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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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四起,濤聲連綿。風――如雲似卷,浪――隨波逐流。
呼嘯地南風順著江浪間綿延刮起,一波波翻滾著濁黃浪花的急流水浪,逐波蕩起地洶湧四溢,不時敲打於那一艘艘浮動於江麵上,迎流駛過的艦列之間。
此時已是晨曉時分,夜幕上空的一輪明月漸漸黯淡,昏暗不清的天空背景下,一抹自東方出現的驕燦紅線柔柔升起,配合著那抹紅線一同出現的,是一縷清亮微明的魚肚白暈。
江邊南岸處燈火通明,嘈雜異常。一波波通紅熾亮,屹立於各艘來往艦船上星星闌珊地火櫃燈柱,不停飄舞閃爍著其中地赤紅燈焰,映照得那晨霧中緩緩蔓延的魚肚白暈,顯得越發嬌豔起來。
數不清的唐軍戰船,自南岸水域間飛快駛過。輕巧靈便,於前方破浪先鋒的,是一艘艘形似鷂鷹的雙桅峰船。兩側連杆,尖似刀鋒,形若圓錐一樣的,是同那些雙桅峰船一並同駛的圓軌錐舟。
樓起五層,甲板上排列著無數巨型石機和拍杆的,則是一列列身居艦群其內,被無數巢型戰艦護衛其中的五桅巨艦。配合著呼嘯澎湃的連綿浪花,艦群以一種極塊地流速,沿著下遊邊直駛而飛,自江中帶起了一片片如雲遮日的龐形黑影。
乳白色嫋嫋清霧逐波籠罩著長江周邊的郡城上空,令人悅耳地鳥鳴聲浮聲於白霧中清脆起伏。若是在這個時候凝目視看的話,隻能望見到一片片昏天白茫地浮雲氣景。
晨時曉、霧朧朧,江浪起、水濤濤,萬裏江南朦萬裏,踏浪歸來猶仙境。這一首‘霧江南’,描繪得正是南唐自長江以南的萬裏沃地上,晨時初起的仙境時景。
順著江浪上遊的茫茫霧景,不知掠過了多少座城池群山後,一大片駐紮於臨江城以南,曠野平原中的綿延軍營內,無數早起晨練的齊廷軍士,紛紛麵帶驚色的凝望著這一幕幕隻有江南晨曉時,才會顯得朦美奇景,嘴裏不由自主的低呼起來:“這、這、這...,這就是江南???”
霧起、霧朦、霧迷、霧離,這一股股吞吐不定,仿佛傳說中的仙境奇山一般,混沌漫天時浮華流動地漫漫境景,給人在視野上形成了一種極大的迷離和震撼。
這些齊軍將士,正是昨日剛從臨江城其後的水師戰群中,集運送至地最後一批陸營軍士。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踏上南方的土地後,所觀至到江南晨曉時的首次霧朦奇景。不知不覺下,一縷縷非常微妙的心神漾意,逐漸侵入了他們的識海中蔓延開來。
這,是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意識,和前麵那些首次踏上南方土地的齊軍一樣,一種異常細微的美妙感觸,緩緩融入了他們的心神中,就仿佛一粒粒盈細穀種般得悠悠種植開來。
“這,是多麽美好的土地啊!”無數沉醉於這些華美奇景中的齊軍軍士,慢慢俯下了身體。一塊塊上麵還沾染著絲絲霧水的肥沃泥土,被他們雙手緊握得連連抓起。
柔土地清息、霧水地滋潤、肥沃地泥漿,這樣的土地,如果放在北齊的話,完全屬於代表著富饒、美滿、歡樂與無憂的象征。這樣的土地,隻要播下了種子,即便是不怎麽除草打理,恐怕下季的收成,也要比北方多收到三成以上吧?可是,這樣的土地,在南方來說,卻隻是一片平原中的野意代表。
同那些曆代征討過南方各朝的先輩們一樣,無數首次踏入至南唐疆域內得齊軍們瘋狂了。他們手中緊緊地握著那一塊塊連續抓起的肥沃泥土,拚命歡呼地叫嚷著。隻要擊敗唐軍,滅掉李閥在天朝南方的最後一絲血脈勢力,或許,這些在南唐來說數以萬計得肥沃土地,其中會有一份屬於他們日後搬遷歸來的家中族人吧?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句莫名其來地低歎,自這片軍域營地內的中軍帳口輕聲響起。發出這聲低歎的,是一個披著襲貂皮外氅,額下得幾縷清須隨絮淡舞,相貌間清瘦微雅的中年男子。
一列列刻繪著大金鵬吞吐日月的翅尾金旗,迎風招展得浮現於中軍間落落舞動。就在這大營正中一麵最大最亮的金鵬旗邊,一支與那麵大金鵬旗體積相等的,同是並插於中軍帥營的麵古樸雲旗,則是隨著清冽地晨風低低浮舞。一個濃黑墨舞的薛字,橫勾描繪地印嵌於那雲旗間有如潑墨。
遠遠得望著那些齊軍將士們地歡呼鼓舞,這名中年男子的麵容上,顯示出了抹異常古怪的浮落笑容。他點點頭,卻又搖搖頭,似乎在遐想著什麽,也似乎在判斷著什麽。忽然,一句由旁側傳來的高昂招呼,打亂了他的思緒。“薛帥真是好興致,昨日與諸將深談至夜,今朝卻又早早晨起,莫非大人也是對這南方霧景,略有些聊感興趣?
看著那個自左路方大步踏來,越來越近的高大身影,中年男子依舊是神色淡然地輕笑著:“一年一季一日景,一江一隔一片天,朝起朝落朝日月,南北中原並南北。蒙將軍昨日同是夜談宿歸,今晨即能看到將軍,看起來將軍的勁頭,與本帥比起來的話,可算是不相上下呢。”
“哈哈哈。。。慚愧、慚愧,同薛帥比起來,在下不過是一麾下小卒罷了,何敢勞大人頗讚。”陽光逐漸滲透了大地,霧氣淡淡地散了開來。一抹金黃色的晨陽光環,頗撒於大地間無限籠罩。原先於霧氣裏朦朧可視的高大身影,也是一瞬間變得清晰可視起來。
和薛嶽相比,同他站在一起的蒙毅兩人間,則是給人展現出了兩種完全不同的視野衝擊感。蒙毅的身形體現出了北方人特有的本色。他的體格是高大壯碩的、身軀也同樣是魁梧彪悍的,如果要用一句詞語來形容的話,那麽就是――虎背熊腰。
如果說蒙毅是一片崇山峻嶺的話,那麽薛嶽,則是一麵汪洋大海。山與海唯一不同的地方,山,是雄偉的、壯觀的,古有‘力拔山兮氣蓋世’,但也同樣有‘時不利兮騅不逝’。山,或許能氣吞天下,可是山,終究也要並握於天下之手。
而海,卻能包容一切。海,是神秘的,也同樣是無盡的。海的秘密有很多,隻不過,海,仍然是海,海的歸屬,就是海。海若要想要吞掉山,吞掉陸上的一切,也同樣是不易的。
天朝曆1132年,南唐建德十二年,自這四路天皇齊分天下後,中原一帶首次出現的國與國之間的跨區級戰事――‘荊湘會戰’,正式拉開了序幕。
荊湘會戰――是以北齊主攻,南唐主守為曆史開端,雙方先後總共動員兵力多達三十餘萬。齊廷以禁軍右總管薛嶽為帥,轄水師七萬,步騎一十四萬為主攻軍力。
南唐被迫應戰下,則是以鎮南大都督、鎮南侯楊逸為帥,主守荊湘。楊逸麾下雖是執掌荊湘一十六府軍務大權,隻可惜防地廣闊,用兵極奢,除掉應付於齊軍江北大營的虎視水師外,江夏大營內僅有數萬軍馬可供其倉調驅使。戰事之初,雙方軍力相示對比間,多頭少數已然是一目了闊。
齊軍自克汝南全境後,立即兵鋒連轉,以天翔軍節度副使蒙毅,天禦軍節度副使楚桀為左右先鋒,揮軍數萬直逼湘南,薛嶽自領禁軍穩居其中,四處逼迫楊逸麾下的唐軍主力現身決戰。
薛嶽,字‘仲齊’,其時少年從軍,文武全才,戰戎無數,曆任建南都尉、關中軍招討使、天鵬軍節度使、北疆軍西路兵行道副總管,禁軍右總管。
天元初載,晉軍白袍誓師,指軍討楊之際,建南軍屢戰屢敗,連丟府縣,潰逃千裏。而當時的薛嶽,正是以建南尉之銜,領軍數千以作斷後。
其時月末,就在晉軍連勝追至,歡呼騰躍一片時,薛嶽反退為進,親率騎軍兩千沿途跋涉,連夜盡趕兩百餘裏的火燒糧營,一舉將晉軍八萬大軍的後備糧營毀於一旦。而其後的三千步軍,更是趁著晉軍大營狼狽救火時連夜鼓噪,火箭齊發。一夜之間,竟將晉軍主力連營拔寨得逼退四十餘裏。
此役,使得薛嶽一戰功成,其後數年內更是南征北討,攻伐無數。是為同楊逸齊名的,北齊楊閥權門內有數的嫡係名將之一。
荊湘之戰,曾一度被後代的史學家們齊致稱為,這是自前朝滅亡以來,統轄前朝各地的四方勢力下,南北政權間首次較量的曆史序幕。此次的碰撞,表麵以戰爭起始,但實際上所包含的內容,卻是遠遠超過了戰亂平複後的民生其景。
南唐,前朝李閥統治天下時,流落於中原南方的最後一絲血脈勢力。無論於政治、軍事、又或是農商,自南至北,臨東以西,萬裏山河下的官宦將商裏,仍然有不少效忠、懷念、流連、甚至是野心的軍政商客,對於曾統治過天朝江山的李閥政權,存在著那麽一絲絲幻想性地效忠與野心。
這些人的存在,隨時會對那些曆代王者下的江山統治,產生於無時無刻得威脅與逼迫。或許在他們的江山動亂時,或許在他們的政權欲墜時,‘李閥’,這個曾統治了天朝數百餘年的輝煌王朝,很可能會在那些不乏野心地擁護者們的操縱下,有如一個巨人崛立般得再度隆隆拔起。
南唐的存在,是以代表著李閥的血脈,仍然存活於漫漫天朝中無可替代。南唐的富庶,同是代表著李閥地後人們,仍是占據了天朝以南,最為肥沃得萬裏富地下無可比擬的輝煌趨勢。
自五胡亂中原以來,南方首個拔起得,同北方楊閥在經曆了長達一十三年的戰亂紛爭後,統治天朝萬裏山河的龐大皇朝,這是何等的輝煌與驕傲!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無論於天朝曾經曆過多少李閥帝王的昏庸和極奢,殘暴與無度,無論天朝江山已然四分天下達十年之久,但是李閥的影響力,卻是無法於短短的十數年裏揮之而去的。
南唐勝,那麽,李閥那些殘留於各地間的軍政商客,他們心目中得那一絲絲薄然烈火,或許會再度燃燒複起。輝煌王朝的巨人,或許會在五年、十年,甚至是數十年後,再度降臨得統治於世。
南唐敗,那麽,李閥存在於中原南方的最後一絲血脈勢力,將會以宣告著輝煌王朝的極度覆滅,而徹底告終。包括那些存在於南唐周邊的各大勢力,他們同是會毫不留情的一擁而上,一舉將李閥那僅剩地一絲絲血脈連襟,吞噬得一幹二淨。
這是自前朝千年以來,一直表麵臣服於李閥統治下,北方楊氏一族的第二次極度挑戰。同樣地,它們也代表了南北政權間,自千年之後得第三次龐然碰撞。
無論是勝、是敗,這,將會是一例塵封存在於後代史記裏,永遠無可替代的曆史更換。
(嗬嗬,第一卷正式寫完。本書純架空曆史為序幕,所有人物、曆史均為構想中的存在。如果各位讀者對於本書有什麽看法,或砸蛋,敬請毫不留情得在書評中一一寫上,也好讓小作學習參考。當然了,推薦票還是少不了的,希望各位讀者多多支持啦,新人不容易嘛。嘿嘿、嘿嘿!!!)
(純架空曆史有多難寫,相信各位曾寫過書的讀者,又或是經常閱書的老讀者,都有些經驗常實。這不僅是僅僅架空那麽簡單的,而是必須構造出一個虛擬的大陸王朝來,包括大陸裏所有的人物、山河、地理、等等瑣事,完全需要一一思考裏的構造,所以說到這裏,還是厚著臉皮的懇求各位讀者們多多支持,有票就多多投的支持咱新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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