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神秘的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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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跡後的希望曙光!
凱恩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尤希婭背對著他坐在石頭上,潔白的長裙勾勒出少女曼妙身姿,棕色長發簡簡單單地挽起,露出白皙優美的脖頸,輕輕昂著頭,像一隻優雅的白天鵝。
聽見身後響動的少女收回思緒,站起身衝他甜甜一笑“出來了啊,我們回去吧。”
走在返回的小路上,凱恩突然開口“沒想到您會這樣不拘小節。”
“啊?”尤希婭眨眨眼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說,”少年直視前方,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出來時看到您坐在那上麵,沒有想到。”
尤希婭笑起來,頰邊一對梨渦隱現,藍寶石似的眼眸裏有莫名的情緒流動。
“我出生在貝勒塞的一個普通的村子裏。成為聖女之前,我在那裏長大,所有美好快樂的回憶都在那裏發生。那時候,我總覺得,我的一生,就會這樣平凡下去。”
“後來,多巴洛克大人來了。他告訴我,我有著異於常人的體質,是接任光之聖女的最佳人選。那個飄搖的雨夜,我離開了家鄉。就連父母,也是在很久之後才被告知我的去向。”
“成為聖女之後,我學習神聖魔法,鑽研教義,接受神聖力對身體的洗禮。可是有些東西,是怎麽也忘不掉的。”
人人都道光之聖女平易近人,沒人知道她也曾是眾多平民中的一員。兒時的自己刻在骨血中,午夜夢回時那些回憶和笑聲總是真切地回響在耳邊,提醒她自己的根究竟紮在哪裏。
這些念頭在尤希婭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看著少年挺拔的身軀,有些好奇地問“那麽你呢,凱恩?你的過去又是怎樣的呢?”
“我的過去……平淡無奇,沒有什麽好說的。”
聖女垂下眼眸,沒再言語。
不知道為什麽,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多,可是她總能感覺到這個騎士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其實對於騎士身份的質疑並不是武器的原因——帝國的騎士為帝國做事,需要偽裝的時候太多了。別說是手持匕首的忍者,其他各種各樣的偽裝她也都見過。真正讓她覺得古怪的是這個人的戰鬥風格。
一擊必殺,少有失手,而且在戰鬥中不給對手留任何喘息的時機,對方一旦露出破綻,就是致命的攻擊……這樣狠辣的風格會是帝國訓練下的騎士團所有?
不管怎麽說,凱恩是救過自己的,而且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壞人,等到回到貝勒塞,就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渾然不覺自己的思緒正漸漸越飄越遠的少女突然堪堪停住腳步——避免了又一次撞上後背的尷尬。她清清嗓子,開口道,“怎麽了?”
回過身的凱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去“差點忘了,這個是尼羅妮蒂讓我轉交給您的。”
“這個是……”尤希婭接過他手中的物品,這是一枚做工尚算精細的銀色戒指,被神聖力洗禮過的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戒指溢出的乳白色光華。
“神聖物品。尼羅妮蒂說您的實戰經驗還不足,這個可以加快神聖力的恢複速度和增強冥想效果。”
尤希婭衝凱恩笑笑,“她真是位好魔法師。”
兩人回到農夫家中時,家裏隻有那個淘氣的小兒子埃克。他正聚精會神地蹲在院中空地上看螞蟻搬家,偶爾還伸出手裏的樹枝撥弄著它們費力抬著的死蟲子,讓這群螞蟻發生不小的騷動。聽見響聲,埃克立刻站起身朝兩人跑去“哥哥姐姐,你們回來啦!”
“是啊,我們回來了。小埃克在家乖不乖呢?”尤希婭摸摸他的頭。
“我一向很乖的。喏,凱恩大哥,你回來啦……”埃克和尤希婭說了幾句話就轉向凱恩,一雙機靈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尤希婭見狀,笑著看了凱恩一眼,走進了屋子。凱恩緊隨其後。
“凱恩大哥,你到底答不答應我嘛?”小埃克急了,小跑幾步跟上他,一同走進了房間。
看到凱恩大哥繼續無視他,坐在桌邊拿出一把小刀,埃克哭喪著臉蹭過去“凱恩大哥,求求你了,你就答應帶我一起進城嘛……”
少年終於正視他“你一直想要進城做什麽?”
“城裏好啊,有好多好吃的,也一定會有很多好玩的!還會有許多我不知道、也沒見過的東西!而且,埃克想做祖國的騎士,為國家出力!”埃克揮舞著拳頭,髒兮兮的小臉上充滿著堅毅和向往。
凱恩不置可否地彎彎嘴角,道“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麽,進城的事需要你父親母親同意才行。”
“啊……父親母親一定不會答應的。”埃克的神色瞬間黯淡下來,癟癟嘴巴小聲嘟噥著,“他們不希望我進城,說城裏危險,壞人多,說什麽村子裏就很好了……哼,他們一點都不了解我,我才不要長大後娶村東邊那個隻會甩鼻涕的丫頭……”
凱恩把視線轉移到手中的匕首上,想了一會,開口問他
“你們是一直生活在這裏嗎?”
“是啊,父親母親小時候也生活在這裏呢,我們在這裏住了好久好久。唔……連我們的家都重建過好多次呢。”
“重建?”
“嗯嗯,每隔幾年都會下好大的大雨,下完雨之後屋頂總是會壞掉,父親母親就找來木板修補好。有一次連整間屋子都開始搖晃了,他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房子修好的。村長說我們家的房子是因為什麽什麽不穩所以才……”
“你剛才說,你父母修過屋頂?”
埃克不明就裏地點點頭,“是啊。”
“用什麽修補的?蓋房子時多餘的材料嗎?”
“以前幾次是的,不過去年那次不是的哦。”
凱恩把匕首放到桌子上,“去年用的什麽材料?”
“去年啊,去年可厲害了,”埃克眉飛色舞起來,“去年父親在田裏鋤地的時候,有一天喝多了酒,把旁邊的大樹下麵的土也一起鋤了。等到後來才發現,那棵樹下居然有一個木頭盒子!父親就把盒子拿回家,說這個盒子的木頭是什麽什麽木,很堅固的,所以就用它來補房頂啦。”
凱恩靜靜聽著他把話說完,突然道“那個盒子是什麽樣子的?裏麵放著什麽東西嗎?”
“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盒子啊,裏麵放著什麽東西……我想起來了,父親把盒子打開的時候,裏麵有一張紙,可是我們剛碰到那張紙,它就碎成幾片了。父親說看不懂上麵寫的什麽要扔掉,可是被我藏了起來。嘿嘿。”
凱恩輕輕撫了撫他的頭,起身
“可以帶我去看一下那些紙片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