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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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到添香公主的眼淚,秦紹陽登時心軟了三分,連語氣也不如方才冷硬,瞬間和緩下來:“公主,是我說錯了話,你切莫放在心上。”

    添香公主淚盈於睫,哽咽道:“······若非心係於你,你當哪個會為你擔心?”

    她原本還本著一分矜持,不願將心意宣諸於口,免得讓心上人看輕;可如今眼看自己被誤會,便再顧不得女兒家的麵子,大膽的直訴情思,話一出口,慌得不敢看對方的反應,一張芙蓉玉麵已臊得通紅,生怕被認為是輕浮之人。

    美人梨花帶雨已是別有風情,更別說還如此直白的傾訴對自己的愛慕,秦紹陽的男性自尊被極大滿足,他試探的伸出手虛虛環住了添香公主,見對方不曾拒絕,更是直接將這位秀色可餐的麗人擁入懷中,柔聲安慰道:“公主可莫要再哭了,令公主傷心,實在是我的罪過,如今話已說開,紹陽方知你我二人待彼此之心一般無二,我心裏自是極愛重公主的。”

    他這一番甜言蜜語很快哄得添香公主破涕為笑,二人又相擁著喁喁細語,說了許多親密之言,添香公主本就傾心於他,這麽一來更是情根深種,一顆芳心全係在他身上,恨不得從此以後日日廝守才好。

    待互訴衷腸之後,秦紹陽又道:“公主,你也知我離開大衍宗一事,我原本並非那心存叛逆之人,隻是大衍宗名為玄門魁首,執天下牛耳,實則傲慢驕矜,不僅看不起散修同道,就連門派內部也多有傾軋,如此作為又怎配被稱為玄門正宗?”

    他語氣格外激憤,又扣住了大衍宗看不起散修這一點,添香公主涉世未深,又愛慕秦紹陽,自然對他所言深信不疑,更生出了幾分同仇敵愾來,氣憤道:“秦郎說的不錯!世間多有欺世盜名之輩,外麵是金玉錦繡,內裏卻藏汙納垢,這種人最是可惡!”

    繼而又柔情似水的望向愛郎,雙頰飛紅道:“我自是相信秦郎的。”

    秦紹陽心中暗喜,心道計劃已成功了一半,又繼續道:“我就知道公主是我的知音,就算旁人看輕汙蔑於我,公主也斷不會與那等俗人同流!”

    添香公主芳心如醉,先是喜不自勝,後又擔憂道:“可如今世人都說秦郎是欺師滅祖之徒,我雖知曉這是汙蔑,卻也無能為力。”

    她螓首低垂,玉容黯然,乃是打心眼裏自責無法為愛郎正名,卻不知曉此言正中秦紹陽下懷,秦紹陽趁機道:“公主無需妄自菲薄,如今就有一個為秦某正名的機會,唯有公主助我,才能達成此事。”

    添香公主疑惑道:“我?我該做些什麽?”

    秦紹陽自信一笑,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神情來:“還請公主以令尊的名義發出帖子,將積雷淵九洞十七島的道友都召集到一起,到時秦某便會揭露大衍宗的真麵目,好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

    他說的正氣凜然,言語之間儼然將大衍宗打成了十惡不赦之輩,而自己則是堅持正義的一股清流,添香公主固然想幫助情郎,可她到底還曉得些分寸,驚慌道:“這可如何使得?若是冒用阿父的名義,等他老人家出關之後又待怎生收場?我畢竟是他的女兒,想來也不會有大礙,隻怕阿父會惡了秦郎,這便不美。”

    她雖然心係秦紹陽,認為心上人將來成就必然遠超常人,卻仍覺得自己的父親還要更勝一籌,秦紹陽是決計不能同父親抗衡的。

    再者她還存著一份私心,想同秦紹陽共結鴛盟,若是先惡了老丈人,那好事自是難以玉成。

    秦紹陽見她猶豫,當即麵色一沉,冷冷道:“原來公主說的心係於我都當不得真的!也罷,是秦某莽撞,這便告辭了!”

    說完,轉身作勢要走,添香公主心中大急,撲過去拉住了他的衣擺,哀哀道:“我又怎會騙你?待你之心,半點也做不得假!”

    秦紹陽一見她反應,知曉此事已是十拿九穩,便又添了一把火,做出深情姿態來,歎道:“公主,秦某也是口不擇言,並非當真懷疑公主心意。隻是這也是為你我二人考慮,此事一日不解決,秦某便一日都是那欺師滅祖之徒,有此名聲,令尊又如何會放心將你交托於我?就是真能成全,也必會連累公主受人輕視。倘若依我所言,在積雷淵眾位同道麵前揭露大衍宗的真麵目,秦某便能洗刷汙名,清清白白的向令尊求娶公主。”

    他侃侃而談,好像真的全心全意為添香公主考慮,鍾添香本已動搖,此刻聽了他這一席話,最後的堅持也搖搖欲墜,尤其是聽到“求娶”二字,更是難以自持,一雙玉手情不自禁的搭上了秦紹陽的肩膀,盈盈美目波光流轉,道不盡的欲語還休。

    良久,她貝齒輕咬下唇,緩緩道:“好,那就如此行事。”

    此話一出,她頓時喪失了全身的力氣,軟軟偎在秦紹陽懷中,低語道:“秦郎,我為你做出這等不孝之事,你日後千萬莫要有負於我······”

    秦紹陽一聽她答應下來,不由大喜過望,自然是滿口應承,誌得意滿道:“公主放心,待此事一了,你我就是一對神仙眷侶,有了公主這樣的嬌妻,就是放棄長生之念又有何妨?”

    添香公主霎時霞飛雙頰,嗔道:“呀,真真是羞煞人了,還未成親,就說這些渾話!”

    秦紹陽不以為然,“要不了多久就是真正的夫妻,說些又有何妨,公主的羞澀之態別有動人之處,教我好生喜愛······”

    花園之中,很快便隻剩下了一對男女的絮絮低語······

    五日之後,積雷淵各家洞府都收到了天華真君的請帖,於金波洞內齊聚一堂,這大殿原本極為寬綽,如今容納了九洞十七島的各路修士,竟也顯得擁擠起來。

    此時主人尚未出席,靈華洞主與烏風洞主相鄰而坐,靈華洞主忍不住湊過去低聲問道:“韓兄,可知這次金波洞主將我等請來所為何事?”

    烏風洞主韓其搖了搖頭:“不瞞蔣兄,小弟也是一頭霧水。而且看樣子,不止你我二人不知原委,恐怕在座的諸位道友,都不清楚天華真君究竟想做什麽。”

    蔣為左右一看,果然殿內眾人的神態都相差無幾,皆是一副茫然之狀,正想和韓其再說幾句,便見兩排侍女款款而來,當中簇擁著一名姣麗豐美、嬌豔奪目的華服美女,這美女四下環視,而後微微福身,笑意盈盈道:“添香見過眾位同道,寒舍簡陋,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海涵。”

    這正是添香公主,往常金波洞宴請同道之時,她雖然也會陪同出席,卻從來沒有過這般儼然主導的架勢,在場眾人裏已有人察覺不對,尚未開口,便聽一人冷笑道:“你這丫頭片子何時能做的了金波洞的主?還不快將你父喚來!”

    出言之人從外表來看,約莫有四十上下的年紀,他身著黑袍,神態陰鷙,此刻正像毒蛇一樣死死的盯著添香公主,目中滿是惡意。

    此人正是歧關島主簡則成,日前他頗為看重的弟子孟德昭在金波洞重傷而歸,早就懷恨在心,此次更是率先發難,張口便將添香公主貶了一番。

    殿上眾人本已隱有騷亂,恰逢簡則成發聲,他雖然說話不討人喜歡,在積雷淵裏卻勢力不小,問的也是眾人心懷疑惑之處,一時之間,便無人斥責,反而安靜下來,均等著看添香公主如何反應。

    到了這個地步,添香公主反而沒有了之前的忐忑,鎮定道:“不瞞島主,此次是添香自作主張,大膽借用了家父名義,非是有意欺騙諸位。”

    此言一出,殿上嘩然,眾人皆是議論不休,又有一人出言道:“公主,我們是敬重令尊才會來此,可不是為了陪女孩子過家家!你若無事可做,大可找些年輕弟子作陪,又怎能冒用令尊名義,這般戲耍我等!”

    話一說完,一眾修士紛紛附和,簡則成更是冷笑不止,就看這丫頭如何收場。

    添香公主見情勢混亂,不得不揚聲道:“眾位已來到此處,又何妨聽添香一言?小女今次貿然相邀,並非為了戲耍諸位,乃是為了請眾位同道見證一件事情!”

    先前出聲那人又道:“不知是怎樣的大事能勞動公主如此大費周章?若是說出來難以服眾,可就別怪我等不給公主麵子了!”

    他這話說得雖然不大中聽,卻也無形中給了添香公主一個台階,此女畢竟是鍾天華的掌珠,若是將她麵子下得太過,難保鍾天華不會日後為了給女兒出氣,來找他們算賬。

    添香公主心知轉機已到,片刻不敢耽誤,立即吩咐侍女道:“速去將秦郎君請來!”

    那侍女領命而去,不消多久,便引著一名青年修士來到了大殿上。

    這青年身材高大,五官俊朗,看上去極有賣相,他來到大殿中央後,麵對著滿座之人的審視,居然也不露怯相,笑吟吟拱手道:“在下秦紹陽,見過積雷淵諸位同道。”

    大殿中瞬間靜默了一秒,隨即一道驚詫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秦紹陽?那不是叛出大衍宗之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