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談到過魔網的定義，你很難講它究竟是不是一種真實存在的東西，甚至你可以把它想象為僅僅是一套關於使用魔法的理論體係和知識架構，也沒有什麽人會說你是錯誤的，對於魔網的不同理解往往並不會影響你最終是否可以使用魔法，但是，對魔網的不同理解所造成的不同運用的結果就是，魔法學派和法術類型的空前繁榮！”

    “誰能回答出八大魔法學派的名字？”莫林掃向學員，隻見後排有一個人急急忙忙舉起了手。

    “八大魔法學派分別是，防護係、咒法係、預言係，附魔係，塑能係、幻術係，變化係，還有死靈係”舉手並回答問題的是布萊克：“這就是魔法師工會所規定的八大魔法學派！”

    如果能像蔻裏那樣，回答出正確答案就能獲得積分的話，這種機會當然要搶在自己的手中，但是布萊克看到講台上的莫林一邊聽，一邊滿意的點頭，便禁不住有些得意忘形起來了，布萊克實在不該加上最後那一句畫蛇添足的話。

    “八大魔法學派的源流要比你所知道的任何一個魔法師工會都要久遠！”莫林憤怒的用教鞭狠狠敲著他麵前的講桌：“這是怎麽了？難道所有關於魔法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成果，都已經被魔法師工會的那些白癡給搶去了麽？如果明天他們就宣布魔法女神密斯拉朵爾曾是他們的工會會長，我都絕不會表現出半點驚訝的！”

    看看現在布萊克那張嚴重便秘似的臉孔，就能知道他的如意算盤不僅打錯了，而且是效果恰恰相反才對。

    “今天的重點不是魔法學派，你們隻要記住，八大魔法學派是由曆史長河中無數位卓絕而偉大的大法師不斷提出和完善的便足夠了！”莫林努力平複了一下他那很容易就冒上來的怒火，換了一副口氣說道：“同樣屬於防護係的兩位魔法師，他們基於對魔網的不同理解，在個別法術上也會存在一些細微的差別，而不同學派的魔法師，他們要在另外一個學派中有所建樹，那將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原因是兩個不同學派的魔法之所以會有區別，追根溯源，那也是因為對魔網的理解和運用不盡相同罷了，那麽，在不同的晶壁係中，又是怎麽樣一種情況呢？”

    “在同一魔網下，魔法師之間仍有學派的區別，遑論連魔網這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工具都大相徑庭之下，魔法師還能做些什麽了！”

    莫林提高聲音繼續說道：“魔網由魔法之神創造，每個晶壁係的魔法之神不一定是同一位，那麽魔網的不同也是可以理解的，問題是，魔網本身的定義就決定了魔網本就沒有什麽規律和軌跡可循，你在阿斯龍晶壁係感知到的魔網可能是一個網格狀的能量矩陣，而其他晶壁係的魔網對你來說很可能隻是一隻荷塘邊的青蛙！”

    “法術、神術、奧術、魔術，在不同的晶壁係被冠以不同的名字可絕不僅僅是因為語言和風俗的不同，黑魔法、白魔法、青魔法、或者是雷電係、心靈係、火焰係這種分類方式也不單單是從魔法效果和魔法屬性來加以區別，每個晶壁係都有不同的魔法理論，那是為了要與不同的魔網所相適應，因此最終的結論便是，魔法師在麵對晶壁困境時，所處的尷尬和窘迫境地還要遠甚於其他人！”莫林最後放低了聲音，口氣當中也摻揉進了某種落寞的味道：“魔法的沒落勢必導致魔法師的墮落，這個時代才剛剛開始，也許今後你們中間有某些人，會看到那副緩緩展開的時代圖景的。”

    莫林默不作聲的站在講桌後麵，身後白色黑板上的字跡已經消失不見，看上去仿佛莫林的一大通長篇大論，已經告一段落了。

    阿爾猶豫了一下，緩緩舉起自己的手來。

    “請講。”莫林的情緒已經徹底舒緩下來，聲音竟也變得溫柔了許多――與他之前的表現比較而言。

    “莫林老師，剛剛對於您的講述，我的理解就是，無論是什麽人以何種方式獲得使用魔法的能力，在其他晶壁係卻都是行不通的，對麽？”

    莫林點點頭，等待阿爾繼續說下去。

    “但魔法不是可以學習的麽？”

    “當然”莫林竟然難得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因為阿爾的問題太過幼稚，還是莫林自己突然想到了某個相關的笑話：“要知道，赫蘭提斯魔法師工會會長才不過是一個六級法師――按照他們自己製定的魔法師分級標準的話――沒錯，魔法是可以學習的，但僅僅是在阿斯龍，想要在魔法方麵有所成就，便已經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了，你的意思，總不該是每到達一處晶壁係，都要從頭開始學起吧？如果你有這種毅力，那我倒是自歎不如了！”

    “哦！”阿爾嘟著嘴答應了一聲，這下他知道莫林那詭異笑容的原因了。

    “請講！”莫林看到了霍雷再次舉起手來。

    “既然不同的晶壁係存在不同的魔法理論，從而導致同一個魔法師在不同的晶壁係的表現會大相徑庭，那麽，魔法船是如何穿越燃素海，在各個不同的晶壁係內航行的呢？”霍雷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應該有許多學員對此都感到很好奇吧。”

    “嗬嗬，你這麽說也沒用！”莫林也笑了，課堂氣氛似乎也稍稍有些緩解下來，本來大氣不敢喘一口的學員們，總算把已經僵直的後背稍稍活動了一下，紛紛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麵：“你這個問題應該去問教授魔法船概論的蕭嵐老師，別太心急，學員們，下個禮拜魔法船概論就要開課了！”

    “不過，我可以給你們演示一個有趣的試驗！”莫林說著從自己的空戒當中取出了一隻權杖，那隻權杖造型非常獨特，它的兩頭都有類似杖冠的裝飾物，通身銀色的仗柄也非常少見，最為奇怪的是，這隻雙頭權杖上麵沒有通常鑲有的寶石或者鑽石，而且有一條銀色的鏈子拴在權杖的兩頭，稍稍有些鬆垮的半垂下來。

    “你，我沒記錯的話，你叫霍雷?古斯塔對吧，既然是你提出的問題，那麽你上來吧！”莫林擺弄著手裏的小小權杖，臉上掛著的笑容讓人怎麽看怎麽不舒服：“我還需要一位女學員來配合我一下，有誰願意上來？”

    女學員本來就不多，何況就連霍雷走上講台的時候頭皮都有點麻麻的，不知道這位魔法課老師究竟要做什麽，誰還敢主動上台呢。

    “沒有？好吧，那麽我隻好指定一位了。”莫林身體斜靠在講桌上麵，很快就決定了自己的人選：“凱瑟琳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請上來配合一下我的這個小小試驗吧？”

    剛剛還和莫林起過衝突的凱瑟琳此刻遲疑了一下，然後便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很快走上了講台，在莫林的指示下，霍雷和凱瑟琳差不多是麵對麵的站在了講台的兩側，而莫林則站在中間。

    “吟遊詩人總是說，愛情才是世間最為美妙和偉大的魔法。”莫林繼續保持著他那副笑眯眯的神情，他現在這個樣子要比勃然大怒的時候還叫人不放心：“在魔法師工會那些一點情趣都沒有的老爺們眼中，這當然隻是一句歌詞，但還真不是沒有人對此毫無興趣，比如，我現在手中的這支權杖，便是傳說中的，愛情魔杖！”

    “哦――”

    此刻所有學員仿佛一下子都站到了莫林一邊，有些誇張的起了一聲哄，莫林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說道：“愛情魔杖，顧名思義，它可以讓一對素不相識的青年男女之間產生出愛情的火花，然後雙雙墜入愛河……”

    “你！”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羞辱，凱瑟琳本來白皙的臉頰此刻已經飛上兩朵殷紅，眼睛瞪得大大的，總算是做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要做什麽？”

    “哦！剛剛也不過是歌詞罷了！”莫林連忙解釋：“我畢竟是你們的老師，雖然星航學院對你們的感情生活采取放任態度，但最起碼我作為老師是不會隨便插手這種事情的，嗬嗬，請放心，所謂愛情魔杖不過是個噱頭，而所謂愛情，也不過是在人體內分泌的作用下所產生的一種微妙的身體變化和由此而來的情感體驗罷了――這是製造這愛情魔杖的人的理解，我可不想在這裏跟你們討論所謂愛情的真諦――所以，通過簡單的魔法，讓兩個人之間產生好感，這實際上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比我們所熟知的魅惑類法術還要簡單，當然，也要精巧的多，更重要的是……”

    莫林神秘兮兮的頓了一頓：“這隻愛情魔杖，來自於另外一個遙遠的晶壁係，愛情魔法在那裏被灌入這隻小小的權杖，然後經過漫長的旅途，來到了阿斯龍，來到了赫蘭提斯，現在則是拿在了我的手中，你們說，它是否能夠釋放出讓兩人相愛的奇妙魔法呢？”

    ps：感謝失翼魔鬼和zxyqm的打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