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給他也添點麻煩

    “我有一個問題。”馬督察看起來很有種鍥而不舍的精神，站起來接著問道：“保潔員是二十五歲的女性，身體瘦弱，而死者是二十七歲的男性，不知道井上警官認為她是如何殺死死者的呢？”

    “這個問題我暫時也不知道答案，不過我們可以等一下屍檢報告。”井上翔似乎智珠在握，自信滿滿的說道：“從現場的報告可以得知，死者死亡之前並沒有同凶手進行過搏鬥，也就是說凶手並沒有使用暴力。不過根據我的推測，凶手應該是先使用藥物令死者失去知覺後才偽造的自殺現場。”

    “可是僅憑這些猜測，恐怕不能確定凶手就是保潔員吧？”馬督察毫不退讓的說道：“要知道查案需要證據，難道日本警方查案向來都是憑推測的？”

    井上翔一時語塞，好一會兒才說道：“我隻是說這名保潔員的嫌疑最大，要把下一步的重點放在她的身上。”

    “可是我記得井上警官之前十分肯定地說凶手就是那個保潔員。”馬督察有些不屑的看了井上翔一眼，坐下來不再提問。

    馬督察同井上翔的針鋒相對讓會議室裏的氣氛顯得十分緊張，現在馬督察忽然不再提問，會議室裏竟然一下子安靜下來，讓坐在前麵主持會議的井上翔不免有些尷尬。

    “報告，屍檢報告出來了。”就在這時，一名警員敲門進來，將一份報告交給了馬督察。

    “井上警官的推測看起來好像有些問題啊。”馬督察第一時間翻了翻報告，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許多，隨手將報告扔到井上翔麵前：“根據報告，死者體內並沒有發現可疑的藥物，井上警官還有什麽其他的推測嗎？”

    “你……”井上翔臉漲得通紅，似乎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到理由，憋了半天才抓起麵前的報告，仔細地翻看了一遍。

    “我感覺馬督察今天好像特意針對這個井上翔。”陳卓楓趁著會議室裏議論紛紛的時候湊到葉空的旁邊小聲說道：“要不要我幫他一下？”

    “是我拖他這麽做的。”葉空淡淡一笑，眼睛看著井上翔，小聲說道：“幫著轉移一下注意力。”

    陳卓楓聽了也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隨即把身子坐直，不再言語。

    “我要求重新進行屍檢！”井上翔把報告翻看了兩遍，似乎發現了什麽，長出了一口氣，抬起頭說道：“我對香港警方的技術水平有些失望，屍檢過程粗糙，很多應該檢測的項目也沒有做，可以說這份報告根本說明不了問題。”

    “井上警官！”馬督察猛地站了起來，這回可不是故意找茬，雖說負責屍檢的部門並不歸他管，可平時經常聯係，關係很好，更何況井上翔說的是香港警方技術水平不行，這可是連他的調查科都包括在內。

    “這位……馬警官是吧？”井上翔似乎覺得找回了一些麵子，笑著說道：“或許我說話太直接，不過我建議最好還是用事實說話。我剛才看了一下屍檢報告，似乎對屍體的血液並沒有進行詳細檢測，這樣的報告怎麽能夠采信呢？”

    馬督察張了張嘴，最終卻隻是哼了一聲，沒有反駁。事實上他對屍檢過程並不了解，並不清楚井上翔所說的是否正確，貿然反擊恐怕更會令對方輕視。

    “井上警官。”陳卓楓忽然站起來說道：“我想你應該注意到，死者八點三十分剛剛用過晚餐，而死亡時間是在十點，這麽短的時間如果服用了某些導致其失去知覺的藥物，應該可以從胃容物或者腸道內檢測出來，因此對血液的檢測完全沒有必要。”

    “陳警官，我對您個人非常欽佩。”井上翔倒是對陳卓楓表現的彬彬有禮，語氣嚴肅的說道：“不過我想除了口服以外，注射或者吸入都可以作為給藥途徑，甚至有些藥劑可以透過人體表皮，直接進入血液循環，因此我認為僅僅檢測胃容物會導致一些疏漏。事實上可以導致人昏迷的藥物都需要經過血液係統發揮作用，因此隻有對血液做全麵檢測才能保證不會漏檢。”

    不得不說，井上翔能夠成為日本警方刑事案的第一人確實有他的過人之處，陳卓楓的問題並沒有難住他，反而讓他有機會炫耀了一番。葉空雖然對井上翔的說法不屑一顧，卻沒有辦法反駁，畢竟他所知道的一些東西在這個時代並不存在，即便說出來，也沒有辦法用來反駁。

    “現在死者死亡時間還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提取血液樣本送回日本檢測在時間上應該沒有問題。”井上翔看在座的警員沒有人發言，挺了挺胸，說道：“這件事就請馬警官負責好了，請大家放心，日本警方的工作效率是世界一流的，如果不出意外，最多十二個小時我們就可以拿到檢驗報告，所以我們不需要等太久，很快就能查到案子的真相。”

    會議暫時告一段落，因為畢竟是由井上翔負責查辦這個案子，最終還是按照他說的提取死者血液標本送日本檢測，同時加緊審問那名保潔員。葉空沒有再發表什麽意見，同陳卓楓小聲談了幾句便迅速離開了警局。井上翔雖然對葉空的表現有些奇怪，但查案牽扯了他大量的精力，便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多事。

    走出警局大門，陳偉良已經把車停在門口，雖然正在兜風時被葉空叫了回來，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的興奮。

    “師父，這麽晚了還要開工？”關掉音響，陳偉良將頭從車窗裏探出一些，笑嘻嘻的看著葉空。

    “送我去見霸王。”葉空隨手將陳偉良按回車裏，繞到另一邊上了車，淡淡的說道：“一會兒你在外麵等我，可能還有些事要做。”

    “找霸王談判？”陳偉良將車開上路麵，滿不在乎的問道：“要不要我跟著？幫師父你壯壯聲勢。”

    “你跟著？我怕嚇到他，不敢見我。”葉空淡淡一笑，說道：“這個霸王看起來強勢，其實膽子很小。”

    “拜托！你說的可是洪興的老大！”陳偉良有些誇張地做了個不相信的表情，聲調怪異的說道：“能坐在這個位子上膽子會小？不要搞了好不好。”

    “沒大沒小。”葉空隨手在陳偉良的頭上拍了一下。

    “師父，我可是在開車。”陳偉良縮了下脖子，笑嘻嘻的問道：“那個霸王真的膽子很小？太好了，找機會去敲他竹杠。”

    葉空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去找他，就怕你不等見到他就讓人扔海裏去了。”

    陳偉良有些奇怪的問道：“他膽子小怎麽還敢動我？”

    “因為他會擔心你要抓他，當然要先下手為強。”葉空看著窗外的街景，淡淡的說道：“他已經給我們找了不少麻煩，這次給他也添點麻煩……”

    “什麽？已經上來了？”霸王被保鏢從床上叫醒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沒想到那個姓葉的警察竟然找上門來，恨不得一腳將站在一旁的保鏢踹到窗外去。

    “是，黑子說他帶去客廳。”保鏢看出來霸王的心情非常不爽，急忙小聲說道：“已經叫人了，差不多十分鍾就能到。”

    “你先去套套話，就說我一會兒去見他。”霸王終於清醒過來，低頭想了想，安排到：“對了，去下麵找兩個妞陪他，再讓人順便弄點吃的。”

    看到保鏢出去，霸王滿腹狐疑的起身穿衣，為了安全，他幾乎沒有固定的住所，洪興的場子多，幾乎下麵所有的洗浴中心和夜總會都有他的專用房間，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每天晚上會睡在哪裏，這個姓葉的警察是怎麽找到自己的？警方一直在盯著自己？霸王搖了搖頭，雖然說警方在這方麵的比自己手下專業，可是跟蹤容易，想不被發現卻很難。可要是沒有人跟著自己，這個姓葉的警察又怎麽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睡這裏？

    “怎麽剛睡就起來了？有什麽事嗎？”床上傳來女人慵懶的聲音。

    “他媽的給老子閉嘴。”霸王猜不出葉空是怎麽找到的自己，正心情煩躁，低聲罵了一句。

    床上的女人立刻沒了聲音，雖然剛剛跟了霸王不到一個月，卻已經明白霸王心煩的時候千萬不要惹怒他，不然的話，連死都會是一件很奢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