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陪你去看流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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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上一次的事件。老熊和小馬兩人受到了霍金公司和俄軍方的嚴厲斥責,並且加強了對6南的秘密保護,王飛也帶著一隻直屬於總參的隊伍,秘密來到長沙,同樣肩負起保護6南的重任。
雖然很多人不理解6南為什麽會突然決定上軍校,但是還沒有人因此而敢於指責他。俄方和中方都寬容地沒有與6南接觸,僅僅是加強了保衛而已。
老熊和王飛碰了個頭,兩邊排了班,決定在6南離校時采取4人近身保護製。兩組人馬共有近2o名棒小夥子,這些保鏢無一例外是精英,每個人都有著極為完美的資曆。當6南一行人在包廂內慶祝生日時,當班的一組人就在對麵包了個房間,敞著門一邊吃飯,一邊保護目標。由於潛在的危險沒有清除,王飛甚至直接下到廚房,亮出證件後檢查了幾名廚師的身份證和上崗證,並且又指派了一名保鏢守在廚房,這才心下稍安。
可以說,隻要不中毒,6南的安全是有著足夠保障的。王飛為6南製訂的保護等級為b級,低於總書記和總理的的最高等級s級和政治局常委的a級。但是又略高於省部級官員。鑒於6南的實際情況,王飛也隻能從簡,否則的話,6南的生活和學習就要受到極大的幹擾。
“盡量不要讓保護目標感覺到你們的存在。”這是王飛對手下反複交待的一句話,同時還有一句是,“但是要確保萬無一失!”
有兩名保鏢早占領了6南所在包間對麵樓上的製高點,這是防止有人狙擊,同時也便於觀察周邊情況。
兩邊人馬相互之間有點不服,在不到一周的時間裏已經有了幾次半真半假的交手。結果來自俄內政部的小夥子對中南海保鏢徹底服了。無論是格鬥還是槍械,個頭不高、體格也並不顯得十分強壯的中國小夥子無一例外的勝出。這讓老熊和小馬感到有點丟臉。
好在經過交手,兩邊人很快的親近起來,兩邊人都會說英語,交流起來也沒有障礙,工作上配合也越來越默契,以至於老熊和王飛有意識的讓兩邊人搭班執行任務。
一個名叫布加喬夫的俄國保鏢和一個名叫肖凱的中南海保鏢,靜靜地伏在樓頂。布加喬夫從夜視望遠鏡裏看著對麵五十米外的窗口。夜色下,窗口裏的影子很模糊,幾乎看不清裏麵的人在做什麽。而肖凱則警惕地端著望遠鏡不停地觀察著四周。
“肖,你說――那個家夥為什麽要暗殺1號?”夜風吹來,布加喬夫有點冷,他縮回腦袋,從口袋裏摸出煙卷請肖凱抽。
“不許抽煙。”肖凱冷冷地拒絕了,並且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繼續觀察著。布加喬夫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將煙塞回口袋,然後掏出手槍對著窗口瞄準。
“如果我要殺1號,我會選擇在這裏狙擊。這個地方的視角和方位太好了――不過,哈哈,現在被我們占領了,所以――”
突然肖凱低聲喝道:“站住,幹什麽的?”
布加喬夫一回頭,就看見天台口站著個年青的男子,他手裏拎著一個大包,身上穿著一套工裝,正滿臉驚愕地望向這邊。
肖凱迅掏出手槍,同時喝道:“舉起手來,把包慢慢放下,布加喬夫,你去把包拿過來。”
布加喬夫眯著眼,警惕地持槍向他kao近,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威脅道:“小子,你來這裏幹什麽?”
“我是修天線的。”年青人用手指了指了身後的天線,驚恐地叫道:“別開槍,別開槍!”
對話聲驚動了老熊和王飛,兩人幾乎在同時問道:“怎麽回事?”
肖凱伸手捂著耳朵,低聲對領口的收聲頭道:“這裏有情況,有個人上來了。”
“需要支援嗎?”
“暫時不需要。已經控製住了。”肖凱看到布加喬夫已經kao近那名男子,用力抓住了他的一隻手,同時將手銬扣在他的腕上,終於放下心來,低頭輕聲道:“ok,危險解除,他說他是修天線的,我們已經抓住了他。”
當他重新抬起頭來時,卻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陪你去看流星雨》,一會我們上山後,我彈給你聽,好不好?”紅燭搖曳中,6南把薄薄的一頁紙放在蘇婷的手上,笑道:“沒有帶紙,隻好寫在點菜單上,抱歉啊!下次你過生日,我一定給你開一個漂亮的party。”
蘇婷kao在6南懷裏,看著點菜單上的歌譜,心裏被幸福和甜mi的愛塞得滿滿的,她用力抽著鼻子,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幾乎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悅和滿足。
“不要,我就要你給我寫的歌。”蘇婷欣喜地抬起頭,心虛地看了看邊上幾人,勇敢地攬著6南的脖子,遞上了芳香的紅唇。
就在蘇婷眼睛合上的一瞬間,6南突然現她的眸子中有一個紅點一閃即逝。
門外突然有人大叫起來,跟著椅子被人踢翻的聲音,然後急切腳步聲響起。不到一秒鍾後,包間的門被幾條拿著武器、滿麵驚恐之色的大漢撞開。
“怎麽回事?”6南心裏一動,摟著蘇婷用力向地麵撲去。
“噗、噗”兩聲輕響,6南的背部和肩上連中兩彈,他渾身一痛,什麽都不知道了。
――――――
“幸虧他穿著防彈衣――”
“但是他至今昏迷不醒――”
“查出來了是誰了嗎?”
“還沒有,但是根據現場留下的痕跡,可以斷定對手是一名極為危險的對手,他有著高的近身格鬥術,能夠徒手在瞬間殺掉我們的兩個人,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重重的一記耳光,打在臉上。被打的人挺直腰,用力抿著嘴一聲不吭。
“6南要死了,老子拿你們活祭,一群廢物!”
頭花白的將軍氣得渾身亂顫,拿著接連踹翻七八個人,這才氣喘籲籲地坐在椅子上,麵色憂鬱地看著躺在無菌病房裏的6南,在他的身邊,是衣帶不解、雙眼紅腫、形銷骨立的蘇婷。
蘇婷癡癡地握著6南的手,指尖攥著一張染血的歌譜。6南從搶救到如今已經有一周,蘇婷就這樣不吃不喝地守著他,眼淚流幹了。眼睛睜不開,也不離開,就那麽望著命懸一線的6南。
“哎!”胡司令員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然後拍了拍身邊另一位將軍的肩膀,“老蘇啊,你家丫頭再這樣下去可不成,6南沒醒她要再倒下,那可怎麽說?老嫂子還不得找我拚命?”
蘇定盧身後站著一排筆溜四直的手下,34軍是野戰部隊,本來與這事無關。但是既然這個年青人是自己女兒相中的。那怎麽說自己也要伸一把手。他緊緊盯著女兒的身影,心裏一陣陣刺痛。
蘇定盧劍眉一軒,突然凝視著胡司令員,低聲道:“老胡,調我們軍參加任務,怎麽樣?”
胡司令員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老蘇,你這不是瞎胡鬧嗎?你那個軍是我能調動得了的?何況軍隊要動一兵一卒,都得中央.軍委下令,這些你不知道?”
“老子不管!”蘇定盧是職業軍人,一輩子戎馬生涯,形成了火爆而且極為護短的性子。他年近四十才有了這麽一個女兒,老兩口向來視若珍寶,捧在掌心都怕化了。現在女兒的男朋友出了這麽大的事,蘇軍長怎麽能不動怒?
6南是誰,之前他並不了解,但是自己女兒在銀行曆險後,他就開始注意這個救了自己女兒的命,並且智擒東突分子的年青人。通過調查,蘇定盧了解了很多6南的資料,讓他吃驚的是,6南居然會與副總理、軍委副總席兼總參的副總參謀長的矯雄飛淵源頗深。
一個月前,老兩口眼見著女兒開始戀愛了,每天打扮和呆的時間比以往要多出一倍。蘇婷的母親熊愛華稍微盤問了女兒幾句,蘇婷就羞羞答答地承認了。
本來蘇定盧還打算過幾天請6南來家裏坐客,問問小夥子的態度,如果兩廂情願,再把6南家人請來,順便就把這事定了。看著女兒起早摸黑的打毛衣,蘇定盧心裏酸溜溜的不得勁。不用問什麽,光看那毛衣的大小,蘇定盧就知道肯定不是給自己打的。
唉!女兒養了二十年,終究還是要給別人啊!蘇定盧欣喜之餘喟然長歎。
他治軍極嚴,但對自己的女兒卻管得極寬鬆,女兒進了軍隊就跟進公園似的,想來就來。不想去就在家,蘇定盧從來不管。凡是有人想提意見的都碰一鼻子灰。將軍的女兒,自然有特權……
頭腦裏亂哄哄的一片,蘇定盧好容易定下心來,道:“老胡,你說的我都懂。我會打報告要求參戰,總之不會讓你為難。另外,我隻選派特種大隊的人加入,受你節製,怎麽說也是給你添兵添將,怎麽地,你還不願意啊?”
話說到這份上,胡司令也不好拒絕,隻得口頭上答應了下來,又道:“老蘇,xian窩子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我現在還一頭火呢!你操心操心你女兒吧,嫂子沒來也好,省得她看見婷婷這樣傷心。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不如找醫生給她打一針,再輸點液。”
蘇定盧點頭同意,又擺了擺手,“等一會吧,我先去勸勸。”
全身在紫外線下消毒後,蘇定盧站在風幕口,緩緩推開沉重的隔離門,正好聽見女兒在低聲唱歌。
“溫柔的星空,應該讓你感動,我在你身後,為你布置一片天空……不準你難過,替你擺平寂寞,夢想的重量,全部都交給我。”
“牽你手,跟著我走,風再大又怎樣,你有了我,再也不會迷路方向……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讓你的淚落在我肩膀,要你相信我的愛隻肯為你勇敢,你會看見幸福的所在……”
蘇婷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唱出的曲調忽高忽低,並不動聽。但是歌曲纏綿緋側,聽得蘇定盧突然眼眶一熱,看著女兒的淚水又重新湧出,一滴滴落在6南枯瘦的手背上,他急急上前兩步,按住女兒肩頭,顫聲道:“丫頭啊!”
蘇婷恍若未聞,身子動也不動,一直到把整支歌唱完,這才回顏一笑,“爸,這是6南給我寫的歌呢,好聽嗎?”
縱是鐵馬金戈、縱橫中原的34軍軍長,也耐不得這決絕纏綿的小兒女之情,他的淚水“嘩”的下來了,連聲道:“好聽,好聽。我老蘇的女婿,寫歌哪有不好聽的?”
湘雅醫院近日不停有一輛輛豪華轎車駛入,一位位在國內著名遐邇的內、外科專家滿麵倦容地匆匆從車內出來,然後又被早已等在門口的院長請進,來不急休息就開始會診。
醫生和護士們驚喜交集地看著一張張以往隻能在醫學雜誌上才能見到的醫界泰鬥的臉,有的甚至還是他們上碩士或博士時的導師,恨不得上請找人簽名。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做。醫院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來為至今沒有拖離危險,還在昏迷中的6南而來的。
封口令下,所有人對於6南的任何消息都噤若寒蟬,隻敢在沒有上司在的時候,偷偷的交流幾句,過過癮。同時又對這個年青人充滿了好奇。是怎麽樣的人,才會讓政府出動軍方特種兵24小時保護?而且據負責6南治療的專家組成員不小心透1ou出來的消息,說還有至少十幾個俄國老毛子也參與了保護任務。
“一看就知道是特種兵,眼神凶得很!胳膊――”一位多嘴的小護士指著年青的助理醫師的腿,比劃道:“比江醫生的大腿還粗呢!”
“哇!”眾人齊齊歎了口氣,把眼光聚在可憐的江醫生的大腿上,神情曖昧地看來看去。
“還有哦,他們身上好多武器,有槍,還有刀!”小護士正在說得津津有味,就聽樓下傳來一陣喧嘩。
“貧道乃龍虎山天師府大衍真人,道號顯微。”一位麵目清矍、道髻高挽的道士,垂目頜,對著圍在身邊的十幾名殺氣騰騰的保鏢視若未見,朗聲道:“我與6南有舊,聞他有難,今日特來相會,了此因緣。”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