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文欽

    幾日後，阿鬥離開了桐柏山，繼續向著義陽走去。

    義陽位於汝南和南陽的交界處，這距離義陽越來越近，路上也能夠見到一些人煙了。

    當初曹操遷南陽之民至汝南屯田，這汝南屯田第一站就是義陽。如今這義陽周圍有屯田千頃，屯民十萬，兵屯也有兩三萬。

    當初曹操缺糧，為了解決糧食的問題，實行了屯田的政策，最開始都是軍屯，後來才有了民屯。不過這些軍屯的屯田兵的戰鬥力可是差到了極點，比如當初曹操收降了臧霸二十萬人馬，最後隻挑出來三萬可用之兵，組成青州兵，其他的多被安排去屯田。所以這些所謂的屯田兵有很大一部分是由流民組成的。

    當阿鬥到義陽的時候，發現在義陽城門處正貼著自己的畫像，看來自己在桐柏山上耽誤了一些時間，這曹操的通緝令已經傳遍了豫州一帶。

    麵對通緝令，阿鬥並沒有進城，不過好在現在這附近已經有了不少的屯民百姓，阿鬥也不至於露宿街頭。

    過了義陽，阿鬥並沒有繼續向東，因為若是再向東走，可就得走淮河南麵的，要是沿著淮河向前走，到時候可就到了壽春前線了，那東吳和曹操整日打得火熱，阿鬥可不想去湊這個熱鬧。所以阿鬥決定由義陽向北走，先繞到淮河北岸再說。

    天氣已經出現了轉暖的意向，但是植物卻還沒有發芽，周圍的山林中仍然是一片枯黃與灰暗交織的景象，偶爾有一隻剛剛過完冬田鼠竄過，給這片大地帶來些許生氣。

    汝南多盜匪，當年黃巾起義失敗後，很多黃巾餘孽成為了盜匪，他們聚眾流民，或占山為王，或流竄於州縣。雖然比較大的幾股黃巾軍殘部人馬如黑山、白波、黃龍、左校等，收編的被收編，消滅的被消滅，但是民間仍然有不少黃巾軍的後人落草為寇，隻不過如今他們已經不在打著張角天公將軍的旗號，而是成為了貨真價實的強盜。

    當初劉備在汝南的時候，曾經收編過劉辟與龔都的幾千人馬，不過很快被曹操打敗，劉辟和龔都戰死。這劉辟和龔都雖然是汝南比較大的一股盜匪勢力，但是比起整個汝南的強盜來說，卻不過是九牛一毛。哪怕是如今曹操治下的汝南也不太平，一些小的村落州縣，還是經常會受到強盜的騷擾，即便是軍屯的軍營，這些強盜也是說打就打。

    曹操曾經多次發動剿匪行動，但是效果卻不理想。這些盜匪多是一些流民出身，放下武器拿起鋤頭，和農民無異，等到曹操大軍一走，這些人再次拿起武器來，又成了山賊。後來曹操幹脆就不管了，隻要別鬧出什麽大亂子來，曹操就懶得去發兵剿滅。曹操也知道，隻要等到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那麽這些山賊自然而然的就會消失，畢竟沒有人願意放著好日子不過去當什麽山賊。

    阿鬥一路走來，路上自然也遇到過一些小股山賊劫匪，更有不少人見阿鬥年紀輕，臨時起意的，不過全都被阿鬥解決了。至於一些大股的山賊，他們也懶得管阿鬥這個獨行人士。

    日頭偏西，夕陽的餘暉灑在汝南大地上，將土地染上了一片緋紅，一陣風吹過，官道兩旁的的草坪上掀起了一道波浪，向著遠方延伸而去。這一幕，看的阿鬥如癡如醉。

    就在此時，迎麵撲來了一陣風，風中隱隱約約的傳來刀兵相交的聲音，阿鬥聽到這聲音，不由得起身向著前方趕去。

    約莫走了四裏多路，阿鬥發現麵前兩隊人馬正在交戰，一方人數比較多，大約有近千人，各個穿著破舊的衣服，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鋤頭菜刀樣樣都有，看起來就知道是山賊；而另一方隻是百十人，但是卻都是官軍。官軍當中護衛者幾輛大車，隱隱約約的能夠看見，裏麵有些女眷。一名大將正護衛在車前。

    這大將身高足有八尺，全身慣甲，手提長槍，腰間懸著一支鋼鞭，看起來頗為英武，隻見這人左衝右突，殺入山賊當中，如入無人之境。不過可惜的是，這山賊太多了，一千多人，就是伸著脖子讓你殺，也得殺半天。

    阿鬥看了看這大將，發現這人武藝不錯，應該與那曹仁不相上下。不過這大將的手下的士兵可沒有他這麽大的本事，麵對十幾倍的敵人，百餘官兵很快就被殺了三四十名。

    戰場上已經亂作了一團，原本圍在幾輛大車周圍的官軍，已經漸漸支持不住，原本的陣勢也被撕開了一條缺口。

    一名山賊衝到車前，一把掀開車子的門簾，而車內立刻傳來女人的驚呼聲，這名山賊一下子撲進了車中，幾聲噗通聲傳來，山賊竟然滾出了車，而臉已經被打腫了，鼻子裏還流著血。

    隻見從車內鑽出來一個小女孩，十三四歲的樣子，長的非常漂亮，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膚，還有一對小酒窩。女孩正掐著腰，瞪著那個山賊，顯得英氣勃勃。

    山賊一骨碌爬起來，惡狠狠的就衝著這個小女孩撲過去，隻見小女孩朝著旁邊一閃，而後一腿踢在山賊的喉結上，山賊捂著脖子，倒了下去。

    “好狠辣的小女孩！”阿鬥輕歎了一聲。

    小女孩雖然打到了一名山賊，但是緊接著，又是四五名山賊撲了過來。

    小女孩雖然有兩下子功夫，但是臨敵經驗卻不行，看著這麽多人衝上來，登時傻了眼，三兩下就被逼得手忙腳亂，眼看就要被山賊抓住。

    “爹爹，救我！”小女孩情急之下向著那名大將喊道。而那名大將回頭一看，發現女兒被人抓住，大喝一聲，衝著小女孩的方向殺過來。

    士兵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山賊不斷靠近那些大車，女子的驚呼接連不斷的從車中傳來。阿鬥知道，自己該出手了。若是自己再不出手的話，這隊官軍除了那個大將，恐怕都得死在這裏。

    雖然這些人是曹操的手下，跟阿鬥是站在對立麵的，但是人群中還有些無辜女眷，若是這些人落入強盜手中，下場可想而知，所以阿鬥還是決定出手相助。

    阿鬥輕輕一躍，衝到了人群當中，冷夜劍一出，帶起陣陣劍風，隨之而來的是一具一具倒下去的屍體。

    在兩軍陣前，麵對敵方武裝好的士兵時，冷夜劍可能不占優勢，但是麵對山賊，冷夜劍還是很好用的。兩軍交戰的時候，士兵們都穿著鎧甲，冷夜劍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但是如今這些山賊都沒有穿鎧甲，鋒利的冷夜劍便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凡是被劃到的，身上就會出現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

    對方畢竟是有近千人，而阿鬥隻有一個人，哪怕是所有人遇見自己都是一招斃命，但是憑著自己一個人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改變戰場上的形式。

    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倒在阿鬥手上的人已經有兩位數了，此時，大家都已經注意到了阿鬥這個殺神，不少人見識到阿鬥的厲害，望見阿鬥過來，都想辦法多的遠一些。

    遠處，山賊頭領望著阿鬥所向披靡，眉頭皺了皺，而後對著身後的幾名長的很彪悍的山賊說道：“你們幾個跟我去把他給我解決掉！”

    這幾名彪悍的山賊都是山賊當中的精銳，比起那些普通山賊還說，這幾人無論是武藝還是裝備，都要高上一截。

    阿鬥偷眼觀瞧，發現遠處來了幾個大個子的山賊，這幾人手中都拿著上等鋼刀，身上也掛著胸甲，一看就知道是山賊當中的精銳之士。這幾人到了正規軍當中，恐怕能夠混上個伍長之類的小官。而為首的一人手中提著一對大板斧，少說也得有五六十斤，這人正是這夥山賊的頭目。

    不過這些山賊當中的精銳，在阿鬥眼中跟土狗沒什麽兩樣，所以阿鬥根本沒往心裏麵去。

    山賊頭領提著大板斧，來到阿鬥十幾丈開外，突然間，山賊頭領猛的停下了腳步，盯著阿鬥看了足足有好幾秒鍾，然後問左右：“喂，你們幾個快幫我看看，這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山賊頭領旁邊的幾個山賊也跟著自己的老大聽了下來，幾人仔細盯著阿鬥看了半天，其中一人猛然驚呼道：“老大，我想起來了，就是這個人，我們見過他！”

    “我們見過，什麽時候見的？”山賊頭領急忙問道。

    “老大，難道你忘了，前幾天你帶我等進城，在城門前發現了這人的畫像，我記得官府懸賞萬金通緝他，而且誰能夠抓到他還封爵位呢！”

    另一個山賊急忙補充道：“是啊，老大，我也想起來了，通緝令上寫這人好像叫劉禪，是漢中王劉備的兒子！”

    “老大，一萬金啊，而且還有爵位，要是咱們抓住他，咱們可就不用當山賊了！”旁邊一名山賊流著口水說道。

    “是啊，老大，我們一起上抓住他，到時候老大要是封了爵位，可別忘了我們這些兄弟們！”

    這位山賊頭領並沒有說話，皺著眉頭愣了愣，然後突然對手下說道：“告訴兄弟們，撤退！”

    “什麽？老大，不抓他了？”

    “老大，這可是一萬金啊！”

    “我說撤退就撤退，你們幾個別給我廢話了！”這提板斧之人說完，帶著手下這些山賊就往林中撤退。

    這些山賊來的快，撤的更快，轉眼間，剩餘的近千山賊就走的一幹二淨，地上直留下了百餘具屍體。

    阿鬥莫名其妙的望著這些逃跑的山賊，剛剛那個拿著大板斧的人分明是衝著自己來的，可是這人衝到距離自己十幾丈怎麽就跑了？難道是看到自己武功太厲害被嚇跑了！

    “多謝這位少俠相助，文欽感激不盡！”一個聲音打斷了阿鬥的思緒，阿鬥抬頭一看，說話的正是剛剛那銀甲大將，這銀甲大將已經下馬來到阿鬥近前。

    “哦，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阿鬥隨口應道，突襲想起剛剛那人自報家門，說是這人好像叫文欽。

    “你叫文欽？”阿鬥突然開口問道。

    “不錯，在下新任的義陽太守文欽。”文欽開口答道。

    這人叫文欽，難道是那個文欽不成？想到這裏，阿鬥打量了一下文欽，發現他腰間掛著的鋼鞭，更加確定，這人就是自己所知道的那個文欽。

    阿鬥的記憶裏，關於文欽的記載並不是很多，不過能被曹芳封為揚州刺史，說明文欽本事肯定不小，要知道揚州刺史這個差事可是需要直接麵對東吳的進攻，而且淮南又是產糧重地，所以一直以來這個揚州刺史都需要一個文武雙全的人來擔當。

    但是文欽卻是後三國時代第一勇將文鴦的父親，那文鴦善用長槍與鋼鞭，在三國後期罕逢敵手。同時文欽又是薑維的嶽父，文欽的女兒文鴛是薑維指腹為婚的妻子，據說這文鴛是位巾幗英雄，武藝不比薑維差多少。

    想到這裏，阿鬥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剛剛那個小女孩，這小女孩應該就是薑維未來的妻子文鴛。

    文欽也仔細打量起阿鬥，突然之間，文欽覺得阿鬥看起來有些眼熟，自己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他。終於，文欽想起來當初自看到的那份曹丕親發的通緝令，通緝令上麵所畫的人，正是眼前這個少年，他竟然是那劉備的兒子劉禪！

    文欽輕輕吸了口氣，眼中閃出一絲厲色，而後開口說道：“你是劉禪？”

    阿鬥愣了愣，隨後想起來現在通緝自己的文書想必早已經傳遍了中原大地，中原各城的城門口一定貼著自己的通緝令，眼前這文欽認識自己，也不奇怪。

    “不錯，我就是劉禪！”阿鬥開口答道，對於自己的身份，阿鬥並沒有隱瞞，而且文欽已經認出了自己，阿鬥也沒有必要隱瞞。

    文欽看著阿鬥，心中躊躇起來。阿鬥是當下的第一通緝犯，文欽自己身為義陽太守，應該立刻逮捕阿鬥，可是人家剛剛救了自己，是自己的恩人，若是自己一翻臉抓阿鬥，是不義，而若是不抓，又是不忠，此時文欽心中滿是為難。

    良久，文欽歎了口氣，衝著阿鬥一抱拳，開口說道：“恩公，在下身為義陽太守，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請恕文欽得罪了！”

    文欽說完，一拳擊向了阿鬥。

    阿鬥見文欽一拳打來，並沒有覺得意外。文欽好歹也是曹操手下的將領，不放過自己也是很正常的，說起來剛剛阿鬥出手幫了文欽一把，但是實際上卻是那幫山賊自己撤退的。阿鬥雖然殺了幾個人，但是卻無關大局，所以嚴格說來，阿鬥隻是幫了點小忙，並不算是多大的恩德。也是因為這樣，文欽一拳打來，阿鬥並沒有覺得心中有所不快。

    文欽這一拳直奔阿鬥胸口而來，這是很簡單的一拳，沒有加任何花哨。

    麵對這樣的一拳，阿鬥並沒有太過在意，隻見阿鬥輕輕一閃，閃過文欽這一拳，隻見文欽的拳頭貼著阿鬥的胸口劃過，而與此同時，阿鬥一計勾拳，斜著擊向了文欽的胸口。

    “嘭！”一聲巨響傳來，文欽的護心鏡頓時被打陷進去一個拳印，而後文欽身體向著後麵飛去，嘴中還有血絲飛出。但是在這一刻，阿鬥捕捉到了文欽臉上的那一絲笑容。

    阿鬥瞬間明白過來，剛剛文欽是故意讓自己打的。

    對於文欽來說，阿鬥剛剛幫了他，而文欽自己又是曹操麾下的臣子，就這麽放阿鬥走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文欽選擇了一個忠義兩全的方法，那就是故意被阿鬥擊敗，最好再受一些傷，那麽這樣文欽就沒有能力抓阿鬥，同樣也可以向曹操交代了。

    “爹爹！”看到文欽倒地，文鴛立刻衝了過來。

    阿鬥看了看地上的文鴛和已經昏迷的文欽，輕輕歎道：“好好照顧你父親！”說完，阿鬥向著遠方走去。

    義陽東北麵有一座鳳頭山，平日裏無論是周圍的百姓，還是來往的商旅，就連周圍的山賊，都不敢往這鳳頭山上走。

    鳳頭山上有個鳳頭寨，這鳳頭寨也是汝南一個很著名的強盜窩，整個汝南西部山賊強盜當中，這鳳頭寨的實力最為強大，與另外兩股強大的山賊合稱為“汝南三盜”。

    跟其他的強盜團夥不同，這鳳頭寨隻有三百人，而不像其他強盜團動輒上千人，不過著三百人全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而且全都是裝備精良，說道戰鬥力，這鳳頭寨的強盜比曹操手上的正規軍還要強上三分。

    此時，在這鳳頭山的鳳頭寨前，來了一個大漢，大漢手腰間別著板斧，正朝著鳳頭寨中走去，若是阿鬥在此，肯定能夠認出來這人就是那伏擊文欽的一千多強盜的頭領。

    強盜頭子進了鳳頭寨，直奔中間聚義大堂。而門口的守衛看到這大漢，並沒有阻攔，反而上去跟這個大漢打招呼。

    “大猛，你還敢回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衝著大漢喊道。

    “老大在麽？”大漢開口說道。

    “就在裏麵呢！”

    “好，我先去見老大，回來再給你說！”大漢說完，就進了大廳。

    大廳當中，正中間的位置立著一個人，這人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身高九尺掛零，中等身材還略微有些偏瘦，雖然並不是很魁梧，但是卻也算是精壯。在這人身邊坐著一個青年，同樣也是二十多歲，一張黝黑的圓臉，嘴上兩撇小胡子，顯得身穿短袍，個子有七尺多，但是卻顯得胖墩墩的。

    高個子一看大漢進來，開口問道：“大猛，今天怎麽有時間回來了？”

    這叫大猛的大漢嘿嘿笑了，開口說道：“老大，我再也不賭了，您就高抬貴手，叫我回山寨吧，我自己在外麵混的可苦了！”

    “苦？”高個子冷哼一聲：“聽說你也當上山大王了，現在都聚集了一千多人馬了。”

    “老大，您別笑我了，我那一千多人馬全都是些烏合之眾，算個屁啊！還是跟在老大身邊好！隻要能跟在老大你身邊，就是皇帝來換，我也不去！”

    “哼！”高個子轉過頭去，沒有言語。

    見高個子沒言語，這大猛眼珠一轉，接著說道：“老大，隻要你讓我回來，我將功補過還不行麽？”

    “你小子就知道賭博喝酒玩女兒，你能立功，我呸……”高個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望著大漢。

    “老大，您這回可小看我大猛了！”隻見這大猛嘴角一翹，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說道：“老大，昨天我出去劫道，遇到了一個人，這人就是您讓我留意的那個劉禪！”

    “真的？”高個子還沒言語，旁邊坐著的黑臉人卻驚得站了起來。

    “金少爺，我哪敢騙你啊！我真的遇到了那劉禪了，和義陽城門口貼的那畫上麵一模一樣！”大猛開口說道。

    這名叫“金少爺”的黑臉胖子接著說道：“大猛，此事事關重大，你可別騙我！”

    “金少爺，我說的是真的！”接著，這大猛把自己昨天大劫文欽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後，高個子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回你幹的不錯，算你大功一件！今天你就回山寨吧！”

    聽到讓自己回山寨，大猛高興的好懸沒跳起來，而那個高個子接著說道：“我可先提醒你啊，十八條寨規，你要是敢再犯一條，我還將你趕出去！”

    “老大放心，我這回再也不敢了。”大猛說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接著道：“老大，我那一千多人中有十幾個身板還不錯的，讓他們繼續回寨子跟我，行不？”

    “恩，可以，不過先給他們講明規矩，若是他們犯了寨規，我連你一起罰！”

    大猛滿心歡喜的走了出去，等到大猛走遠了，那個金少爺才開口衝著高個子說道：“向大哥，這麽些日子，總算是有公子的下落了！”

    姓向的高個點了點頭：“兄弟，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按照仇先生吩咐的做，先找到公子，然後護送他回巴蜀！這也算是咱們投靠漢中王的一個投名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