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 無恥的杜曉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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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武學的姐姐葉青披頭散發,哭著跑來找簡汝南時,說了一句話:你是想他死,還是想我們仨一起死?
葉武學是個瘋子。他遠遠不是陸南和簡汝南原先以為的流氓。他是個有神經質和暴力犯罪傾向的人,是個恭拜自己、一心想要成為一名聖人的人,他有著遠大的理想,有著不凡的理念,同時他還是個智商頗高的人。
他即使在跑路時,都顯現出了自己的不凡。他在火車站買了一張北上的車票,但是他實際上踏上的卻是去廣州的列車。在半途上他下了車,直接往西到了綿陽,然後潛伏了起來。
王飛是和柴明貴一起踏上征途的。
米晴沒有死,但是她和死了也差不多。她被第一股燃起大火火燎到了整張臉。一個女人對於自己的容貌看得重於生命,這已經是一個公理,米晴也沒有例外。所以,她雖然沒有重傷,卻仍然拒絕見柴明貴。
雖然最後柴明還是見到了滿臉繃帶的米晴,但是米晴眼中的愛火已經熄滅,她把那枚戒指還給柴明貴,柴明貴沒收,然後米晴就直接扔在地上,伏到床上將被子蓋著臉,尖叫起來:“你快出去,快出去!”
男人的心和女人的心是完全不同的物質。柴明貴雖然恨不得抽米晴兩巴掌,然後再告訴她自己永遠愛她。但是他心裏最惦記的卻是追殺葉武學。
臨走前,柴貴在自己左臂上繃了塊黑紗,然後又給米晴戴上一塊。告訴已經有點犯傻的米晴,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
王飛和柴明貴一開始追了,當他們的列車快到北京時,王飛收到了列車長送過來的一封電報。兩人隨即下車簡單商量後決定坐飛機直飛廣州。
當然,兩人在廣州也不可能抓到葉學,王飛憑借著強大的關係網,借助軍方智腦和情報分析斷葉武學要麽繼續南下,要麽會往西。
“為什麽?”柴明問。
“因為越落後地地方。越容易身。”王飛調來一張軍用吉普。跳上駕駛位。看著兩名勤務兵不停地往後麵搬軍用睡袋和油料、食品、飲料。
柴明貴檢查了手上地槍。道:“拿點762地子彈來。”
“有了。”王飛指了指其中一個箱子。“裏麵有2000發。”
軍有吉普車離開廣州。直奔西北。
葉武學在牢裏練過一段時間功夫。雖然並不紮實是足以唬人。如果能帶著那把日本刀。一般三五條大漢近不了身。在綿陽待了幾天後。葉武學買了個新手機。商量再三。撥通了一個電話。
“請問是孟菲小姐嗎?我是綿陽市幸福可樂公司的營銷經理。您在上個月寄來的中獎券經我公司核實已經確認為一等獎。請您留下聯絡方式,方便我們聯係您,並且為您寄出一等獎獎金。”
孟菲一開始聽到這個聲音有點不知所措,但是隨即她從這個標準的男中音中聽到了自己那熟悉的聲音,心裏立即砰砰直跳了起來。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不遠處的警察,輕聲道:“真的嗎太謝謝您了。我的聯絡方式是漢江省漢中市民專巷122號。”
“謝謝您的支持,祝您愉快,再見!”
葉武學掛斷電話,默立良久,將手機扔到遠處的湖中步走向對麵的火車站。
詭異的電話,讓監控的警察一下子摸不著頭腦。雖然無法確信電話是葉武學打來的是通過了解,幸福公司並沒有打這個電話且孟菲也沒有中獎。
孟菲沒有參與當晚的行動,而且她一直堅稱自己不知情。警方沒有理由拘留她羈押了24~小時後,隻得放她回家,同時秘密監控了起來。
除了這個電話,孟菲一切正常。像所有受到驚嚇的女人一樣,她幾乎足出戶,十幾天來,除了下去買食物,就隻是在家裏睡覺、看電視、做體操。
因為有了這個電話,警察又將孟菲請去調查。
“誰打的電話?”
“幸福公司啊。”
“你撒謊!”
“我沒有。”
“那你並沒有中獎,為什麽他說你中獎,你就信了?難道你沒有懷疑過他是騙子嗎?”
“也許是重名呢?”孟菲不屑地道:“要是幸福公司真得弄錯了人,把錢發給我,我不就占便宜了!”
“你這是侮辱我們警察的智商!”
“你這是侮辱我的智商。
”孟菲反唇機譏,“說真話你不信,你們要信什麽?要不要我說火是我放的,人是我殺的?”
審問的警察氣得拍桌子,卻不敢對她動刑。忍了氣又問道:“你住的是民專巷45號,為什麽要說122號?”
“我怕他真來調查。萬一說我詐騙呢?”
“你這就是詐騙。”
“我詐騙誰啦?是幸福公司麽?幸福公司都說沒打這電話,你想入我罪,先得找到受害人吧?”孟菲翹著二郎腿,滿不在乎地從小坤包裏拿出一包摩爾煙,剛抽出一根要點著,警察又是“嘭”的拍了桌子,厲聲道:“孟菲,你不要有任何妄想,更不要巧言詭辨,我們已經掌握了……”
“你嚇唬誰呀?你掌握了就抓我唄!要不直接斃了我更省心。”孟菲“當”的點著煙,吸了口,噴向遠方警察方向,見他臉色鐵青,一張似嗔似笑的臉猛地繃了起來:“我是協助調查,不是罪犯。你別喳喳呼呼的,有你這樣態度嗎?再說了,你這樣虛張聲勢的,連我這小女子都嚇唬不了,還指望你去審真正的罪犯,可笑!”
警察被孟菲的話徹底激怒,抓起手銬衝過來就要砸,孟菲俏臉一揚,麵帶寒霜道:“你打!你今天要打不死老娘娘出去找你殺了你全家!”
麵對這赤裸裸的威脅,警察突然失去了底氣。他從孟菲眼裏看出一種絕對不同於一般女流氓的東西,那就是嗜血和無畏。
他強裝忍下了氣,抖得手銬嘩
自己給自己找了個梯子下台:“你要是男的,我他你!”
孟菲輕蔑一笑,轉頭不再看他。
這一場交鋒,以警察徹底失敗告終。
當盧剛鋒看到監控錄像後,把那名他自己也不知道名字的警察罵得狗血淋頭,然後一腳把他踢出專案組,緊急抽調了剛剛從哈爾濱回來,還在醫院照顧陸南的杜曉飛回來。
杜曉飛第一眼看到孟菲時,心裏就是一陣哀歎。媽的麽美的娘們,怎麽就是他媽別人的!
雖然比不上陸的馬子,可那股子媚勁,還有那股子冷冷的殺氣,卻更讓杜曉飛感到興奮。
他站在門口想了半天心,強裝鎮靜的孟菲也是一陣鬱悶。這警察怎麽了?
“都走!”杜曉一揮手負責記錄的兩個警察飛快地擱下筆,溜出了房間。警察每天都要請孟菲過個堂,然後晚上再把她送回去,幾天來警察習慣了,孟菲也習慣。
在公安局內部,一致認為菲是個心理極其穩定且具有高智商,有反偵察能力的人。如果能把她攻破,那麽肯定要平步青雲。杜曉飛之所以原來來,也是因為盧剛鋒許諾,要是他能破了這案子馬就報省廳,給他提正處區公安局任一把手,或者在市局任副局長他挑。
“好大的桃子!”杜曉飛後腿一擺,將審室的鐵門關上笑著走近孟菲,彎腰看了看她那緊繃外衣下一對豐滿圓潤的乳房。
“流氓!”孟菲翻白眼,解開了最上麵一個扣子,露出一抹白膩如凝脂般的胸口,冷笑道:“你敢動手動腳?”
“我不敢。”杜曉飛指了指監控像機,然後搖了搖頭,“嘖嘖!你個頭這麽小,為什麽奶子能長這麽大呢?”
“問你媽去!”孟菲畢竟是女人,而且還很年青。杜曉飛這樣的話讓她怒不可遏,自然要反擊。
“我媽死了。”杜曉飛露出張苦臉來,然後走到牆角,踮著腳尖,“叭”的扯下監控頭的接頭,扭回頭笑道:“瞧,沒人能看到我們在幹什麽了!”
“你想幹什麽?”孟菲沒想到杜曉飛會如此大敢,下意識地捂著胸口,身後往後一縮。
“不想幹你,放心吧!”杜曉飛懶洋洋地拉了張椅子,坐到孟菲對麵,然後又打了兩杯水,端過來遞給孟菲一杯,“喝吧。”
孟匪默默地接過杯子,冷冰冰地道:“謝謝。”然後喝了一小口。
“你確實很漂亮。”杜曉飛說這話時,眼神居然十分正派,這讓孟菲一時也糊塗起來。這個警察到底是來問案子,還是調戲老娘啊?
“我隻見過一個人比你漂亮。”杜曉飛歎了口氣,道:“就是陸南的馬子。你知道嗎?陸南把老米家四口人都救出來了,雖然最後死了三個。他的馬子,比你漂亮很多,很多。”
“嘁,誰信呐!”孟菲心裏有點妒忌。
“不信?”杜曉飛摸了摸身上,又歎了口氣:“可惜我沒她照片,不過我也不該有他照片。你別不信,等有機會,我領你倆見個麵,你就知道我說的不假了。”
“順便說下,我姓杜,叫杜曉飛。
”杜曉飛掏出警官證在孟菲麵前亮出,又收回道:“不過你雖然沒王蘭妹漂亮,但也算是絕色美女了!要是我不是顧忌著這身衣服,在外麵遇見你還真有可能追你。”
孟菲眼裏閃出一絲得色,卻毫無表情地道:“不敢,杜警官。在你們眼中,你們是官,我們是賊,你怎麽可能會與一個賊發生關係呢?”
這話說得有點曖昧,孟菲是無心,杜曉飛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突然身子前傾,低聲道:“孟菲,你覺得我這人,怎麽樣?”
“還成。”孟菲打量了杜曉飛一眼,雖然覺得他有點輕浮,但人長得還算帥氣,男子漢味足,雖然是警察並不讓她討厭。
“嗬嗬,承蒙誇獎。”杜曉飛兜兜轉轉,就是不說案情,這讓孟菲幾乎也忘記了身在何處。兩人漸漸聊起了關於愛情的話題。
“直說了吧喜歡你。”杜曉飛眼睛裏射出狼一樣的目光,在孟菲的領口轉來轉去,“我在研究案情時看過你的照片,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杜曉飛的話讓孟菲有點不知所措,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杜曉飛,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倆這緣份有點怪吧?”杜曉飛撓了撓頭,痛苦了好半天,才下定決心道:“孟菲,我也不指望你能愛上我竟你愛的是葉武學,對吧?”
孟菲輕輕地點頭,她突然有點覺得杜曉飛比其他的警察都要好。至少他沒欺負自己,雖然一開始眼光有點色,但至少是男人的正常表現。
“我現在不算警察,算一個喜歡你追你的男人。跟你談心,好吧?”杜曉飛解下警服,手一振,直接扔在牆角的衣架鉤上。這一手漂亮之極,孟菲看得眼睛一亮。
脫下警服的杜曉飛,身著白襯衫整個人氣質就有點變。
“說實話,要是葉武學被抓到,他肯定死刑,你信不信?”
“你幸虧沒陪他一起跑,要不你就是同案犯了。現在你能坐在這跟我談話總比提心吊膽,擔心隨時會有一把槍把自己斃了要好。雖然你愛他崇拜他,甚至願意為他犧牲生命但是果能夠想個兩全齊美的辦法,不是更好?”
“什麽……兩全齊美的辦法?”
杜曉飛見孟菲眼珠子一動歎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警察,我知道這次縱火案是特大殺人放火案。就算他投案自首,也免不了一槍。所以我真不知道,這就是我的難處。”
孟菲垂下眼眸,默然不語。
這個杜曉飛,沒有騙我,沒有哄我招供。
她突然抬起頭,認真地道:“杜警官,有的事我不可能說,寧願死都不會說。所以,你的一番好心,我心領了,你回去吧。換別的人來問吧!”
杜曉飛心裏一動,孟菲的心理防線,終於開了一條縫。現在退縮,那就是最大的傻子,別說功勞了,不挨罵就燒高香了。畢竟自己審問方法嚴重違紀。
“你聽我說,孟菲。”杜曉飛忘情地抓住她的小手,還重重捏了捏,孟菲俏臉一紅,往後一奪,奈何杜曉飛抓得極緊,奪了兩下沒奪開,就偏過臉任由他抓著。
“我的身份有點為難。一方麵我是局委派的主審,這可不是我想不幹就幹的。另一方麵,我又真的喜歡你我未娶,你未嫁,怎麽就不能在一起?我想抓葉武學,可我確實不是想利用你呀,我是想為你盡量脫罪,還你一個清白。”
杜曉飛“噗嗵”一下跪在孟菲麵前,眼中含淚,“小菲,我愛你。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照片,就瘋狂地愛上你了。所以我不惜違紀把他們全趕走,就為了和你說說話。”
孟菲心裏卻像打翻了醬菜鋪,五味雜陳。又像被淹沒在花海中,甜蜜幸福一齊湧至。她愛葉武學,是源於對男人力量的崇拜,而葉武學雖然天天念詩,卻沒有一首是獻給她的。作為一個女孩,雖然打架時像頭豹子,發瘋時如同烈馬,但是卻實實在在沒有一個不想有個知情識趣,浪漫瀟灑的男人。
“小菲,你就像那上的星星,就像那美麗的街心花園,就像那~翻著浪花的東湖,讓我沉醉!小菲,答應我吧!”杜曉飛抓著孟菲的手,貼在唇邊,重重吻了下去。
刑事警察和民事警察的同之處,在於眼神,在於渾身上下都有種鐵血氣質。杜曉飛刑警出身,雖然在經檢局泡了大半年,但性子裏的痞氣卻無法更改,眼中的邪性,更比老實的人更招女人喜歡。這不怪女人不長眼,隻怪杜曉飛這樣的男人太他媽操蛋!結婚都快一年了,還冒充光棍。而且還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泡小太妹。
孟菲心裏腸千結,一會是神經兮兮、心壯大誌的葉武學,一會又是眼前這位帥氣的警察,她在杜曉飛吻她手之時,差點就要答應下來,又忍著心沒敢看他,偏著臉不說話。
耳尖都紅透了孟菲就那坐在審訊椅上,杜曉飛半跪在地,眼睛往上一瞄,索性站了起來,一把抄起孟菲。
在她的驚叫聲中,兩人一起坐在椅,孟菲坐在杜曉飛的大腿上,感受著後背的堅實,細聞著耳畔輕聲呼吸,一顆心頓就迷迷瞪瞪,不知身在何方了。
“小菲,答應我,愛你。”
“嗯~不行。”
杜曉飛笑道:“你看,我們有緣,前生注定。我叫杜曉飛,你的小名叫小菲,跟我一樣。對不對?”
“胡扯~哎呀,別摸~”
杜曉飛大手輕輕壓在孟菲小腹,一時倒沒亂動,他眼珠子一轉,又道:“小菲,我能盡我所能,幫助葉武學,雖然不能免除他的死刑,但我可以保證他不受苦不受罪,另外他的父母我們一起去看看,給他們留筆錢,好不好?”
“才不要呢。”孟菲迷瞪半天,突然想到葉武學會死,一下子就驚醒了,猛地掙脫杜曉飛,跳到地上。
“杜警官,你別這樣。我~”
杜曉飛慢慢收起笑容,臉上露出一股悲切,他從後腰掏出把警用匕首,毫不猶豫地在掌心劃了一刀。
孟菲眼珠子都瞪圓了,就那麽看著大股大股的血流出來,直到杜曉飛麵色蒼白地道:“小菲,我愛你。”
然後孟菲像瘋了一樣撲過去,掀起衣襟包著杜曉飛的手掌,哭著將粉嫩嫩的臉蛋貼在杜曉飛臉上。
“韓信擺下十麵埋伏陣,你兵敗後自刎於烏江,而後劉邦建立了大漢王朝。”陸南和項羽並肩坐在地上,細心地為他普及曆史知識。隻是項羽身上兩米有餘,健碩雄壯,像一座山,陸南雖然有一米八二,卻有著中國大學生的標準“豆芽菜”體形,坐在項羽身邊,倒像小楊樹依著鬆柏。
項羽聽得咬牙切齒,攥著拳頭,聽到劉邦和呂後先後殺光大漢數十位建國功臣,又大笑道:“好,好!最好劉季小兒殺光有功的臣子,逼得人造反滅了國方解我心頭之恨!”陸南看著不爽,輕聲道:“項將軍,若是你肯聽計於亞父範增,又何來垓下十麵埋伏?”
範增是具有賈詡、孔明一樣大智慧的謀士,他在項家軍的地位崇高,項羽尊稱其為“亞父”。他為項羽謀劃無不精妙,未嚐一敗,甚至有項羽率3000將軍殺得楚國十萬大軍望風而逃的輝煌戰果。這其中固然有項羽是絕世名將的原因,而範增智深如海,用兵發中神也絕對不能低估。
項羽一輩子隻犯了一個錯,就是沒有在鴻門宴聽從範增之計,最終放跑了劉邦。而這直接導致範增心灰意冷,“告老還鄉”,之後不到兩年,項羽兵敗身亡,自刎於烏江……
果然,項羽聽後暴躁如雷,臉上頓時漲得赤紅,一把掐住陸南的頸子吼道:“我項籍堂堂男兒,瞧不得陰謀詭計,你居然敢嘲笑於我?哼!你不是姓劉嗎?我就先殺你這個劉季之後。”
陸南被掐得雙腿亂蹬,翻著白眼,心裏又氣又怒,卻說不出一句話。
“哼!”項羽見他快要暈死過去,手一鬆,轉過了身。陸南死裏逃生,大口大口呼吸空氣,肚內暗罵這楞頭青又犯病!
陸南是有點臭脾氣的人,早先在壇子上拍板灌水、快意人生。有一次在討論台海戰爭,整壇都是憤青,凡是提出和平解決的基本上都會被滅。陸南當然不是這種和平派,但是他堅持用核彈解決問題,這卻犯了大忌。憤青們一般憤得是日、韓,而對台灣問題倒是比較謹慎,大部分觀點還是炮擊加海軍陸戰軍登陸,空軍配合威懾,定點清除軍事目標。至於用核彈-那是絕對不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