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蛇蠍女人

    見玫貴妃等人站在門外，陰暗中的吉貴妃露出匪夷所思的笑容，這笑容在陰森破敗的屋子裏、綻放在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臉上，顯得格外恐怖！

    玫貴妃不禁打了個寒顫，幾乎猶豫了。

    “玫娘娘您可終於來了，民女等您多時了。”從吉貴人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

    “民女”？令人訝異的稱謂，宮裏生活的女人，要麽是主子要麽是奴婢。

    玫貴妃努力定了定神：“你怎麽知道本宮會來？你這個蛇蠍女人！你就不怕本宮來把你千刀萬剮嗎？”

    吉貴人神情自若，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娘娘是一定會來的，民女肚子裏還有娘娘想知道的秘密呢，娘娘若想聽，就請進來吧……怎麽？娘娘是不想知道還是不敢進來？”

    玫貴妃從蕊兒手裏拿過燈籠，依然邁步走進了屋去。

    身後的屋門被把守的太監“吱呀”關閉，隻留下禧常在和蕊兒的千叮嚀萬囑咐：“娘娘當心啊！娘娘離她遠一點啊！……娘娘有事您就叫喊啊！……娘娘您跟她少說幾句啊……”

    屋內，借著昏暗的燈光，玫貴妃跟隨吉貴人的視線，抬頭看見橫亙在頭頂上的房梁，那是吉貴人生命的終點。

    眼前這個女人，就在今晚，即將再次橫梁上掛上白綾、結束生命。人之將死，其言應該不假。

    玫貴妃淡淡道：“說吧！你還有什麽要說的？懺悔？請本宮原諒？……哼！可能嗎？本宮恨不得親手掐死你……”

    “娘娘知道那不是民女幹的！娘娘心裏明白得很！”吉貴人冷靜而堅定。

    “那你為什麽要認罪？為什麽從你的屋裏搜出了和毒死奶娘一樣的毒藥來？”玫貴妃道。

    吉貴人站起身來，道：“娘娘身子虛，坐下聽民女慢慢說吧……娘娘一定還記得一年前，民女第一次進宮的情景吧？”

    玫貴妃在一把舊椅子上坐下，將手中的燈籠掛在一旁，點點頭：“是的，當初以死相拚也要出宮，沒想到你又進來了，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吉貴人：“民女不惜自殘才得以出宮，期間得到了娘娘的襄助，此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玫貴妃頗有些不屑：“哼！本宮隻求不要恩將仇報就好。”

    吉貴人突然看了窗外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娘娘有所不知，民女再次進宮以後確實偷偷的弄了不少藥材進來，但是絕對不是要害哪位皇子的，更不會害玫貴妃娘娘啊！民女是想弄死那個狗皇帝的！”

    坐在破椅子上的玫貴妃聽了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吉貴人繼續道：“嚇著娘娘了吧！娘娘一定不敢相信。民女這是相信娘娘才說出實情的，民女知道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如果娘娘願意知道真相，民女繼續說下去……”

    玫貴妃點點頭。

    吉貴人：“民女出宮以後……就再也沒見到……沒見到他了。民女是為了和他在一起才拚死出去的，可是沒想到……他被人弄死了，渾身被捅了無數刀！慘不忍睹……民女……”

    吉貴人哽咽了，嚶嚶地抽泣起來。

    玫貴妃知道“他”是誰，“他”是吉貴人青梅竹馬的戀人，吉貴人當初告訴過玫貴妃。

    “是皇上派人幹的！”吉貴人擦了一把眼淚，抬起頭，狠狠道：“這狗皇帝，還派人威脅我爹娘，我病痊愈以後，如果不再次送我入宮，就殺我全家！……所以！民女我隻能再一次進宮……可是這次我是來報仇的！……”

    玫貴妃忍不住打斷：“報仇？！報仇與我的小阿哥何幹？！”

    吉貴人：“娘娘息怒。民女說過了，我並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小阿哥的事情……入宮以後，民女必須想法子不讓太醫們察覺狗皇帝的病因和死因。每次狗皇帝來，民女會暗中下藥，或羹湯中、或熏香裏、或者直接熬水塗在他身上，想讓他慢慢中毒。另外，民女一直暗中使用麝香，避免自己不慎懷孕。”

    玫貴妃突然想起禧常在曾經得到吉貴人贈送的綢緞，是用了麝香的，這就不奇怪了。

    吉貴人繼續道：“其實，多少次，民女想一下子就結果了那狗皇帝算了，可是，弑君之罪誅九族，為了避免牽連父母家人，民女隻能慢慢的耗時間。按說，民女動的這些手腳的無人知曉的。若有人知道，早就向皇帝告發民女邀功請賞去了。可是，偏偏有人知道了，他既不告發我、還利用我使用的毒藥害死小阿哥，然後再陷害我，這個人才是真正害死小阿哥的凶手！”

    玫貴妃大驚：“他（她）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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