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殺人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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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鳴意進馬車後沒多久,便聽到大量的馬蹄聲向這邊跑來。
聶凡的馬仍舊不緊不慢的走著,車外的四個護衛依然同之前一樣,除了警戒之外,並沒有因為傅鳴意惹來的這些人而有什麽異常舉動。
慢慢接近的一群人,最前麵的一名中年男子原本想感知一下馬車內是否有他們要找的人,但卻發現,自己的意識根本無法延伸至馬車內,在馬車前一丈遠處便被阻截。除此之外,四個護衛和他們所騎的馬以及拉車的馬都非比尋常。砂州之人看馬的眼光與蠻州之人可是有的一拚。
大人物!
“如何?”
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男子問向中年男人,年輕男子與傅鳴意倒是有一絲相像,隻是更為粗獷,這人正是傅鳴意的哥哥傅鳴宣,與傅鳴意相比,傅鳴宣是明顯的砂州人,身材魁梧,不像傅鳴意那麽“單薄”。
中年男人搖搖頭,策馬過去在傅鳴宣耳邊低語幾句,傅鳴宣聽後看向馬車的眼神閃了閃。
踏踏踏踏——
一匹鬃毛金黃的高頭大馬衝上前停在傅鳴宣和中年男人旁邊。騎在大馬之上的女子一身金色勁裝,長長的紗巾在腦後起舞。
女子看向傅鳴宣,神情淡漠地問道:“怎麽了?”
將中年男子方才所說的話轉述後,女子驅馬上追前,看了看車上掛著的塤,朗聲道:“砂州砂城,曼家曼珊打擾公子一下。”
“停車。”聶凡看了看蹲在車內角落裏的傅鳴意,這家夥聽到曼珊聲音的時候明顯顫了一下。
“曼姑娘何事?”聶凡問道。
“不知公子可曾見過此人?”說著曼珊將那張滿城皆可見的畫紙遞過去給趕車的兩個老人。
善思接過畫紙遞進馬車內。
“此畫在先前我們路過的那座小城裏見過,自從出城之後,在下也沒出過馬車。”
意思就是說沒看見嘍?你也不問問屬下!
見趕車的兩位老人和四個護衛一副“懶得理你”的樣子,曼珊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再次詢問一番,卻被上前而來的曼家老者拉住。在傅家和曼家眾人看來,麵前的這一行人絕對是不可亂惹的大人物,一言一行需謹慎。
“那小子是在太不像話,曼珊,等找到那小子,軒哥哥一定幫教訓教訓那家夥!”傅鳴宣說道。
“不用,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處理。帶著你們傅家的人先回去吧!”曼珊,
傅鳴宣張了張嘴,搖搖頭,還是沒說什麽,他知道要是再多嘴幾句的話這女的肯定幾把刀子就招呼過來了,曼珊除了對傅鳴意好點外,對其他人下手狠著呢。招招手,傅鳴宣便帶著傅家的人返回。出來這麽多天了,人沒追著,自己倒累得夠嗆。
“小姐,咱們需要繼續往前追嗎?”曼珊旁邊的老者問。
“算了,讓大家都回去吧。即便把人追回來,心也追不回來了。”
聽到曼珊這句歎氣的話,馬車內的傅鳴意額頭抵著膝蓋,兩手在頭上使勁的抓。
氣息可以隱藏,可以阻隔,但聲音卻沒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曼珊太清楚傅鳴意的為人,這家夥一煩躁就會使勁抓頭,這抓頭的聲音聽了二十年,曼珊怎麽可能認不出來……
但曼珊並沒有說出來,跳下馬,將脖子上掛著的一塊淡綠色的石頭取下,遞給善思;“若是幾位見到畫上的人,請將這東西轉交給他,希望他能平安。我曼珊,等著他回來娶我!”
說完躬身一禮,轉身躍上馬,調轉馬頭飛馳而去。曼家人也跟著離開。
良久,傅鳴意接過聶凡遞來的綠石,小心的掛在脖頸上,貼身戴著。
“剛才你抓頭的時候她就認出你了。”聶凡抿了一口茶,輕聲說道。
“我不想做個吃軟飯的人!也不想讓曼珊被城裏人說閑話,她背負的東西夠多了!”傅鳴意再次埋下頭,有些顫抖的說著。
從小曼珊就一直護著傅鳴意,曼珊也說過,在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傅鳴意了。傅鳴意也不知道為何曼珊會喜歡他,從小周圍的同齡人都說他不像個男人,病秧子,隻會躲在女人身後。
其實這也不是傅鳴意的錯,母親懷孕期間有一些意外發生,中過毒,再加上早產,傅鳴意小時候體弱多病,被人看不起,七歲之前都是藥罐子填著,也隻有曼珊一直陪著他,護著他。
傅鳴意記得很清楚,小時候,曼珊指著呼嘯而過的黑鋒騎前麵帶隊的隊長說:“我以後要嫁個像他那樣的人!”
自那時起,傅鳴意就刻苦鍛煉,因為自身的一些缺陷反而令傅鳴意創出一個個技巧,硬碰不行便以巧製勝,出奇製勝!而現在好不容易武技有點兒進展,準備應征黑鋒軍,卻又發生了一些現階段不該發生的事情,那晚,他和曼珊都醉了……
窗戶紙一捅破,很多事情便接踵而至。
傅家人反對傅鳴意應征黑鋒軍,對於傅家來說,他去了也隻是個小兵,雖然好處不少但從利益上講,遠不如同曼家結親。
唉,總之就是一個個糾結又糾結的故事。
路邊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傅鳴意說完之後,見良久無反應,便抬頭看向聶凡,卻發現聶凡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他,看得他心裏毛毛的。
“那個……聶……聶公子……”短短幾個字傅鳴意將自己的舌頭咬了兩次。
聶凡沒理他,對旁邊的平福說道:“去外麵找一隻沙蠍過來,找不到大的小的也行,將就一下,盡快就是,要活的。”
“是,公子!”
身形一閃,平福便飛出馬車,數息之後,平福提著一隻兩尺長的沙蠍在聶凡麵前。
看了看沙蠍的尾刺,沒等傅鳴意反應過來,聶凡迅速拉過傅鳴意的手,將沙蠍的尾刺在上麵蟄了下。
傅鳴意臉都白了,他這次出來可是一瓶藥都沒來得及帶!隻是……
看了看被蟄的手,傅鳴意有些茫然。
沒反應。
一刻之後,還是沒反應。
聶凡一盒糕點吃完,見傅鳴意呆呆的看著自己被沙蠍蟄後半點反應都沒有的手,笑道:“傻了吧?之前喊出你名字的時候,從你那個反應中透露的隱隱殺意我就感覺出來了,現在更是確定,你小子的體製特殊,百毒不侵,不僅不侵,反而還可以釋放出帶有毒素的殺氣。”
“啊?”還有這回事?
“你母親懷你的時候中的什麽毒?”
“聽說好像是一條色彩斑斕的蛇,大家都沒見過,也弄不到解藥,最後我爹一怒之下將那蛇煮了給母親喝,不過還真有效。”
“這樣啊……這麽多年你就沒露出過殺意?”
“呃……在熟人麵前倒真沒露出過,即便想殺也輪不到我,曼珊總是搶在我前麵。再說,在砂城,即便我是病秧子藥罐子,但傅家子弟的身份擺在那兒,也沒什麽人敢惹。”
那就可以解釋為毛這家夥百毒不侵兼身懷劇毒卻沒有一個人知道。
這也是為什麽之前路邊與傅鳴意隻交手一招後聶凡便叫停的原因,因為再打下去,傅鳴意一旦動了殺意,路邊便極有可能中毒。
“將你的殺意殺氣全集中在沙蠍身上。”
傅鳴意照著做了,一開始沙蠍劇烈掙紮,慢慢的,動作遲緩直至不再動彈,外殼的光澤也暗淡下來。
翹翹了!
路邊不自覺地抖了抖,還好先前聶凡叫停了,不然他不知道會不會像這隻可憐的沙蠍一樣,落到如此淒涼的地步。
殺人於無形啊!
聶凡摸摸下巴,心道:這次出來運氣還真是好。二哥啊,我可給你找了個好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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