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大魔法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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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易非常積極地研究這個項目,除了賺錢,也有轉移韋辛雅注意力的想法。她的狀態看起來很糟糕,盡管她沒表現出來。
韋辛雅下意識地想逃避,她不願多想關於這次事件的任何事。不管是恐怖的怪物還是喬治的突然變臉都讓她無所適從,這個世界的事情太複雜太玄幻了。她現在感覺亂糟糟的,內心異常緊繃,如果不能想辦法平靜下來會徹底崩潰。
然而逃避是不起作用的,該來的還是會來。
當天下午,外麵突然刮起一陣大風,即使在室內的兩人都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一種巨大動物拍打翅膀引起的大風,對韋辛雅來說很誇張的聲音,她隻聽過雞鴨拍翅膀的聲音。
而這種聲音大到讓人認為是錯覺都不行,有種屋子要被翅膀拍翻的感覺。再心大的人也感覺不對了。
兩人瞬間站起警惕地望向門外,盡管門窗都是關著的什麽都看不到。他們豎著耳朵不放過外麵的任何動靜,身體不約而同地形成防備並方便逃跑的姿勢。
韋辛雅第一個就想到了那種像貓一樣想吃掉她的怪物,心裏不由一緊,難道除了那種怪物之外又來了更大更厲害的?
過了一陣,小路易鬆了一口氣,拍拍她的手說:“沒事,聽外麵的士兵的意思應該是調查的魔法師來了,我們需要出去迎接。”說著就拉著她出門了。
二人出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剛剛落在她家草地上,長著肉翅還一臉凶相的巨大生物。它引起的風還沒停,枯草在綠草地上翻飛。昭示著即使草還綠,但確實已經深秋了。涼風刮麵,吹得人一陣淩亂,之後才慢慢平靜下來。
但韋辛雅內心的震撼卻停不下來,這是對之前二十多年教育顛覆的震撼。
盡管很多人和韋辛雅強調這是個魔法世界,她自己也這樣告訴自己。但她生長起來的是唯物世界,二十多年,是喂養著科學糧食長大的。現代世界也有人信神,但那隻是心靈的慰藉。盡管有不少神秘傳說,從來沒人找到證據。
她也算見過魔獸了,卻是死的。就和一般死掉的動物差不多,就是長得怪了點。這是異世界,有不一樣的動物不奇怪。
布辛爾家的兒子據說是魔法師後備役,也沒看過他展現出魔法,所謂的魔法血脈她更是一頭霧水。即使神奇的魔法文書和電腦的效果也差不多,沒有多少感真實感。
那個貓一樣的怪物太小了,和傳說裏的神秘鬼怪差不多,連這裏的人也不太知道那是什麽。對那個生物,她隻有對生命威脅的恐懼。
直到這個巨大魔獸出現,才讓她正式有了這真是魔法世界的感覺,比看魔幻大片還要真實,還要震撼!
比她的房子都大,盡管長相凶惡眼神犀利,但並沒有把在場的任何人放眼裏,看他們的眼神像是看螻蟻。明顯像她這種不會魔法的,沒有武力沒有威脅的人是不會被這種高級生物放眼裏的。
當然,這是外在的。而韋辛雅的內心,從這動物出現開始就明顯的感到害怕,有一種想要抱住腦袋找個地縫藏起來的衝動。她不自覺地把指甲陷入了小路易手臂的肉裏,他一陣刺痛。
回頭一看,發現她臉色發白比他更難受,於是關切道:“你怎麽了?”
“我……我不知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們可以先回房間嗎?”韋辛雅祈求地望著他,她現在非常渴望逃離。
小路易雙手抓住她的肩膀,仔細查看她的狀況,內心有了猜測。
“放鬆!沒事的。我們很安全,這是魔法師帶來的魔獸,強大地魔獸會釋放魔法威壓,提醒其他生物避開,待會你就習慣了。”小路易小聲勸慰著。
“魔法威壓?是你們平常感知魔法的感覺嗎?”
“大概吧。但聽人說沒有這麽強烈。”小路易回過頭望著魔獸的方向,神色複雜地胡亂回答:“隻有帶魔法血統的人才能這麽明確地感知魔法威壓,我並不是很清楚。……我以為你完全不能感知。”
即使再壓抑,語氣中也難免露出幾絲嫉妒。他以為她和他一樣,是完全沒有魔法感知的。
“我不知道,我隻覺得現在很害怕。”韋辛雅聽了解釋稍微安心了下來。
此時,一個穿著黑底金"se tu"文滾邊鬥篷的人從魔獸的背上跳了下來,即使這麽激烈的動作,鬥篷的帽子也還是嚴實地戴在頭上隻晃動了幾下。鬥篷外麵還圍著皮帶那麽粗的肩鏈,上麵鑲嵌著各色寶石,在這麽多寶石的襯托反而讓這個人越發威嚴高貴並且不可侵犯。
他站在巨大魔獸的身邊也沒被這畜生的氣勢壓倒,兩個在一起反而相得益彰。他安撫好魔獸之後,向他們走來,步伐堅定威勢裕隆。這是一個明顯常年呆在上位的實權人物,不然沒有這樣的氣勢。
韋辛雅這才注意到,之前感受到的所謂的“魔法威壓”不是來自於這個明顯巨大危險的魔獸,而是來自於這個一臉高傲矜持的人。
這就是所謂的魔法師吧。
韋辛雅研究魔法師的同時,這個魔法師也在觀察著她。雖然他沒聽到他們的話,但得到的消息說這個女人有可能是會巫術的,非常危險。所以一直防備警惕著她,看到她的臉色狀態就知道是被自己的魔法威壓影響到了。
這讓他非常詫異,因為他的魔法威壓一直是收斂著的。而且即使沒收斂,像一般的平民和士兵也隻能知道他是個魔法師,隻有專門刻意釋放魔法威壓時才會讓人有這麽大的反應。
為了印證這件事,他做了個小實驗……
隨著他的走近,發現這個女人越來越難受。而他之後又刻意放開周圍的威壓,專門針對她時。又發現了一件更奇怪的事,他放開威壓後,這個女人反而沒事了,就像她身邊的那個普通的沒有魔法血脈的男人一樣,一點魔法感知都沒有。
這隻是幾步路間發生的事,韋辛雅隻以為像小路易說的,習慣了。
士兵們紛紛上前行禮,路易也拉著韋辛雅上去了。她什麽都不懂隻能跟著照做,但兩人卻被人攔住不許靠近。他們如今還是被懷疑的危險分子,當然不允許靠近尊貴的魔法師。
路易依舊拉著她退回門外行禮,能被士兵叫閣下還行大禮的,隻有大魔法師以上的等級。無論是哪個等級,都需要禮貌以對。
韋辛雅對於給人下跪感覺有些荒唐,心裏也不舒服,哪怕隻是單膝。真跪下去了,就隻覺得怪異!並不是屈辱什麽的,就是覺得好奇怪,像在演戲一樣,她演技還渣,跪得也沒人家好看……
“我是朱利爾斯·艾利克,魔導師!”艾利克向士兵們介紹自己,因為士兵們除了頂頭上司可不一定認識別的長官。
“艾利克閣下,您怎麽來了?”士兵們很詫異,盡管這是個棘手的問題,但還沒到需要用到魔導師出馬的地步,他們以為軍隊那邊最多派高級魔法師過來。
“我正好在外麵半路上遇到了你們派去通知軍隊的人,對傳說巫師和魔物很感興趣就過來看看。你們的長官應該很快回來了,我也已經幫你們用魔法通知軍隊,他們不久就會派人過來。”朱利爾斯·艾利克嚴肅而耐心地解釋。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能早點結束這樣危險而麻煩的事是值得高興的。
朱利爾斯·艾利克揮揮手“去把那些據說是巫師文字的東西拿來給我看。”
發出命令的同時用魔法手段觀察兩人,特別是韋辛雅,但他們確實是沒有魔法血脈的普通人。一點也沒什麽特別的,根本不可能是什麽嫌疑犯。但奇怪就在這裏,一個沒有魔法血緣的人是怎麽感知魔法的呢?
而且這個女人對於魔法的感知方法太奇怪了,收斂的時候反應很大,專門釋放反而又沒感覺了。
……
從士兵手裏接過木板,仔細觀察,上麵也沒有任何魔法反應,就是一般的文字。線條雖然自成體係,但也不是什麽咒文和陣法線條。
他一下子就能判斷出這是誤會,每年都有很多起因為各種各樣原因造成的誣告,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朱利爾斯·艾利克不能馬上下定論,畢竟巫師和魔法師的力量體係是不一樣的,也許有什麽不同。而且從這個女人的表現來看,確實有很大的嫌疑。
問清楚自己要的,還是直接把她殺了吧。戰場瞬息萬變,寧可殺錯也不放過是必要手段。
又向士兵詢問了魔物出現時的情況,仔細分析。
不久,又飛來幾隻魔獸,帶來了幾個魔法師。看起來比這個朱利爾斯·艾利克低級,因為他們都向他行禮。氣勢也沒有那麽強大,至少韋辛雅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剩下的韋辛雅什麽都不知道了,因為他們兩人被士兵趕到房裏關了起來。
魔法師們則互相交換信息,聽到韋辛雅對魔法感知的怪異時都表示驚奇。當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她會這樣也沒什麽奇怪的,前提是,她沒被懷疑是巫師。
至於有別於人的長相,在見多識廣的人看來沒什麽奇怪的。還有婦女生出過雙頭人和七手八腳的呢。這還是普通人的範圍,魔法生物的長相就更五花八門了,至少她還長了個人樣。
這種文字連見多識廣出了名的魔法師們都不認識,搞不好真是來自地獄的文字。隻是魔法體係不同,他們感知不到而已。
也許這個女人是很厲害的巫師,比她低級的,不被她放在眼裏,和她實力相當的才會感知到他力量的存在。就算真的是普通人,也許是被惡魔附身了呢。
隱藏實力,魔法界就有很多辦法。
所以,魔法師們一致裁定:為了永絕後患,判處韋辛雅——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