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潛移默化

    周末來到了，陳怡倩打電話找活動。她的第一人選朱世華正在馬來西亞，所以她的電話名單沒有這個男人。一聽到苓苓要去男友家裏搞衛生，她氣了兩秒鍾，接著歎一口氣，又少一個朋友了。

    還是黃燕梅熱情，“怡倩，隨時歡迎，隻要你不怕做電燈泡。”

    “你們這群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良心都被狗吃了？抱著個男人就像抱著整個世界，你們眼裏還有家人和朋友嗎？”

    “怡倩，你好奇怪，哪個男人惹你了，讓你大動肝火的？”

    “唉！如果是男人還好辦了，可她是女人！”

    陳怡倩放下電話後，竟然又了一聲，然後罵趙紫薇十三次。沒辦法之下，她打電話給鍾原，說明自己的男朋友出差了……鍾原立即說：我請你吃飯。她奇怪，明明覺得鍾原有個女朋友，他還能這麽爽快答應，說明他對女朋友不真心吧。算了，這不是她需要思考的問題，她想找人打發時間。

    趁著空閑，陳怡倩到樓下的商場轉了轉，準備挑件禮物給袁嘉，新客戶應該維係一下。上次向鍾原道了歉，也該補送一件禮物。朱世華的儒雅吸引她，是她喜歡交談交心的朋友；鍾原的“壞”卻是一種誘惑，卻讓人覺得他隱藏著什麽，仿佛戴著麵具。她已經不冒用“陳小梅”的名字，可仍說是趙紫薇的助手，她要劉宇保密，她覺得一旦男人知道她是老板，那交往就泡湯了。

    她掏出手機要打電話，卻發現趙紫薇的短信：“我去雜誌社談廣告，不確定下班前回來，有事打電話給我！”她有些失望，有事也不打電話，發條短信就算了，這叫什麽事。一看時間，短信是半個小時之前的，她更生氣了，以前趙紫薇外出，不但寫在記事板，還過來說一聲。趙紫薇是用章俊的曖昧緋聞換廣告，她心裏雖然接受，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姐姐，送禮物給男人，表示一點歉意，又不至於讓他誤會自己有意思，什麽東西合適？”

    “你先告訴我，什麽男人？”

    “嗯，上次我……我不小心打了他一下！”

    “哈哈，不小心打了一下，哪個男人那麽倒黴？怡倩，據我所知，這是你打的第三個男人了，你每次都是這麽不小心嗎？”陳怡慧在電話裏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陳怡慧，我真懷疑我們的血統不一樣！”陳怡倩惱了，雖然有時也稱姐姐的名字，但極少全名，“我一直以為，你隻會看到你身邊的女孩倒黴才開心，沒想到對自己妹妹也這樣！”

    “怡倩，你真小氣，說一下都不行，還標榜做老板之後，氣量比男人還大呢！”陳怡慧哼了一聲，才認真說，“送給男人的禮物，很容易啊，皮帶、領帶、鞋子不能送，其它都行。”

    “那我送錢行不行，二百五？”

    “行，當然行，我保證這次肯定是他不小心打你一下！”陳怡慧大笑。“然後就輪到他來道歉，你們就沒完沒了啦！”

    “算了，問了你也沒結果，都沒一點建議！”

    “你可以問紫薇啊，她對男人很有體會，可以給你好建議！”

    “唉，算了。她一下跟我特別好，一下子又冷冰冰的，我真懷疑她是另一個世界的！”想到趙紫薇那表麵笑容，內裏卻拒人千裏的心態，陳怡倩有點沮喪，計劃好的周末因為兩人的矛盾破壞掉了，“那家夥，現在隻顧著勾引章俊，連我都不理了！”

    “怡倩，怎麽了，都幾天了，你們還沒和解啊？”

    “沒事了，不過她忙得很，有好多男人要應付，沒時間應付我！”陳怡倩話裏透露出怨氣。“我看到她似乎很累，也不知下班後做什麽，也許真像她說的，一晚上做三個回合吧！”

    “啊，她這麽說的？哈哈……”

    “我很好奇她的男朋友是什麽人，很厲害嗎，不然怎麽鎮得住她。我挺想見識一下，兩個人誰更狂妄，領主領導誰。”

    陳怡倩覺得，姐姐似乎對趙紫薇的話題很有興趣，問了好些問題。不過這也難怪，rose和苓苓同樣對趙紫薇有興趣，或許大家都對出色的女人注目吧。

    都在商場裏轉了一圈，買了一個仿大力神杯的水晶飾品，按照男人都喜歡足球的特點，這個送給鍾原應該不會錯，另外還挑了一個精致的文具架，準備送給袁嘉。周末一定要問清有關趙紫薇的曆史，特別是確定她與袁嘉是否情侶關係，即使地下的。

    趙紫薇來電話了：“怡倩，我正在雜誌社，談得有點吃力。他們答應讓我們公司上兩期廣告，換我們設計兩期的宣傳。我跟他們要三期廣告，幫他們設計兩期。”

    陳怡倩腦子立即打了一輪算盤。“紫薇，如果不算過份，你答應他們吧！”

    “怡倩，你忘記算一點了，將我跟章俊的新聞賣給他們，這也是有價的。”

    陳怡倩聽到章俊，心裏不舒服。“紫薇，我知道這有點為難你，你拿主意吧，我簽字蓋章就行了！”

    “這是你說的，不要到我回公司了，你又要嚷虧本。”

    “不會的，我說話算數。”

    “很難說，女人經常說話不算數！”

    “紫薇，你這叫什麽話，你也是女人啊！”

    “嗬嗬，我跟你不一樣，你不是說，我是穿裙子的男人嗎？”

    “的確有點像。”陳怡倩笑了，“紫薇，有一個很重要的忠告，你一定要答應我。”

    “什麽？”

    “千萬別跟章俊上床！”

    “噢…啊…！”

    陳怡倩聽到電話裏傳來一陣不知是咳嗽還是噴水的聲音，甚至還有點像嘔吐，真奇怪，難道她一邊講電話一邊吃東西？

    “怡倩…，啊嗬，拜托你，以後別說這種事情，很惡心！”

    ……

    因為周末，寫字樓裏有點輕閑。有些人輕聲交談，有人打電話安排周末行程，有人在上網聊天，或戴耳機聽音樂。

    走過總監室時候，陳怡倩習慣往裏看一眼，雖然她知道趙紫薇外出了。奇怪，小梅正坐在趙紫薇的位子上，跟李勇軍指著電腦討論。陳怡倩自然走進去了，她想知道這房間的所有事情。

    小梅立即道：“怡倩，你來得正好，你來評判哪個圖案好？”

    陳怡倩走近，看到一些公司的照片。“咦，你們幾時照的，為什麽我從來沒見過？”

    李勇軍笑著道：“本想完成之後再告訴你，不過你看到了。”

    小梅解釋道：“昨晚我們倆和紫薇在公司拍的，準備作為新海的宣傳圖片，今天下班前再拍些帶有員工的辦公室照片。”

    陳怡倩有點吃驚，這是重大的事情，趙紫薇為什麽沒說。可她又不想在下屬麵前說出自己的疑惑，這樣可能會損害趙紫薇的威信。一想到趙紫薇為公司做的這些事，她心裏暖暖的，是啊，趙紫薇不會因為罵她弟弟那幾句話恨自己的。

    李勇軍解釋道：“昨晚看到紫薇帶來的相機，我吃了一驚，她居然能借那種專業相機，柯達1600萬像素的，單那閃光燈都比我的相機貴了。還好有三腳架，不然我真的害怕手抖，要是摔壞了，我要賣掉汽車來賠了。”

    小梅立即笑了。“還好意思說，虧你是男人呢，拿著相機都手抖。你看人家紫薇，拿著相機就像拿手機一樣輕便，比你專業多了。你居然自稱新海第一影像專家，快點改名吧。”

    李勇軍嘿嘿地笑，也不反駁。陳怡倩聽著發愣，怎麽回事，為什麽了解趙紫薇越多，越發現她神秘。“哦，你們不是說還要拍一些照片吧，趁大家都在，現在拍吧。”

    小梅道：“就是在等你回來，紫薇說，如果你不在場，可能大家不聽指揮。”

    陳怡倩點點頭，因為這一點的確需要老板協調，不然張莉出來頂一下鬧一下，就夠李勇軍和小梅受的了。雖然事情才知道，但陳怡倩反應迅速，發揮領導者的才能，來到寫字樓交待事項。

    眾同事一聽說要拍照，精神一振，開始整理和化妝。連一向少出來的財務室同事，都跑出來湊熱鬧了。張莉尤其認真，因為陳怡倩在她耳邊說“你是新海的代表，所以要照你最多”。所以張莉很賣力，指揮組員快點行動。

    很快，李勇軍挎著“重型相機”拍個不停，也不時拍一些輕鬆活潑的照片。一到拍合影，眾人立即排成各種有趣的姿勢。陳怡倩卻有些不安，兩秒鍾後，當小梅叫“紫薇還沒回來呢”，她才意識到是什麽原因。她第一次覺得，缺少趙紫薇，這家公司不太完整。蔣芳見到她的表情，明白她想什麽，立即道：“小梅，別擔心，讓李勇軍在電腦將紫薇加上去就行了。”

    “嗯，好吧，雖然這不是最好的辦法！”小梅雖然有點不樂意，可是看眾人已經準備造型，隻能同意了。陳怡倩知道蔣芳那句其實是對自己說的，她轉身看看左右，哪個位置適合留給趙紫薇。但張莉已經站到她身邊，挽著她的手說這樣最好。

    小梅道：“李勇軍，你按了快門不要跑到我身邊，這個位置是留給紫薇的，你到那邊去。”

    陳怡倩有點意外，忍不住扭頭去看小梅，為什麽人家可以那麽直接的表示喜歡，而自己卻做不到，不止是對家人，而且對天天見麵的蔣芳也是。她明白，以前將愛情看得太重了，而身邊的親情、友情、同事之情，都忽略了。

    聽著相機快門一次次地響，陳怡倩開始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