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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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地江陵,是美麗而繁華的。一縷縷蕩然春風順沿著江浪邊徐徐刮起,輕巧掠過了無數座燈火城池,直至一片黑蒙蒙得棱淩群山間,南風越刮越大,越起越寒。
雷雲峰――南起落月河,西至天獄原,地處南唐於西漢交界之間,整座山脈綿延八百餘裏,大小山峰不下百座,廢墟如荒村、疆域如鬼地,山脈內衍行大小部落數十餘個,是為西、南政權三不管的縱山疆域。
雷雲峰偏東以南得再過數十裏地,便是麵一望無際的赤土平原。平原周圍三麵環山,一麵凸鷲。正中的方圓,鑲嵌著一座有如巨星壓月般,鼎峰挺立的傲然雄城。雄城的東麵,是一大片密似如雨地環野山林,一溜排血紅色地連營帳篷,烈烈於其中的山林平原間隨風蕩舞。
這是一麵占地極廣的軍域大營,‘馬兒’是紅的、‘營帳’是紅的,‘甲胄’也是紅的,營地裏迎麵撲來得,是一股股濃稠地如同鮮血一樣,腥風淋漓地古怪氣息。
一列列身披漆紅重甲,眸子裏不時暴射出一縷熾炎戾光,臉部被襲血紅麵甲粘粘貼起,僅僅是露出了額頭七孔的魁梧甲士,仿佛一道道地滾滾血流般得四散於大營中來回遊戈。這些重甲魁士每每十人一列,指腕間虯繭暴突,一把把被他們迎手提起,造型怪異的四棱弧刀,於火把照映下不時反射抹刺目眩光。
大營內嘈雜四起,狂笑不斷,上千名同那些魁梧甲士裝扮相近得血甲大漢,圍繞於營地中央地篝火邊大聲哄笑,吵鬧異常。一袋袋酒香濃溢馬奶烈酒,被他們縱飲狂拚間大口灌盡。一塊塊燒烤得脂香撲鼻地連皮獸肉,不斷送進了他們嘴角邊四溢流油。
夜――月黑無影,風――漫天呼嘯。轟亂無常地許許南風間,隱約可以聽見一聲聲從中夾雜地狂嚎哭喊,於中軍右營邊迎風傳來。
順沿著哭喊叫近,無數被扒光得一絲不剩,喉嚨裏拚嚎撕咧地山野蠻女,正被一個個魁梧大漢壓在身下地爽快抽動。離他們身邊不遠的,還有一些粗笑間呼喘著濃濃酒氣的血甲大漢,赤紅雙目得於一旁牢牢等候的準備著輪換上陣。
‘啪、啪、啪。。。’中軍營帳口,一道道由脖徑下噴出尺許血浪的無頭屍身,伴隨著那上百跳起的蠻男頭顱接連落地,幾乎於一瞬間地同時軟倒在了地麵上小癱抽搐起來。
望著那些落在地麵上後,還在不停轉動得咕嚕頭顱,周邊一排排負責斬首地血甲大漢,一麵瘋狂暢笑著,一麵將那些沾染著絲絲血水的猙獰頭顱隨手抓起,扔進了一旁的狼圈裏大聲呼哨起來。
位於中軍營帳的正上方,是一麵寬十丈、長二十丈,整體看起來就如同塊小山包一樣碩大空曠的巨型營帳。十幾名身材高大的血甲將領,圍列於營帳兩旁的點將台邊紋絲不動,一股股莫名血噬地威壓氣氛,籠罩於整座大營裏陰怖異常。
“高公公千裏傳旨,遠來辛苦了。本王先處理了營中軍務,再來為公公洗塵,可好?”坐位於點將台最上方的麵白虎大鞍間,一個由腕至靴,周身籠罩於一麵通體血紅地龍麟軟甲內,頸椎上露出一圈圈仿佛小麥一般地健碩肌膚,雙眸精光似電的青年男子,冷冰冰地看著那前來傳旨的高老太監,指腕低沉地敲打於桌案邊微晃不定。
吞了吞口水,那站在將台下方的不遠處,披著襲大紅宮衣,身材枯瘦的就如同根竹竿一樣的高公公,連忙露出絲巴結笑容地恭順道:“七殿下客氣了,老奴為皇命奔波,職責所在,何敢勞殿下接風!此時既已傳過了旨意,還請殿下讓老奴回京複旨罷!”
那青年男子坐在上麵,就有如一塊花崗巨岩般屹立突起,他麵容冷俊地淡淡掃視了眼那高老太監,語音低沉的說:“公公遠來是客,多待一會又有什麽關係?何況,本殿下先年於京戎領軍時,曾承公公‘大力關照’,此情此事,本王今日又怎能不‘恩報’於盡呢?”
看著那一個個有意無意地聚攏於前後附近,嘴角邊露出絲微微獰笑的血甲將領,包括高公公身邊那四個同他來一起傳旨的中年太監在內,幾人麵色懼變地一連退卻了數步,眼角琢磨不定地掃視著營帳大門,似乎在聯想著什麽。
青年男子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將領散開,隨即盯著跪在營帳中一溜排赤裸著上身地精壯蠻男,哼了一聲:“你們都是可可爾部的蠻子罷?本月初三,本王派人去山中各部商談‘納貢’一事,你們拒不交貢,並斬首本王派遣軍士十一人。本月初七,我朝商隊於落月河岸遭你部劫,死三十七人,被虜婦孺九人,貨物全掠。本月初十......。”
那青年男子每說一句,語氣便寒戾一分,直到他全數說完了,才目光冰冷地點了點頭:“本王治下,向來有恩必報,有仇必還。你殺我邊商軍士一人,我便殺你精壯十人,你辱我婦孺一人,我便辱你部女十人,以血還血,十倍奉還,如此治法,你們可是服氣?”
那青年男子話剛說完,被強按跪在地上的十幾個精壯蠻男,立即哇聲連連地叫嚷起來。其中一個似乎是這些人頭領模樣,身形暴突魁梧地花身蠻漢,更是操著副含糊不清的天朝官話嘶嚷道:“你們這些漢人恥徒最是卑鄙,隻敢在山林埋伏地偷襲我們可可爾部天神勇士。我們絕對不會向你們納貢的,比起我們崇敬的天神大巫,你們皇帝又算得了什麽?他能比得過我們偉大的天神嗎?”
“天神?”似乎對那個蠻漢嘴裏一番大逆言語,沒有絲毫怒氣地青年男子,桀桀怪笑起來:“你們的天神在哪?讓他出來給本殿下跳一圈大神看看?來人那,將那些營外還未來及斬首的剩餘蠻子,全部帶到他們的天神巫旗下給我斬了,讓他們顱血全噴到那巫旗裏告訴天神,本王李戩,今日斬它蠻眾子民千餘,辱它婦孺百人,讓它記好本王名姓,隨時來報仇就是。”
那圈血甲將領肆聲哄笑著,已然有三四人搶先奔出,嘴裏大呼直叫的傳達軍令去了。
“繩索全割了,讓他們起來!”一股莫名地、殘暴地、隻能用血戾來形容狂暴氣息,伴隨著李戩身形的緩緩立起,沒有絲毫掩飾地衝著營帳四周外瘋狂散出。由將台上虎步踏下,周身披籠於一套龍麟血甲內的李戩,就有如渾身籠罩著一層無窮火焰般,狂暴地熾熱氣浪彌漫於大營內來回衝撞,威壓無比。
一頭通體漆黑長毛,嘴巴裏不停撕吼暴嘯著一波波音浪狂嚎地巨型黑熊,爪腳並鎖地關在了張鐵籠裏的由外送了進來。李戩冷俊麵容上,顯示出一抹殘笑神情:“你們即是天神的勇士,那麽就讓我們這些軟弱的漢民看看,天神的勇士,是如何打敗天神守護者的吧!”
“魯斯特穆兒?”望著那個於鐵籠裏不停狂嚎的巨齒黑熊,這些被解開身上捆綁繩索的蠻人壯漢,僅是麵色驚恐的剛剛低呼了一句,李戩已然崩崩扯斷了那巨熊纏繞於手腳身外的渾厚鐵鏈,隨即將籠鎖一把扭斷,緊跟著一腳踢在了那剛剛衝出的巨熊厚臀上,直把它踢出數米開外地落在了那些蠻漢身群之中。
被那些蠻漢稱呼為天神守護者的‘魯斯特穆兒’,已然於數日間都未曾進食,再加上李戩剛剛龍麟靴上的那一腳,直把它厚臀連皮帶肉的撕劃下了大片內脂。那巨熊雙目赤紅得就地暴吼一聲,隨即不等起立的幾爪掃出後,四名蠻漢的粗壯腰肢,就宛如瓷娃娃一樣的瞬息肢裂,兩半破碎身軀臨空噴血的直砸出了數丈之遠。
聞視到一股子鮮血氣息地霍亂刺激,那巨熊更是暴躁昂然直站起來,有如水桶般地粗壯銳爪一抓一掃下,又是三名蠻漢肢身碎裂地當場慘死。身體上或多或少地沾染了些同伴血肉,渾身直顫的望著那通體披紅的‘魯斯特穆兒’,幾名剩餘蠻漢齊聲呐喊的還沒跑出幾步,又是兩人被追上來的巨雄爪風撕裂。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天神勇士’?”沒有絲毫留情地恥笑著那幾個呼吸間,就已被撕碎成滿地屍身血肉,隻剩下那個還在營帳裏粗聲尖叫的花身蠻漢,李戩近乎是放聲狂笑的大步踏出,一把攔在了那花身蠻漢身後,雙掌齊揚地向那巨熊抓了過去。
‘吼!’迎著李戩雙掌,那巨熊同是巨爪連揮得,朝著李戩的腦袋上拍了下來。
‘喀、喀、喀!’一道道異常怪異的筋骨碎裂聲,從那巨熊身體內暴響傳出。雙爪軟綿棉地,就仿佛棉花似的癱瘓在一旁,被李戩一雙籠套著龍麟軟鎧的護手甲麵,由爪到肩一路扭裂上去的巨熊,口中痛楚地咆哮聲浪直傳出了百丈開外,頗罩於整座大營裏回響不斷。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天神的守護者’?”李戩狂笑著將那從爪到肩,整條臂爪被他捏成粉碎的巨熊肩臂一把扯下,直噴地腥濃血浪瞬息頗灑了他肩甲半身。李戩一把扔下了手中的那段肩臂,隨即又是一把扯起地肆聲咆哮起來:“這就是你們的‘天神守護者’?這就是......?”
不停地桀桀暴笑下,那巨熊身軀被李戩一段又一段,如同扯棉花一樣的瘋狂撕裂,最後僅剩下了一團連接著脾肺附近,還在不停蹦蹦跳動的心髒脈體,被李戩抓在手中輕輕抖動。
“高公公!”李戩突然轉過頭來,滿身鮮血地朝那高老太監剛剛露出一抹獰笑,就見那高老太監麵色狂變的喃喃低呼一語“殿下”聲後,立即身形狂奔的,仿佛一陣陰風似地朝著營帳大門外刮了過去。
“高公公!”隨手抓爆了掌中的髒脈連體,李戩嘶聲並笑著同是一掠移出,龍行虎步下一連橫跨了數丈地攔在大營帳口,口中獰獰厲笑得向那陣陰風一把抓來:“公公慢走。本殿下‘大恩’未報,又怎舍得公公就此離去?”
還未來急淒叫厲喊的高老太監,他那枯瘦身軀已被李戩像抓小雞一樣的牢牢抓住,隨即一把逼到了營帳側麵高高掛起的牛皮軍鼓上,由著李戩頂住喉嚨得猙猙獰笑起來:“公公為何急急驚慌地要甚離開?好歹也要讓本王給公公‘接風’後,在走不遲啊!如此看來,想必三年前的那件事,公公也是有份參加吧!”
被李戩逼住喉嚨,雙眼一陣翻白的高老太監根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那一雙眸子裏的怨恨光芒,死死瞪著李戩的陰毒掃射。似乎已知自己離死不遠的高老太監,幹脆舌根使勁一咬,就此一口汙血的噴了出來。
“公公想要自盡?”周身間鮮血淋漓,直舉著那高老太監已然歪頭倒下地冰冷屍身,李戩隆聲狂笑:“你們這些死太監,果然是越老越成精,越老越聰明啊!高公公啊高公公,你可真是......!”
“隻不過...。”李戩止下了笑聲,麵容上一陣扭曲地嘶聲咆哮起來:“公公就算是自盡了,本王也要你死無全屍。”雙手狂拽肆虐下,那高老太監的屍身立時於李戩手中連續綻起,直比前麵那頭黑熊,還要慘碎成一塊塊屍身血肉地瞬息暴裂開來。
中軍大營外身影連閃,那四名跟隨著高老太監一同傳旨,見機不妙下早已搶先奔出的中年太監,剛是連奔是跑地想要借著夜幕掩護下直溜出營,卻見營帳周圍不知是何時出現的上百血甲大漢,手中弓弩齊發的朝著他們彎矢射去。
百餘支通體熾紅,弩尖上包裹著層寒鋼箭頭的漫天飛矢,有如巨鏡俯壓般,破空聲響地由平地間直飛而起,於空氣中劃出了一波波撕裂氣浪得一抹而過後,隻見渾身仿佛被釘得像刺蝟一樣,插滿著飛矢箭杆的四名中年太監,立時由營坡上齊摔栽下,隨即被兩列搶先上去的血甲大漢直剁碎屍,全部扔進了一旁的狼圈裏呼哨起來。
“六賢王、六佛爺、我的好六哥!!!”沉聲呼喚下的李戩,仿佛得了失心瘋一般得獰聲低笑起來。他緊緊地握著雙拳,瘋狂自笑:“我不過是不願作你的馬前先鋒,你就給了我這樣一頂高帽聳戴。這帽子戴的實在是好,實在是妙啊!本王於邊關放逐三年,多虧了六哥你送的這樣一頂‘好帽子’啊!”
李戩嘶聲狂笑著走出了營帳,立聲暴喝道:“整軍拔營,回師湘南。本王這次就帶著你們回行中原,去砍上遭人頭的立功建世罷。”
伴隨著一聲聲營帳四周傳來的轟亂叫好,幾名血甲將領大笑著走近了李戩身邊,其中一員將領厲笑回複道:“起稟殿下,末將等人護衛不力,同高公公隨行的幾位公公於營外歇息安置時,突遭蠻族武士潛營偷襲,現已全部殆亡。”
李戩咪著眼睛,大聲怪笑起來:“是哪一族的蠻荒,竟敢偷襲於本朝天使?”
那血甲將領麵上笑容更甚的回複道:“稟殿下,正是咱們今日所部軍士,剛剛設伏抓回的可可爾部武士,懷恨泄憤的遣人偷襲我方中軍大營所為。”
“可可爾部!”李戩哼了一聲,厲笑下令:“傳本王將令,今夜各軍整發輜重,明日一早回師湘南。域外蠻荒可可爾部屢教不化,凶戾異常,今日竟敢偷襲本朝天使,明日拔營時,遣兩個千人隊屠了他們的山下蠻村,斬盡殺絕,一個不留,所得物餉,以充軍資。”
“我的好六哥、好賢王...,此次本王回師中原,等待戰事平禦後,定要陪六哥你好好‘玩上一玩’!!!”李戩瘋狂大笑著,轉過身來得朝他的營帳邊大步走去,原地裏,僅留下了一抹越來越暗的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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