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七、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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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濤過後,小書房又恢複了以往的沉靜。
燕景齊和白非麵對麵的坐著,桌子上是無雙剛剛泡上的新茶。茶香四溢,很是撩撥人的味蕾。可是這些燕景齊和白非都無動於衷,他們現在的眼中隻有彼此!
這也是無雙早就發現的,所以在茶端上過後,她就灰溜溜的離開,還好心的把門給帶上了,堅決不讓外界因素打擾到裏麵二人的‘雅興’。
再說小書房裏對峙著的兩人,誰都不肯讓步。就算白非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燕景齊的對手,依然沒有選擇妥協。
他要讓他知道,這回他是真的很生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最後結果出來,白非敗了,燕景齊優哉遊哉的開始喝茶。隻是那茶……確定還能喝嗎?
“我今天才發現,你是個多麽忘恩負義的家夥,哼,無恥!”
氣勢上永遠也占不了他的便宜,語言上怎麽也得找補一些回來。白非先開口,沒想到說出的竟然還是那一句。
燕景齊沒記錯的話,剛被他踢倒在地的時候,白非說的就是這句。不知為何,他覺得有些刺耳,他不覺得他有恩於自己。
“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不然就是汙蔑!”
“汙蔑?我汙蔑你?也就你這個無恥的家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白非是真的很生氣很傷心,他是抱著多大的歡喜來找無雙的,沒想到隻是看了些少兒不宜的畫麵,就……就被無情的打倒了,天理何在?
話又說回來,那些畫麵是他想要看的嗎?明明是他們大白天不幹好事兒,還專門表演些少兒不宜的東西,才會讓人撞上的嘛,怪得了誰?他還怕長真眼呢,他又找誰說理去?
還有無雙那個臭丫頭,重色輕友,虧他還什麽都惦記著她呢,以後……以後再也不對她這麽好了!
燕景齊揉了揉略有些發澀的眼睛,不想再和他耗著,於是再次問道:“我到底欠你什麽,你說清楚!”
就像白非了解他一樣,他也是同樣的了解白非。這家夥看似紈絝、沒個正經,其實他心裏比誰都正經,說出的話更是沒有胡說八道的時候。能讓他重複兩遍、連番控訴的事兒,八成就是存在的。
他不知道不代表他不在乎,他更不想平白無故的就欠下誰的人情,親兄弟也不行,所以他必須問清楚。
白非瞪了他兩眼,也了解他的脾氣,於是就把他是怎麽幫助他在無雙那邊美言的事兒給說了,說完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冷眼兒。
“你倆是一對沒良心的家夥,怪不得遠隔千山萬水都能在一起,絕配!”
原來白非將燕景齊的事情一直都放在心上,那天趁著無雙有時間還專門找她長談了一番。
他把燕景齊的情況和心裏的想法都告訴給了無雙,並且讓她好好想想,如果真的愛他就不要再讓他受折磨了,那樣的愛是自私的。無雙聽完沉默了好久,最後鄭重的點頭。
燕景齊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晚上無雙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分明就是對準他心中的糾結而給出的答案!原來都是麵前這家夥的功勞。看來他說得沒錯,他確實欠他的人情,可是……
“人情歸人情,你打擾我的好事是事實,這賬也是要算的,不能相抵,所以你不該有怨言!”
“你這話什麽意思?”
白非感覺自己都要氣炸了,他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不就是想讓他在他麵前低個頭、服個軟嗎,怎麽就那麽難呢?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燕景齊好像有些看明白他的心思了,隻是他卻沒那個好心迎合他,而是更加直白的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如果重來一回,我還是會照打不誤!”
“你……行,你厲害,我服了!”話落,白非氣衝衝的起身,一刻鍾都不想待在這裏了,太壓抑。走到門口還留下一句,“等著吧,小爺再不管你們的破事兒,以後哭了別找我,哼!”
屋裏的燕景齊坐姿依然心情。
“主子,有急信!”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幾天過去。唐家的新房在五十多人的通力合作之下,已經出具規模,遠遠望去,無不讓人心生向往。
就連一向自詡已經超脫塵世外的小老頭顧老每每瞧過,都要捋著胡子連連點頭,道幾聲妙哉、妙哉!
與此同時,唐初和石磊的家具也在一點點成型中。
至於之前允諾白非的那一百套嬰兒車,根本不是兩個人力可以完成的。於是在經過大家商量之後,確定先把唐家的家具完成,隨後再加人加料的大量生產嬰兒車。
說到嬰兒車,無雙就有些感慨。這古代人的智慧確實讓她刮目相看,但落後的事實也著實讓她壓抑。
智慧再強大,也隻能徒手勞作,那得何年何月?她還是向往現代機械化的生產模式。可惜啊可惜,人是物已非!
還好,她雖沒有能力讓這個時代轉化成機械時代,但在農業方麵她還是可以小小的改進一下的。這,是老天爺給她的安慰!
於是,接下來無雙將全部精力都投放到了農業的生產事項上,連新房都不太管了。看著她這近乎鑽進去的勁頭,所有人都為她擔著心。
林氏心疼她,又沒有別的可做的,就隻能在吃食上改進,把營養給她供得足足的,希望她勞累的同時不至於瘦下去。
唐初心疼她,差點兒要放棄手裏的木活兒來替她管理農田。可是這怎麽行?被無雙婉言的拒絕了。之後還不死心,時不時的抽空過來看看。
隻是,都讓他看到了什麽?唐初的眉頭沒法舒展了,他的閨女難道是拿這些土地在玩鬧不成?哪有那麽種地的,得浪費多少?他都心疼!
“閨女啊,這……這是種地嗎?這壟與壟之間的距離也太大了吧?”
“爹,你就別管了,不是都說好今年咱家這些地都我說了算嗎?反正是開荒的第一年,收成不好也是預料之中的,那何不如讓我試試呢?你就放心吧,我絕對沒鬧著玩兒!”
就他爹那心疼樣兒都寫滿臉了,她再看不出來可就真成棒槌了。既然看出來自然就要對症下藥,他在乎什麽就打包票什麽,一準兒沒錯。瞧瞧,立馬見效!
“丫頭啊,你真不是鬧著玩兒呢?”
說來說去,唐初最在乎的還是無雙的態度。其實他對無雙是有著莫名信任的,他相信隻要她認真就一定能做出成績來。
所以哪怕心裏再怎麽心疼,隻要無雙保證不是鬧著玩兒的,他就放心。
“爹,你見過誰鬧著玩兒有我這麽認真的嗎?我最近可都瘦了!”
如果說剛剛的策略初見成效,那麽無雙這番話一出,唐初的堅持就徹底摧毀。
是啊,他的閨女他難道還不了解嗎?她是個比誰都懂事的孩子,啥時候鬧著玩兒過?看看那明顯瘦削下去的小臉,真讓人心疼。算了,啥浪費不浪費的,比起他的閨女,啥都不重要!
“行,爹不管了,你自己鼓搗吧!爹不盼著別的,隻要你們一個個都好,就比啥都好!”
這話說的,怎麽聽怎麽像繞口令,可無雙卻一點兒想笑的意思都沒有,有的隻是滿滿的感動。
這就是她的父親,一個土生土長的莊稼漢,卻為了女兒寧願放棄賴以生存的土地,談不上壯舉,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她為有這樣的父親驕傲、自豪!
“爹,你真好!”
……
忙了一天,無雙真的有些累了,感覺腰酸背疼,於是早早的洗漱睡下了。
夜還未深,家家戶戶卻都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農忙的人們,習慣了早睡早起。
這樣的夜裏,如果說還有誰一定是清醒著的,那一定非燕景齊莫屬,他可是為了這個晚上熬了一整個白天。
輕輕的在桌子上敲了兩下,小書房的門就無聲的開啟了,隨之進入的是墨白那條明晃晃的白影。
“主子,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行動嗎?”
“可都睡下了?”
“都睡下了,隻是……”
“隻是什麽?有話就說,你何時學會吞吞吐吐了?”
“主子恕罪!其實也沒別的,就是夜裏夕夕小主子會定是的撒尿、吃奶。”
這還叫沒什麽?燕景齊非常無語,盯著墨白看了半晌,見他除了不明所以之外沒別的表情才肯作罷。
如果不是對自己的得力屬下有夠了解,他一定認為墨白是在戲耍他。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他似乎得想個辦法如何安撫那個半夜找娘的小家夥兒!
“八姐和九妹還都在外麵?”
提起這兩個人,燕景齊就有些不自在。都怪無雙亂給取名字,取什麽不好非取個占便宜的名字,害得他每每都喊不出口。
現在之所以能這麽順的喊出來,一來是無雙訓練有效,二來也是他不想在屬下麵前都麵子,大大方方的喊出來總比扭扭捏捏來得好。
果然,墨白就一點兒沒覺得八姐和九妹的名字在自家高高在上的主子嘴裏喊出來有什麽不妥,心思全部用在回答主子問題上。
“是的主子,她們還都沒有回來。”
沒回來,那可怎麽辦呢?總不能讓一個大男人半夜去給他兒子換尿布喂奶吧,那一屋子可都是女人,還都是無雙在乎的女人,他不敢冒這個險。
看著自家主子因為這點兒小事犯愁,墨白表示十分同情。白非少爺說的果然沒錯,愛情麵前,再強大的男人最終都會變成傻綿羊!
切記以後堅決不能談愛情,這可是有實例做教訓的。墨白在心裏告誡自己,並且給燕景齊提了一個意見。
“主子,不如把小主子一並帶過來吧,您也好久沒和小主子親近了!”
好吧,他睜著眼睛說瞎話了,明明他們父子倆每天都見麵、每見麵都要膩歪好久的,可是不這麽說要他怎麽說呢?難不成直接說:反正小主子他也不會礙著你和無雙姑娘的事兒?
還是別了,他覺得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更好些,起碼不會死人。
墨白想的沒錯,在他說完那句話後,燕景齊隻是眼神幽幽的瞅了他兩眼,然後就默許了,並沒有計較他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事情。他很慶幸,他賭對了!
“就按你說的辦吧,你先下去辦你的事兒。”
“是!”
墨白下去做前期準備工作了,燕景齊就在屋裏焦急又耐心的等待著他的暗示,並且對這個夜晚進行著各種美好的幻想。
幻想太過投入,燕景齊都不知道具體過了多長期間,反正他感覺並沒有多久,就聽到了外麵的暗示聲了。
他迅速起身,恨不能一步就到達唐家的正屋。
由於唐婉和姚金花還在唐家養病調理身體,無雙也就一直和她們住著,反正天氣又不熱,這麽多人住在一起還挺溫暖挺熱鬧的。
對此,今天之前燕景齊也是讚同的,今天之後恐怕就不會了,他或許更期待唐家新房的落成。
閑言少敘,燕景齊眨眼之間就來到了正屋,看到的就是和以前幾次一樣的場麵,整鋪大炕上的人都已經昏睡過去。
一眼就看到睡在中間的無雙和夕夕,他的眼神變得異常柔和,在這迷醉的夜裏,差點兒晃瞎了墨白的眼。
“主子,快把人抱走吧,這開著門可是夠冷的!”
哪裏是燕景齊不想抱,分明是他被眼前母子二人美好的睡姿給迷住了。經過墨白的提醒,他才意識過來,二話不說,忙上前去抱人。
“我先回去,你把夕夕抱過來,注意別凍著他!”
抱起無雙,燕景齊沒再停留,吩咐好墨白就轉身出門了,留下還在原地滿頭黑線的墨白。
墨白自然也不敢過多逗留,且不說這裏都是女人不是他該待的地方,就是這位小主子也得盡快送過去呀,不然他家主子還不得等急了?
那就走吧,隻有小主子也過去了,他家主子才會把全部心思都用在‘照顧’無雙姑娘身上,嘿嘿!
一把將熟睡中的夕夕抱起,墨白發覺他內心深處有些邪惡了。難道是因為年齡到了嗎?他自問,可惜無解。
……
夜色朦朧,外麵依稀可以聽見幾聲蟲鳴和鳥叫,不多卻甚是悅耳,仿佛在它們的歌聲裏,萬物都在萌發。
燕景齊喜歡極了這種感覺,望著無雙寧靜的小臉兒,心裏美極了。感覺怎麽都看不夠,索性他也不睡了,就這樣看她一整夜!
無雙絲毫不知道自己又被換地方了,而且這次還是帶著娃兒的。她睡得很沉很香,可能是白天太過疲憊了,她竟然夢到有人在給她按摩。不管是手上的力度還是穴道的掌握都恰到好處,舒服得她連連叫好、"shen yin"不斷。
“嗯啊~”
翻了個身,繼續美美的睡去。
燕景齊哭笑不得,發現他就是在引火燒身。他把她伺候舒服了,她也把他撩撥起火了,可是她睡過去了,他卻依然清醒著!
“你說你是不是個折磨人的小妖精?我該怎麽辦才能不被你如此影響?嗯?你怎麽不回答我?”
“好吧,既然這個你不想回答,那我換個問題好不好?我問你來回答。”
“第一個問題,聽好了:你,唐無雙喜不喜歡燕景齊?”
“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哈哈,原來你喜歡燕景齊!那麽有多喜歡他呢?是不是很喜歡很喜歡,沒有他你會睡不著覺?嗯?”
“你又默認了!好吧,看在你這麽喜歡他的份兒上,他就親親你作為獎勵吧!”
說著,低頭吻向無雙那張睡著了還時不時噘一噘的小嘴兒。結果明明說的就是一個獎勵之吻,卻生生讓他變成了繾綣的法式深吻。
不得不說燕景齊也夠厲害,和一個睡成死豬的女人都能吻成這樣,也是沒誰了。如果讓白非知道,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睡夢中的無雙,上一刻還在享受著高級按摩師的超級vip待遇呢,不知怎麽搞的,下一刻就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
她感覺自己好渴,迫切的想要喝水,可是周圍根本一點兒水都沒有。她很沮喪,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恰在此時,她發現眼前出現了一棵樹,一顆長滿果子的樹。
她好開心,跑過去就往上爬。她要爬到最高處,然後坐在上麵吃果子。
樹長的很高大很修長,好像根本沒有可以攀爬的地方。她不氣餒,為了能吃到上麵誘人的果子,就算拚盡全力她也要爬上去。
就這樣,憑借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讓她爬了上去。
當高坐枝頭肆無忌憚的往嘴裏塞著甜美果子的那一刻,無雙隻覺得剛剛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人生得上一次樹,足矣!
“你這到底是有多美?知不知道我已經控製不住了?”
燕景齊瘋了,說話的語氣再不是之前的溫潤如風、美好如畫,而是咬緊牙關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低吼。
他沒想到睡著了的無雙竟然還能如此撩人。一邊摟抱一邊撕扯,這些都還不算,最後竟然還在他全身啃了起來,這讓他怎麽受得了?
他是正常的男人,她又是他心愛的女人,這個時候如果他還不做點兒什麽,被她知道了會不會傷心呢?畢竟作為女人她已經如此迫切、如此熱情了!
這麽想著,燕景齊給自己即將爆發的狼性行為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他的心也安了。
“小妖精,本王定不負你的期望!”
說著,大手一揮,二人衣衫盡褪,而後一個翻身,大灰狼壓倒了小綿羊……
“吭~吭~”
什麽聲音?
就差那麽一點兒燕景齊就要攻城略地了,要不是他太過在乎她,生怕弄疼了她,現在就不是差一點兒的事兒了。終究他對她狠不下心。
這會兒被打擾,可想而知燕景齊會是怎樣恐怖的表情。停下來聽了聽,感覺不是什麽大問題,心情恢複了不少,繼續開墾他的領地。
隻是那聲音像是和他較勁一般,他不聽了它就響起來,他再聽它就又消失。如此來回幾次,燕景齊也沒了性質,壓抑著咒罵了一聲,從無雙的身上翻了下來。
“呼~也好,原本第一次就已經不完美了,總不能第二次還在這樣的狀態下進行,怎麽也得在你清醒的時候吧?放心吧,知道你急切,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乖,睡吧!”
在無雙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燕景齊將所有柔情都給了她,而後才要摟著她入睡。
“吭~吭~”
沒想到這時候那個吭吭聲再次響起,讓燕景齊不能再不把它當回事。於是他起身開始四處查看。
這一看,嚇出了他一身冷汗!
原來發出那個聲音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燕景齊的乖兒子,夕夕小少爺!
這下燕景齊慌了,連忙把燈點上,再跑過來給夕夕做檢查。隻是還沒等他做什麽呢,那雙和他一模一樣的鳳眸就掃了過來,與他直視。
明明就是個小孩子,眼神也清澈如水,可燕景齊仿佛就在他眼裏看到了一抹責備,弄得他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抱歉兒子,是爹不好,爹不該不理會的,現在爹就給你把尿喂奶好不好?”
看來不論大人小孩,道歉都是管用的。燕景齊的話說完,就見夕夕小朋友小臉兒一歪不看他了,看似還在生氣,實則已經原諒。
燕景齊無聲的笑了,被打斷好事的火氣也隨之煙消雲散,隻專心耐心的給親親兒子換尿布、喂奶。
尿布他換過,自然不會手忙腳亂;備用的奶水又在奶瓶裏溫著,隻需拿過來喂就好。說起來真是蠻簡單的。
等把這兩項都搞定,小家夥依然沒有睡意,燕景齊就看著他陪他玩兒。
“兒子,你說你得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是不是等你長大的時候爹已經老了?”
“……”
“沒關係,爹不怕老,爹希望你快快長大!”
“……”
父子兩人,一個問一個不回答,卻玩得不亦樂乎,等他們都睡著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辰了。燕景齊睡過去之前還在想,他兒子或許是世界上最好哄的孩子了,從來不用大人費心!
他這當爹的真是自豪!
雞鳴天亮,迷醉的夜晚過去,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和往常一樣,無雙起的也很早,可她總感覺怪怪的,身體怪怪的心裏也怪怪的。可是她不敢問也不敢說,她知道昨晚她做了很羞人的夢,就在吃完果子之後她又夢到了燕景齊。
都說做夢多了會累人,真是一點兒不假,她現在就覺得特別累,感覺這一宿的覺白睡了,沒達到任何休息的作用。看來以後最好還是別做夢了,隻是做夢是她夢控製的嗎?
她還是有點兒擔心,因為昨晚的夢太過真實了,如果真如夢裏那般,那她……得有多麽孟浪啊?啊啊啊,真是太丟人了,怎麽能做那樣的夢?這要是被昨晚睡覺輕的發現,她簡直不敢想象,她的一世英名啊!
無雙心裏很是忐忑,一天都沒怎麽有精神,試著轉彎的詢問過幾次,好像都睡得挺熟的。那她是不是該放心了呢?
不不不,其實她一點兒都不放心,這可能就是做賊心虛的最基本表現!
不管了,既然她們都當做不知道,那她也自欺欺人一次吧,再糾結下去她的日子就沒法過了,還有那麽多的事情等著她去處理呢,她可耽誤不得。
“對了,墨白,你看到白非了嗎?”
正好墨白過來給她送東西,無雙向他詢問有關白非的事情。明明說好這次會多住幾天的,這怎麽就看不到人影兒了呢?好像自從那天之後就沒見過了吧,難道已經走了?
說來也怪她,這整天忙的,連客人都顧不過來了,真得調整調整了。
墨白快速的掃了無雙一眼,在她沒有發現之際恢複如常,而後點頭回答,“白非少爺好像回鎮上了吧,他說這裏太擠!
”
他沒敢把白非的原話學出來,因為那都是罵燕景齊和無雙的,他聽聽可以,重複就萬萬不能了。
無雙聽了他的回答後嘴角一撇,明白那人是又耍小心眼兒了,沒怎麽機會,揮揮手讓墨白離開。
其實她根本一點兒都不擔心白非的去留,誰讓人家給她的印象就是飄忽不定來無影去無蹤的呢?她之所以詢問,是因為她想起那天他好像說有什麽寶貝給她,她是有點兒惦記那所謂的寶貝了!
……
接下來的幾天,無雙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春耕的事宜上。山地加田地,除去她留出來種植花草樹木的,全部都種上了各種糧食作物。
像高粱、玉米、穀子、棉花、大豆等等,隻要百裏村氣候能種的,她都淘弄來給種上了,而且都是按著她的要求種的。
“主子,我回來了,你是不是想我了,嘿嘿!”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被無雙派出去尋找她想要的作物植株的八姐。
出去一趟,沒想到性子更加活躍了,居然如此親昵的和無雙說話。讓無雙一下子就想到了二十一世紀的同學們,他們都是這麽說話的,感覺特別親切。
“想,當然想了,有好幾頓飯都吃不下了!”
“啊?”
這下八姐傻眼了,她完全是因為思念和親切才脫口而出那句話的,說完才感覺有些不妥。倒是沒擔心無雙會生氣,隻覺得如果她不回答自己也會有些傷心。沒想到無雙總是給人驚喜,真是又驚又喜。
“主子你怎麽可以不吃飯呢?天呢,真有些瘦了呢!”單純的八姐開始心疼了,恨不得自己身上的肉分給無雙兩塊。
這麽傻掉的變成無雙了。這不都是套路嗎,為何她不跟著套路走?她這一跑偏,自己還真沒法接了!
瞧著這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八姐,無雙的內心也是柔軟的。她很感激燕景齊,給她挑了兩個如此這般的好夥伴!
“行了,逗你玩兒的,想你們是真,餓瘦了是假!這一路辛苦了,快回去好好洗洗換一套衣服,回頭給你接風!”
“好嘞,謝謝主子!不過還是等九妹一起吧,她明天估計也能回來了。”
“行,聽你們的,那就等九妹回來一起給你們接風!”
八姐和九妹回來得可謂恰到好處,剛剛種完糧食作物,她們淘回來的樹苗、花苗就到位了,看來接下來又有工作要做了!
唐家的活兒是一波接一波,這可樂壞那些地少常年四處打工的人家。既不用走遠夥食又比別處都好,這麽好的活兒去哪兒找?
所以隻要是在唐家幹過活兒做過工的,就沒有再願意到別處去的,幹起活兒來也是越發的賣力氣。
唐家的家業越來越大,作風也越來越獲得認可,一時間,成了整個鎮上最有名氣的人家了。
期間,有不少人主動登門拜訪,作為主人自然都熱情接待,但是如果還有其他別的什麽目的,那麽對不起抱歉了,恕他們無能為力。
……
這一天,十全鎮的集日,唐家人這麽忙自然是沒有時間去逛的,但閑人有的是,鎮上還是十分熱鬧的。
老宅裏,唐文淑打扮了一個早晨,然後光鮮亮麗的出發了。
張氏站在自家門口,看著她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唾沫,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裝腔作勢的玩意兒,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呢?畫得和隻花蝴蝶似的,也不知道又去勾搭誰!”
回頭瞧見自家閨女不善的眼神,不由訕訕一笑,解釋道:“你也別總覺著娘說話難聽,瞧著吧,不定哪天那丫頭就做出啥事兒來!”
“她愛咋地都是她自己的事兒,你就不能不操心別人的事兒?”
唐文雅態度依然不好,可說出的話卻都是真心為張氏考慮的。
張氏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行,以後娘改著點兒還不行嗎?”
唉,別人生的閨女都是貼心小棉襖,為啥她生的閨女就是當家小辣椒呢?張氏心裏十分不解。
不解歸不解,閨女的話還不能不聽,張氏自己都不知道為啥,明明她才是娘。難道這就叫一物降一物?(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