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 腐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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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人正在事業上升期,卻無事可做,上班打個水,公桌前看報紙,寫著誰也看不懂、誰也不看的東西,渡過一天。不需要惡罵和處分,他自己坐了一個星期,就已經白了頭發。
沒有人同情反骨魏延,尤其是副處級以上的領導,誰也不願自己的秘書是個隨時會叛變的家夥。
自從隔壁辦公室進來個溫文爾雅的小夥子陸勁鬆後,單官厚更是如坐針氈。明眼人都知道從平州縣直接借調進入市政府辦的陸勁鬆將來肯定是常務副市長肖漢青的秘書。從上周起,陸勁鬆就已經跟著肖漢青進進出出,拎包、開車門、找資料、打通知電話,這些繁瑣的小事,卻隱含著玄而又玄的機關秘訣。不是親信的人,想幹這些都不可能。
夕陽西下,單官厚渾渾噩噩地走出辦公室,又下了樓順著牆角出了市政府大門,望著一輛輛小車魚貫而出,卻沒有一輛能容下他,不由得懊惱交集,心裏充滿悔恨。
“嘀嘀!”清脆的汽車喇叭聲從身後響起,他欣喜一回頭,正看見電動車窗緩緩關上,蘇訓武狹長的臉一閃即逝,小車從身邊毫不停留,一掠而過。
“唉!肖副市長雖失勢,可他終究還是一隻老虎。我算什麽?連老虎身邊的狐狸都不夠格……我他媽的,隻是個臭蟲!”單官厚自怨自哀,溜著人行道獨行。
“單科,單科!”突然一輛公爵小車同向駛近,一個戴著眼鏡,滿麵欣喜之色的中年男子朝他招手。單官厚停下來,推了推眼鏡,看了幾眼才認出這人是與自己有過幾次接觸的省機電公司常務副總劉桂華。
“劉總?”
“哈哈,單科,我好找啊!”劉桂華推門下車親熱熱地拉著單官厚上來,吩咐司機直接去流楓樓。
“劉總,您這是?”
“嗬嗬。好久沒聯係單科了。想請單坐坐個麵子?”
桂華是副處。給一個副科地麵子?單官厚客氣了兩句。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車至流楓樓。早一人在門前迎接。經介紹單官厚才知道是流楓樓老總餘亞龍。
餘亞龍單官厚極為敬重。雙手握著他地手連聲道:“歡迎單科前來視察工作!”
“我這是什麽視察工作劉總過來玩玩而已……”單官厚嘴裏謙虛著。心裏卻樂開了花。畢竟有人關心、有人捧著。比起一直以來受地冷眼冷腔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位於四樓地豪華包廂已經坐了三四個人。正吆五喝六地在推牌九。每位邊上都坐著一個女人。屋裏一片煙霧。差點把單官厚熏一跟頭。
見劉桂華寒著臉進來,一幫人立即丟了牌上前七嘴八舌地打招呼。有喊劉哥的,有喊老大的有喊劉總、劉經理的,亂七八糟。
劉桂華淡淡掃了幾眼,平日裏溫善親切的眸子裏寒光森森,直瞧得幾個人訕訕地低下頭,不敢直視才重開笑顏,拉過單官厚道:“各位是我的兄弟,在市政府工作的單科長!”
一時之間群人又湧了上來,馬屁直飛有的說話粗鄙不堪,有的卻一見就是官場中人,單官厚看得暈頭轉向,卻一個也不認識,隻是傻傻的含笑點頭。胳膊一緊,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七五,豐滿妖嬈的女人緊緊貼了上來,嬌滴滴地道:“單科,小妹叫細婭,今天小妹陪你好不好?”
“哈哈,細婭你名字不對啊,全身肉乎乎的,哪裏細了?”邊上有人剛說一句,就被同伴當頭掃了一巴掌,立即不敢吭聲。
單官厚在這場合還算個雛,根本應付這風塵女子的經驗,好在他看見劉桂華邊上也偎了個女人,心裏稍安,含糊了幾句,也就默許了。細婭屬豐胸肥臀的女人,兩隻豐滿的乳房壓在單官厚胳膊上,稍揉兩下,拿眼一瞟,單官厚已經麵紅耳赤,伸出素手在他襠下一掃而過,嘴角悄悄翹了起來。
劉桂華坐在沙發上,摟著坐在大腿上的女人,一雙保養得堪比女人的細嫩大手在嫩滑的腰上輕輕搓動,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吃飯時,單官厚被是被眾星捧月,成了最尊貴的客人。他已經看出來,劉桂華請的人良莠不齊,既有官場上的人,也有凶悍無禮、粗俗下流的黑道中人,當場就能捏著身邊女人的奶子猛啃。
劉總,還真是大能呀!單官厚就著細婭捧著的酒杯,啜了一口五糧液,又吃了粒蝦球,頭腦裏暈沉沉的,感覺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原來,我也不是一無是處。劉總這樣的人能看得起我……至少,我也是領導身邊的人吧?
“單科,我敬您!”
一位粗豪大漢扶著身邊女人,晃晃悠悠站了起來,舉著酒杯大聲道:“我叫趙安國,劉總喊我趙五,五子。您是大人物,是文人,我是粗人。不過我最佩服能寫一大堆文章的文人!那些個領導別看一個個人五人六,在台上做報告,其實我知道,他們念的東西,還不都是你們寫的?我先幹為敬,您隨意!”
趙五“滋溜”一口喝幹了一杯,足足七八錢,單官厚聽他說得話粗,可句句貼心,燙得渾身發熱,一用力也站了起來,“五哥,我也敬您!”幹了一杯。
“好!”一桌人齊齊鼓掌,劉桂華微笑著道:“你們別看單科年青,可他是政府辦第一筆杆子!過去毛主席說,槍杆子裏出政權,現在和平年代,這建設祖國,可就得靠單科這些筆杆子的了!”
“不敢當,不敢當!”單官厚雙手直搖。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文筆好壞不論,可政府辦寫材料的大拿,在他上麵的隨便一抓十幾個人總有了。論職務、論能力,怎麽都排不上他。
“單科謙虛了!”劉桂華舉杯笑道:“過分謙虛就是驕傲,該罰一杯,我來陪何?”
“我認罰!”單官厚一撣眼間,正瞧見細婭正癡癡地望著他,眼光裏滿是欽佩,一腔柔情幾乎要化成水滴下來,頓時興奮得滿臉紅光誌昂揚,特別幹脆地又幹了一杯,贏得個滿堂彩。坐下後,身邊的細婭連忙拿出手絹兒為他揩汗,心疼地道:“喝慢點啊!”
“嘿嘿,沒事!”單官厚
細婭的腰從她的領口看見半個豐胸中深深一道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體香,豐腴的身子無處不柔媚,無處不誘人,小腹頓時就轉起了筋時衝動,摟過細婭,狠狠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細婭察顏觀色,含羞推開單官厚,悄悄將小手放在他的襠上,輕輕揉搓起來。
“嘶~”單官厚直覺得一陣舒爽從骨頭縫子直衝而出,渾身爽得幾乎要呻吟起來也不再客氣,一把抓住細婭的大奶子用力捏了起來。
“哎呀,輕點兒,壞人!”細婭嚶吟一聲,大腿一伸索性坐到單官厚懷裏,舀了一勺湯過身子就要喂單官厚。
“這可不行呀!”邊上一人看得清楚,哈哈笑著攔住“劉總,你看細婭和單科郎才女貌人一個才子,一個佳人,可謂一見鍾情,今天怎麽也得表示個吧?”
“怎麽表示?”劉桂嗬嗬笑著。
“來個皮杯兒!”
“皮杯兒?”單官厚道:“武庭長,皮杯兒是什麽意思?”
“嗬嗬。皮杯是嘴對嘴喂,《金瓶梅》寫得有,你這個大才子,還跟我打馬虎眼?”武局,是武昌區檢察院經濟庭庭長武升越。
人生得矮小、黑瘦,倒有點騷才。
單官厚還在發楞,細婭濡濡的紅含著一口湯渡了過來,兩唇相接,細婭突然身子一軟,整個人幾乎癱在單官厚懷裏,小手如靈蛇一般,解開他襠上扣子,撥開內褲,一把攥緊那熱騰騰的昂揚騷筋。
麵兩唇相就,舌送舌來,口津相渡,唇齒相扣,下麵被香香軟軟的小手細細撥弄,一緊一鬆,單官厚沒簡直一分鍾,尾骨一陣酸麻,竟然射了細婭一手。細婭嘻嘻一笑,縮回手飛快地晃了晃,竟然伸出紅唇輕輕一舔。
單官厚半醉半之間,隻見座人眾人,個個麵含微笑,身邊美人兒,明眸皓齒,如花如霧……
一場宿,一場大夢,單官厚醒來時,頭有點脹,卻並不太痛。細想了一分鍾才記起昨夜之事,懷裏一個豐腴火熱的身子扭了扭,肥碩如桃的翹臀正頂在單官厚的腿間,伸手往下一摸,抄了一手濕漉漉的膩滑之物。
媽的,這細婭如此之騷?搞了大半夜,竟然還有水!單官厚農村娃出身,體格頗好,又有點倔強,一念之下,騷筋又起,猛地掀開被子,操起細婭兩條大白蛇似的大腿架在肩上,悶哼一聲,什麽前戲也沒要,直接殺入中官。
“哎呀!”細婭在夢中被頂醒,眼一睜就見單官厚跪在自己身上正在操勞,屁股往上一挺,膩膩地道:“單哥,你好壞哦!大清早就來害人家,可別把人家弄壞了。”
“媽的,弄壞了?”單官厚一用力,托住細婭的腰翻了個身,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罵道:“你昨天差點把老子吸幹,還怕弄壞?老子日死你……
“捅死人啦,捅壞了呀,不能用了呀,饒命啊~”細婭一邊大呼小叫,一邊扭腰送胯,配合著單官厚的動作。一時之間,室內淫聲浪語、狗舔稀粥、皮肉相撞之聲不絕於耳。
兩人再戰一場,平分秋色。一起洗了個澡,又吃過早點,細婭才拿出一隻手機,道:“單哥,這是劉總昨天要我交給你的,話費已經預存了五千,說是方便聯係。”
又道:“劉總說中午在汽貿市場等你呢,快去吧!”
單官厚收了手機,想了會兒才明白細婭這是暗示要分別了,心裏舍不得細婭那一身肉,卻知道能夠春風一渡已經是可遇而不可求。喝酒時糊塗一點可以,清醒時,單官厚還是知道自己身份的。
細婭這樣的女人,養不起啊!
細婭倒也做得體貼入微,親親熱熱地陪著他出了流楓樓大門,為他叫來一張出租車,踮著腳尖兒吻了他一下,含笑將他推進車。
單官厚略一思索,又推門而出,將細婭拉到一邊,紅著臉從錢包裏掏出二百塊錢塞在她手裏,解釋道:“細婭,這個錢不是那個錢,是因為我喜歡你,我覺得~算了,我走了。以後有機會,我還來找你!”一溜煙上了車。
細婭捏著錢,倒有點詫異,也有點感動,原本以為他不過是一個又笨又貪色的小角色,沒想到倒也有點擔當。
“哼,臭男人!看老娘心情好不好吧……給錢都不好意思,嗬嗬,真好玩。”細婭朝遠去的出租車飛了個媚眼,扭著小腰進了大廳。
汽車貿易市場,二樓的辦公室裏,劉桂華笑著將單官厚迎進門,請他坐下後,一邊親手泡茶,一邊隨意問道:“昨天休息得還好吧?”
單官厚臉一紅,道:“嗯。”
“嗬嗬。”劉桂華將茶放在茶幾上,順勢坐在一張沙發上,道:“人生在世,不就求個活得有滋有味麽?老弟呀,放開些,這些事現在很正常了。你平時看得多,心裏比老哥要明白,老哥倒也不用多嘴。隻是有一條,老哥欣賞你,覺得你是個人才,隻是暫時有點埋沒。你自己呢,也不能消沉,有句老話說得好啊,會享受才會工作。”
劉桂華拍了拍單官厚的肩膀,拉他到窗邊,指著大院裏排得整整齊齊的車道:“老弟,喜歡車嗎?挑一輛,老哥送你!”
“別。”單官厚吃了一驚,連連擺手。現在車什麽價?一輛普桑連購車帶上照,再加上保險、養路,辦下來沒二十多萬根本不可能。他自己現在月工資不出頭,買張車的話,不吃不喝也得要20來年。
“劉總,我連駕照都沒,車就算了。你送我手機,我還沒謝您呢。”
“手機嘛,小意思!”劉桂華瀟灑地擺了手擺道:“跟我客氣就是瞧不起我。”
“怎麽能呢?”
“嗬嗬,那就別跟老哥客氣。這樣吧,老哥正好要換車,手裏的一張桑塔納你先拿去開,不會開沒關係,我找人負責教你。一周包會!順便再幫你把駕照辦了。如何?”
劉桂華的鏡片後的眼光溫煦如春,他的臉上也像帶著春風,單官厚張嘴結舌間,一串鑰匙已經塞到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