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火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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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沒地方去,到木婉清的房裏找她閑聊了一會,她懶洋洋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說話,突然又問起我現在的武功到底怎麽樣?我心下也是沒數。覺得象黃泰和孫江這樣的人物,我和他們應該是有一拚的能力的。至於在江湖上排到第八千位還是八萬位。也就不是我能關心的了。

    正和她聊得開心的時候,楊過就在外麵慌慌張張的敲門。我有些惱怒,出門問道:“出了什麽事情這麽慌張?房門給你鑿得山響,死了人了?”

    楊過有點心虛的看著我:“不是,峽口的卡子傳來了訊息,張遙他們在峽口,等著要上來見頭領。”

    啊?來得這麽快?我忙打起了精神。心裏麵飛快的盤算著。該怎麽對付他們呢?火並他們在我的人馬裏是有思想基礎的,但是能不能吃得下來,吃下來後怎麽樣順便將他們的實力接收過來,這都是迫在眼前的事情。

    我忙命令楊過道:“把莊晉他們的隊調過來。圍在議事廳周圍。叮囑他們藏仔細了!弓上弦,刀出鞘。隨時準備聽號令動手!你的親兵隊也靈醒點,都暗藏兵刃到議事廳伺候。叫陳金士和陸濤開峽口放他們進來!兩個隊各抽一半人馬陪他們回老虎砦。其他人把峽口給我守緊了!見了人影就放箭!根本現在有大事,外麵必須給我把緊嘍!”

    楊過得令就竄了出去。我回頭看到木婉清在那裏悉悉梭梭的紮束停當,把一支支短箭放在袖口的小弩機裏。我平了平自己的氣息,笑問她:“你怎麽也起來了,快躺下,身體還沒大好呢,就又想出去和人拚命?也太不守婦道了不是?”

    木婉清收拾好了,款款走過來。看著我低低道:“我夫君要出去和人拚命,我又怎麽能不去呢?我知道你現下心裏麵是在打著鼓的…………”她宛然一笑,白皙的麵頰上綻露出一個深深的酒窩:“有我在你身邊,能幫你一點是一點,我們忙完了這裏的事情,還要去中京府呢,最後我們不是要一起回江南的麽?”

    聽著她的話語,我心頓時柔軟得跟一灘水似的。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裏。她也柔順的靠在了我的肩頭上。這丫頭,和我一起出生入死這麽久,總算把一顆心都放在我的身上啦。我低低道:“你放心,你的相公雖然不肖,但是心裏麵的打算主意卻比這些人多得多了呢!以前我沒本事能保護好你們,以後你看著,你相公肯定能打出一片天來!老天既然讓我到了這裏,我也要做出點事情來讓老天瞧瞧!相公和你以後還有幾十年的福要享呢,今兒不出事便罷,出事了便凶險萬分,你自己千萬要照顧好自己。”

    我殺氣騰騰的坐在議事廳大堂正中,看著堂上設了十多個席位,熱酒熱菜流水價的送了上來。手下的探報也不斷的回報,張遙他們進了峽口了…………張遙他們到山腳了…………張遙他們上山了…………過了約莫快一個時辰,才回報道:“張遙他們大隊五十餘人,已經到了寨門口!”我一拍椅子站了起來:“開寨門!請他們下了兵刃,有請!”

    又過了一小會,就見張遙他們空著雙手,帶著幾個心腹手下談笑自若的走了進來。他們樣子也可真是狼狽,有人還負了重傷的樣子,將頭臉包得左一道右一道的。

    見到我踞坐在大堂上。周圍楊過親兵隊的弟兄在周圍虎視耽耽的樣子。張遙和身邊的人對望一眼。他搶前幾步,推金山倒玉柱的就拜了下來:“麾下張遙,攻打彭家塢失敗,特來投靠雨公子,望雨公子不念麾下當初無禮之處,予以收納,今後張遙當為雨公子鞍前馬後,再無其他半點打算。”

    說著他的人也紛紛的跪了一地。

    我突然大笑了起來,搶上去把張遙扶了起來:“小張將軍說的什麽話?我雨辰不過是占了好運氣而已,僥幸成功,又算得了什麽了?小張將軍眼下不過小小不順,將來前程是遠在我之上的…………要不是小張將軍分了一半人馬給我,我拿什麽來打老虎砦?這些話切不要再提了,老虎砦這點基業,我和小張將軍當是一人一半。”

    招手讓他們入席,我更牽了張遙的手,拉著他和我坐在一起。張遙滿臉謙卑的樣子。連連道不敢,我硬按著他坐了下來。笑道:“今兒算是為小張將軍的接風洗塵,今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再不分什麽彼此。從此我就是小張將軍,小張將軍就是我,大家一起攜手打出個天下來!”

    頓時席間轟然應是,鬱朗更是舉起酒杯來大呼敬酒。席間頓時熱鬧了起來。我卻一團神的隻留意著張遙。他的身邊就有楊過和三四個親兵隊的弟兄借著服侍的名義緊緊盯著,木婉清也扣緊了袖中短箭,立在我身後全關顧著他。他卻神情自若,在那裏喝酒吃菜。

    這小子,當真沒有半點戒備?我滿心思的要動他的手,卻一時找不到什麽好機會。要是這小子有半點無禮之處,我馬上就摔杯為號,收拾了他。可惜他卻乖覺的很,我向他敬酒。他都站起來恭恭敬敬的連道不敢。讓我不禁有些後悔為什麽不在他一進門的時候就收拾了他,非要擺什麽一方大豪的氣度。

    我搖搖頭,現在離他太近,可不怎麽安全,還不如下到場中,趁著給他的手下敬酒撫慰的名義,摔杯為號,就這麽把他們收拾了也就完了,省得夜長夢多。

    想定我就提著酒壺酒杯,笑眯眯的下來直奔何群而去,這健壯漢子這兩天是吃了苦頭了,臉上有老長一條傷口,正在那裏悶聲喝酒。我笑道:“何頭領,真是有幾日不見了,你且放心在這裏將養幾日,以後借重的機會還多著呢。”何群訥訥的站了起來,眼睛亂轉。看了張遙那邊一眼,才漲紅了臉大聲道:“雨公子,以前我何群多有得罪你的地方,現在也不多說了,今後水裏火裏,就聽您的吩咐吧。”說著仰脖就把一大杯酒喝了下去。

    我笑道:“痛快!”淺淺的嚐了一口杯中水酒,又轉向那個頭臉被包得看不出本來麵目,在那裏低頭不做聲的人物:“這位兄弟有些麵生,怕是以前咱們少了親近,我雨辰先幹為敬了。”

    那人站了起來,竟然是個軀幹奇偉的老者。他眼睛炯炯的看著我:“雨公子對我的深恩厚德,謝平生是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