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 研究院揭牌儀式

字數:11356   加入書籤

A+A-


    注意安全,防止犯罪分子有武器,狙擊手立即布防。

    “狙擊手全部到位。”

    杜曉飛為孟菲戴上一頂紅色的薄昵帽子,又為她係上自己為她買的一條金利來女式紗巾,在她唇邊吻了一口。

    “別怕,你隻要出去見他就行。我就在你身後。”

    “嗯。”孟菲要一想到待會兒麵見葉武學,心裏就害怕起來。這源於自己內心對他權威的恐懼,以及對背叛他的內疚。但是她看著杜曉飛冷靜得有點猙獰的臉,白得怕人,孟菲突然覺得什麽都不怕了。

    她緊緊地抱住曉飛,渾身顫抖,“曉飛,你們是不是要當場殺了他?”

    杜曉飛身子一僵,“如果他:抗,是的。”

    “那~”

    “他縱火燒死個人,本來就難逃死刑。現在如果擊殺他,對他是一種解脫,你知道嗎?”

    孟菲將臉埋在杜曉飛裏,靜靜地感受著他強勁的心跳,過了一會兒,抬起頭來,道:“我走了。”

    “記。我就在你身後。什麽也不用怕。”

    孟菲上了一輛出租車。杜曉望著沉沉地夜色中一閃即逝地紅紅尾燈。階下是幾輛肅穆地警車。除了司機。所有地人都站在車外。靜靜地望著他。

    這經檢局地人。是杜曉飛地親兵。

    “上車。”杜曉飛跳下台階。鑽進第一輛車。

    孟菲來到紅山廣場時。紅山廣場所有地照明。隻剩下了紀念碑下地一排地燈了。慘白地燈光斜指向上高大地紀念碑襯托地陰氣森森。分外嚇人。

    她一直等了近一個小時。縮著雙肩。抱著胳膊嚇得幾乎要哭出聲來領上地通話器才傳出一個陌生地聲音“回來吧!”

    孟菲一怔,轉身拚命地往出口跑,周圍影影綽綽出現十來個便衣警察,他們迎著孟菲衝過去,第一個人就是杜曉飛。

    他看到孟菲滿臉的驚恐因為受涼而變得慘白的臉和顫抖不止的唇,略一猶豫張開了雙臂。孟菲不顧一切地撲進他的懷裏,緊緊地將他摟住,失聲痛哭起來。

    看著周圍同事意味深長的眼神,杜曉飛勾起嘴角,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抽空把手槍插進後腰衝著現場組組長挑了挑眉毛。

    十幾個人低聲笑了起來,能看到這樣的八卦伏了兩個多小時的辛苦一掃而空,他們看著這略帶香豔的溫情一幕裏都在胡亂轉著念頭:這塊肉,怎麽被小杜叼去的?

    現場組組長黑著臉走到杜曉飛麵前斥道:“注意影響。”

    杜曉飛攬著臉紅紅的孟菲,滿不在乎地道:“什麽影響啊?我這是警民團結如一人~”

    “放屁!你這~這是什麽形象?”

    “你嘴巴幹淨點!”杜曉飛本來嬉皮笑臉的神色突然一收,森然道:“何局,你是領導,可不是掏茅坑的。我這是什麽形象,我這是便衣警察形象!”

    何局長氣得手指著杜曉飛道:“杜曉飛!你嚴重敗壞了警察隊伍形象,你這是流氓作風、警痞流習,是……”

    “何局,我哪裏流氓了,我又怎麽是警痞了?”杜曉飛又恢複了原先那副痞氣,揚聲道:“我是流氓你老婆了,還是痞了你家妹子?”

    “你,你放肆!”何局長渾身直抖,差點就想去拔槍,但一想到杜曉飛身手在局子數一數二,敢和特勤隊的棒小夥放單。

    他直接上去的話,有多少也不夠杜曉飛菜的。

    虛張聲勢地揚了揚手,何局長隻想找個場子然後快速逃離,以後再找機會玩陰的整杜曉飛。不過現在不摞句話,麵子就全沒了,他陰森森地看著偎在杜曉飛懷裏,臉色淡漠,冷如寒冰的孟菲,冷笑道:“杜曉飛,我命令你,立即回隊聽候處理!另外,她也要隔離審查,我懷她與通緝犯有勾結。”

    杜曉飛臉色一變,鬆開孟菲,上前一步凝視著何局長。滿身的痞氣一收,整個人突然就像一把刀,鋒芒畢露起來。

    “你想幹什麽?”何局長退後一步,稍有驚慌地問道。

    “我什麽也不想幹。”杜曉飛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何英盛!你雖然是現場組組長,可你我各有統屬,互不相幹。你讓我回隊聽候處理?你敢再說一遍?”

    “我,我……”何英盛臉色發白,強自撐著,突然一挺胸道:“大家都看到了,你目無法紀,違反警規,任何人都有權對你提出批評!”

    這話就太泄氣了,一群看熱鬧的便衣頓時麵露鄙夷之色,繼續各打各的醬油。

    “老子違不違紀,你說了算?”杜曉飛輕蔑地笑笑,突然厲聲道:“我還告訴你,何英盛,孟菲現在是我手下的線人。你要敢動她,信不信老子抄了你的家?”

    沒等何英盛反應過來,杜曉飛轉身摟著孟菲,高高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弟兄們,看得起我小杜的,跟我去喝酒!”

    一眾便衣麵麵相覷,組長沒下達收隊命令,從程序上這些人就不能走。可杜曉飛在局裏人緣極好,威信幾乎趕得上副局長,而白白胖胖的警訓處處長何英盛和杜曉飛平級,卻是從政出身,與警校出身的警察頗有隔閡,不得人心。兩相權衡,幾個警察搓著手,跺

    望著已經攜美鑽進警車的杜曉飛,互相使了使眼色,,打著火追了上去。

    “無法無天!簡直~目無法紀!”何英盛臉色鐵青,卻無奈法不責眾,丟下一句話,鑽進警車揚長而去。

    陸南全身繃帶被一寸寸剪斷,在溫暖的水中泡著,隨著一塊塊結痂脫落,新生的柔嫩肌膚逐漸露出。

    陸南摸著身上的皮膚,納悶之餘還頗有點無奈。原先微黑的皮膚沒了在的皮膚白嫩剝了皮的雞蛋,在清澈的熱水中白裏透紅,顯露出健康的膚色。

    出浴後的陸南都有點不好意思,因為他膚質好得能讓任何一個女人驚叫、羨慕不小心被護士看見然後這個摸一把,那個看一眼的,什麽麵子都沒有了。

    在陸南的堅持,王蘭妹不得已同意了他出院。原先住的小院已經被拆除重建。江東船廠原址這一塊已經成了個大工地,車子在這裏繞了個圈南沒下車,看了幾眼就回到了現在的住所。

    王蘭妹與王飛、區翔家商量後下了江畔大廈22的半層樓,作為臨時的家。從這裏可以看見一望無際的漢江,周圍景觀極佳,因為這一段江水有個大的回水灣,尤其是可以在夏季觀賞難得一見的巨浪排空,倒有點“錢江潮”的意思。

    公寓都租下來了南自然也沒多大意見,分配給他的臥室是一個大商務套間外麵可以辦公、會客,邊上就是王蘭妹的臥室。對麵分別是幾名保鏢和王飛的臥室。

    另外,還有一間健身室一間娛樂室。也不知王蘭妹是不是聽了阿憶的煽動然買了幾台賽車和射擊遊戲機。阿憶可算有了樂子,隻要王蘭妹不外出,她就溜進去開車、打槍,忙得不亦樂乎。公寓隔音效果極佳,陸南也就沒去攆她。

    套外有個很大的觀景陽台,像個封閉的玻璃室,裏麵不僅有花,還有一缸當時最時髦的生態魚缸,幾尾金龍魚在魚缸裏遊來遊去。

    王蘭妹在陽台裏放了一張椅,一個小幾,方便陸南休養時看書賞花。陸南也確實喜歡這樣,在夕陽下捧著本書,望著腳下的鋼筋森林,甲蟲似的轎車川流不息,給人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似乎自己就是掌控著他們生死的上帝。

    或,所有住在高層的人,都會有這種優勢心理吧?

    公寓有保潔員和廚師。原先大廈推薦的,根據王飛的建議一個沒留。然後他推薦了兩名廚師和一個保潔員,並為三人安排住在了樓層最內的兩個標準間內。

    兩個廚師是男的,手藝一流,保潔員是名出頭的中年婦女,手腳極其勤快,話也不多,麵相溫善。陸南看在眼裏,並不反感,也就沒多嘴。

    反正王飛推薦的人肯定可信。即使是情報人員那又如何?陸南所有讓人感到神奇的東西,全部都隻存在腦海裏。這個世界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知道所謂的“反萬塔計劃”是什麽模樣。

    柴明貴和王飛同時歸隊的。兩人因為沒有抓住葉武學,頗有點陰鬱。陸南倒也沒安慰什麽。

    王飛在省立醫院聘了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然後又塞給柴明貴一張卡。

    “你們的護照已經辦好,帶米晴去美國吧!那邊會有人接機,等米晴整容成功,你再回來。”

    柴明貴看著王飛淡淡的表情,攥著卡,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他衝到主房間前,保姆林阿姨正踮著腳尖,用抹布抹著裝飾油畫,見柴明貴過來,低聲道:“少爺剛剛睡下。”

    柴明貴點點頭,輕手輕腳走過去,剛剛跪在臥室門口,王蘭妹已經拉開了門,看到柴明貴跪在麵前,吃了一驚。

    “明貴,進來吧。”室內傳出平淡的聲音。

    “別跪~我知道你的心思,沒那必要。你和翔家,和我都是從俄羅斯闖過來的,說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也不為過。現在我身邊人手足夠,你安心去美國,那邊的聖克勞頓醫院有世界最好的整容專家。費用方麵,你更不用擔心你下輩子的薪水我已經先扣光了。”

    陸南隻是打了個盹而已,他坐在藤椅上,精神還是有點不濟,揉著眉心想了想,又道:“米晴已經重新接受你了,所以我建議你們去美國前先加證領了,這樣也方便你照顧她。另外,明天的葬禮我就不參加了,讓蘭妹代我去一下,我的事很多,和你也不見外,好嗎?”

    柴明貴正襟危坐,默默地聆聽著陸南的聲音。

    陰雨綿綿的早晨,正是“梅雨細,曉風微身黑衣的柴明貴摟著渾身發軟,悲?欲絕的米晴送走了米家三口,王蘭妹和阿憶手握著手站在稍後的地方,紅著眼圈。

    除了王飛漢光公司派出關月和數名中層人員出席了葬禮與柴明貴同根同源的特務連也送來了挽、花圈,區翔家幫著忙了三天,終於將這樁事了結。

    陸南沒出席葬禮,是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萬眾期待的漢光研究院揭牌儀式定於上午九時二十八準時舉行。為漢光研究院前後操忙了兩年多的漢光公司可算是鬆了口氣,至少一期工程已經完工第一批40多名技術人員、工程師和科學家進

    光研究院也就名至實歸了。

    由於漢光研究院的高規格及漢光公司在國內高科技企業內的優異表現,這次揭牌儀式賀全年竟然請動了副總理。

    副總理以下,科技部部長及科技產業司司長,電子部部長、漢江省委副局長、省長駱祥利,包括漢中市委、人大、市政府、政協四套班子,光是副省以上十幾人廳以上有幾十人,副廳的起碼上百。

    前所未有的高規格行動自然驚動了國內外大小媒體。同時,這也表示著國家向外發出的一個強烈信號。

    國家支持民族產業支持民族高科技產業!

    八點不到,漢光研究院內早已經布置妥當。主席台花團錦簇地毯從入口一直鋪到台下。綠草茵茵的草坪上,整整齊齊地排著數百張折椅。

    陸南和賀全年隨同省委在飛機場迎接副總理。

    副總理含笑手,在熱烈的掌聲中下了飛機。他看起來精神極佳,與省長駱祥利以下一一握手,身後的省委秘書長低聲介紹身份。

    “這是漢光公司全權代陸南先生。”

    副:理輕“哦”了一聲,停下腳步饒有興趣地看了陸南一眼,手上略微加勁,又伸出左手覆在陸南手背上拍了拍,“很好,很好。”

    “總理好!”陸南受寵若驚。

    副總理點點頭,再不說話,含走賀全年。

    有格與副總理握手的,不過七八人而已。

    迎接儀式結束後,副總理上了一輛紅旗防彈大轎車,陸南收目關注的目光,正要離開,就見一位一直跟在副總理身後的年青匆匆跑來。

    “陸先生,請跟我來,副總理要見您。”

    陸南與賀全年交換了個眼光,立即隨著年青人走向紅旗轎車。

    “陸南啊,雖然我沒見過你,但是你的名字我聽過了不少次。”副總理一見陸南上了車,就招了招手示意他坐近。

    那名年青是副總理貼身保鏢,他上了副駕駛後,汽車緩緩滑動。

    “本來我是不準備參加這個儀式的。但是總理卻打電話給我,要我有興趣的話就去走一走,看一看。”副總理的目光顯得睿智而深沉,他微笑道:“是不是感到很吃驚?”

    “是~”陸南沒想到漢光研究所居然連國務院總理都知道了。可這研究院雖然在一開始就因為陸南策劃的“50萬年薪招聘首席研究員”而名聲大振,但畢竟還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研究項目。何況,漢光研究院目前還是純民營性質的一家研究所說白了,和蝦場的試驗室、化驗室、育苗室沒根本區別。

    這樣的一個空架子,何以吸引一位總理的關注,並且引來副總理親臨視察呢?

    陸南還沒狂妄到“天老大他老二”的地步,雖然自己算得上成功商人,手握億萬財富,掌控數家公司,可在國級、副國級高官麵前,自己其實和螻蟻相差也不遠。這也正是陸南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你們招的一個人,很有名啊!”副總理見陸南麵露不解之意,儒雅地笑了笑,“你還不認識吧,他叫紀於淵,這個人你要好好用,把他的聰明才智都留在中國,轉化成項目的話,漢光研究院不愁不名揚四海啊!”

    紀於淵?陸南在腦子裏飛速地搜索著這個名字,但是讓他失望的是,自己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

    副總理像是猜中他的心思,也沒在和他打啞謎,他輕聲道:“這個紀於淵來到中國,是帶著一個團隊過來的。他原本想落戶在北京或者深圳,但是你們的那個賀老總厲害哦!硬是從虎口拔牙,把他搶了去!”

    “這個紀於淵是學微電子的。他的導師親自給總理寫了封信,推薦他。可惜他最終沒有進中科院電子所是選擇了更有朝氣、機製更活的漢光研究院。”副總理長歎一聲乎還有很深的遺憾。

    陸南想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總理,紀於淵先生的導師是?”

    “李政道博士。”副總理微笑道:“這回你該知道,為什麽總理要我來了吧?”

    李政道……陸南頭腦裏“轟”的一下,徹底宕機了。

    諾貝爾獎獲得者宇稱不守衡定律,美國近代最偉大的物理學家恩利克費米的門生……陸南在心裏翻翻覆覆地念叨著這位傳奇般的美籍華人簡曆。

    17歲考入浙江大學物理係赴美師從費米教授,24歲獲得博士學位,29歲成為哥倫比亞大學曆史上最年輕的正教授,而兩年後,也就是311歲他就因發現宇稱不守衡定律獲得了諾貝爾物理獎。與此對比的是,同時獲獎的楊振寧教授時年35歲。

    順便說一句費米曾經拒絕了楊振寧拜於其門下學習的申請。

    這樣一位天縱奇材,其在物理學上的貢獻就不用多說。而最值得中國人記住的是由李政道博士捐資建立的基金會,源源不斷的把中國貧困的研究生送往美國晉修優秀才子事業的騰飛和命運的改變提供了一個珍貴無比的機會。僅就此而言,李政道在中國的所作所為比一些隻會攜著嬌妻到處旅遊演講,一毛不拔卻毫不含糊地接受豪宅的大師,更值得中國人和中國

    敬。

    李政道博士親自給總理寫信,推薦紀於淵?

    陸南突然強烈想見到這位李政道博士的得意門生,同時在賀全年的臉上印上自己的腳印。

    這麽大的事,網到這麽大的魚,居然不來匯報!

    車到漢光研究院門口,賀全年沒有安排所有的研究人員和工程師迎接,而是別出心裁地安排了關月和高琪兩人為首的漢光公司女性員工列隊歡迎。副總理下了車後,健步走進儀式會場,並沒有立即上台,而是饒有興趣地參觀了草木扶蘇,花香宜人的園區。

    看著看著,副總的心情越來越好,興致也越來越高,這也讓緊隨其後的駱祥利省長和徐繼盛副省長暗自心喜。

    徐繼盛漫不經心地看了眼走在前方副總理身側的陸南,心裏突然生出奇怪的感覺。

    幸虧沒有與為敵啊!

    副總理先是參觀了一已經建成的試驗室和研究室。賀全年作為解說員,認真而專業地一一介紹。陸南在邊上聽著賀全年略帶吹牛的解說,含笑不語。

    漢研究院現在的問題,一是名氣不夠。雖然也招到了一些真正有才華的研究人員,但頂級科學家數量還是少得可憐,在整體實力上還很薄弱。二是投入不足,這源於資金的缺乏,陸南一時也沒有好辦法。而且因為漢光研究院燒錢太快,康柏代理業務發展也並不太快。陸南原計劃在兩年內拿下周邊三到四個省,但事實上現在僅僅隻滲入了江西,最難啃的湖南則像鐵桶似的被ibm和hp、聯想占領。

    所以,漢光研究院目前研究僅有網絡、病毒和通訊三大塊,這方麵實驗室投入同樣遠遠足,一期工程僅僅能夠滿足30%的項目需求。

    而:南心中的微電子研究,則根本還八字沒一撇,這些吃錢以億計的項目,漢光研究院根本沒能力支持。

    副總理見到了紀於淵,出乎陸南意料之外的是,紀於淵是一名三十出頭的女性。

    “紀博士,能回到祖國,參與建設,我代表黨和人民,感謝你呀!”副總理握著她的手搖了搖,感慨地道:“知難行易。這句老話說了千年,也實實在在反應出我們國家的一些問題。你能回來,更是彌珍珍貴啊!”

    紀於淵穿著一套稍嫌過時的淺白風衣,不?嚴笑地和副總理握手,而後輕聲道:“感謝總理。”

    場上氣氛突然有點冷,副總理一時也不適應紀於淵如此清冷的反應,陸南立即主動握著紀於淵的手,含笑道:“紀博士,我是陸南,很高興認識你。”

    陸南的舉動大大方方,於理於情都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紀於淵卻皺了皺眉,抽出手後隻是勉強一笑,並未答話。

    這人……還真冷得可以!陸南倒也不生意,對紀於淵微一點頭,引著副總理往主席台去。

    熱鬧而又雅致的掛牌儀式很快結束,副總理在漢光公司舉辦的露天冷餐會上舉杯敬了酒,而後帶著陸南匆匆離開。

    在省委指定接待的漢中大酒店豪華套間內,副總理脫下正裝,僅著襯衫,與陸南密談。

    副總理詳細詢問了漢光研究所的發展方向和研究動態,並且還問了漢光研究院的困難。

    “沒錢。”陸南攤開手,誠懇地道:“總理,基礎研究都是厚積薄發,而且前期需用資金尤其大,幾年、十幾年不賺錢隻吃錢的太多了。這也是為什麽我國很多公司無力投入重資研究新技術、新項目的原因。而現在我們的研究院,不僅在厚度上不夠,在財力上也嚴重缺乏。光芒計劃,我們新招了80多名大學生,這些人現在還不堪大用,隻能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而我們原計劃招500,現在卻沒有這樣多的項目讓他們做。錢是一個大問題,我們計劃研究的項目有很多不得不暫時擱置。”

    “要多少錢?”副總理問道。

    “起碼~上億吧。”陸南其實想說的是至少五個億。但是他也知道,這樣獅子大開口是不合適的。

    “你們沒有貸款嗎?”

    “貸了。但是貸款額度不大,銀行方麵不會為研究院投入太多錢。而且現在國內也沒有風險投資,所以這些隻能是杯水車薪。”

    副總理舉起茶杯,默默地喝了一口,想了想道:“還是自身多努力,盡快把能出成果的項目研製出來,爭取盡快盈利,達到良性循環,好不好?”

    陸南暗地裏歎了口氣,副總理開了口,總不能反對。

    將陸南送到門口,副總理拍了拍他的手,微笑道:“喜怒不形於色,方能成大氣!陸南啊,你還要養氣呀。”

    陸南臉色一紅,歉然道:“對不起,總理……”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副總理站在原處,看著秘書將陸南將到電梯口。

    他還是個孩子嘛,太年青了!副總理搖搖頭,轉身進屋。

    漢光研究院像個結構精密的機器,一旦開動就緩慢卻堅決地轉動下去。幸虧陸南在事先構思的研究院模式較為先進,幾個團隊,數個項目一起上馬,卻絲毫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