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誰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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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一章 誰是凶手

    “凶手就是那個保潔員!”井上翔的語氣極其肯定,兩眼炯炯有神的看著在座的警員:“所以我的意見是把重點放到保潔員的身上,加大審訊力度,盡快讓罪犯伏法。”

    “請問井上警官,這麽說有什麽依據呢?”作為聯合調查小組的成員,馬督察問道。

    “很簡單,因為跟據現場調查的結果,衛生間裏隻有死者和經紀人的腳印和指紋。”井上翔信心滿滿的說道:“諸位可以考慮一下,作為酒店的保潔員,打掃衛生間的時候肯定會留下一些痕跡,而在現場卻沒有發現,這隻能說明這些痕跡已經被人為的清除掉了。請問,除了保潔員本人,還有什麽人才會這樣做?為什麽要清除掉保潔員留下的痕跡?”

    “對不起,井上警官。”馬督察可能是覺得井上翔表現的有些太自信,接著問道:“請問您為什麽說保潔員一定會留下痕跡呢?”

    “觀察。”井上翔很是得意地掃了一眼麵前的警員,大聲說道:“如果大家對日常生活中的細節注意觀察,那麽就不難想到這一點。諸位都知道,保潔員的工作性質決定了她每天需要很長的時間重複清潔工作,而人都是有惰性的,長期的重複勞動會讓人精神疲憊,工作中一定會出現懈怠。而跟據口供,這位保潔員已經在酒店服務了三年多的時間,這麽長的工作經曆,一定早已經對工作失去了熱情。”

    “那麽井上警官認為這位保潔員在工作中會留下什麽痕跡呢?”這次發問的是陳卓楓,

    在他看來,案子剛剛開始調查不久,井上翔就這樣武斷的得出結論,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調查刑事案件的高手。因此他十分懷疑井上翔的結論同他收到的那封信有關,隻是很可惜沒有看到那封信的內容。

    “可能留下痕跡的地方有很多。”井上翔笑了笑,說道:“例如杯子上會有她的指紋,地麵會有她的腳印,還有門把手上也會留下她的指紋,甚至還有可能會發現她的頭發等等。”

    “我提個建議。”一直坐在角落一言不發的葉空忽然開口道:“現在派人去同樓層的其他衛生間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保潔員留下的痕跡。”

    葉空沒有把話說的十分清楚,但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既然你說保潔員一定會留下痕跡,那就讓事實說話,看看是不是隻有死者所在的衛生間沒有痕跡。

    “這樣……好吧。”井上翔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爽快地同意了這個建議。

    臨時會議就到這裏隻好暫時結束,等馬督察派人去酒店取證之後再繼續討論。井上翔似乎對自己的判斷非常自信,從葉空身邊走過的時候顯得十分倨傲,尤其是看向葉空的眼神,充滿了鄙視和挑釁。葉空自然不願跟他發生什麽齷齪,假做沒有看到,拍了下陳卓楓的肩膀,兩個人進了旁邊的休息室。

    “這個井上翔有些古怪。”陳卓楓關上房門,對剛剛坐下的葉空說道:“我懷疑他不是從證據入手找出凶手,而是從凶手出發來找證據。”

    “我也這麽認為。”葉空淡淡一笑,接著說道:“可是他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我猜測應該是那封信。”陳卓楓說完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真的有些古怪了。”

    “哪裏不對?”葉空微笑著問道。

    “首先,如果說是那封信告訴了井上翔誰是凶手,結合之前的電話,那麽基本上可以肯定這件案子一定是那人可以安排的。”陳卓楓一邊想一邊說道:“也就是說給井上翔打電話的那個人不但知道這件案子會發生,而且還很有可能就是策劃這件案子的幕後真凶。”

    “確實有這種可能。”葉空點點頭,麵帶微笑的看著陳卓楓,眼神中帶著一絲讚賞。

    “其次,假設那個保潔員真的是凶手,那麽動機是什麽?謀財?還是仇殺?”陳卓楓皺著眉,接著分析道:“從目前的資料來看,那名保潔員不過是酒店的一名普通員工,而且工作多年,沒有什麽劣跡,更何況一個女人想要從容殺死一名成年男子肯定需要長時間的策劃和準備,那麽一名酒店的普通員工又怎麽能夠確定死者一定會住在她所工作的酒店?”

    “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是這名保潔員?”葉空還是麵帶微笑,反問了一句。

    “隻是有疑點,但根據口供,這名保潔員在可能的作案時間裏並沒有不在場證據。”陳卓楓低著頭,在地上來回踱了兩圈,接著說道:“假設給井上翔打電話的那個人是幕後的策劃者,說明這名保潔員是聽從他的吩咐下手,可是他為什麽會告訴井上翔保潔員是凶手?他又有什麽目的?難道真的隻是幫日本警方挽回一些顏麵?”

    “說的不錯。”葉空微笑著點頭,卻依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我覺得現在離真相大白還差得很遠,看來還得等一等再說。”陳卓楓又沉思了一陣,好像忽然想通了什麽,微笑著說道:“不管怎樣,一切都需要證據來說話,我倒是想看看這個井上翔怎麽收場。”

    “說的不錯,先讓他繼續表演下去。”葉空笑道:“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井上翔不過是個傀儡,就不要管他怎麽表演,想辦法抓到操縱傀儡的人才是重點。”

    一個小時之後,前去酒店調查的警員報告了結果,會議自然繼續進行。

    “根據現場的勘察和對保潔員的詢問,她工作的時候按規定必須戴手套,而且清潔地麵的順序也是自內而外,也就是說清潔工作完成之後不允許在衛生間留下任何腳印。”馬督察將剛剛打印出來的報告發下去,看著井上翔的眼神有些幸災,衛生間裏沒有找到保潔員留下的痕跡應該是因為她履行了正常的工作程序,並不是什麽細節問題。”

    “即便這樣,也不能證明她沒有嫌疑。”井上翔的臉色有些難看,顯然是因為馬督察的諷刺。

    “井上警官,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根據口供,死者被發現前,最後同他有過接觸的是那名女按摩師。”馬督察似乎並不想就此放過井上翔,接著發問道:“從時間上看,她也有充足的作案時間,那麽她是不是也有重大嫌疑?也要作為下一步偵破的重點?”

    “我認為沒有必要。”井上翔的語氣稍有些猶豫,看起來已經沒有之前那麽自信。

    “那麽井上警官認為凶手是保潔員,還有什麽證據呢?”馬督察看起來還像和他對上了,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對不起。”就在這時,一名參與辦案的日方警員敲開門,走進會議室,將一份報告交給了井上翔,並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會議室裏的香港警員都麵帶困惑的看著他們,不知道日本人在搞什麽鬼。井上翔臉上的表情卻從得到報告之後再次變得堅定了起來,尤其是聽到那名日本警員的耳語之後,更是變得神采奕奕。

    “諸位,剛才會議暫停的時候,我讓我的同事去那名保潔員的家裏搜查了一下,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井上翔麵帶微笑的看了看馬督察,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

    會議室裏頓時響起一片議論聲,雖然這個案子名義上是由井上翔負責,但是去嫌犯的家中搜查這樣的事理應由香港警方負責,沒想到井上翔竟然沒有同任何人商量便讓日本警員獨自去做,這顯然是對香港警方缺乏信任。

    “諸位!”井上翔皺了下眉,似乎對會議室裏的議論聲非常不滿:“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名保潔員的家裏有很多死者的海報和剪報,從這些東西不難判斷出她應該是死者的歌迷,可是這一點在她的口供中卻沒有提到一個字。”

    井上翔的表情十分嚴肅,隻是眼神中卻掩飾不住得意之色,等翻譯將剛才的話轉述完畢,接著說道:“死者同女友訂婚的消息媒體上已經公布了一段時間,在保潔員的家中也發現了這個消息的剪報,作為死者的忠實歌迷,這個消息對她來說顯然無法接受,也許在她的潛意識裏會認為死者背叛了她,因此當她發現死者住在她所工作的酒店之後,便殺死了這個所謂的背叛者!”

    井上翔的話鏗鏘有力,讓在座的警員麵麵相覷,隻是雖然這些都是猜測,大家卻不得不承認,井上翔的說法確實有一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