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七 小狐狸和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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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展開紙條,上麵是謝東諾夫醫學院的一個地址,宿舍。
“我會的。”陸南沉思了一下,伸臂摟住了娜塔莎,“好吧,現在讓我送你回去。”說完這話,抬腕看了看表,不禁笑了。
已經是淩晨三點多,學校絕對不會開門的。尤其是女生寢室。
“娜塔莎,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跟我來吧。”陸南鑽進奧迪車,娜塔莎歡呼一聲,踮起高跟鞋上了車,立即就偎在陸南臂彎,緊緊地抱著,再也不肯鬆開。
陸南並沒有帶娜塔莎回別墅,而是在莫斯科東南郊找了個沒有星級的賓館,開了三個房間。駿馬和王飛同一個房間,自己和娜塔莎各一個房間。
娜塔莎雖然有意外,但是卻仍然乖乖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陸南洗了個澡,精神卻振起來,絲毫沒有睡意。他考慮著今天晚上發現的事,很奇怪,也很具有戲劇性。
但是更關鍵是,他的腦海裏像有著很多零星的碎片,想要拚起來,卻怎麽也無法能夠做到。
新日鐵公司,野村銀行。
野村銀行屬於野村投股ra-holdings),全稱叫村信托銀行株式會社,是兩年前剛剛成立的一家銀行。
正在研究野村銀行。現就闖入了視線。而且還是新日鐵背後地助手。這麽說來。新日鐵與野村控股關係匪淺。
陸南想了一會兒。使神差地在紙上新加了“尤科斯”三個字。怔怔地看著這三個名詞。一時陷入了沉思中。
王飛和老熊兩人要負責陸南地安可能同時入睡。兩人經過簡單分工。決定由王飛先警衛熊洗完澡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王飛將門打開一條縫。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內。端著一杯熱氣騰騰地茶。想著心思。
陸南晚上地表現。完全出乎他地意料之外論設局、裝傻。還是臨時暗示老熊和駿馬自刺。怎麽看起來都像是一聲鬧劇偏陸南卻表演得張馳有度。王飛冷眼旁觀。甚至有一刻都相信了他是一個神經質地黑社會頭目。
他對金融幾乎一竅不通。王飛研究地是軍隊建設和軍人培訓。他來到俄羅斯地唯一任務是保護陸南地安全不知道陸南已經獲得了大量地絕密信息。但是他知道地。那兩個被下了春藥地日本人。日子不好過了……
突然一個嬌俏地影子一閃。王飛立即拉開門。冷冷地看著娜塔莎。娜塔莎被王飛嚇了一跳著懷裏地咖啡幾乎要哭出來。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想給他送杯咖啡知道他還沒睡。”
王飛沉默地點點頭,退了進去。
娜塔莎拍拍胸口才心有餘悸地小聲敲門。
“請進。”陸南並沒把門關死,娜塔莎推開門南並沒抬頭,但是他已經知道是誰了。
“坐吧。我一會就好。”
娜塔莎將咖啡壺放在茶幾上,好奇地看著陸南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除了那些神奇的方塊字,還有很多符號和英文字母、阿拉伯數字。
陸南忙完手上的工作,這才拍了拍手直起腰,笑道:“這是你自己煮的咖啡嗎?”
“嗯。
”娜塔莎給陸南倒了杯咖啡,又摻了點牛奶和蜂蜜,笑道:“我找他們要的咖啡粉和咖啡壺。可惜這裏的條件不好。要是你到我家,我給你煮最好的俄羅斯咖啡。”
陸南接過咖啡杯,啜了一口,聽娜塔莎介紹著俄羅斯咖啡的製法,看著她那容光煥發的臉,突然就想起了鞏耀林愛喝的愛爾蘭咖啡。
“先拿一個雞蛋,在頂站鑿個小洞,把蛋清去掉,然後把咖啡、巧克力醬、可可粉、蛋黃、牛奶放入鍋中,用小火煮……一邊煮還要一邊輕輕攪拌,這樣才能把所有的香味融合在一起。我媽媽從小就教我煮咖啡,她總是在煮咖啡時唱歌給我聽,你想聽嗎?”
娜塔莎的紫色眼影已經洗掉了,口紅和臉上的濃妝也沒了,整張臉蛋兒如同一枚煮熟的雞蛋,光潔而又美麗。她的臉型很小、很飽滿,豐隆的額頭,挺翹的鼻子,小而豐滿的嘴唇,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裏有著光華流動,她輕聲地唱道:“|::
陸南一怔,用中文接著唱道:“……列車飛快奔馳,車窗燈火輝煌,兩個青年等我在山楂樹兩旁……”
“您也會唱?”娜塔莎驚喜地止了歌聲,軟軟的身子貼了過來,仰著小臉望著陸南。
“這是《::
怎麽會這麽親密?陸南一直在警惕任何不明身份的人與自己接近,但是現在卻莫名奇妙的享受著這溫馨時刻。
“娜塔莎,”陸南默默地轉過身,把稿紙收好,再次回過頭,情緒已經正常了。他問道:“你可以跟我說說你的家嗎?”
莎的家在烏克蘭的基輔。父親是一名退伍的老兵,家搞得敗不堪,母親整日操勞,賺的錢還不夠買酒,還要挨打。他不僅打老婆,還打娜塔莎。而娜塔莎高中畢業後就想離開家,離得遠遠的。最後她考取了久負盛名的俄羅斯莫斯科謝東諾夫醫學院。
學院為她提供了免費住宿、免收學費等方麵的優惠,甚至還有一筆不小的助學金,但是這仍然不夠她在莫斯科生活。好友,同時也是她的同學瑪洛娃告訴她,隻要願意在紅磨坊伴舞個晚上可以掙5美元,甚至是15美元。
娜塔莎動心了和幾個姐妹化了濃妝來到紅磨坊,很快就和夜總會簽訂鬆散的合約。夜總會允許她們在這裏伴舞,同時她們每天晚上要為夜總會推銷酒水。
娜塔莎說到這裏,表情已經十分憂傷。陸南看在眼裏,默默地抓起餐巾塞在她的手心。進入夜總會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善終?她們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靠著賣笑掙一筆微薄的報酬要忍受流氓地痞的敲詐勒索。
“陸南。”娜塔莎突然緊緊抓住他的手,求道:“你救救瑪洛娃,好嗎?她被一群流氓用計,染上了毒品後……”
“好了。”陸南低喝聲,然後的事,根本用不著娜塔莎再說,來自於社會底層的罪惡都萬變不離其宗,那些流氓通過毒品控製妓女這樣的手段在每個國家的每個城市都在上演。
“我隻是一個商人,”陸南望淚眼朦朧的娜塔莎著心腸道:“我隻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你。那些流氓與我無關,瑪洛娃與我無關,你明白嗎?”
陸南打開錢出一摞鈔票,塞進娜塔莎柔軟的胸口光一瞥間,望著那白皙的嬌嫩軟肉,指尖仍然還流淌著細細滑滑的感覺,“娜塔莎,回去睡一覺,天一亮我們就送你回去,好嗎?”
“不!求求您了。”娜塔莎突然把胸口鈔票掏出來灑在床上,然後猛地站起來解開睡衣,站在陸南麵前,悲聲道:“求求您了!我知道您是真正的大人物,也隻有您可以幫助可憐的瑪洛娃,她每天都要吸毒,我看得心都碎了,可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娜塔莎顫聲道:“我~我還是個處女,我陪您,我陪您,可以嗎?”
美妙的少女胴體在燈下泛著柔和的瑩光,娜塔莎的嬌軀像風中的小白楊瑟瑟發抖,卻倔強地挺著胸。
並不太大,但是卻分堅挺的乳房上兩顆粉紅色的乳頭像櫻桃一樣鮮豔,雙肩寬而圓潤,盈盈細腰如柳,肥美而緊繃的臀部呈現出女性特有的葫蘆型,而在那並攏得沒有一絲縫隙的腿間,一片油油的森林覆蓋著豐滿的沃土。
她整個人如同一尊絕美的雕像,又午夜的曇花,靜靜綻放在陸南麵前,珠淚盈盈,欲泣未泣,胸前掛的一串細細的金項鏈吊在乳溝前輕輕晃動。
陸南默默地看了一會兒,拿起毛巾被將她整個人裹了起來,然後把她一把抱起,塞進了被窩。
“您……”娜塔莎臉上紅暈未褪,睜著大眼睛惑地望著陸南。
“明天你帶著瑪洛娃到這個地方找我。”陸南遞過一張名片,是起義廣場他的辦公室。
“啊~”娜塔莎攥著名片,想要貼身珍藏,又發覺自己身無寸縷,隻有害羞地把腦袋鑽進被子裏,好半天才探出頭,已是笑靨如花,“您太善良了,我喜歡您!”
“好好睡覺吧。”陸南微微一笑,拿著自己的大衣走出房間,關上燈,輕輕扣上了門。
第二天早晨,陸南送走了歡天喜地的娜塔莎,直接到了起義廣場,他的辦公室在霍金公司六樓。
老熊已經和駿馬聯係,他早已等了半天,見到陸南後立即將一卷錄像帶和一盒錄音帶拿了出來。
陸南叫姚大昭送來早點,然後關上門,和三個家夥一邊吃早點,一邊欣賞a片。不過陸南失算了,他還沒看幾分鍾就被惡心到了。
“媽的,小日本真他媽變態,你玩、無所謂,換侶也無所謂,居然還插花玩男男……唔,那個鹿路嘉德居然這麽勇敢?關了關了……”
錄音帶裏倒沒有惡心內容,是他們在離開後,由藏在他們衣領後微型竊聽器錄下來的。
“唔……好疼。”
“好啦,溝口君,這件事不允許和任何人說!”
“哈咿!”
“唔,溝口君,你怎麽看這件事?”
“我覺得那位安德烈大人,很厲害,也很陰險,我們不得不防。”
“混帳,我說的不是這個。
”
“啪”的一聲耳光口健次郎連聲道歉,然後是鹿路嘉德的聲音“這件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回去後你立即著手調查安德烈所說的‘霍金公司’,明白沒有?”
“是。”
“如果他們確實有實力,而且也很正規,我們為什麽不和他們做生意呢?我會向總裁先生陳說的。”
“大人
“什麽事?”
“有一件事,我們昨天被打,然後失蹤夜未歸,如果大使館和公司方麵問起,怎麽辦?”
被打是他們認錯了人,然後我們在外麵休息了一這樣簡單的事,難道還要我教你嗎?這種事,你記住,永遠不要承認!否則的話,我們的錄像帶被他們公開,你我都要自殺以謝新日鐵公司了!”
“哈咿。”溝口健次郎聽得渾身發冷夜被爆的菊花又隱隱作痛起來。
陸南笑著關掉錄音機。想不到老套的錄像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看來這件事沒有尾巴了。
掏出支票簿簽了兩張一萬美元的支票,撕下後陸南道:“昨天晚上你們兩人受苦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兩人想拒收南眼睛一瞪道:“這是我私人對你們受傷的慰問,與行賄無關。你們要是覺得不合適會申請更換一批警衛。”
老熊還在猶豫,馬已經飛快地抓起支票,笑道:“謝謝老板。”
開玩笑,跟著這位老板有有喝有錢拿,還有女人玩,換個工作沒準就得鑽沙子埋雪堆……鬼才願意換工作呢!最好,跟著這位老板混個十年八年。
見兩人收下,陸南道:“老熊,你查一下昨天晚上的瑪洛娃,另外查明是誰在試圖控製她。查明後,滅了……”
收了人家錢,總不好拒絕了。老熊力點點頭,“明白了,我馬上調查。”
有內務部特工出麵,那夥小流氓算是大難臨頭。
陸南等他們離開,對王飛道:“走吧,出去玩玩。”
兩人剛出辦公室,姚大昭就迎了上,“陸南,我有事要跟你說。”
“跟上來。”
莫斯科的秋天快要結束了,寒風吹過廣場,不少人已經換上帶著毛領的衣服,三人沿著起義廣場慢慢溜達,姚大昭幾次開口,陸南都“噓”了一聲,“麵對如此美景,我們的心靈應該受到蕩滌,阿彌托佛!施主,你看那座洋人廟,修得多像八大胡同的戲台子呀!”
這什麽跟什麽啊?姚大昭一聽,真是又氣又好笑,王飛堅毅的臉龐也擠出一絲笑容。他從口袋裏掏出硬書記事本和一支筆,寫了“保密”兩字遞給姚大昭看。姚大昭心裏一驚,再看陸南的嬉皮笑臉,已經多了種大智若愚的感覺。
三人晃晃蕩蕩,逛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一處公園,坐在草坪中抱著膝蓋聊天。
陸南拿過本子,在上麵寫了一行字:【以後有事要說,用紙質媒介親手傳遞。】姚大昭看了看,點頭不語。
陸南又寫了一行字,遞給王飛看。
調查娜塔莎,我懷她是內務部派來的。】
王飛同樣點頭,姚大昭好奇地湊過來,見一個女性的名字,未免又看了陸南一眼。
“看什麽看?小心長針眼。”陸南瞪了她一眼,姚大昭“嗤”的一笑,拿過本子寫了一行字:【我和江在來的路上,認識了三個中國倒爺,江曾經說過,可以把他們秘密發展成外線。】
陸南回道:【這事我不管,總之在這裏行動一切要謹慎,王是專家,你們可以商量。】
王飛盯著本子看了看,默默地點頭。
剛剛回到辦公室,江善清和朱諾諾夫兩人就找上門。
朱諾諾夫道:“陸顧問,普京先生找您,他請您在今天下午三點半去他的辦公室見麵。”
江善清道:“陸南,米哈伊爾先生找您,他已經預約了,波波娃通知他時間未定,您要見他嗎?”
陸南看了看表,道:“回複米哈伊爾,十點半我在這裏見他。”又對朱諾諾夫道:“請轉告普京先生,我一定會準時赴約。”
米哈伊爾從來都給人以儒雅、睿智的感覺,雖然陸南知道他實質上是金融市場上一頭嗅覺敏銳的惡狼,但是卻沒有理由討厭他。畢竟他在俄羅斯再怎麽折騰,也不幹陸南的事。
“陸南先生,再次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
“客氣了,米哈伊爾,請坐。”陸南道:“今天光臨寒舍,有什麽貴幹嗎?”
“啊哈,隻是想見見您。”米哈伊爾打了個哈哈,“我一直仰慕陸先生,可惜之前時間倉促,所以這次我冒昧前來拜訪。”
兩人繞了幾個彎子,米哈伊爾請教了幾個金融問題,包括對一些已經發生的金融事件的看法。陸南知道他是在間接考自己,也不以為意。如今的米哈伊爾在陸南麵前隻是一個還未發家的金融家,說到底氣,陸南比他足多了。
陸南不怕他下套,同時也對米哈伊爾的金融理念有一定好奇,索性放寬了心,和他細談起來。
陸南的見識不凡,更對世界金融市場走勢有著高瞻遠矚般的“預見”,米哈伊爾越聽越心驚,暗道:這個中國人為什麽我從來沒聽過名字?他如果進入金融市場,那麽將很快成長為一株巨樹!
拿定了主意,米哈伊爾開口道:“陸顧問,我不揣冒昧地問您一句,你對能源產業有何看法?”
之前兩人已經簡單討論過能源,並且達成了共識。米哈伊爾舊話重提,陸南心裏已經隱隱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