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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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南靜養了近一個月。身體機能這才慢慢恢複過來。
他一直很沉默,讓使他的同學和朋友都有點擔心,而蘇婷更是整天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他,甚至連走路都輕手輕腳,生怕惹他生氣。
事實上6南在思考一個問題,他自從意識清醒,並且知道了自己是怎樣活下來之後,就一直在考慮著這件事。
6南無疑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無論是俄方還是中方,對他的保護已經相當於副總理級。他掌控的霍金公司運行態勢越來越好,在6南進入軍校後,霍金公司根據他的指令在金融市場上興風作浪,依舊無往不利。
說俗一點,6南在兩國政府的眼中,無疑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6南是他們眼中世界上最頂級的金融高手,他的特長不是在瞬息萬變的股市或期貨市場上買進賣出,賺取差價,而是有著洞察先機的敏銳目光,善於在複雜多變的世界金融局勢中捕捉到所有可能的機遇,然後果斷進入,一舉豐收。迄今為止。霍金公司從沒有一次投資失敗,而且回報率遠高於其他世界頂級金融公司,這就是6南被稱之於“不世出天才”的明證。
而在真正的世界金融大師的眼中,在霍金公司的核心層,金融專家們對6南的感受又有所不同。他們稱6南為“大師”,更有甚者,稱他為“導師”、“領路者。”因為6南從不投機。投機或許會賺得很多,但是一次失敗就可能把以前所有的成績全部抹煞。
6南的長處,正是所有金融專家做夢都想達到的境界,這就是預言。
二十一世紀即將到來,計算機技術日新月異,互聯網在全球範圍內初現威力,美俄冷戰出現新的態勢;歐元於年初行,正式進入國際金融市場,與此同時歐盟諸國貨幣退出流通,歐盟在經濟上逐漸kao攏,形成一體化,北約全麵壓倒麵臨解體的華約;美國的“全球布武”升級,直接幹預南聯盟內政,派出航母艦隊遠赴萬裏之遙,並逮捕了南聯盟總統米洛舍維奇,並導致後者在7年後死於海牙羈留中心牢房。美國人1ou出了爪牙,彰顯了野心和全球打擊的力量;同時美國聯合日本和南亞諸國對中國完成“太平洋島鏈”封鎖,在台灣問題上繼續含糊不清;日本向俄國正式提出領土訴求,俄方出乎意料沒有按慣例進行嚴厲駁斥――
這一切軍事、政治和金融上的大事件,6南都有著人的敏銳預言。他沒有說什麽,隻是通過衛星下達了一條又一條指令。當金融專家們根據指令一一執行後不久。才現這些指令竟然完全規避所有可能的投資風險,並且盡最大限度掠奪了財富,這使得所有人瞠目結舌。
原先這些專家們還仰仗著擁有級團隊和級電腦,在海量信息中捕獲和整理有用信息,然後再分析得出結論――但是這一切在6南的簡短、明確無誤的指令下顯得是那麽反應遲鈍和可笑。後來,這些金融專家們幹脆偷懶起來――反正我們無論如何忙乎,都沒有6南的指令來得有效。
於是,霍金公司養了近兩萬人,其中有近萬名金融專家和情報分析員、間諜和特工人員,他們互不相識,在世界各地出和接收情報,然後細涓歸流,匯總到霍金公司來。霍金公司的操盤手、職業經理人、再根據反饋回來的情報分頭進擊。收購公司、開辦公司、賣出或購進股票、期貨、國債、有價證券,等等等等,不一而足;這些行為形成一樁樁金融事件,而這些或大或小的金融事件聯合在一起,就構成了整個霍金公司的戰略布局。
除了霍金公司的四巨頭外,沒有任何一個局中人能看清整個戰略。甚至就連兩國腦都不可能知道6南要做什麽,以及怎麽做。他們唯一關心的就是6南的安全,以及霍金公司的財富增長度。
出於謹慎和互相提防,俄國和中國政府在霍金公司同時派駐了大批間諜人員。雙方都心知肚明。卻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無視,兩國政府勾心鬥角的同時,又同時在挖著對方的人――這些都是6南不知道,也不關心的。
他這個人,從某種意義來說,已經不屬於自己。
“但是我為什麽不是我自己?我想做的事,我自己為什麽沒有選擇權?”一個月來,6南考慮的正是這樣一個問題。
蘇婷輕輕推開房門,見6南正kao在床頭看書,不禁微笑了起來。6南的氣色越來越好,精神也越來越正常,這些蘇婷也開心起來。她摘下圍在脖子上的紅色羊毛圍巾,拖下手套,嗬了嗬手心,然後從帶來的保溫筒裏盛了一小碗雞湯。
“6南,別累著了,喝點湯吧。”蘇婷坐在床邊,柔聲道。
“唔。”6南放下書,伸了伸手臂,吸了一口氣,笑道:“好香啊,什麽湯?”
“老母雞燉當歸。”蘇婷舀起一勺,吹了吹,遞到6南唇邊。
“好鮮。”一口雞湯下肚,6南鮮得舌頭都要掉下來,立即接過碗,呼嚕呼嚕喝了個底朝天,然後將空碗放在桌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是你熬的?”
“不是,是我媽媽熬的。”蘇婷有點內疚地噘了噘嘴,“不過我要我媽媽教我熬湯了,下次我給你熬燕窩,好不好?”
“好。”6南望著仰著笑臉,正情意綿綿凝視著自己的蘇婷,心髒猛烈地抽*動了幾下。
蘇婷靜靜地望著6南,心底一縷情絲慢慢化開,甜得幾乎要沁出mi來。初戀愛果的女孩,怎麽也看不夠6南的臉,她舒服地歎了口氣,kao在6南懷裏,喃喃地道:“6南~”
“什麽?”
“我媽媽說――等你下周出院,要請你去吃飯呢。”
6南沉默地望著蘇婷。她的臉藏在自己的懷裏,絲絲秀在午後的陽光下閃著亮,玉一般的頸項中有一層細軟的淡金色的處子茸毛。
“蘇婷~扶我起來。”6南扭過臉,輕輕推開她,感覺嗓子有點幹,聲音硬硬的。
蘇婷的身材高挑,站起來腦袋正好可以抵在6南的下巴上,她的手型生得極美,手臂又長又細,環在6南的腰上。十指相扣,眼神迷離,臉上還帶著幸福的紅暈。
她在等待一個已經等了很久的吻。但是最終6南卻歎息了一聲,默默走出了病房。
蘇婷猛地睜開眼,扭過頭望著陽台上那個消瘦的背影,心裏籠罩上了一層陰影。她的眼淚奪眶而出,追上去用力抱緊了6南,將臉緊緊貼在他的背上,顫聲道:“6南?”
“我要去見你的父親,帶我去見他。”6南用盡全力站穩,扶著欄杆的的手指關節一片慘白。
位於北京西郊的一幢別墅內。一老一小兩人正在談心,隔著厚重的木門,都能聽見老人的咆哮聲,而在門外分列著兩批人馬,劍拔弩張,互不相讓,氣氛著實有點詭異。
六名彪悍的便衣保鏢負手立在走廊,目眺遠方。另一側同樣是六名穿著軍裝的參謀和警衛人員,他們的神色在警惕中帶著點迷惘,目不斜視中其實互相已經交換了無數個眼神。
這六名保鏢是一名年青人帶來的。他們中不僅有中國人,甚至還有俄方特工人員。在將軍的家裏這樣公然帶著全副武裝保鏢上門的客人,警衛員們可是頭一遭見到。但是值班參謀沒有話,將軍也沒有表態,警衛員們隻得按照程序通報後,將人放行。
有陪同將軍進入醫院的參謀認識,這名年青人正是大難不死的國防科技大學一年級新生6南。
但是這個年青人身後的背景,可就沒有一個人能說得清楚。他們雖然好奇,但在紀律性上卻遠遠不是那些個小護士可比。沒有人傳,但是卻阻止不了有人會猜――於是,各種各樣版本的6南身份被參謀和警衛員們想像得天馬行空。
有人還知道,這名帥氣的年青人和大小姐關係密切,以後還很可能成為將軍的女婿,這樣一來,一些頭腦靈活、消息靈通的參謀人員就更加對6南佩服起來――可以分庭抗禮、擺譜擺得比一名軍長、中將還要牛逼的女婿,這要在中國可是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清。
參謀長韓英傑挺著腰杆,手按著腰間的槍套,睨了眼三米外的兩名俄國特工人員,他們每個人的個頭都足有一米九,體壯腰圓,1ou在袖口的胳膊上汗毛濃得很容易讓人想到了一個詞“北極熊”。他還認出了6南的保鏢中至少有一名是中央警衛團的上尉軍官。
究竟是什麽人,才能用得起這樣的保鏢?這可不是那些億萬富翁、級富豪,隻要有錢就能雇得到的。這些軍方安保人員向來由一國政府掌控,負責保護國家元和重要政府成員、宗教領袖的安全,而世界各大安全公司所雇傭的安保人員,最牛的不過是他們中的退役人員,在個人能力、訓練、信息支援、最新裝備配置以及後援上完全不能相比。
正在胡思亂想間,突然室內又傳出一聲巨響。然後是將軍的怒吼聲,“你滾,我蘇家攀附不上你這樣的權貴。我家婷婷也不是嫁不出去――哼,我就不信了,你6南就那麽好!小子,你記住一句話,人在做,天在做!”
“咣”的一聲,將軍又摔碎了一隻茶杯,怒氣衝衝地推門而出。韓英傑見將軍一張黑臉氣得都紫了,匆忙上前扶著,勸道:“軍長,您可千萬別置氣,犯不著和那混小子囉嗦,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最重要……”
將軍腳步不停,麵上肌肉糾結,匆匆走到人工湖前,突然拔出韓英傑腰間手槍槍,“嘩啦”一下推上槍膛,對著灰藍的湖水就是一梭子連,“叭叭叭”打完了一匣子彈,這才將槍一丟,一言不而去。
韓英傑一個狗搶食撿起了槍,站起身來時小腿還在打抖。下意識地瞧了瞧將軍,見他沒有佩槍,這才如釋重負地噓了口氣,拔腿追著將軍而去。
乖乖,要是將軍有槍,當時就把那小子幹掉,外麵還不得打起來?韓英傑一想到6南的那幾個腰間鼓鼓、目光凶狠的保鏢,心裏就不禁又打了個哆嗦。
6南獨自一人坐在狼籍的室裏,沉默半晌,直到一名拿著掃帚的勤務兵輕手輕腳走進來,這才猛然站了起來。
勤務兵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出氣似的用力掃地。6南苦笑一聲,緩緩踱出屋外。
“走吧。”6南對迎上來的中方保鏢隊長示意。保鏢隊長立即通過耳麥通知守在別墅外的保鏢將車開進來。
一九九九年快要結束了。冬天的長沙特別的冷。6南站在枯黃的草坪上,眺望著遠處的湖泊、山巒,默默無語。
背後響起汽車的聲音,6南一轉回頭,就聽見了一串銀鈴的笑聲。蘇婷將6南帶到家中,親手為他泡了茶,然後滿心甜mi地和母親上街買菜。
司機將整整兩籃子菜從吉普車後備箱拎了下來,蘇婷抱著一個端莊、典雅的中年女人有說有笑的下了車。一看見6南,臉上立即綻開了笑容,飛快著迎了上去。
剛跑了幾步,就感受到了幾十雙眼睛投過來的目光,蘇婷的臉一下子紅了,她停下腳步,垂下眼簾道:“6南,嗯――這是我媽。”
“見過的,阿姨好。”6南微笑著道。
“好,好。”中年女人叫袁靜嫻,她含笑打量著6南,眼中就不免帶了種“丈母娘看女婿”的味道。6南在昏迷期間,她也陪女兒來看過幾次。當時瘦得不成*人形的6南和如今精神飽滿、眼神明亮的年青人比起來,簡直完全不是一個人。她曾經以為女兒看上的年青人不過是個有錢的“農民企業家”的兒子,還起過勸阻之心,後來事情的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甚至來不及考慮女兒的事,6南就出了事。
袁靜嫻漸漸現,在搶救6南的過程中,一大批中國黨、政、軍的腦或重要負責人都表示了關注,而且軍方大佬們還為他配了保鏢。她雖然不甚了了,但至少她懂,這個年青人或許遠遠不僅僅是一個“農民企業家的兒子”。這樣一來,她就明智的選擇了忘記自己當初的想法,決定靜觀其變,既不表示反對,也不表示支持。
6南吉人天相,逢凶化吉,蘇醒後很快恢複了健康。其間袁靜嫻也看望過一次。她現這個年青人長得很帥氣,有一種不同於同齡人的成熟,同時還隱隱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這讓她越對6南感興趣,在情感上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人做自己女婿。
蘇婷吐了吐舌頭,飛快地扭頭看了母親一眼,然後像隻小鹿似的邁了兩步,一把抱住6南的胳膊,歡天喜地地道:“6南,我買了好多好吃的。嗯,有豬肝,有牛排,還有一隻大龍蝦……”蘇婷掰著手指一樣樣匯報,突然又驚呼一聲道:“我還買了一瓶葡萄酒呢!你剛剛出院,不能喝白酒,晚上你就陪我爸喝紅酒,好不好?”說完又問道:“咦,我爸呢?”
“他出去了。”
“哦,真是的。”蘇婷撅了撅嘴,又高興地道:“6南,我告訴你呀,我爸是個大酒缸,一喝酒就要喝多。他要找你喝白酒,你千萬別答應,不用給他麵子,哼!”
6南抬頭看了看袁靜嫻,見她俏立遠方,正含笑注視著自己。
“蘇婷。”6南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直到他臉上的肌肉繃得生疼,這才低下頭,用力抓住蘇婷的肩膀,對著那雙清澈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道:“蘇婷,我從來沒有愛上你。我們兩是不可能的,再見。”
――――――
當6南坐上自己的豪華奔馳防彈大轎車,依稀還能聽見身後撕心裂肺的哭聲。他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
默默地打開手掌,這才現掌心已經出血,吳老道留給他的雞心石,上麵有個女孩的甜甜笑容,清純得像一葉水蓮花,在殊無暖意的冬陽下顯得那麽明眸皓齒、青春無限。
隔著人工湖的辦公室裏,將軍悄悄放下窗簾,抹了抹濕潤的眼角,吐出一口濁氣,屈指呈爪,伸手抓起案上一支雕花狼毫,在紙上一揮而就八個大字,字大如鬥,墨跡淋漓,殺氣盈室。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6南當夜搭乘6航軍機飛赴北京,數日後秘密返回學校。
李小鵬一見6南,麵色一沉,冷笑數聲,“6南,6大少,你怎麽大駕光臨了?你不是太子黨麽,怎麽沒去娶個主席的女兒、孫女,風風光光的做你的衙內。你還上什麽學呀,哈!憑你的背景,什麽大學的畢業證書你拿不到?何必到這裏假惺惺吃苦受累……”
6南無奈地苦笑,回頭望了望站在門口的保鏢,見他們如門神般充耳不聞,這才開口道:“小鵬,不管怎麽說,我們是兄弟……”
“別,我可當不起。”李小鵬抱著胳膊,扭頭看著窗子外的保鏢身影,氣急反笑,“6大少,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兄弟。蘇婷對你怎麽樣,隻要眼睛不瞎都能看見,可你一句話就把他打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們世家弟子怎麽一個個的就跟電影、小說裏寫的一樣,拿女人不當一回事,想玩就玩,想甩就甩。”
“6南!”門口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兩人不約而同看去。陳元微正和王永敏兩人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抱著個籃球、滿頭大汗的成俊傑。
王永敏一見6南,臉一仰,從鼻子哼了一聲,陰聲怪調地道:“哈,我當是誰呢,這麽大鋪,跟黑社會老大似的,走哪都跟著保鏢,原來是我們6大少啊,你來幹什麽?是不是又瞧上了誰家的姑娘,正想著點子騙上手呢?我呸……”
“別說了。”陳元微瞧了瞧左右不苟言笑的保鏢,心虛地拉了拉王永敏的胳膊,卻卻她用力一扯,差點摔了一跤。成俊傑手一伸托住了他的腋窩,籃球“砰砰砰”的在地板上連彈了幾次,滾到了6南腳下。
“怎麽了,他能做我說不能說了?”王永敏一臉憤憤不平,悲聲道:“你有本事叫保鏢開槍啊,把我們都殺了,你不是有權有勢嗎,你叫他們開槍啊!”
保鏢麵麵相覷,誰也沒有說話,墨鏡下望向6南的目光不免帶上了幾分同情。
6南歎了口氣,撿起籃球,見上麵一片汙泥,伸出袖子將灰拭淨,用力摁了摁,又塞到了成俊傑懷裏。
“我辦了休學手續,今天是想和大家見個麵,告個別,東西我就不收了。”6南指了指自己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又掏出車鑰匙和房鑰匙,“電腦你們用,還有,車也留給你們用,我的房子已經買下來了,小鵬知道在哪,你們放假如果不想回去,可以去住。”
“誰要你的東西?”王永敏一把抄起筆記本電腦就要摜,陳元微嚇得小臉蒼白,拚死抱住了她。
成俊傑看了看已經擦得幹幹淨淨的籃球,抹了把臉上的汗,一肚子話,卻一句也說不出。李小鵬心裏微有悔意,卻仍然惱於他對蘇婷的絕情,倔強地仰著臉,瞪著6南。
“6南,阿拉勿曉得你是怎麽回事。”陳元微張了張嘴,終是開口了,“不過阿拉覺得你這麽做應該是有理由的,阿拉代表小鵬和大個子,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6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猛地一扯將他摟進懷,用力抱了抱。
鬆開後,6南給了汗津津的成俊傑一個熊抱,用力拍打他寬厚的肩膀。
“小鵬。”6南走向李小鵬,張開手臂,李小鵬卻一扭身,顫聲道:“用不著,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出了門大家就當不認識。”
6南無奈地垂下手臂,最後把目光投向王永敏。
“怎麽?男女授受不親,我可不要你抱。”王永敏扁了扁嘴,聲音卻不再那麽僵硬。
“別忘了,你曾經還是我女朋友呢。”6南說了句笑話,然後輕輕抱了抱王永敏,最後看了寢室一眼,轉身而去。
幾名保鏢默默地收了隊形,快步而離,不到一分鍾,原先擠得滿滿的走廊已經空無一人。
室內的四人不約而同沉默起來,李小鵬楞了一會下,衝到窗前,正好看見車門關上,然後整支車隊緩緩駛離。
他隻覺得胸口又酸又痛,突然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罵:“憑什麽啊,憑什麽啊?憑什麽都抱了卻偏偏不抱我?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你看不起我……”他抽搐著kao在成俊傑的肩膀上,哭得像個孩子。
正午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楊樹葉隙間灑落,6南回頭看了看國防科技大學城樓似的大門,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我的路,我來走!
一個嬌俏的身影從大門邊閃出,望著遠去的車隊,突然軟綿綿地坐在地上,渾身像抽去了骨頭,沒有一絲力氣。她啞著嗓子哭了起來。
“我恨你,我恨你,嗚嗚――我恨死你了!”
淩晨四時,長沙西郊某軍用機場,一駕灣流商用飛機騰空而起,在機場上空繞了一周後徑直飛向東北方向。
三萬二千英尺高空,夜航燈閃爍中,6南已經沉沉睡去。在如墨般濃厚的夜空中,兩駕殲1o戰鬥機分列左右進行護航,機身上塗噴的五星紅旗和中國空軍標誌依稀可見。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