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妃知道貞皇後是因為菱兒擠掉了雪兒的位份之事生氣，一心想解釋，今天這場合卻又不合適，隻得陪著笑臉道：“是臣妾不好，臣妾一定有辦法彌補的……”

    貞皇後不依不饒：“彌補？拿什麽彌補？你玫妃慣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雪兒算是被你毀了，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何用？……你這種人就是虛偽……”

    玫妃的怒火慢慢升騰起來，她不明白貞皇後為何最近一直對自己不滿，但她不想再忍了。

    於是，玫妃緩緩道：“臣妾是不是真心想幫雪兒姑娘並不重要，臣妾隻是奇怪，皇後娘娘竟然一點也不願意幫雪兒姑娘！這臘八粥是皇後娘娘熬製的，裏麵有什麽料，皇後娘娘最清楚，剛才皇上責怪雪兒姑娘時，皇後娘娘隻需說一句，粥裏有蓮心、或者薏仁，或者什麽的，性寒，怕對玫妃肚子裏的胎兒不利，所以不敢給玫妃嚐，就可以了！可是皇後娘娘就是金口不開，看睜睜地看著雪兒受委屈，看來，是真心對雪兒姑娘不滿意呢……”

    一番話，把貞皇後氣得啞口無言、臉色白一陣紫一陣。

    貞皇後不是不想幫雪兒，是她沒有那麽好的腦子和那麽快的口齒。

    “你！你！你！……雪兒起來！咱們走！”

    ……

    回到鍾萃宮以後，貞皇後便獨自坐在榻上發呆。

    貼身侍女茜兒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茜兒二十五、六歲模樣，既穩重、又細心，是宮中的“老人”了，從貞皇後當時作為王爺側福晉來到阿哥所時，茜兒就開始服侍她。如今服侍康慈太後的海棠姑姑走了，茜兒變成了這皇宮中的“大姑姑”了。

    “皇後娘娘，該喝湯藥了。”茜兒小聲道。

    “不喝了，拿去倒了吧！這些年喝的藥都能流成河了，也沒見什麽效果……”貞皇後歎息道。

    茜兒並不理會，依舊將藥碗端到了貞皇後的麵前，道：“娘娘沒什麽大病，隻是宮寒而已，隻要堅持調養，很快就能有孕的。”

    貞皇後：“哼！有孕？皇上都不怎麽來鍾萃宮了，調養又有何用？……本宮一無所用，就連……就連你們跟在我身邊的人都無法庇護……隻怕是……”說著便哽咽抽泣起來。

    茜兒趕緊上前勸解，“娘娘切不可說這樣的話，娘娘是至高無上的皇後，其他人再怎麽得勢，也滅不了規矩和秩序……再說……”

    茜兒姑娘知道貞皇後是為了玫妃之事生氣，便小心翼翼道：“再說……玫妃娘娘本無壞心，以往玫妃娘娘一直敬重皇後娘娘您的，今天她隻是一時言語上好強罷了，娘娘不要和她計較。”

    貞皇後擺擺手，深深歎息：“今非昔比，如今她已然為妃、且有了身孕，不日將成為貴妃、皇貴妃……光是她也就罷了，眼下……唉——！本宮論容貌比不上麗妃、玫妃、還有葉官女子；論妖媚惑主討皇上歡心還比不上慶常在她們；論運氣，甚至比不上婉嬪、懿妃她們，人家一個個的都懷過孕，有的還生下了子女；論心計口舌，比不過玫妃、懿妃、伊官女子……本宮真是一無是處，這個皇後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茜兒趕緊道：“娘娘多慮了，皇後娘娘出生高貴，品德高尚、善良寬容、仁愛忠厚，堪稱後宮表率，母儀天下當之無愧……”

    貞皇後咬牙切齒道：“善良寬容、仁愛忠厚又有何用？若一味如此隻怕難以自保！看來……。”

    茜兒愕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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