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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朵拿著餅猶豫著：“他沒跟你提出條件吧？”

    孝海叔說：“沒有，他悄悄塞給我的。”

    雲朵放心了，大口吃了起來：“謝謝孝海叔。”

    孝海叔說：“今天我還能給你們送點東西來，可明天還有誰能來給你們送東西呢？聽我的話，不要跟他們強了，胳膊拗不過大腿，我聽說老板是所長的親戚，親戚不幫著親戚能幫著誰呢？說起來，這事情和你們也沒什麽關係。小山都跟我說了，當時你們都不在，是他把你們叫了過去，過去就被抓起來了。這就是一個誤會，既然他們知道抓錯了，又願意放了你們，你們還堅持什麽呢？村裏每一戶都簽了字，大家的村子，大家都放棄了，你們堅持有什麽用呢？不要怪我們勢利、膽小，大家也是沒辦法。小老百姓一輩子本本分分，能生不入公門，死不進醫院，就是最大的福報。”

    雲朵問道：“大家真的簽字了？”

    孝海叔說：“簽了，都簽了。”

    雲樵說：“孝海叔，一個月二十塊，一年才二百四十塊。”

    孝海叔說：“不是為了這點錢，我們也知道這點錢不算什麽。但是既然沒有辦法，那有這點錢總比沒有要強吧。你們在村裏住了一段時間了，也大概知道，村裏住著的都是什麽人。有能力的，年輕的，都進城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人，我還算年輕的。都是一把老骨頭，一眼也看到了底，我們還爭什麽呢？”

    雲朵發出一聲歎息。

    孝海叔說：“他們打聽到了我和你們的關係，讓我來勸勸你們。這裏的事情和你們沒關係，出去了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回到你們自己的家去，該怎麽生活還是怎麽生活，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忘掉。”

    雲朵問道：“如果我們不出去呢？”

    孝海叔說：“雲朵，我們都放棄了，你再堅持，沒人會感激你的。你不可能呆在這裏一輩子，可我們這一生都離不開這個村子了，我們還要仰人鼻息懂嗎？”

    雲樵悟過來了：“他們威脅你了。”

    孝海叔說：“談不上威脅，不過說了一些條件。”

    雲朵問：“他們給你開了什麽條件？”

    孝海叔說：“我有兩個孩子，一個即將大學畢業，一個正在上小學，對他們來說，路還很長。”

    雲朵說：“我明白，孝海叔，我不為難你。你去把他們找你的談話的人找來，既然這是一筆交易，咱們自然要做得像筆交易是不是？”

    孝海叔一聽雲朵說不為難他，知道她一定是聽了他的勸告，隻要他們願意出去，他也就算完成了任務。所以眉開眼笑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走來兩個警察，中間站著孝海叔。

    那個看著年紀大點的警察，雙手背在身後，看上去很有領導的派頭。

    雲朵說：“您是所長吧？”

    他並不否認；“不錯，我就是。”

    “那個工廠的老板是您的親戚？”

    “這都是謠傳，我們也是依法辦事。”

    雲朵冷笑道：“既然依法，咱們就按法律程序來，當初你們抓我進來不合法，我是不是可以追究你的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