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靜的夏夜。

    就算換一個世界，所看到的景色也沒有多少的差別。

    除了不實感更為強烈以外，無論是空氣裏討厭的溫度還是隻有暗淡月光的夜空都一樣讓人討厭。

    “嗬…”

    出空洞的笑聲，然後少女的心情便低落到比無底深淵還要差勁的地方去了。

    太差勁了。

    居然就這麽跑掉了，這樣看起來不就像是自己在任性一樣嗎?

    不得不自責了一下，因為大概能猜到光會有怎麽樣的想象…嗬，一定是以為她的關心出動自己的傷口所以在自責吧？

    理論上其實也沒錯來著…

    不過，就算讓她難過也好，反正也有人在照看著她吧?

    “…”

    但這樣的想法一點都沒能讓自己好過一些，反而某種類似酸楚的感覺不斷的在思維中肆虐。

    在嫉妒嗎?

    嫉妒的又是誰呢？

    因為沒有任何他人的影響，所以少女可以清楚的拋棄掉不願承認的念頭，明白自己的心情。

    但有能如何?

    對方完全的，不需要自己了。

    已經沒有關聯，對方也不像自己一樣對這個世界充滿不實感。

    就算對於自己來說對方是唯一的溫暖，唯一可以阻止自己墜落而讓人安心的地麵，但在這裏的話…自己對對方卻不過是可有可無的空氣中的一員。

    就像是在小時候養成的習慣一樣，坐在廢墟的陽台上，抱起自己的膝蓋。

    稍微，有些能驅散掉寒意的錯覺。

    “…”

    在一瞬間有些懷念起那個家夥的溫度…絕望的對方，哭泣的，除了自己以外什麽都抓不住的對方。

    嗬…或許就是因為可以成為對方唯一依靠的誘惑，所以自己當時才會寄期望於不可能不被識破的謊言。

    如果當時的謊言能夠繼續下去就好了…那或許就可以是另外的未來了呢…

    “啊嘞？你希望我保持那種廢材的樣子嗎?”

    “！”

    某個聲音從後方傳來，讓少女不由的驚訝了一下。

    “而且那種未來…最後一定是充滿絕望的結局哦。”

    說著風涼話的讓人生氣的家夥，已經在少女身後10餘米的地方偷聽了少女大約11秒的思想。

    沒有高興哦，絕對一點都沒有高興。

    於是少女用空虛的表情看著對方

    “…為什麽追過來？”

    雖然維持著語調平靜，但似乎還是漏出了一絲生氣的情緒。

    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故意表現出生氣的樣子。

    “…光讓我來追你來著。”

    似乎是想要無視掉自己的想法，所以對方在回答的同時偏開了頭。

    “因為你隨便的這麽跑掉，所以光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呢。”

    真是讓人毫不讓人意外的理由啊…讓真實連生氣的理由也沒有。

    所以現在絕對已經不生氣了，為對方生氣這種事，才不會。

    “所以，回去，好嗎?”

    “…”

    太空洞了，這麽空洞的理由，毫無接受的可能。

    “拒絕。”

    這次可不是說謊。

    幹脆的拒絕了對方的要求，然後少女便不再理會這個惹人生氣的uma，一個人繼續著呆。

    可惜這次卻沒辦法繼續享受安靜了。

    “是嗎，真可惜。”

    毫不在意少女的態度，對方自顧自的坐到了少女的身邊。

    空氣，立刻被對方的溫度汙染了少許。

    “…”

    不回應，少女隻是將下巴埋進了膝蓋和手臂之間。

    “好了…光拜托的事完了呢…”

    “是啊，所以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所以快滾吧。”

    “啊哈…真刻薄，這可不像是拚命挽救我，即使不能回去都在所不惜的人呢。”

    “…”

    不想回答。

    不能回答。

    回答的話，即使是說謊，自己也會克製不住情感的。

    所以隻是給予了對方沉默，讓空洞的氣氛布滿周圍。

    “…”

    如同預料呢，對方果然失去了說話的理由。

    不過，像是被誤解了的樣子

    “這麽後悔嗎?”

    沒有。

    “後悔到，不想和我說話嗎?”

    不是的。

    “…”

    周圍傳來讓人困惑的煙味，真是的…還真的改成這種有害健康的習慣了嗎?

    將眼神撇開了些許的角度，就連餘光都不想看著對方。

    “抱歉，我太自以為是了。”

    是啊。

    “…”

    “挽救你這種事，我果然做不到。”

    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

    “是嗎…看來我連說抱歉的資格都沒有呢…”

    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

    “謝謝，然後，不再見…”

    大概是放棄了吧，對方終於站起了身，在什麽都沒做的情況下準備離去。

    “…”

    結束了。

    隻是幾句話而已，就再也沒有任何可說的東西了。

    空洞，無趣。

    自己…和對方也就是這樣的關係罷了。

    沒有任何外物的話，就沒有任何可以交流的東西。

    因為對方的一切都知道，所以之間的關係一定和距離一樣，是一片空無。

    什麽都沒辦法帶給對方，無論對於誰來說，另一個自己一定是無意義的。

    真的嗎?

    啪！

    在眼淚落下之前就先用手接，對方還沒有離開到足夠的距離就開始傷感起來，真是糟透了。

    但，又能怎麽樣呢?

    接下來呢，自己一定和對方不會再有任何的關係。

    自己一定會無法忍受這個世界的溫度，然後在有一天毫無意義的在一個傷感的人都沒有的情況下消失，而會對方則在遺忘自己的情況下繼續完好的運行著，直到世界末日。

    在一瞬間顫抖了一下。

    “…”

    不喜歡。

    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結局。

    “…”

    那麽，最後問一次。

    自己希望的，是什麽?

    ――分――

    還是失敗了。

    什麽都沒有說。

    就這樣結束吧，對方是不會做出毀滅世界的事情來的，所以隻要放著不管，自己應該就能平靜的繼續接下來的人生了吧?

    “…”

    空虛的人生。

    嗬，自己為什麽從沒有現，自己是處於一個如同被汙染的霧氣一般讓人困惑的世界裏的呢?

    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後狠狠地吸了一口透過指尖的空氣。

    冰冷的味道，刺的肺隱隱作痛。

    讓人更加懷念自己的擁抱。

    “…”

    不過，不可能了吧?

    自己不過是一個明明看到對方的絕望和希望，還會無動於衷的家夥。

    用無能為力，用沒有資格來掩飾自己的混蛋。

    “哈，我真是個人渣…”

    不能回頭，所以少年隻是在自嘲之後邁動腳步，然後…停下。

    “…”

    腳步聲。

    20米，10米，5米，毫不猶豫接近自己的腳步聲。

    “喂…就說了這麽幾句就準備放棄嗎?”

    驅趕掉一切不實感的聲音。

    讓人害怕的不敢轉身。

    但對方卻沒有給誠任何一點餘地的，拉住了誠的衣角，將他拉到了麵前。

    “什麽都不做就準備跑路，這算什麽?是對待恩人的態度嗎?”

    微微偏開的臉龐，沒有被擦掉的淡淡淚痕。

    雖然用著再強硬不過的語氣，但“倔強”的眼神卻明顯在顫抖著。

    心中，有什麽東西，壞掉了。

    “那麽，我該做什麽?”

    蠢問題，但誠現在隻能這麽問。

    “…”

    沒有直接回答，對方隻是任由自己的眼淚繼續緩慢的，在自己固執的表情上流下。

    “如果不想讓我絕望的話，就給我希望啊，混蛋…”

    就像是不想讓誠繼續看到自己的表情，所以少女再說了這句話之後，緩緩的將身體靠在了誠身上。

    抓著衣角的手指，依舊不願放開。

    “但是，我也沒有希望噢。”

    “哼，那為什麽還追來呢?”

    “…”

    有理由啊，但是不能說。

    隻是被對方侵略性的思念，完全感染了自我。

    措手不及，一片空白，但少年突然覺得之前的煩惱與空虛全部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笑，雖然對方顯然還在流著淚，但誠卻隻有笑意。

    “因為那時候你的難過都爬到我的脖子上了呢。”

    “是嗎…那要去做一些快樂的事嗎?”

    “…如你所願。”

    擔心，猶豫，困擾，少年在一瞬間現這些全部都是多餘的。

    與其去被自己的思念傷害上足夠的程度才去追悔，自己一定會去選擇不會浪費時間的選擇。

    無法拋棄對方了，所以現在能選擇的不多。

    抓住對方的手指，替代掉自己的衣角。

    重疊的兩顆心，大概永遠都不會讓對方失去孤獨的感覺，也不可能作為讓對方依靠的存在…從開始到結束，永遠都是平行的存在著。

    但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但隻要能感覺到對方的溫度就足夠了。

    就算痛苦會加倍也好，這樣的命運卻一點都不讓人感到那空洞的悲哀。

    因為隻要願意伸出手，自己一定就在那個位置。

    就算不會像其他人的感情般精彩，但卻帶給自己唯一的溫暖與實感…直到永遠。

    天空，又開始下雨了。

    ――分――

    “…”

    好累啊…

    已經有好久沒有這麽疲憊過了…

    名為若月修輔的社會人，不由得在自己的房門口歎起氣來。

    最初的時候…自己不過是想從幾個富家小鬼學生的偵探社遊戲裏賺點外快來度過在東京的第一段時間來著…結果現在卻變成了正職呢。

    “嗬…”

    苦笑，然後現在沉默的小鬼變成了大魔王，過於活潑的小姑娘變成了要人命的煉金術士，自己變成了要整天和那些背著幾十到幾十萬條人命的怪物對峙談判的“普通人”，而那個難伺候的社長…依舊是難伺候的社長。

    “…”

    好無力啊，都是因為那個冒充小學生的祖…不，冒充祖的大學生突然說什麽“最近似乎太悠閑了呢。”一定要做什麽集訓，害得自己這些普通人忙得快死掉。

    “哈…詛咒它每次推正太的時候都被逆推…”

    悄悄的做下詛咒，然後修輔便重新陷入到姐姐不在家的失落中去了。

    “嗯！誰?”

    感覺到些許的異常，修輔立刻看向一旁。

    空無一人。

    “…弄錯了?”

    算了吧，拿上東西還要再去麻帆良呢…

    ――分――

    “…呼。”

    在小心的關上房門之後，少年才無奈的歎出一口氣。

    如果就這麽被普通人類現的話…說不定會成為自己一生的汙點呢.

    “反正你的人生汙點也不少了，多這一個也沒差吧?”

    這個在身後說風涼話的家夥，當然就是固執的抓著自己手指，導致兩人都變成行動不便的家夥。

    “…”

    感知到了少年的想法，少女立刻皺起眉頭並放開了少年的手。

    簡潔的屋子，和少女所在的地方沒有太大的差別――雖然這裏早就讓給了其他人，但零也還沒到愛布置的年齡…何況她一個星期前就被朋友叫去爬雪原了。

    “所以才來這嗎?”

    沒有轉身，少女隻是一邊仔細的查看著房間裏的每一個部分。

    “嘛~因為從愛爾奎特的那次事情之後，我每次到賓館裏都感覺有監視的眼睛來著。”

    “…是嗎。”

    毫不猶豫的回答了理由，但等到對方將眼神瞪過來時，少年才反映到這件事似乎還沒有告訴過對方。

    “那個…什麽都沒做噢。”

    “我知道，隻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笨蛋而已。”

    當然不會有誤會這樣愚蠢的情節，因為想法會在產生的瞬間就被了解。

    所以少女也隻是在隨意的“抱怨”之後轉開了身。

    “…接下來，做什麽呢?”

    有些明知故問的味道，但少女還是想為1天前還是敵人的兩人突然變成這樣的關係找一個理由。

    “…我怎麽知道.”

    早就習慣少女的反應，於是少年在回答的同時就決定中斷少女的思考。

    先前走了一步，抓住對方的手指拉向自己――平時幾乎能夠殺掉所有東西的手掌，現在卻微妙的有些無力。

    然後，堵住那喜歡說謊的嘴唇。

    “唔…”

    反抗什麽的，大概連0.01秒的時間都沒有，少女就順從了對方的行為。

    “唔…嗯…”

    因為不太常做而缺乏經驗的緣故，所以才會理所當然的一直吻到窒息為止。

    “哈…難道接吻會帶來衝動的原因，是因為窒息所產生的快感嗎…”

    “怎麽可能…”

    雖然還在調整呼吸，但少女還是立刻回答了少年，然後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了一樣加了一句。

    “還有，不要隨便的吻別人，就像是變態一樣。”

    “呃…”

    雖然似乎是在被訓斥的立場，但僅僅是看到少女轉開的臉龐上些許的不安，就讓少年沒有辦法就這麽安靜下去。

    毫不猶豫的，直接吻向少女的項頸。

    “嗯…”

    從接觸中明確的感覺到少女的顫動，但少女還是維持著強硬的神情――隻是靠到了牆壁上而已。

    “不需要這麽自製吧…”

    對對方的不配合產生了一絲無奈，少年隻好這麽抱怨。

    “廢…廢話，既然是你開始的，那麽能不能打動我也隻是你的責任吧！”

    “…”

    改變對方的態度什麽似乎做不到，所以少年隻好繼續吸允著對方意外光滑的肌膚，並逐漸將親吻的目標移向對方的胸口，然後輕輕的咬下了對方胸前的衣扣。

    “你，你突然做什麽啊！”

    “啊啊，你不覺得衣服很礙事嗎?”

    “唔…總覺得這種理由好糟啊…”

    “但接下來的事，穿著衣服會更糟哦。”

    “…”

    看到少年沒有任何收口的想法，少女隻好收起了抱怨的表情，同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好吧好吧，不過呢…”

    當然不是因為退卻什麽的，少女慢慢的說出要求。

    “那麽，不喜歡好好用手的話，接下來也不準用哦。”

    “…”

    苦笑，看著對方長褲上的皮帶，少年幾乎要不知如何應對。

    “是是，女王大人…”

    少年隻要繼續努力的運動起自己的牙齒，開始嚐試。

    “唔！嗯…笨蛋，連皮帶都不會解嗎？”

    解開皮帶的動作以外的艱難，每一個摩擦所產生的聲音都讓少年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7分19秒，對於平時而言，真是花了多到不可思議的時間。

    連少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刻意在這個時候表現的笨拙還是真的揮失常，隻是每一秒都讓少年的理智被剝離殆盡。

    “哈…連這都花了這麽多時間，接下來的兩件應該怎麽辦呢?”

    少女依舊保持著靠在牆上的姿勢，隻不過還在臉上明顯帶著些許的笑意。

    從下方仰望著對方的表情，雖然覺得被耍的其實是自己，但少年顯然已經被眼前炫目的白色魅惑。

    雖然是戲弄的表情，但無論是充斥感官的呼吸聲還是手中微微有些過熱的肌膚，以及從對方大腿內則流出的些許水跡，都讓人覺得被戲弄什麽的根本不值得在意。

    決定繼續完成對方的“要求”，少年便再次決定品嚐一下“自己”的味道。

    這時候還會停下來的一定不是人類來著。

    不過，能叫停的也隻能是人類而已

    “比卡~丘~”

    代表短消息的鈴聲，立刻讓少年冷靜了下來。

    “…”

    是少女的手機，不過少年還是直接撿了起來，然後打開察看內容。

    寄件人隻有一個，內容也不過是問有沒有找到真實以及是否回去吃晚餐。

    “…”

    第一個問題回答是，第二個問題回答否。

    不知道應該再回答些什麽，少年隻好將簡短的信息回了過去，然後就無力的坐到了地板上。

    雖然身體還沒有平靜下來，但心在一瞬間被修複――立刻就感覺到了名為“罪惡感”的錯覺。

    “…”

    大概是知道了少年的狀態，少女也擔心的蹲下身體。

    “我們為什麽是這樣的關係呢?”

    如同自言自語般的提問。

    如果要回答是否愛著光的話，一定是yes

    如果要回答是否能拋下麵前的少女的話，一定是no

    並不是愛的人多了一個，隻是不能拋棄的人多了一個…不，是原本就不能拋棄的東西，來到了自己的天平之上而已。

    “自己”的“心”與自己的心，選擇不能。

    沉默，然後突然就聽到了少女的笑聲。

    “嗬…”

    “?”

    （摸頭）

    並不帶媚態，但對方的臉上滿滿是高興的笑意。

    無法理解。

    “不用理解噢~”

    “?”

    “沒關係…”

    原本隻是輕輕撫摸的手，將少年抱進懷中。

    “…”

    完全，沒有給少年說一些懺悔的話，然後走人的機會。

    “就算現在你做不到…那麽，當成是在自慰就好了…”

    ――分――

    沒寫好，就醬

    果然還是太讓人害羞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