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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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散了, 梁佑宣隨父親坐轎回府, 路上無聊掀開轎子側簾, 竟然瞧見了備銘,武安,賓陽等幾處的縣令, 甚至府尹,幾人一前一後進了悅來茶樓。
這地方官員無召進京可是大罪,而且這些人都是陸黨之派。梁佑宣心中萬分詫異, 陸黨這是要做什麽, 一旦被人抓住把柄, 可是滅門的大罪。
少時, 到了府前,下轎的梁佑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麽了?”梁侯爺瞥了眼兒子,便撩袍往府裏進。
梁佑宣回神,快走幾步跟上梁侯爺, 小聲道:“適才看見陸黨之人紛紛喬裝進了茶樓,其中還有一些我認識的地方官員。”
“什麽?”梁侯爺停住步伐, 隨後道:“此事不要幹預,誰都不要說。”
“兒子自然不敢宣揚此事, 那其中可有不少愛民如子的清官。”梁佑宣說著便同父親進了垂花門,隻見院中丫鬟匆匆忙忙,一片忙亂。
“哎呀你們可算回來了,快跟我去東院,宣孫媳婦要生了。”老太君從月亮門走出來, 瞧見父子二人,匆匆說了一句,便由老嬤嬤扶著往東院走。
“要生了?”梁佑宣拔腿便往東院跑。
“看他高興的,都跑起來了。”老太君對後麵跟上的兒子笑了笑,“咱們梁府可算有件大喜事了。”
“就是不知道這胎是兒是女。”梁侯爺歎道。
“這頭一胎有什麽打緊,孫宣兒年輕著,再說嫡曾孫女嫡曾長孫都是嫡出,都頂頂重要,這裏麵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君邊走邊道,臉上盡是要做曾祖母的笑容。
梁侯爺點了點頭,聯姻確實很重要,想想也是,這才是第一胎,生的是孫兒還是孫女兒已經無所謂,都是喜事一件。
梁佑宣進了月亮門,從橋上跑過,隻聽見從屋內傳來嬌妻陣陣叫喊聲。
此刻屋外守著兩個丫鬟,屋子門窗緊閉,梁佑宣進不去也看不到,焦急地跑到窗邊敲了敲道:“珊珊,我回來了!”
“啊!”張寧珊疼的喊了幾聲。
“珊珊,珊珊?”梁佑宣隻聽得嬌妻在裏麵叫,其餘什麽都聽不到。
少時,門開了個縫,梁母擠了出來,將佑宣拉到一旁道:“在外麵喚什麽,平白讓下人們笑話你。”
“娘,珊珊在裏麵怎麽樣了?”梁佑宣一臉的急切。
“別擔心,三個產婆在裏麵,眼下挺順利的。”梁母說著便瞧見橋對麵亭子裏的老太君和自家老爺,“你在這也幫不上什麽忙,你陪老太君和你父親坐會去。”
梁佑宣聞言想也未想便道:“娘,我哪裏坐的住,我就在外麵等著。”
“你呀,娘看你是被兒媳婦吃的死死的,罷了罷了,你願意等就在這候著,以後也別什麽話都聽她的。”
“噯!”梁佑宣虛應了一句,聽見後麵跑步聲,轉身便見佑安飛快地跑了過來。
“娘~”梁佑安揚起大大地笑臉,將胳膊搭在佑宣肩上,“聽說嫂子生子?”
“在生呢,孩子還沒出來,你嫂子最怕疼了。”梁佑宣說著往門的方向看了看。
“那嫂子偉大了,我以後見著嫂嫂一定不會再無禮了。隻是嫂嫂會不會把我大外甥養的不會笑?哈哈!”梁佑安想著小小的人兒和她娘一般板著臉,一副小大人模樣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渾說什麽呢,你東西都置辦齊了?”梁母看著小女兒,“一大早就出去,給你興奮的。”
“嘿嘿,該置辦的都置辦了,一會我跟老太君再討些值錢的。”梁佑安滿臉笑嘻嘻的。
梁母聞言往亭子裏瞧了眼,對佑安訓道:“老太君和你父親就在亭子裏呢,就知道一個勁往這跑,路過那也不過去行禮,當心你父親又揍你。”
“他哪能見天揍我啊!”梁佑安撇了撇嘴。
“啊!!!”屋內響起張寧珊的喊聲。
“哇!!!”緊接著嘹亮的哭聲響起。
“娘,生了,生了。”梁佑宣激動地握著梁母的手。
梁母心中萬分複雜,拍了拍佑宣的手道:“在這等著,娘進去。”說罷快步走到門前敲了敲,待門開了個縫後便擠了進去 。
屋內,產婆仔細地清洗著小寶寶,阿好則在床邊側後著自家小姐。屋內的丫鬟忙裏忙外地收拾著。
“珊珊啊!”梁母快步走近。
“婆婆~”張寧珊累到極致,眼皮看著已經有些沉了。
“好孩子,辛苦你了。”梁母坐在床邊握著兒媳婦的手,“累了就睡吧,這兒有婆婆呢!”
“恭喜夫人!”產婆抱著裹著紅色毯子的小寶寶給梁母行禮。
“快給我抱抱!”梁母起身小心翼翼地接過孫女,心中萬分感慨,她這輩子竟也可以做嫡親祖母。
“她們母女平安實是大幸,你們辛苦了,出去領賞金吧!”梁母含笑對著產婆。
“多謝夫人!”產婆們紛紛行禮,往門外走。
梁佑宣見產婆出來了,丫鬟們也紛紛端著血水盆出來,連忙快步走了進去。留下梁佑安一個人站在門前揉著鼻子,眼下她可進不得,但是真想看看小寶寶啊!
梁佑宣輕手輕腳地進了屋,隻見床上的嬌妻已經睡了過去,隻有母親懷裏的小家夥還在嚎啕大哭。
“珊珊,”梁佑宣俯下身子,親了親張寧珊的額頭。
“別擾珊珊休息。”梁母扯了女兒的袖子,“去隔壁屋。”
“噯!”梁佑宣給張寧珊掖了被角便起身隨母親出去了。
此刻,隔壁屋內,老太君、梁侯爺、梁佑安,以及兩位姨娘都在。
老太君見兒媳懷裏抱著嫡曾孫進來,笑著招手道:“快抱過來,我看看。”
“喲,你看看,小家夥在看我這曾祖母呢!”老太君眼中皆是笑意,看向兒子道:“是這咱府上的嫡長孫女,你該給賜個名下來。”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的神情不一起來,姨娘們低頭掩飾著不甘,她們的孫女孫子可都沒有得侯爺賜名。梁母卻情不自禁地直起了腰板,梁佑宣卻歎了口氣,自己準備的名字打算讓珊珊挑,這下沒希望了。
“嗯,回頭兒子擬來,讓母親選。”梁侯爺點頭應允,隨後看佑宣道:“佑宣如今已為人父,自此應當更加穩重才是。”
“是,父親。”梁佑宣口中應著,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眼睛卻頻頻往女兒那裏瞄,可憐女兒生下來,她還沒有抱過。
梁佑安不管那麽多,湊到老太君跟前,一屁股坐在桌子上,逗寶寶,“寶寶,我是你叔父~歡迎你來家裏。”
“下來,不成體統!”梁侯爺當場板起來。
梁佑安撇了撇嘴,屁股慢騰騰地挪,“都做爺爺了,還板著臉唬人。”
“說什麽呢?你事情辦得怎麽樣?”梁侯爺怒視四兒子。
“爹,我自己的婚事自然上心咯,我明天就動身去廬陵。”梁佑安說著臉上便有了笑,真想插翅飛回廬陵去見小嫻。
“讓管家陪你一起去吧,待會記得去我書房取婚書。”梁侯爺說罷也不看佑安,站了起來走到老太君跟前低頭默默無語低頭看著孫女半晌。
“哥,看,爹在笑。”梁佑安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
梁侯爺聞聲收起笑,板著臉瞧了眼佑安,隨後朝老太君作揖道:“母親,兒子還有事,就不在這兒了。”
“你去吧!”老太君低頭逗著小寶寶,壓根不關心兒子的去留。
此刻,廬陵迎來了欽差大人徐昌徐尚書,縣令親自去縣碑處迎接。
逃難的百姓被縣令暫時安排到了郊區。
“貴縣比往幾年要富啊,你這縣令做的不錯。”徐昌老賊並未坐轎,背著手沿途看著。
“大人誇獎,廬陵百姓近幾年是富裕了,這都是陛下的恩澤,下官不敢居此功。”縣令笑道。
徐昌擺了擺手道:“我看沿途有幾家書院,上次代天過廬陵,那還是一片荒土,可見你治縣有方,老功之人,我自當會在陛下麵前誇獎。”
“多謝大人,下官已在府上備下席宴,邀請了本縣的鄉紳和富商共同給大人接風,大人請!”縣令大人笑嗬嗬地在前麵引路。
此刻錢宅內,錢昱正同女兒玩耍。
“包子,爹爹把你耳朵先摘下來吧,待爹爹泡完酒再拿出來給你按上,好不好?”
“不要~”小包子搖著頭,伸手去抓娘親的手,“娘,你不要爹爹摘耳朵。”
“嗯嗯,爹爹不會摘!”蘇玉蘭安撫著女兒。
錢昱憋著笑,手飛快的在女兒耳朵上碰了碰,然後握著拳頭對女兒道:“好,摘下來了。”
小包子瞪著小眼睛,瞧著爹爹的手,抿了抿嘴哭道:“娘,你耳朵沒有~耳朵沒有。”
“阿昱,你別鬧她,她害怕。”蘇玉蘭嗔了錢昱一眼。
“好,爹爹給你把耳朵按上好不好?”錢昱對小包子笑道。
小包子聞言頓時止了哭聲,點頭道:“要按,要按。”
“那你把眼睛閉上。”錢昱舉著拳頭道。
“好~”小包子說著便緊緊地閉著眼睛。
錢昱抬手用食指和中指夾了夾女兒的耳朵道:“好了,按上了,你摸摸看看。”
“耳朵有~”小包子摸到耳朵笑了起來。
“話說,今天晌午真的不過衙門吃席?”蘇玉蘭目光瞄到桌上的請柬問道。
錢昱聞言想也未想便道:“不去,義兄說了這徐昌禍國殃民,我這去了老百姓指不定背後怎麽罵我呢,就更別提光顧咱們如家了。你也不要擔心,我已經讓了空將賠罪信送到衙門去了,還備了點禮,縣令大人不會怪罪的。再說去陪奸臣吃飯,哪裏比得上在家陪你們母女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壕~
jc扔了1個地雷
我又來了,我會很勤快的哈
昨天和今天主要交代幾件事情,明天就開始。。。
放心,我不會殘忍很久
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