敵人,管亥又立即帶人後撤,以弓箭迎敵。消滅這些人後,管亥又帶人逼上去。
如此反複多次,我想,這些人命運已定。
我對身邊的學生說:“看好,這是你們的初戰,對方為何輸了這場戰鬥,你們要銘刻在心。戰,就要盡全力,調集全部人手發動攻擊,像這樣每次調集一個百人隊衝擊對方戰陣,隻會被對方一點點消滅。我們初次向敵方百人隊發動的反擊,也犯了這個錯誤,諸位一定要記住這個教訓。
而敵方,在局勢不利的情況下,不想著保存實力及時撤走,又犯下了第二個錯誤。在我們向他們衝擊時,不調集主力,向我們這些生力軍發動主要攻擊,反而與被他們打殘了的敵人糾纏,犯下了第三個錯誤。
這第三個錯誤是致命的,我們人少,如果敵人第一波攻擊有三百人,我們可能已潰散了,管亥攻擊時,如果敵方留下300、甚至200人與殘敵糾纏,殘敵隻會等待他們與我們拚鬥的結果,自己則抓緊時間休整。在他們擊敗我們之後,殘敵的鬥誌就會垮下來。
記住,不管任何時候,失敗都是由一連串錯誤造成的,勝利是由及時改正錯誤帶了的。記住這個道理,及時發現錯誤,改正錯誤,就是一個百戰百勝的名將”。
我們立在山坡上,看著這場戰鬥進入尾聲。在管亥射完所有箭後,我命人吹響了號角,遠處,傳來了回應聲,號角聲逐漸向我們奔來,好像三支部隊緊急來援一樣。
在敵人的慌亂中,管亥向敵人發動了最後的衝擊,剩下的就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了。在殘餘部族的幫助下,管亥追殺30裏,將所有的敵人斬殺殆盡,夜色降臨時,他才率隊返回。帶回一大群俘獲的婦孺。
在山坡上,臨時紮的營中,我接見了殘餘部族的頭領,原來他們不是我所擔心的烏丸族,而是遼西鮮卑族,而攻擊他們的就是拓跋鮮卑族,也就是烏恒族(烏丸),烏恒族近來大力擴張,已與他們東方的遼西鮮卑,西方的河西鮮卑多次交戰,這次與他們交戰的是一個與烏恒族單於有親戚關係的中型部族,兩族爭奪草場,約定勝者zhan有對方的草場,但由於這支遼西鮮卑的統領,在戰鬥中首先陣亡,按規定他們還要交出婦孺、牛馬等,並入對方的部族。不甘滅族的他們,擁立老族長9歲的兒子,與對方殊死一戰,幸好在最後關頭,為我們所救。按規定,我們可以把對方的婦孺當作奴隸,於是他就帶管亥襲擊了對方營地。至於他們,按規定也將由我們發落。
我立即宣布,這次繳獲的婦孺全部歸遼西鮮卑,遼西鮮卑部族也將獲得自由,我將提供給對方一塊土地歸他們修養生機。
當然,他們部族的勇士將編入我的軍隊,為我而戰。至於他們部族前族長9歲的兒子兀骨爾渾,我將收為學生,由我教導成人,為此我特地為他起了名字叫劉渾,字烏然。
這一條件對他們來說有得有失,得到的是在滅族之前的拯救,幾百名今後可以繁殖、成長的婦孺,失去的是部族的自由,所以族中長老喜憂參半,不過他們族中大部分勇士戰死,剩下不足400名勇士大部帶傷,所以他們隻好暫時隱忍了。看著他們的臉色,我什麽也沒說。
我們連夜回城,在把他們族中全部青壯勇士和半數長老都帶走之後,我把他們安排在出雲城之西,右北平郡與我們出雲城之間的位置,為我們牧馬。
中國官吏向來都是對外軟弱,對內野蠻,有他們在出雲城與右北平郡之間作為屏風,官員們就不會來騷擾我們,我甚至希望朝廷因此而發現不了我們。
為所有的部族勇士包紮後,我連夜召來高山,與他商議部族的事,我們要求部族組成一個商隊,由我們提供車馬、5名財務人員、50名士卒,部族人出兩名長老150名勇士前往草原收購羊毛與牛馬,收購的羊毛由我們加工成毛氈。每趟我們付50石糧食、100斤鹽、120兩金子的酬勞,由帶隊的長老負責支配。我相信,跑過幾趟生意後,獲得利益的長老就不會再反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