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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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時, 錢昱醒的比較早, 躺在床上竟有幾分興奮, 雖說今兒其實不是她自己的生日,可到底是來到這兒的第一次大辦生日party, 心中自然高興。
“阿昱~”蘇玉蘭支著身子, 笑道:“等你生辰那天我單獨給你過。”
錢昱聞言看向蘇玉蘭,伸手勾住玉蘭的發絲道:“那得明年了, 其實這也沒什麽, 借用人家身份嘛,生辰自然得按人家的來, 其實借這個機會大家聚聚,我還蠻高興的。”
蘇玉蘭莞爾一笑,輕輕推了下錢昱道:“那快起, 我給你梳發。”
“好嘞!”錢昱伸了個懶腰便坐了起來,床頭旁的凳子上是昨夜就備好的深紫色長袍,錢昱伸手拿來穿在身上,整個人的確精神喜氣不少。
今日錢家一早也都掛了紅燈籠, 廚娘天未大亮便忙活起來。錢母也樂嗬嗬地安排丫鬟擺桌椅,瞧著辰時了,便對晴雯道:“晴雯啊,去前麵看看姑奶奶一家到沒到, 在外麵迎一下。另外讓了空去莊上接侄媳婦娘兒倆,一大早她們沒車過來。”
“是,老太太!”主人家有喜事, 丫鬟們也樂嗬,晴雯高高興興領命出了屋。
錢昱穿戴好,神清氣爽的在院子裏伸展胳膊,身側站著小包子,極其認真地跟著她爹爹學著。
“包子,伸左胳膊!”錢昱一邊做著一邊說,“好,轉脖子。”
“恩!”小包子應著,一招一式都學得很認真。
“好了,你們倆快過來吃飯。”蘇玉蘭看了一會,總覺得錢昱做的壓根沒什麽路數,來回動作都不一樣,還在那一板一眼地教女兒。
“等做完了就過去吃。”錢昱依舊比劃著,由早操做成了太極,太極隻會左比劃右比劃,比劃完了就原地跳兩下。
“等做完吃!”小包子學著爹爹說了一句,也跟著原地跳。
蘇玉蘭無奈,抱著胳膊在一旁看了一會,錢昱純屬瞎做,一點章法都沒有,姿勢跟街上招搖撞騙的術士做法時差不多。
“包子,來吃飯,明兒個娘請個舞娘回來教你跳舞。”
蘇玉蘭話音一落,錢昱的馬步剛邁出去,轉頭瞧著蘇玉蘭道:“舞娘?學那個做甚,學了也隻能跳給別人看,真要請也得請個武藝高強的師傅回來習武,還能強身健體防色狼呢!”
“我生的是女兒,舞棒弄槍的哪還能找到婆家?”蘇玉蘭聽錢昱要請什麽師傅,想也沒想便拒絕。
錢昱聞言收了動作,看向蘇玉蘭道:“蘇玉蘭同誌,你這個觀點得改變啊,我家的女兒不做曲意迎合之輩。跳舞在我們那裏是不錯,但在這裏就是拋頭露麵跳給別人欣賞,有什麽用?”
“別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詞,同誌是什麽意思?改天我問了佑安,若是罵人的看我還理你。”蘇玉蘭白了錢昱一眼,走過去牽著女兒到石桌上,一邊給女兒布菜一邊道:“跳舞怎麽沒用,我讓她學舞也不是讓她跳給別人看,學舞對女孩子好。”
“比如呢?”錢昱也跟著坐下,拿起了筷子。
蘇玉蘭聞言臉紅了,咬了咬牙,壓低聲音道:“你以為我那軟腰怎麽來的?從來都是女為悅己者容,有什麽錯?”
錢昱一聽後麵的話笑了,一邊吃著飯一邊打量蘇玉蘭,其實還別說,從懷包子時玉蘭就開始學舞了,打那兒後,身材勻稱不少,確實比之前動人。
“學就學吧,想來也不是什麽壞處。”錢昱一邊挑菜一邊道。
蘇玉蘭聞言也不知道為何心裏就是氣,雖說錢昱應了,可話說的她心裏一點都不開心,瞧著錢昱挑了一塊肉,蘇玉蘭拿起筷子,在肉進錢昱嘴之前給夾了回來,送到自己嘴邊吃了,看也不看錢昱。
錢昱目瞪口呆,眨了眨眼,好似剛才那一幕是她夢幻一般。
“作甚?”
“吃飯啊!”蘇玉蘭麵無表情地喂著女兒。
錢昱搖了搖頭笑了,到嘴的肉被奪了,罪魁禍首還跟沒事人似的。不過她倒挺歡喜玉蘭這般“無理取鬧”的,這頓飯吃的倒也蠻有樂趣。
此時,京城侯府,大廳內的氣氛十分凝重,梁佑宇跪在中中央。
“堂堂中郎將啊,做出這等事,為父問你,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還有沒有梁門一族?”梁侯爺說罷心中愈發氣,揚起手中的鞭子朝著梁佑宇後背打去。
“老爺,大公子他知道錯了,求老爺饒了他吧。”二姨娘跪在梁侯爺腳邊哭求道。
梁佑宇被打,心中不服道:“兒子自然是裝著父親的,如今太子執政,徐門掌權,大勢已明,此時我們不去示好,等太子登基,朝野哪裏還容的我們梁家?”
“混賬!”梁侯爺話音落時鞭子也再次落到梁佑宇身上,“你個畜生,為父多次囑咐不得參與,你把為父的話當真耳旁風嗎?”
“兒子之前確實謹遵父命,可三弟呢,我前兒個在胡同口可是看見他跟那個嚴文良那密謀什麽,父親怎麽不罰三弟?”梁佑宇揚著脖子麵目含恨。
“你!!!”梁侯爺被質問地愣在那裏,確實,佑宣參與其中,他雖氣憤責罵過,卻是不忍這般教訓,可佑宣做的不是趨炎附勢之事啊。
“你三弟可沒有像你這般沒有骨氣,朝野誰不知道徐黨誤國!你竟舔著臉要徐昌收你為義弟,拜盡梁家門風,為父豈能輕饒。”梁侯爺說罷便將手中的鞭子仍在地上,“來人,將大公子綁到祠堂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讓他出來,另收回大公子名下的全部田產,自今日起府裏不再發放月銀。”
梁侯爺話音剛落,梁佑宇便癱瘓在地。二姨娘聞言更是急了,哭求地拉著梁侯爺的衣袍。
期間梁佑宣一句話也未說,求徐昌認為義弟的書信言辭阿諛難以入目,她心生厭惡。更何況佑安落難女兒國的事她雖沒有證據,可查到的幾個線索都指向了眼前之人,因此她從始至終都冷眼旁觀,模樣十分冷靜,不似佑安挨打時上前求情。
梁佑宇被家丁架走了,梁侯爺轉身瞧著梁佑宣,自知道兒子參與其中後,但凡出府他都派人跟蹤,一來護其安全,二來怕兒子年少氣盛衝動之下闖下大貨。可三跟蹤兩跟蹤,他發現眼前的兒子再查他的大兒子。
“當年的事,別查了。”梁侯爺說罷神情懨懨好似一下蒼老了很多。
“當年兒子流落在外,母親性靜,小弟年幼,被人......”梁佑宣說到此便住了嘴,有些事沒有證據還是不能輕易開言。
“唉,這個家日後終究是你的,怎麽查怎麽處置都等為父百年後吧!”梁侯爺說罷便背著手走了。
梁佑宣聞言愣了好久,才抬起沉重的步伐往東院去,進了月亮門,站在拱橋上瞧著池裏的魚歎了口氣。如果自己將來的孩子心術不正做了錯事,自己是否就真能忍心下狠手處置?隨後她又搖了搖頭,隻有這般的人家才會滋生那樣心術不正之人,她的孩子悉心關鍵又何至於成為奸惡之輩?
進了屋,妻子正抱著女兒母乳,梁佑宣心下一暖,快步走過去坐在旁邊問道:“小如什麽時候醒的?”
“剛醒不久,你去前麵吃飯怎麽吃這麽久?”張寧珊抬眸瞧了眼佑宣,剛進屋的樣子她可是看在眼裏。
“沒什麽大事。”梁佑宣俯身親了親女兒的額頭,一偏頭看見妻子裏麵的春光不禁呆愣住。
張寧珊見狀抬手將梁佑宣的腦袋推開,在梁佑宣抬眸看過來時,風情萬種地嗔了一眼道:“偷窺這種事,梁大人應該不屑為之吧。”既然眼前的人不想說發生了什麽,她便不問,隻能轉個話題緩解那人身上的憂鬱之氣。
果然,梁佑宣笑了,將她和女兒一起摟進懷裏。
“哎呦,罪過!”阿圓進來瞧見二人你儂我儂的樣子,連忙背過身口稱罪過。
梁佑宣不舍的鬆開手,站了起來,笑道:“阿圓姐姐一口一個罪過,莫不是看破紅塵要出家了?”
阿圓聞言背地裏翻了個白眼,這個阿幸越來越喜歡打趣人。
“如果出家人能吃肉,奴婢早就去了。”阿圓皮笑肉不笑,抬手將一封信遞過去,“諾,外麵有人一大早就放了信,上麵是你的名字。”
“哦?”梁佑宣收起笑,接了過來走到書案前打開,看完之後憤怒地將信拍在了書案上。
阿圓被嚇了一跳,看向自家小姐,見自家小姐對自已搖了搖頭便悄悄退了出去。
張寧珊抱著女兒看向梁佑宣,隻見那人眉頭緊皺,不安地在那裏踱步。她有心詢問,可又怕擾了她的思路,她深知此刻不言最好。
“啊~”懷裏的女兒吃飽,牙牙地哼了幾聲,張寧珊把女兒放到床上後抬手係了衣帶。
“哐當!”一聲巨響,張寧珊嚇了一跳,回頭看向,隻見花瓶硯台都被摔著地上砸了個粉碎。
張寧珊還未把梁佑宣的神情看仔細,便聽見床上“哇~”的一聲,隻得彎腰把女兒抱起來,輕聲哄著。她一邊哄著女兒一邊時不時抬眸看幾眼梁佑宣,從那人的神情來看,好似不是什麽小事。
信是她一要好同僚送來的,主要說了兩件事,一是當初佑安遇難的事梁佑宇確實難辭其咎,她氣自己深知誰是害弟之人卻做不得什麽。二是陸家滿門此刻已經從地牢押往刑場,她氣自己雖為刑部侍郎,卻不能為陸老將軍查案洗冤。她自進京已來,昧著良心放任過很多事,她有時候覺得人不應當讀書,不讀書不知孝義,不必顧忌其他而枉顧黑白。
懷裏的女兒止了哭聲,張寧珊滿目擔心地瞧著梁佑宣,隻見那人起身去了屏風後,出來時已經一身官服。
梁佑宣心中悲涼,或許就該她下地獄,進了官場就別想著幹淨。
“去哪兒?”張寧珊見梁佑宣取了烏紗帽,便輕聲問了一句,其實要在平時,梁佑宣若是摔東西驚哭女兒她早不依了,可是眼下,她知道她有多不容易,在屋裏不發泄發泄還能去哪兒?
“出去趟,這幾日怕是不太平了,你帶著女兒就不要出府了。”梁佑宣走近,瞧了眼懷裏的女兒放低聲音道。
“恩,我知道,你去吧,讓岩鬆多帶兩個人。在外麵,小心點。”張寧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其實她內心已經在擔心了,可又不想給眼前人太多負擔。
梁佑宣點了點頭,湊過去吻了吻妻子的額頭,便大步出了屋。
作者有話要說: 謝壕~
有沒有很勤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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