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宮廷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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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袤的「裏奧大陸」,東臨「藍海」,西通「煉獄之森」,南靠「莫索高山」,北抵「北海冰極」,整塊大陸被這四大自然天險給守護著,原本應該是一塊最為和睦安詳的大陸,卻因為人類無窮止境的yu望和野心,而不停地遭受著蹂躪,常年處於戰火之中。
美麗的裏奧大陸被各個擁有極大野心和權勢的勢力生生地分割為十八個大小不一的國度,分別為最有權勢的種族所統治著,當然十八個國家中有十三個是人類掌控著。
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一套製禦平民的法律,來維護皇權的至上地位,而受奴役的萬千個不同種族的生靈民眾中,也都充斥著各種的信仰。
其中,因為三大主流魔法係受到修行者們的認可,也分別衍生出各自信仰的教會和信奉的神祗。
由光明係魔法形成的教會就叫光明教會,由於光明教會信奉的是正義與和平,秉持的是救死扶弱的仁愛之心,所以最受世人所愛戴和信仰,其信奉的神祗就是驅走黑暗,為世界撒下光明的「光神」菲波斯和「月神」黛安娜。
而最受廣大魔法師歡迎的黑暗係魔法自然也形成了教會,本來應該會信徒最多的教會,卻因為黑暗係本身的分支魔法過多,不同分支的魔法修行者們彼此又絕談不上信任和同心,所以教會的人氣反而不如光明教會高。事實上,直到如今,最強主流黑暗魔法係形成的教會已不下數十眾,卻因為沒有一個共同信奉的神祗,而導致黑暗係魔法的教會一直到如今還沒有一個受到大家正式認可的信仰。
就如同主修亡靈係的魔法師們他們本身就沒有共同的信仰,有的信奉「死神」撒那特斯,有的則信奉「冥王」哈迪斯,更有的信奉的並非神祗,而是直接和他們訂立靈魂契約的各種暗黑力量。
其實,非但三大主流魔法有令人信仰的教會,就連主修鬥氣的騎士和劍鬥士們也都有一個共同的信仰——「戰神」阿瑞斯!雖然他們並沒有教會,但神聖的信仰還是存在的。
和主修武術體技類似信仰的還有技師和樂師。
匠師信仰的是智慧和美麗並存的技術和工藝之神米涅瓦,但人們通常喜歡稱之為雅典娜!特別是天生就是最優秀的工匠師和鍛造師的矮人家族們。
而樂師們信仰的則是「樂神」桑拉。
世界上真存在這麽多的神祗嗎?沒有答案,但信仰就是信仰,隻要有信仰,那神祗就存在。
意氣風發,輕騎離開瑪雅宮廷,踏入繁華帝都凱洛斯的史伯格,正趕上帝都新近掀起的兩股風潮。
一是同屬黑暗信仰的「亡靈教會」與「暗黑教會」正在爭奪正統教的地位。
一是新近掀起的捕獵風潮,「獵人工會」的組成,以及「怪物獵人」職業的盛行。
原本一心想前往號稱為最糜爛奢華的自由都市的家夥,一接觸帝都那形形色色的人群,喧鬧嘈雜的街市上那種種新奇古怪的事物,就再也移不開腳了。
寬敞明亮的「蕾德仙妮」娛樂廣場,一個色彩豔麗,高約四尺的彩台上,一個身著青紗的美麗精靈,舞動著她那雙潔白的藕臂,扭動著她那平坦光滑的腹部和纖細的腰肢,跳著香豔的辣舞,波浪般微卷的綠色長發隨著節奏的擺動而飛揚。
柔軟的腰肢不停地做著各種高難度的扭曲搖擺動作,以不同的角度不時泄露裙底偶然一現的旖ni風光。
三名樂師或手中彈奏,或嘴中吹響著優美的旋律,配合著少女那曼妙的舞姿,令人觀之、聽之無不被深深吸引,第一次見識這種精彩舞姿的史伯格更簡直已要血脈賁張,一小灘口水已悄悄自他的口角流淌而下。
「尊貴的先生們,剛才為各位表演的就是來自『梵帝岡』的美麗精靈……」一個頭戴尖帽,身材瘦小的中年人拉長語音道:「她就是……溫特……華斯小姐……各位見識到她的舞姿,一定更想見識溫特華斯小姐另一項更為精彩的功夫吧?」
瘦小中年人臉上露出任何男人都了解的猥褻神態:「相信各位尊貴的先生們,現在一定非常想和溫特華斯小姐擁共進精美的晚餐吧?大家不要急,機會就掌握在各位先生的手中,也要由各位來創造!」
「我出五百銀幣!」
史伯格旁邊一名高約兩米,身材魁梧壯碩,肩扛一把巨斧的大漢驀地高聲喝道。
大漢的上身是刀痕累累的金屬半身鎖甲,下身和長筒靴則是由不知名魔獸的皮、骨打造而成的裝備。
怪異的穿戴正是目前身為怪物獵人這種職業最具顯眼的特征。
「庫伯!」
大漢身後,一名頭戴由「風翼龍」與「瘦骨龍」兩種怪物的皮和骨打造而成的頭盔,身穿全身甲,手持劍、盾,標準的騎士打扮的男子沉聲地道:「我們好不容易才因為成功捕獵了一頭成年『綠頸龍』,換得了一點銀幣和裝備,你怎麽可以將錢浪費在這種地方?」
「萊斯利!」叫做庫伯的大漢轉過那張銅鐵般的金黃發亮的臉,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為了捕獲那頭該死又狡猾的『綠頸龍』,老子已經有三個月沒開過葷腥了,再不讓老子降降火,莫不是要把老子的小兄弟給憋死?」
這邊大漢粗言俗語,那邊卻有人喊道:「我出六百銀幣!」
「什麽?」不容萊斯利回答,聽到有人抬價,庫伯手一攥勁,巨大的斧頭驀地「嗡」的一聲響:「哪個龜兒子敢和你家老子搶女人?」
「七百銀幣!」
「七百五十銀幣!」
庫伯還沒找到那個喊六百銀幣的龜兒子,轉眼間,前後左右已是掀起了一股標價風潮。
史伯格呆呆地看著台上的美女,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的標價聲浪,心中已然明白了過來。
「我出五十金幣!」
色心大動,囂張的家夥脫口而出。
「嘿?好你個龜兒子!」
史伯格耳邊才聽到庫伯的聲音,隻覺手臂一緊,一股大力迅猛傳來,天地刹那倒轉,「砰」的一聲,已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子正找不著人泄火,你龜兒子竟也敢一旁抬價,而且一抬就是天價,找死啊你!」
庫伯一腳重重地踹向史伯格的腰板,狠狠地道。
「庫伯住手!」萊斯利一把拉住庫伯,倒黴的史伯格卻已經被一腳給狠狠地踢了出去,巨大的衝力,使他被踹飛的身體連續撞倒了兩人才停了下來。
哼哼唉唉中,史伯格肚腹火燒一般的疼痛,五髒六腑劇烈的翻滾著,嘴裏隱然有些發苦,苦澀的涎水已自嘴角溢出。
自從小時候被那名黃金騎士給踹了幾腳,煽了兩巴掌外,這是史伯格第二次被人毆打,而且還是豪無理由的,隻不過因為他標價,想得到美人而已。
「幹嘛拉著我?」庫伯眉頭皺起,不滿地衝著萊斯利嚷道。
「你眼睛瞎了,看不出他是個貴族嗎?」
萊斯利緊張地道。
由於史伯格一下將價碼標到五十金幣,一時間也沒人敢再往上抬,兼之標價後暴起的騷亂,熱烈的氣氛驟然靜了下來,旁邊已經有不少人好奇地圍觀過來。
「貴族?我呸!哪有這麽孬種無能的貴族?」
「從……從來就沒人敢打我?王八蛋,你……是不是想死啊?」哼哼哎哎的,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史伯格在震驚於竟有人敢對自己動手時,還是下意識地還是放出狠話。
「呀呀呀?」性格暴躁的庫伯還真沒想到那個被自己輕易摔在地上,又被踹出去的軟蛋竟然還敢嘴硬?若不是萊斯利一旁使勁拉著,又狂使眼色的話,估計大個子已經衝了上去,狠扁史伯格一頓了。
當然,真正令庫伯停止行動的是已經將兩人圍在中間的四名劍士和一名身穿黑色法師袍的魔法師。
「你們兩個是什麽人?竟敢破壞『蕾德仙妮』的規矩,當場毆打標價的貴賓?」
瘦小中年人陰沉地道。
「『蕾德仙妮』的規矩是什麽東西,老子不明白!」被四名劍士包圍,庫伯尤然無懼。
從震驚回過神來的史伯格,心裏第一個念頭就是:「給我殺了那王八蛋!」
史伯格大聲喊道。
當然,凱路斯不是宮廷,沒人知道史伯格的身份,也沒人聽他的。
「這位尊貴的先生。」瘦小中年有禮的鞠了九十度的躬:「『蕾德仙妮』十分歡迎各位尊貴的先生們奮勇標價,獲取和美女共度兩天的美好時光,當然這個過程是絕對憑借先生們雄厚的資本實力的,『蕾德仙妮』沒有暴力,但也絕對不允許暴力在『蕾德仙妮』發生。您的要求,原諒山姆沒有辦法為您實現,但是……」
瘦小中年人山姆陰沉地麵對著兩位怪物獵人,庫伯和萊斯利,說道:「將他們給我趕出去!『蕾德仙妮』不歡迎野蠻,沒有紳士風度的人!」
山姆這話,對身為怪物獵人的庫伯和萊斯利來說,都令他們感覺十分的難堪和下不了台。
但是,感受著圍住他們的四名劍鬥士身上隱隱流露出的澎湃鬥氣,庫伯和萊斯利都知道,真的戰鬥起來的話,他們絕對沒有勝算,何況還有一名黑暗魔法師在一旁虎視眈眈。
「哼!」庫伯冷哼一聲,在離開前,更是又惡狠狠地瞪了史伯格一眼。
氣炸了的史伯格恨不得將那個比他還囂張的家夥撕成碎片。
「有種你不要走!」史伯格喝道。
庫伯是不想走,但是不走不行,在四名劍鬥士的逼迫,和同伴萊斯利的眼色指使下,無奈地憋著一肚子火離開。
史伯格當然不肯罷休,憤怒之下就想追上前去。
「尊貴的先生。」山姆擋在史伯格麵前:「不守規矩的人已經被趕出了『蕾德仙妮』,對您剛才受到的騷擾,我深表十二分的歉意,現在,您已經獲得與溫特華斯小姐共度兩天的機會,成為我『蕾德仙妮』的首席貴賓,時間有限,可莫要讓美人久等哦?」
山姆阿諛地說,在沒有人察覺到的情況下,他輕輕彈了下修長的手指指甲,一縷淡淡的粉狀氣體悄悄地朝史伯格飄移而去。
「美人?」望著台上那靜靜地站立一旁的溫特華斯,鼻端聞到的一股淡淡的香熏,史伯格心中刹那升起一團欲火,一腔的怒火也頓時平息了下去。
「現在……」山姆圓滑的臉上浮現一絲諂笑:「尊貴的先生,請您支付五十金幣,開始享受您將獲得的最奢華的招待吧。」
「蕾德仙妮」的招待果然極盡糜爛奢華,短短的兩天,就令一直生活在最頂層的帝王之家的史伯格第一次體會到什麽是溫存旖ni,什麽是香豔享受!
宮廷生活雖說是富貴榮華,通常卻都是物質上的享受,要說到全方位的享受,卻絕及不上「蕾德仙妮」的十分之一。
從「蕾德仙妮」出來,史伯格意得誌滿,兩天前的不愉快也早就忘了個幹淨。
「尊貴的史伯格先生,歡迎您下一次有機會再度光臨『蕾德仙妮』……」
回想著剛才出廣場時,溫特華斯小姐脈脈含情,依依不舍的眼神,以及山姆諂媚的逢迎奉承,特別是周邊那些欽羨的目光,史伯格的虛榮心立刻高漲到百分之百。
「原來可以有那麽多的玩法?」騎在圖帕駱上的家夥眼中眯起,腦海裏不斷地回味著兩天來的瘋狂:「溫特華斯……」
帝都凱洛斯的主街市「因巴斯」,依舊是那麽的繁華喧鬧,林立兩邊的商店,各種掛在商店門口前沿的旗幟標誌,在風中搖曳飛舞著,形形色色的,或徒步行走,或乘騎,或牽著圖帕駱的,風塵仆仆的旅行者們,不時地進出街道兩邊各種不同類別的會所。
旗幟上鑲繡著刀與叉的飯館,鑲繡著長腳黃銅酒杯旗幟的酒吧,又或是鏽著劍與盾旗幟的裝備店,魔法商店等等……
一進入「因巴斯」,史伯格第一眼就看到一座街市中最巍峨的四層建築,兩扇淺黃色的鏤雕門前,橫掛著三個從大到小斜疊在一起的「z」形字母的旅店宿屋旗幟,深深地吸引了他,史伯格知道,這就是美人溫特華斯在最纏mian的時候告訴他的旅店了。
「斯迪蘭卡。」停在旅店前,史伯格看著懸掛在旅店門邊的方形匾上的店名,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看著豪華的旅店,史伯格心裏浮現的卻是和旅店毫不相幹的意念。
「該死的家夥,無論是誰得罪了我,那他的下場都隻有一個,哼哼哈哈哈哈……」
想象著兩天前那個無緣無故毆打自己,冒犯自己尊嚴的家夥即將得到的懲罰,史伯格不由得意地大笑了起來。
「這人腦子沒問題吧?」
「是不是秀逗了?」
「怎麽無緣無故突然的大笑,有毛病吧?」
「靠!笑得這麽囂張,說不定有來頭。」
旁邊無數因史伯格的突然大笑而側目的人,有的已經交頭接耳地指指點點起來。
對旁邊這些好事的路人甲、乙、丙、丁……,史伯格才沒心情去理會。
將圖帕駱交給旅店的侍員,史伯格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因巴斯」街市有名的旅店「斯迪蘭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