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死有餘辜

    對於貞皇後來說，抓出吉貴人或者慶貴人來是最好的結果，一來查處之事可以向皇上交差了；二來吉貴人和慶貴人是貞皇後最討厭的兩個不清不楚進宮的漢人，正好可以鏟除心頭之患。

    貞皇後內心十分感激懿貴妃，幸虧懿貴妃提醒搜宮，果然就搜出了吉貴人，雖然皇上一心想要庇護吉貴人，但是這次不能夠了！

    貞皇後對鹹豐帝道：“……今天中午，是臣妾親自審問的吉貴人，起先她還想抵賴，到了下午她就承認了。”

    鹹豐帝驚訝：“她承認什麽了？該不是屈打成招的吧？”

    貞皇後提高嗓音：“臣妾根本就沒怎麽著她，她就承認是她買通那個姓裘的奶娘，給小阿哥用了藥，事發以後，又逼著奶娘自盡了。”

    懿貴妃默默地看著鹹豐帝，小聲道：“皇上，這可是大罪啊！”

    鹹豐帝無言以對，沉默許久，才悶悶道：“既然承認了……朕也……打入天牢吧，關個一年半載，貶為庶民。”

    懿貴妃瞄了貞皇後一眼，知道貞皇後是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吉貴人的。

    果然貞皇後急了，大聲道：“皇上！都什麽時候了，皇上還想……還想護著她？謀害皇子死有餘辜，不誅九族已經是法外開恩了，皇上居然還想留下她的性命？”

    鹹豐帝覺得心中隱隱作痛，想到無辜死去的小阿哥和傷心欲絕的玫貴妃，心痛得更厲害了！

    狠心擺擺手：“罷了！交給皇後處置吧。”

    ……。

    翊坤宮，掌燈了，可屋子裏依舊昏暗。

    寢宮裏傳來悲涼的哭聲。

    玫貴妃掙紮著要從床上爬起來，侍女蕊兒急忙上前將她按到：“娘娘您這是要幹什麽呀？娘娘……您快躺下吧！”

    玫貴妃直著身子嘶吼著：“嗚嗚嗚……我不信！本宮不相信！為什麽？她這是為什麽？！我徐佳玫香怎麽得罪她了？她要如此害我！害死我的皇兒？……我不信！一定不是她！不是她！我要去問清楚！問清楚！嗚嗚嗚……！”

    禧常在聞聲趕來，和蕊兒一起拚命拉住玫貴妃，兩人含淚勸解道：“……既然她都認罪了，一定沒有錯的。謀害皇子是死罪，誰會來冒這個罪名啊？！知人知麵不知心的……”

    哭鬧了一陣子，玫貴妃才漸漸安靜下來，收住眼淚，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道：“好了，不說啥了，本宮知道你們是為了本宮好，隻是，本宮確實有幾句話要問吉貴人，這會兒天色不早了，還有一個多時辰就要關宮門了，你們若是真的想讓本宮安心，就陪本宮走一趟吧。”

    蕊兒和禧常在見玫貴妃平靜了許多卻態度堅決，也隻好點頭遵命了。

    主仆三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衣衫，乘著漸濃的夜色，玫貴妃有二人攙扶著、匆匆趕往關押吉貴人的北三所而去。

    北三所位於紫禁城的最北端，幾乎沒有人來。三個院子連成一排，最西麵的院門有幾個太監把守，一看便知裏麵關押著人。

    禧常在和蕊兒與他們交涉了半天，還塞了銀子，這才勉強讓她們進了院門。院子裏還有幾個太監把守房門，起先隻允許仨人隔著門縫與裏麵的人說話，又是一陣好說歹說。最後，隻允許一個人進屋，其餘的人留在院子裏。

    禧常在和蕊兒那裏放心讓玫貴妃獨自進屋？卻也隻能陪到門前就止步了。

    仨人站在門外，看守吱呀打開老舊的房門，隻見屋裏漆黑一片，禧常在和蕊兒忙將燈籠舉過來，才隱約看見吉貴人披頭散發的獨自坐在破凳子上，地上還躺著一段白綾。

    吉貴人抬起頭來，看見門外的玫貴妃，臉上竟匪夷所思地露出了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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