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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八七章懷念柳冰嵐

    “棄局!”一聽到星羅的聲音,鄧侖興果然在第一時間就主動棄局。隨著鄧侖興的認輸聲響起,棋盤周圍的結界自動消失不見。眼看著鄧侖興非但沒有往日敗北的懊惱,反倒是開懷大笑得朝著星羅行去,練明揚雖然對星羅的出現頗有些措手不及,卻還是本性難改得譏諷道:“哼!鄧縱橫果然是鄧縱橫,輸了棋之後還能這麽喜出望外,練某佩服!”

    “你!”論棋力,鄧侖興雖然比練明揚差了一籌,但如果不是練明揚近乎卑劣得一開局就動用統帥特技的話,鄧侖興也絕對不會輸得這麽慘。卻在鄧侖興正想反唇相譏時,星羅已經不著痕跡得將鄧侖興護在身後,朝著那滿目警惕的望著自己的練明揚輕笑:“我想鄧師兄之所以這麽高興,是因為看到星羅吧?這麽說來,莫非練師兄看到星羅回來竟是絲毫也不高興?甚至還有些隱隱做恨不成?”

    星羅這一番話以退為進、連削帶打,立馬便將原本還盛氣淩人的練明揚逼到進退兩難的地步。因為星羅再怎麽說也算是段流明的關門弟子、又是當今聖上禦賜棋名的正一品龍驤棋士,雖然上一次對弈負於星羅之手後練明揚就對這小子恨之入骨,可是在明麵上,他卻怎麽也不敢說不歡迎星羅。

    “怎麽會!我有不高興嗎?既贏了一盤好棋,又能見到星羅師弟平安歸來。我怎麽可能會不高興呢?”也虧得練明揚臉皮夠厚、腦筋夠快,稍一思量,他便故作親熱的上來拉扯著星羅連聲讚歎:“哎呀呀!月餘不見,星羅師弟地修為似乎是更上一層樓,若是來日你我再行對弈,練師兄我恐怕會輸得找不著東西南北哦!”

    “擇日不如撞日,練師兄有意一戰的話。星羅無不奉陪!”反手扣住練明揚那拉著自己衣袖的右手,在對方滿臉錯愕間。星羅已經指著徐青嶽能人淡然輕笑:“聽聞這些天來,練師兄對諸位師兄悉心教導、誨人不倦,想來不會因為星羅不過是個小小的棋童,就獨獨不願意和我對弈吧?其實我也知道:聖上雖然賜我棋名龍驤,可畢竟名不正、言不順,保不定就有些甘願罪犯欺君的混蛋敢無視聖恩,不拿我當回事。不過。想來練師兄應該不會是那種人吧?”

    這……怎麽才一個多月不見,這小子的言詞就這麽難以應付了?若是自己順著他的口氣說,勢必就要和他對弈一局;若是自己不和他對弈,又勢必被他說得好象是無視聖恩地欺君之罪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練明揚哪裏知道:星羅離開天昭寺雖然不過短短月餘,可是這些天來他天天和餘輝英廝混在一起,雖然沒有學盡餘輝英的刁鑽古怪,卻也學了個**不離十。想那餘輝英是什麽人?所謂地睚眥必報、笑裏藏刀、口蜜腹劍、諂笑脅肩等等諸如此類的詞匯,就是專門給像餘輝英那種人準備的!現如今練明揚得罪了這盡得餘輝英真傳的星羅。自然是左右為難,頗有些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過也真是不巧啊!”就在練明揚不知道該怎麽回對星羅的挑戰時,後者卻已經自顧自得替練明揚開脫起來:“練師兄才和鄧師兄下過一局,想來一定是精力大耗,頗為勞累吧?此時若是和星羅對弈,對練師兄你那就太不公平了。星羅就算僥幸又贏了練師兄,也會被某些人當作是趁人之危、勝之不武。練師兄,您說是不是?”

    “這……還很是不巧啊!”眼見星羅搬起石頭壓自己腳似得幫著自己解圍,練明揚雖然感到一陣輕鬆,卻因為摸不清星羅的路數而不敢多說些什麽。當下就見星羅在現場所有宏宇棋士或茫然或詫異的注視下,朝著練明揚灑然輕笑:“既然練師兄也這麽認為,星羅就算再怎麽想和練師兄對弈沙場,也隻能暫時忍耐。等到練師兄什麽時候覺得精力十足時,還望能夠不吝賜教!”

    “哪裏!哪裏!該是練某人向星羅師弟請教才是!”雖然越來越吃不準星羅地意圖,可是兩眼觸及到徐青嶽、鄧侖興等人並不友善的目光時。練明揚也知道自己已經不被那些宏宇棋士所接納了。當下隨意得找個借口。練明揚已經分開眾人、走下國戰壇。他前腳才走,後邊就有一個好事的宏宇棋士故作大聲地朝星羅笑言:“星羅師弟。為什麽不趁勢來個棒打落水狗呢?”

    “師兄豈不聞:狗急跳牆?”短短的一句話,讓現場眾人哄堂大笑。星羅和那人都是故意要讓練明揚聽到這番對話,也因此兩人的聲音都不算小,果然就在眾人的大笑聲裏,遠處越行越遠的練明揚不由得身軀一顫。笑了片刻,直到練明揚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鄧侖興這才正經問道:“星羅,為什麽不好好教訓教訓他?”

    “狗急跳牆固然是一個方麵,時機未到卻是另一個方麵吧?”星羅還沒言語,雖然精神狀態不佳、眼力卻依舊犀利地徐青嶽已經代為解釋道:“以星羅現在的境界,即便那練明揚真得如瘋狗一般使出所有的下作手段,也不一定能夠對付得了星羅。星羅之所以不在今天和他對弈,恐怕是因為你自己還沒想好怎麽對付他吧?”

    “嗯!其實也不能說是沒想好,至少我已經想到了怎麽破解他那開局階段就用統帥的伎倆!”說到這裏眼見所有宏宇棋士都是神情振奮得看著自己,星羅卻頗有些沮喪得繼續說道:“隻要我破解了他的統帥特技,那麽即便他還擁有著疾走和金剛兩個特技以及重建的絕技,也不過就是一條被拔了毒牙地毒蛇!可是各位師兄仔細想想:一條毒蛇如果被拔了毒牙。它還會再來胡亂要人嗎?”

    “你是說……”在星羅點了點頭之後,徐青嶽也是頷首低呼:“不錯!一旦被你破解了統帥特技這個殺手鐧,以練明揚那種絲毫也沒有棋士信念的操行,確實有可能在當時便開口認輸;而且以他那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多疑心性,恐怕以後都不會再和星羅對弈了!這麽說來,如果柳師弟在的話……也不行!柳師弟的棋力到底比不過那練明揚……”

    “柳師兄?徐師兄何出此言?難道如果柳師兄的棋力比練明揚高朝而他現在又在這裏的話。他就會有讓練明揚無法棄局地辦法嗎?”默然聽到徐青嶽毫無征兆得提起柳寒風,星羅不由滿腹狐疑得如此追問。可是下一刻。星羅就想起了八年前他和柳寒風的一戰,當年在自己想要棄局時,柳寒風確實說過一段莫名其妙地話。想到這裏,星羅已經試探著開口相詢:“徐師兄所說地,難道是柳師兄地絕技——禁錮!?”

    第二八八章依靠和被依靠

    “難得星羅你還記得這個當年差點讓你萬劫不複的名詞啊!”眼見周圍有人對自己這話表示不解,徐青嶽言簡意賅得便將當年因為納蘭蓉燁地退隱,柳寒風想要親手在對弈中毀掉星羅一事說了出來。就在那些不怎麽關心外間事務的宏宇棋士們神情各異間,徐青嶽已經朝星羅解釋道:“所謂的絕技禁錮,可以無視對方是否想投降地意願而將棋局進行到底。將對方禁錮在已經開局的幻陣裏,從而不死不休,這就是禁錮的可怕之處。當年若不是寺卿大人及時中止了對弈,星羅你恐怕早就被為仇恨蒙蔽的柳師弟弄得精神崩潰!”

    “真沒想到!往日裏常看到柳師兄對星羅推崇備至、關愛有加,我卻怎麽也沒想到當年還發生過這種事情!”說到這裏眼見星羅頗為尷尬得撓著頭發,鄧侖興神情古怪得朝著徐青嶽笑言:“不是侖興鬥膽敢質疑徐師兄的推斷和柳師兄的實力。可是我還是覺得:即便當初柳師兄真得動用了禁錮絕技,恐怕最後鹿死誰手,也還是未知之數!”

    鄧侖興這一番話不由得讓星羅和徐青嶽都是一愣,可是很快的,其他宏宇棋士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讚同。這不由得讓星羅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自處,當下稍一思量。他已經將話題重新拉回到練明揚身上:“可是現在柳師兄不在天昭寺,更何況就算他在寺裏,就像徐師兄你方才所言:實力稍遜一籌的柳師兄若是對練明揚貿然發動禁錮地話,恐怕會——作繭自縛!”

    “是啊!如今整個天昭寺上下,除了神昭棋士之外便隻有星羅你能夠勝過那練明揚。偏偏你又是……唉!其實就算你掌握著特技和絕技,也不一定正好能夠克製練明揚。所幸你的回歸和方才那一番話,應該足以讓練明揚收斂不少了。”讓徐青嶽歎息的,自然是星羅到目前為止還是一個沒有棋名、沒有任何特技和絕技的棋童。耳聽著徐青嶽的安慰言辭,星羅抿了抿嘴唇,朗聲一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對我無情。我對人無義!”

    “星羅……”

    “徐師兄不用再勸我了!我和練明揚之間,注定會有一戰——一場不以我個人的榮辱成敗為得失、而以諸位師兄地委屈和憤恨為籌碼的戰鬥!我要讓他知道:他無所不用其極得在追求的所謂勝利。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累贅!”星羅說出這話時,徐青嶽、鄧侖興等人都從他單薄的身體上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機。當下眾人麵麵相覷間,用目光傳遞著同一個信息:星羅變了!

    星羅也很清楚徐青嶽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裏飽含著怎樣的疑惑和不解,但是他不在意,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變化。今天的星羅,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畏手畏腳地星羅。和餘輝英相處地這段時間裏,星羅不但學習到了很多元嬰使用技巧和做人的道理,更從餘輝英身上體會到了一種可以依靠和足以依靠地信賴感。現如今餘輝英已經破空而去,失去了依靠地星羅非但沒有感到沮喪。反而好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一般,開始變得有擔當、有責任感。

    如果這個世界上再也不存在可以讓我依靠的人的話,那麽,就讓我來變成可以給某些人依靠的人吧!

    “星羅,時間差不多了,那邊的事情如果都處理完了的話,你就快些來寺門口吧!”就在國戰壇上的眾人一時無言間。虛空中傳來了段流明地聲音。看了看天色,發現果真是雲橫日斜了。星羅和徐青嶽等人施禮別過之後,趕緊朝著天昭寺的正門口行去。當星羅還沒趕到寺門下時,段流明大老遠得已經高聲咋呼:“喂!星羅,你看看來接我們地是誰?”

    “李……李將軍?”看到老家夥上躥下跳得像個猴子,星羅本來還頗有些惱火,可是等他看清站在段流明身邊的竟是當年有過數麵之緣的李鵠時,不由緊趕上幾步連聲輕問:“這……讓堂堂的赤龍衛李將軍來護送我們入宮。不用這麽奢侈吧?”

    “星羅大人說笑了!”淡淡一笑,李鵠已經親自將星羅和段流明迎上那早就安置妥當的馬車。當下他自己也跨身上馬之後,輕斥一聲,便護送著師徒兩人緩緩得朝著紫霄宮方向行去。不片刻後,就在星羅遲疑欲要不要開口和李鵠說些什麽時,一直微眯著眼睛的段流明突然開口問道:“李將軍,你的職務,應該還是龍驤騎地赤龍衛吧?”

    “啊?哦!是的!”

    “是嗎?仔細算來。你在赤龍衛的位子上做了有幾年了?”

    “……,五年!”

    “是嗎?”又是淡淡的一聲應答,過後,段流明卻再也沒說什麽。星羅等了半天也沒間段流明和李鵠再說些什麽,不由忍不住輕語道:“細算起來:當初我第一次入宮時,便是李將軍護送的呢!不曾想時光荏苒。竟然已經過去五年了,真是白雲蒼狗、白駒過隙、白……”

    “白你個頭啊白!”狠狠地敲了星羅的腦殼一下,段流明沒好氣地低吼:“按照帝國慣例:龍驤騎的每一任龍衛都是任期三年,三年之後,如果通過了龍衛的考核則晉升為龍將甚至直接破格晉升為正三品地鎮軍大將軍;如果沒有通過龍衛的考核也會被清理出龍驤騎,把位置讓給其他人。”說到這裏望了臉色有些蒼白的李鵠一眼,段流明哼出一個鼻音:“哼!老頭子我進入宮闈數十年,還從來沒見過能在龍衛一職上一幹就是五年的人才!”

    “這……難道是……”段流明這一番話雖然讓李鵠的顏麵有些掛不住,卻也讓星羅神色驚變間想起了過往塵封的某件事。就在星羅猜想開口詢問李鵠時,後者已經朝著星羅淡淡笑言:“不管事情到底如何。李某都要感謝星羅大人當年地知遇之恩。事到如今。怪不得星羅大人舉薦不力、也怪不得溫王殿下強人所難、更怪不得聖上取士不用,要怪。隻能怪李某命中注定,無法以此殘軀報效社稷!”

    “果然……是因為當年那件事嗎?”秋風掃過,卻沒有一個人來回答星羅的問題。

    第二**章天下為公

    “說什麽成為能夠讓別人依靠的人啊?這樣的我,真得可以嗎?”低著頭,星羅不停得輕聲念叨著同一句話。坐在星羅身邊的段流明,自然清楚地聽到了星羅下意識裏的自責,當下這天昭寺的寺卿大人也不去和星羅說些什麽,反倒是朝著李鵠輕問道:“當日溫王殿下開口求星羅相助時,老頭子我就頗有些不以為然。後來李將軍和溫王殿下借著星羅相會於夢境,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達成了什麽樣的協議,卻也能猜出一二!”

    “……”在段流明說這番話時,李鵠一直默不作聲的靜靜傾聽。稍稍一頓,段流明突然話鋒一轉:“現在我問你:來日若是溫王殿下率領著實力堪比五色龍驤騎的北疆鐵騎一路南下,李將軍,你當如何自處?是率領著你手下地赤龍衛奮起力爭、保家衛國,還是順勢揭竿而起、以為內應?李將軍大可放心:這車輦周圍我已經布下結界,外人是斷然聽不到李將軍表明心跡地!”

    “末將不才。恐怕要讓寺卿大人失望了!”就在段流明聞言錯訛間,李鵠已經轉而輕語:“其實這些年來,末將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我們武將一直傳承著地所謂精忠報國,到底是該為誰而忠心耿耿、為誰而誓死報效?”

    “李將軍地意思是……”

    “天下非一家之私!”說出這句大逆不道的言語之後,李鵠朝著車輦上的段流明肅容正告:“我為天下,非為唐家!”

    “好個我為天下,非為唐家!”看著那高坐在馬鞍上的平民將領赤龍衛。段流明從李鵠那分明的棱角間仿佛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當下側了側身子之後。段流明朝著帝國地赤龍衛追問道:“這麽說來,不論來日溫王殿下如何自處和對待帝國,隻要他是為天下萬民的福祉著想,李將軍是必定會唯其馬首是瞻;而萬一他是想禍國殃民,李將軍也必定會割袍斷義、大義滅親了?”

    “是!”

    “那麽請恕老頭子多嘴,我倒要再問一句:如果當今聖上橫征暴斂、荒淫無道地話,李將軍又當如何?”

    “問題是:當今聖上並沒有橫征暴斂、荒淫無道啊!”李鵠這回答看似狡詐。言下之意卻是直指若當朝龍輝帝真得如段流明所言一般的話,他也決不會袖手旁觀、助紂為虐。聽出李鵠的弦外之音,段流明微微頷首輕笑:“李將軍要走的道路,比起名垂青史、流芳百世來,會更加艱險多厄啊!稍一不慎,你就會淪為犯上作亂的亂臣賊子;即便你成功了,後世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史學家們,也會指著你的脊梁骨罵你是趨炎附勢之輩!你。真得要走這條路嗎?”

    “若為天下,末將甘願披荊斬棘!至於後人怎麽說,那是後人地事,我們連現在都顧及不了的話,還管後人幹什麽呢?”正了正身子,李鵠用一種頗有些玩世不恭的口吻結束了這番對話。眼見李鵠不再打算開口。段流明便也眯上眼睛不再說話。卻在這時,久久不曾言語的星羅突然想起什麽似得一聲疾呼:“李將軍,可否暫停車架?”

    “當然!”停下護送的車隊之後,眼見星羅身形矯捷得奔下車輦,李鵠不由急聲勸阻:“星羅大人,世間已經不早了……”

    “李將軍放心:我去去就回!”展開八駿※#8226;騰霧身法,星羅從馬車邊緣飛踏開去之後,已經騰雲駕霧一般縱上附近的房舍,就這麽朝著正漸漸落市的大街衝去。眼看著星羅那行雲流水似的身法,段流明和李鵠都是一愣。後者更是望著那微霞滿天地殘空揚聲讚歎:“多時不見。星羅大人的修為越見高深,真是叫人想不佩服都難啊!”

    “哦嗬嗬……那是老頭子教導有方嘛!”雖然也是第一次見到星羅施展八駿身法。可是厚顏無恥的天昭寺寺卿卻還是將這份天大的功勞歸入自己名下,就在段流明得意忘形得自吹自擂間,星羅已經拿著一卷畫軸破空而返,才將身形坐到馬車上之後,星羅就望著那猶自自我陶醉的段流明笑罵:“師父,您的自我感覺不要太好哦!”

    “你個混小子,這麽快就回來了?就不能讓我多逍遙一會兒?”這麽戲謔著,段流明已經打量著星羅手上地畫軸輕問道:“什麽東西?”

    “賀禮啊!”眼見段流明聞言之下滿臉錯愕,星羅一本正經得解釋道:“今晚這宴會,不是聖上為了款待那些來祝賀我唐靈帝國建國四百年華誕的各方邦國使者而設的嗎?那什麽昆野啊、雲羅啊、扶桑啊……不管他們到底包藏著什麽禍心,一定會在今晚的宴會上獻上自己的賀禮,來顯示對帝國的尊敬和仰慕吧?星羅既然也被邀請參加宴會,怎麽好空手而去呢?我,又不想某些厚顏無恥的老家夥一樣臉皮厚得像城牆!”

    “嘿!你這話我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啊?”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段流明頗有些尷尬得強詞奪理:“就你這麽一卷畫軸,也能算是賀禮?別到時候來個弄巧成拙、在各國麵前丟了帝國的臉啊!”

    “有所謂千裏送鵝毛。禮輕情義重!”緊了緊手心裏地畫軸,星羅眼眸裏閃爍出一抹讓段流明都感到有些心寒地銳利鋒芒:“再者說了,星羅我敢保證:這份禮物,絕對比其他人送地任何賀禮,都要來的體麵而合適——隻要那些使節不負我所望地話!”

    這之後,包括李鵠在內,車輦附近的三人再也沒說些什麽。略有些單調的軲轆聲裏。崇陽門遙遙在望。師徒倆在崇陽門下走下馬車,繞過李鵠身邊時。段流明隨意得輕語一聲:“李將軍之事,一切包在老頭子身上。隻是我不得不送你一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否極泰來,大器晚成!”

    李鵠聞言虎軀一顫,而後在收起滿臉地複雜神情之後,李鵠朝著那消失在崇陽門內的師徒倆躬身一拜。

    ps:關於“天下為公”:

    天下為公地意思,絕對不是說全天下都是男人!

    這個……我確實見到過這種解釋。估計很可能是故意在惡搞。

    以上!

    第二九零章得失寸心知

    “呦!這不是星羅大人嗎?您可算是來了,您要是再不來,老奴這腰板可就快直不起來了!”眼見星羅和段流明閑庭信步似得繞過了崇陽門,早就候在這裏的泰公公已經滿臉堆笑得迎上前來:“段老爺子、星羅大人,聖上說好些日子沒見您二位了,還頗有些掛念的,所以讓老奴在這裏候著,說是一旦看到您二位。就著老奴迎著你們過去見他呢!”

    “泰爺爺安好!”星羅雖然是第一次和這泰公公說話,卻也從段流明那裏聽說過泰公公這號人物。在這金碧輝煌的紫霄宮內,身為大內總管的泰公公幾乎擁有著比龍輝帝還要深遠的影響力,因為貴為一國之君的龍輝帝並不可能對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很多宮闈裏地具體事宜其實都是通過泰公公之手才得以實行的。再說泰公公聽到星羅竟然稱呼自己“爺爺”,這老太監渾身一顫之後。已經連忙推諉道:“星羅大人快別這麽叫!老奴不過是一個……老奴怎麽敢承受您這麽稱呼呢?”

    泰公公,就算他在這紫霄宮裏權勢再大,也不過就是一個太監!

    太監,是沒有兒子的,自然更沒有孫子,也因此星羅這一聲平平淡淡的稱呼,讓早已經學會隱藏自己真實感情的泰公公內心掀起一番驚濤駭浪。往日裏,那些對泰公公畢恭畢敬的達官顯貴們,雖然比星羅還要親切、還要獻媚,可是泰公公很清楚:在那些有求於他的官宦們眼裏。他不過是一個皇帝身邊的內臣。他不過就是一部分皇權地象征。可是從星羅的眼眸裏,泰公公卻讀出了一抹早已經被他遺忘或者說早已經遺忘了他的——親情!

    “泰公公。老頭子我沒記錯的話,您正好比我小十歲,今年該是七十九歲了吧?”在泰公公愕然點頭之後,段流明繼續說道:“您都七十九了,星羅這小子才不過十七歲,便是叫您一聲‘爺爺’,也沒什麽要不得的!”

    “泰爺爺,您不是說聖上正等著我們呢嗎?”眼見泰公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措辭,星羅不由朝著那處在風口浪尖的老太監輕輕提醒。當下泰公公神情一震之後,這才起身迎領著星羅和段流明這師徒倆朝龍輝帝地禦書房行去。隻是腳步才一抬,段流明已經不動聲色得朝著星羅傳音:“你小子,可以啊!連討好人都這麽投以所好,不著痕跡,厲害!”

    “師父您以為:我是在討好他嗎?”眼看著麵前腳步已經有些蹣跚的泰公公,星羅繼續傳音道:“不管他掌握著多麽巨大的權勢,卻到底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而且是一個渴望被叫一聲‘爺爺’的老人啊!如果我開口閉口間就能讓這麽個老人得嚐所願,何樂而不為?當然,我不否認這麽做確實有討好他的成分在內,但是我更認為:隻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應該做什麽,適當得耍些小手段,根本就是無傷大雅甚至十分必要的!”

    “星羅,你真得長大了!”伸手拍了拍星羅地肩膀。段流明當頭便走進了禦書房。等到師徒倆人見到當今的聖上龍輝帝時,這個同樣是古稀之年的老人比上一次見麵時顯得更加老態龍鍾。眼見段流明和星羅和泰公公地接應下走了進來,龍輝帝放下手上正在閱覽地奏折,抬起頭來先仔細得凝望了星羅一番,這才驀然搖頭苦笑:“芳林新葉催陳葉、流水前波讓後波。當初那個小不點似的星羅都已經長成了如此英挺地少年郎,難怪我們這些老家夥一個個都是風中殘燭似得,快要踏進棺材了啊!”

    “聖上乃是天子。當得享萬年壽誕!”

    “你這老家夥,又來尋我開心!”狠狠得白了段流明一眼。龍輝帝換上一抹隨意地笑容之後這才不住笑罵:“若天子真得能得享萬年壽誕的話,朕地父皇、朕的皇爺爺又是怎麽歸天的?”

    “相比是上天憐憫他們治世艱辛,這才普降福音,接迎他們到天上去坐享榮華了!”就在段流明被龍輝帝的一句話塞得啞口無言時,星羅已經恭聲輕笑:“世人常說落葉歸根,聖上一門本就是天子天孫,所謂的落葉歸根。自然便是龍歸西去、騰雲而上了!”

    “你……好小子!這些日子沒見,你這嘴皮子的功夫倒是學得越來越順溜了啊!”不單是龍輝帝被星羅這一番話弄得哭笑不得,便是段流明和泰公公也看著一臉無辜的星羅和開懷大笑地龍輝帝相顧失笑,後者更是滿臉欣慰得朝著龍輝帝進言:“聖上!星羅大人真是我帝國福將、聖上的福星啊!這不才一見到星羅大人,許久未曾開顏的聖上您也是立馬笑逐顏開,老奴看到聖上的笑臉,真是比看到什麽都高興啊!嗚嗚……”

    “你這不成器的老奴才!朕又沒駕崩呢,哭什麽哭?與其留在這裏礙手礙腳的。你還是給朕下去吧!”打發走了泰公公之後,龍輝帝這才沒來由的一聲輕歎:“段老該知道吧:這老奴才今年快八十歲了,打從他十二歲入宮便開始服侍朕,這七十年來,他是整個紫霄宮甚至整個天下裏朕最相信的人!任何人都會背叛朕——包括段老你,唯獨他不會——哪怕他知道朕要做地是如何大逆不道之事。他也絕不會背叛朕!”

    “我該把這稱之為是愚忠嗎?”

    “愚忠?嗬嗬……不!這是一種信任——一種絕對的信任!”說到這裏,連龍輝帝自己都感到好笑一般搖頭苦笑:“是不是很荒謬?堂堂的九五之尊,放著朝堂上那些文武兩列的國之棟梁、家族裏的諸多王孫貴胄,卻竟然會和一個太監建立起所謂的信任。可是這就是現實啊!身處帝王家,別說是那些平日裏表現地忠心耿耿的大臣們了,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同胞兄弟,也不足為信!”

    “凡事,有所得,必有所失!”在龍輝帝聞言之下龍軀微震時,段流明已經睜開他那雙之前還微閉著的眼眸。淡淡輕語:“當初。您選擇了將帝國掌控在自己的手裏的同時,就已經選擇要放棄所有的親情。不是嗎?”

    “原來,段老早就知道朕會有這種結果?可是當初,您為什麽不跟朕說呢?”

    “知道又如何?說了又如何?捫心自問:如果時間真得可以倒流,如果當初我警告過您,聖上,您真得可以放棄唾手可得的大寶嗎?”說到這裏眼見龍輝帝神情變幻一番之後發出一聲頹然的歎息,段流明幽幽然得也是一歎:“更何況,時間是不能倒流的啊!有些事情,我們隻能遺憾,不容後悔!”

    ————————————————

    稿子還有很多,之前怕太監,幾乎是存了半年地稿子,對讀者來說有存稿是福音。不過,之前地浮出似乎並沒有相應的回報。目前這種成績,真地讓小雞有點鬱悶兼受打擊,大幾十萬字,以每個小時兩千左右的速度,還不算查資料,構思,衝榜,拉票等,這個月發了三十萬字吧,加上公眾章節,六十萬字有吧,居然隻有九百多塊錢……

    不過,在我泄氣的時候,卻有一個朋友鼓勵我,小雞自己也想通了,成功需要100%的努力,而失敗隻要1%的鬆懈!這是他對我說的,以後,我會將這句話當作座右銘,繼續努力,這書肯定完本,算是給所有讀者一個交代。

    撲了,大不了再開書,今天有點激動,兄弟們放心看吧,後麵的章節會認真寫,也希望你們這群兄弟能夠一直陪伴小雞走下去,下本,我想會好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