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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鬱說：“等今年評上教授，是不是會給你換一間大點的宿舍，你看這裏，三張桌子一進來，人都沒轉身的餘地了。”

    雨澤說：“所以，等一下，還要麻煩你們把桌子幫我搬出去。”

    陳鬱揶揄他：“你倒是一點不浪費勞動力。我很想問問你，你這樣沒白天沒黑夜的工作，你那個小徒弟就沒有一點怨言？多長時間沒見麵了？“

    雨澤想了想，好像放假後就沒見麵了。陳鬱不說還好，一說，突然特別想見見雲朵。這個小東西，也沒說給他打電話，難道年過得太充實了？

    雨澤是知道雲朵過年一項很忙碌的，他們家至少要宴請兩次賓客，一次是家裏的親戚，一次是雲一帆的生意夥伴。當然，這個也有許多宴會，他們要求參加，這種時候雲一帆都希望一家人都能出席，營造出幸福家庭的景象。

    雲朵以前跟他抱怨過：“過個年，跟趕場一樣，真的很煩人。”

    尤其前幾年，雲樵常年在國外，大概也是厭煩國內這種過年的氣氛，讓他回來，他總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雲樵不回來，雲朵就必須陪著父母出席所有宴會。過年對雲朵來說，真的像是打戰。

    雨澤想這麽久，都沒打電話給她，一定是有衝刺在那個戰場上了。

    就在這時候，手機鈴響了，看到顯示的號碼，雨澤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朵微笑，難道這就是心有靈犀？

    電話是雲朵打來的，聽聲音像有無限的委屈：“你現在在哪呢？”

    “在宿舍呢。”

    “怎麽今天還在學校呀，都這麽長時間了，你都不知道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我不打給你，你就不打給我呢？”

    雨澤似乎聽到了雲朵的嗚咽，他心頭緊緊一抽，微微有些疼：“我是想抓緊時間把工作幹完了，可以好好陪著你。”

    旁邊的陳鬱又在多嘴了：“聽到沒有，和小徒弟說話的客氣跟我們完全兩個樣。”

    雨澤嫌他多嘴，站起身，到了門外，輕輕關上門：“你現在在哪呢？”

    “在你家呢，今天是年初三，你忘了嗎？”

    “啊呀！”他一拍腦門，真是該死，他還真的忘了，每一年的年初三，雲朵都和她媽媽去他家拜年的，“你等等我，我這就回去。”

    “真的！”雲朵的聲音快樂起來。

    雨澤掛了電話回到宿舍裏，很抱歉地對三位戰友說：“接下來的工作麻煩你們了，我得回去一趟。”

    陳鬱第一個表示抗議：“有沒有搞錯，你是主設計，這個項目也是你主要負責的，現在你溜了，讓我們給你加班？”

    雨澤說：“人家談戀愛的還沒說什麽，你瞎嚷嚷什麽。”

    陳鬱叫道：“他們在哪約會都是約會，當然無所謂，但我不一樣啊，女朋友都沒著落，不得多出去走走看看，萬一遇上個有緣的呢？”

    “要真有緣，你就是呆在家裏，都能遇上。”雨澤拿了外套往外走。

    陳鬱叫道：“我抗議！”

    “抗議無效！”雨澤關上了門，到停車場拿了車，匆匆往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