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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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上千人的圍觀中,眾目睽睽之下,他古銅色的麵上浮了一抹說不出的笑意,亦不進城,一身鎧甲行到人群中間,轉身向著一側圍觀的人群抱了拳道:“凡請大家讓一讓。”

    圍觀的眾人不知這凱旋歸來的大將軍有何事要幹,卻也自發讓出通道來。

    伏罡混身仍是鎧甲,如此一步一步步子深沉的往人群深處走著。晚晴身量本就不大,況前麵圍觀的皆是男子,此時不知伏罡究竟又在做什麽,況自己想望也望不到,索性一手搭了馬背站在那裏望著遠處集皆如林旌搖動的士兵們。

    當她覺得四周俱寂回頭時,就見伏罡伸著雙手,黑了許多的臉上滿含著滿滿的微笑望著她。晚晴先覺得有些羞臊,低聲道:“我穿成這樣,你怎好……”

    伏罡不等她說完話,雙手攬過來俯首便吻在了她唇上。

    晚晴閉了眼心中暗叫道:“完了,我這今日偏是個又髒又難看的樣子,卻叫全涼州城的人都看光了。”

    伏罡對唇深嘬了一口才拉起晚晴手道:“走,進城去見平王。”

    晚晴穿的像個男子,頭發又高高紮起著,再牽白鴿在身後,如做賊一樣叫伏罡拉進了城門,便見那粗黑健壯的平王已經下了城樓,負手站在城門中間微笑。他如座黑塔一般劈腿站著,寬肩闊背,遠遠伸手拉起要行禮的伏罡,拍了他肩膀兩把道:“不錯,你如今也是老房子著火,怕要沒救了。”

    平王自己愛惜自家王妃恰如眼中珠子,也知道天底下最好的事情就是回府上床搬弄自家小王妃。他往昔見伏罡打個仗殺個人還要持咒念經超度,與高含嫣合離的就真成聖人一樣,沒見他碰過女人。雖知他是少林俗家弟子要持戒,心裏卻總覺得怪異。

    若不是如今伏罡愛這小婦人愛的發瘋,平王果真以為他要成個無情無欲不動念的俗家僧人。殺人就殺人,念經就念經,無論殺人的還是念經的,都好辦。唯獨這邊殺人邊念經的,又能下得了狠手又有底線,是最難對付的。

    晚晴忙也見禮道:“見過平王千歲。”

    那平王卻不看晚晴,隨伏罡往城內走著,低聲道:“今晚我府中開宴,替你接風洗塵。”

    伏罡止了步道:“今日混身風塵,況大軍還在城外集結,屬下還有許多事要處理,不如改在過兩日。”

    平王邊聽邊點頭道:“也行,看你時間。”

    言罷帶了護衛揚長而去。晚晴見伏罡不住盯著自己看,捂了臉問道:“可是我臉上髒?”

    伏罡搖頭道:“你的臉很好看。但如今還白細成這樣,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沒有好好學騎射?”

    晚晴見後麵已有人圍了上來,此時不敢多言,待兩人回到了指揮使府替伏罡卸甲時,才使勁捏拳砸著他胸膛上的鼓硬的肌肉:“你可知我受了多大的苦,如今還敢說這種話。”

    伏罡才鬆了身甲,將晚晴逼退到了牆根在她脖子間覷著,問道:“學騎射好不好玩?”

    晚晴伸長了脖子躲著,感覺到他雙唇在自己脖頸上吸附起來,忙推了一把道:“髒,我今天玩了一整天的土。”

    伏罡又覷到了她耳垂處,哈著熱氣道:“髒就證明你好好學了。”

    晚晴好容易瞅機會脫身出來,理著自己亂發問道:“既然你要我學那樣苦的差事,也該早給我個心理準備才好。或者你自己教我,也能叫我少受些苦。”

    伏罡笑望著晚晴理妝,俯首道:“醫不自治,我怎舍得叫你受苦?”

    晚晴仍是恨聲:“所以將我送給白鳳?”

    伏罡仍是笑道:“她是個好姑娘,心地又好心眼又實,又是個直性子,必能將你教出來。”

    晚晴聽他這樣邊番的誇著白鳳,心中醋意又騰了起來,仰首笑問道:“既她那麽好,你為何當初不娶她?”

    伏罡盯著晚晴的嬌笑並她眉眼間浮現的那抹媚意,忽而低聲問晚晴:“你知不知道為何我要婉拒平王的宴請?”

    晚晴不期他突然問這樣一個認真的問題,搖頭道:“不知道。”

    伏罡湊近了晚晴,盯緊了她雙目道:“因為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這第一件就是先洗個澡,第二件是不能吃太飽,至於第三件事……”

    晚晴叫他這低沉的嗓音刮沙的小腹間騰起股酥意來,麵上亦浮起一抹□□眼中浮出氤氳,往後退了道:“我今天跟白鳳狠狠打了一架,手腳俱酸,你隻能弄一次。”

    伏罡見晚晴往後躲著,一把拽住了哄道:“咱們先去洗澡再說。”

    晚晴實在腿軟腳鬆,躬腳在地上勾著:“你先去!”

    伏罡道:“不行,一起去,快走。”

    他邊言邊打開了西屋大門,門外一群麵上神色各異仍穿著盔甲將士們,片刻竟未反應過來。

    霍勇阮剛等人見伏罡忽而開了大門,欲躲又無處可躲,個個兒垂頭斂息靜待著。

    伏罡揮手問道:“早在城外就已吩咐過的,為何還要前來?”

    霍勇抱拳道:“阮剛他們說沒聽清楚,還想再聽一遍。”

    隨著他話音一落,頓時身後許多巴掌與殺人的目光齊齊飛了過來。霍勇紅了臉往外跑著,其餘人等也追了出去。晚晴聽他們出了院子就是一陣爆笑聲並怪叫,其中還有一個高聲叫道:“不能吃太飽哦!”

    另一個尖叫道:“隻能弄一次哦!”

    晚晴狠狠踢著伏罡的小腿怒道:“這下倒好,他們全聽見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隻怕明日整個涼州城的人都要知道你一回來就尋這點事。”

    伏罡那裏還等得,拉了晚晴往內院走著,仍是笑著:“夫妻之間,幹這種事情也是天經地義。不然那裏來的他們?”

    鐸兒叫陳媽拘在內院,見了伏罡就高叫道:“小爺爺,快來看我打拳。”

    伏罡抱起鐸兒丟了幾丟,回頭對晚晴言道:“重了不少。”

    晚晴誠讚道:“這些日子我少管他,他跟著城裏一些孩子整日的弄槍弄棒,食量漲了不少,骨子也壯了許多。”

    伏罡將鐸兒遞給顧媽,低聲吩咐道:“抱到外麵玩去。”

    顧媽指了盥洗間道:“熱水燒好的。”

    晚晴叫伏罡一手緊纂著不能掙開,邊跑邊怨道:“看來你總幹這種事情,不然怎的家裏下人都是熟門熟路?”

    伏罡推門進去,把晚晴壓在門板上細細吻了一通,順手下了門鞘才深吸了口氣道:“這種事情一個人可幹不得,你不在我如何能幹?”

    晚晴替伏罡搓洗過了,自己解了衣服泡在浴缶中拍著水花:“我是真叫白鳳折磨掉了一層皮。”

    伏罡伸手替她揉搓著,低聲問道:“騎馬好不好玩?”

    晚晴點頭道:“好玩。”

    伏罡手往前胸溜著,取了皂角替她拭著身體,稍往前胸湊一點,晚晴便將他的手挪開,再湊過去再挪開,如此再三揉的晚晴也軟軟靠到了他懷中,才舀了兩瓢水替她衝淨,撈起來壓到那置物的油木長條桌上就弄了起來。晚晴閉了眼微哼著,回憶過去曾有過的心悸和愉悅,很快就從中找到了該有的酥麻感和一絲絲滲透筋絡往外舒發的泡沫。

    他這樣不過半個時辰,恰是叫晚晴覺得意猶未盡又舒愉無負。因如今正值盛夏,完事後一身汗的晚晴在浴缶中泡著,等伏罡重又換了新水進來,才舒舒服服的叫他伏侍著浴了一回。

    因伏罡新歸,又如今正值盛夏是各色疏菜最多的時候,陳媽與顧媽兩個置了滿滿一桌菜式,晚晴騎了一天馬食欲大開,幾乎是與伏罡搏鬥著才吃了個半飽,在鐸兒不解困惑的眼神中,又被伏罡拉走扔到了西屋床上。這一回,他才要解這饑荒了半年的饞氣,壓她在床上猶如野獸壓著才捕來的新鮮獵物,細嚼慢咽輕拆慢解,待覺得晚晴困累了便換一種姿勢,終究也不過是為了叫她不覺得時間難捱而已。

    再弄完第二回,明月已經升到樹梢頭。晚晴仰躺了叫伏罡替自己打著扇子,掰了他肩膀問道:“北邊也是如這西北一樣的熱嗎?”

    伏罡道:“熱,十分熱。”

    晚晴歎道:“整日穿著那樣的盔甲還要打架,你也真是辛苦。”

    伏罡伸了手在她小腹那柔軟處揉著,湊到耳邊輕輕吸俯了幾口說:“所以你更得犒勞我一番才對。”

    晚晴躲遠了怒道:“已經兩回了,難道還不夠嗎?”

    伏罡亦湊了過來,低聲道:“這種事情那裏有夠的時候?”

    若真由著他的性子來,隻要有她的身邊睡著,一天十二個時辰他不會覺得困,累與疲憊,隻要有她就夠了。

    晚晴轉著腦子想要誘他回歸正道,想來想去言道:“今日騎馬在外,我把白鳳給打了,說不出來的暢快。”

    伏罡雖未停手,卻也慢了動作,低聲笑問道:“你竟有這本事,能打我們的白鳳將軍?”

    他聲音中帶著些戲詢和寵溺,不知為何,晚晴很受用他這樣的話語與聲音,當然,如果後麵不用再來一次就更好了。

    晚晴惡恨恨告狀:“她穿的比我漂亮,所以我故意揚了她許多灰,叫她灰頭土臉的回家去了。”

    而且還狠狠警告了白鳳,不準她再對伏罡有非份之念。

    伏罡恍然大悟忍著笑:“難怪。往昔但凡她不能隨軍出征,待我們歸來時總會打扮的漂漂亮亮在城門口迎接,誰知這回竟不見蹤影,原來是被你這個小醋壺給打跑了。可見教你學些功夫是對的。”

    他借著透進來的明月光細看她的臉,那長長的睫毛撲閃著,看不清麵上神色,他卻也能感受到她那份有些天真的稚氣。她小他至少有八歲,八歲的時候,他已經能打過得伏高山了,而她才不過呱呱落地的嬰兒,然後就開始了長達十年的乞討生涯。

    晚晴漸要睡著,忽而囈言:“自打我生到這世界上有二十年,可前二十年中從未想過自己也能騎著馬在天寬地方的河套長廊上奔馳。而就在年前,我亦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到達一個如此陌生有新鮮的地方。”

    “還會找一個如此好的夫君?”伏罡一手仍替晚晴打著扇子,一手伸過肩膀摟著她:“人生有許多可能,隻要你願意邁出一步,就會有新的改變。告訴我,你接下來想做什麽?”

    晚晴仰了頭眨了眼睛想了許久才道:“我想去更遠的地方,比如嘉峪關,敦煌,或者再到蔥嶺一帶,騎著馬,有無窮盡的力量,不需要怕那些韃子和山賊強盜,一刀就能掃平他們。”

    她伸出手來張牙舞爪比劃著耍苗刀的動作,伏罡看了皺眉,問道:“你就這樣用短刀?”

    晚晴搖頭:“我用的是苗刀。”

    伏罡仍是皺眉:“為何不學九節鞭?”

    晚晴道:“白鳳言那東西難學。”

    伏罡道:“其實不然。苗刀屬於近身搏鬥類兵器,你本沒有練武的底子,冒然與行家動手必然會吃虧。而九節鞭是軟兵器,輕巧亦攜,能攻敵於不備,出其不易。所以我才托丁季給你打了九節鞭與短刀。治敵時以九節鞭攻其不敗,若敵近身,再以短刃相拚,這於你來說,就有了二重勝算。”

    晚晴恍然大悟道:“怪道我瞧著那包袱皮有些熟悉,原來你到京中就已經打好了那樣東西。”

    伏罡笑道:“九月裏那一回我就托丁季打好了備著,本以為當時就能將你誆到涼州的。”

    晚晴亦嗬嗬笑著,笑完了歎息道:“可惜這裏沒有我的地,若伏村就在這涼州該多好,我自種我的地,你自打你的仗,回來我就替你做吃的,給你揉肩捶背,替你洗腳衝澡。”

    她是天生的莊稼人,無論何時都放不下自己那幾塊寒脊的土地。

    伏罡仍輕輕搖著扇子,見晚晴呼閃著眼睛就要睡著了,忙又伸了手下去摩梭著,低聲道:“還有一回,你不能就這樣睡著。”

    晚晴眯眯糊糊囈語道:“我真的累了,騎馬練刀做俯臥撐,真的快要累死了,阿正叔你做做好人,放過我這一回吧。”

    她側身過去緩了鼻吸沉睡,伏罡起身引了盞高燭過來罩上燈罩放在床頭,自己側支著胳膊肘子望著晚晴微笑。雖然知道她大字不識幾個,可他也曾寫過一封信給他,等來信的時候,他正在百裏奔馳深入哈爾和林殲擊胡豹的殘部。

    當他接到霍勇帶來的回信,看到唯獨隻有那個‘想’字沒有被圈住時,也曾有過略微的失望,但隨即又釋然,從一開始他在伏村開始肖想於她,這份沉及骨髓的欲.望與相思,本就不該讓她知道。

    她在他身邊,亦在他膀彎。他的肩膀足以擔負起她所有的夢想,那怕她是異想天開,隻要她願意他都能辦到。

    既然伏罡回來了,白鳳自然不好頭一天清早就來拉著晚晴去練武。晚晴足足睡到日上三杆才起來,伏罡是早已出城去了軍營。她伸著懶腰到了外院,就見鐸兒與幾個黑頭黑年的小男孩子們舞刀弄棒打的正歡。

    她抱了鐸兒在懷中狠親了幾口,鐸兒使勁推了晚晴道:“娘,他們會笑話我的。”

    晚晴鬆了鐸兒,見他飛一樣的帶了幾個孩子出了院門,起身問顧媽道:“將軍什麽時候走的?”

    顧媽道:“怕不過五更!”

    睡的時候就交三更了,他五更就起,一夜也不過半眯了會兒眼。

    晚晴用過了早飯,又換上她那簡便的黑衫綁好綁腿往白鳳府中而去。白鳳這裏隻養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婦人收拾屋子照顧做飯起居,此時外院中並無人聲,她便徑自往尋常練武的那處而去。才到了院外,就聽得內裏一陣笑聲,接著是白鳳的聲音:“等到了京城,王爺果真登了大保,必定賞你個正侍郎,也好叫你做個七品官兒。”

    接著是霍勇的聲音:“聽聞王爺有意要叫大哥掌管樞密院,到時候不定他那忠武將軍的名號就直接挪給我了。直接是個四品,又是四品又是忠武將軍,你要不要嫁?”

    白鳳嬌嗔道:“討厭。”

    晚晴在外有些尷尬,心道原來這霍勇與白鳳是一對兒,我昨日的飛醋可見是白吃了。

    白鳳或許聽得院外有人,高聲問道:“誰?”

    晚晴進門道:“是我。”

    白鳳望著霍勇笑了笑,指了晚晴道:“咱們將軍夫人是個醋壺,昨日白白汙了我一身衣服,你還怪我不肯去城門口迎你。”

    晚晴笑的有些尷尬,搓了手問白鳳:“今日可還要練?”

    白鳳指了麵前的空地道:“三百個俯臥撐,做不完不許回家。”

    她與霍勇就抱臂站在廊下陰涼處閑聊些平王何時上京城的話,晚晴頂著大太陽咬牙做了三百個俯臥撐,做完混身大汗直接累趴在地上。白鳳抱拳下了台階,繞著晚晴轉了一圈才點頭道:“不錯。”

    她自己親自進屋提了茶水來倒上,晚晴坐到條凳上一飲而盡,撫了額上汗問霍勇道:“果真你們都要進京?”

    霍勇自然不敢如白鳳一般在晚晴麵前放肆,先抱拳行了一禮才道:“是。”

    京城有伏青山,是晚晴最不願意去的地方。她自己提壺添了茶水又一飲而盡,複問霍勇:“我們能不能不回?”

    霍勇道:“怕不行,王爺那裏首先就不要能同意。”

    晚晴心中煩悶,辭過白鳳與霍勇歸了指揮使府,吃過午飯又跟著夫子學了一會課,等到傍晚時才見伏罡回來。既不練兵,他也隻是穿著尋常的黑衫。晚晴早已換了外罩鮫紗的長裙並繡花的交衽短襖,兩人在內院正房廊下坐了用些冷淘。晚晴仍記著他要隨平王回京的事,是而問道:“果真你要隨平王回京?”

    伏罡道:“他有意要叫我執掌樞密院。”

    晚晴問道:“那是個做什麽的地方?”

    伏罡道:“掌管大曆的軍國機務、邊防、戎馬政令。”

    晚晴仍是似懂非懂,許久才道:“我並不想回京城,若你執意要入京,我原回我的伏村去。”

    伏罡自然知道晚晴的顧慮,也知此番涼州與京城能免一場惡戰,全由伏青山一人在京城聯絡各派才能成事,等平王到京,自然不能落了伏青山的高職。他見晚晴紅唇微張,一雙眸子眼巴巴望著自己,笑了笑低聲道:“若你晚上辦事兒的時候不打瞌睡,我便不上京城。”

    “討厭!”本是一本正經的事情,到他嘴裏出來總沒有好話。晚晴有些羞惱,好在此時院中並無人走動。她咬唇笑了許久,湊近了伏罡低聲問道:“果真?”

    伏罡認真點頭:“果真。”

    晚晴鼓足了勁兒道:“我可以努力試一試,但如果我果真睡著了,你就掐醒我。”

    伏罡亦是湊近了晚晴,忍不住要咬一口她鮮嫩的紅唇,許久才道:“你皮膚太細,我親狠一點都許多天下不去。我怎好下手再去掐你?”

    他揚頭掃了眼院外高聳的白楊與大槐樹,太陽還在半空中耀眼的曬著。忍不住皺眉道:“為何如今天黑的這樣晚?”

    但凡與晚晴在一起,他總是怨天黑的太遲,又恨天亮的太早。

    次日到平王府上報備商議過軍情,伏罡也不往軍營裏去,直接從白鳳處接了晚晴,兩人兩馬策馬出城,便鬆了韁繩信由馬匹在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上遊蕩。

    晚晴指了遠處那隱隱的祁連雪線道:“我好想就這樣策馬奔馳,一直跑到那雪山上麵去看個究竟,看那裏究竟有沒有豹身人臉的西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