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帶不走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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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軒是一個工科生,之前也是學理的,所以大多時候,還是要理性分析一波。出來一趟能夠帶一個妹子回去,不管二人是什麽關係,至少在外人看來,是很值得稱道的一件事。也算是小小的虛榮心作祟吧。

    可盤算了一下,他的經濟條件屬於正常水平,在大一當家教,跑業務,幹銷售,當打字員做了不少兼職,家裏打來的生活費一直以來更是存了不少,湘南這邊的物價也算是低廉,看她這模樣應該也是節儉的,要說負擔一下她的基本費用是沒問題的。

    周子軒很崇拜醫生的,妙手回春,總是受人敬仰的,他曾想過報考醫學類專業,可很多人都反對,認為當醫生在這個沒有關係的社會,根本沒辦法混到一個不錯的崗位。曾經的他也不懂得堅持自我,隨波逐流的就報了工學類專業。

    這兩日來,看著琉璃熟練地調藥和把脈施針也明白其醫術高超,讓他內心沉寂了許久的火焰再次點燃,特別想跟著她學個兩手,學會了基礎畢業之後努努力跨專業考個醫學類的研究生,以後當個醫生也是不錯的選擇。

    ‘我照顧她沒問題,但這在別人看來算不算包養她呢?那樣對她的名譽總會有影響,不都說最惡毒的就是語言了麽?到時候她能承受得了麽’周子軒撓了撓頭心裏思索著,有些很純潔的事情,但在齷齪的人眼中,很可能就變了一個味道。

    琉璃七巧玲瓏心,見他那豬哥般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是淑女,琉璃在心底默念著,生怕沒忍住再給他來這麽一掌。

    “哼,你以為我像你一樣不知廉恥麽?隻需要有個吃住就行。算我借你的,我有手有腳,還沒落魄到需要你的憐憫”琉璃仿佛知道他心裏所想的一樣,輕啐一聲。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周子軒趕忙擺擺手,但隨後垂下了頭,“好吧,是我想得太多了,我道歉。”

    他認慫了,是自己理虧,要是真給她氣急了,朝他仍幾根針,是躲還是不躲。當然是躲了,傻子都知道,但是躲不開啊。

    “恩,恩,知錯能改,你還算不錯!”琉璃反倒是像個大人一樣教訓起他來了。“等我對新環境熟悉了,就用不上你了。我們也就兩清了。”

    “用不上。。這是卸磨殺驢麽。。”周子軒有一點無語,但還是點了點頭,他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她的親人都去幹什麽了,但總有原因的,她不說,他不問。看她的模樣是鐵了心要出去看看的。也許在這穀裏還好,一但出去,如果當真孤身一人,以她那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在人販子眼中就是肥羊一隻,被人賣了可能都不知道。不是說他心腸有多好,隻是覺得看著她一人孤身在外有些於心不忍。

    “既然答應了,那就走吧!”琉璃愉快的點了點頭,和他溝通實在是太費勁了,但心裏一塊石頭也算是落地了。

    “現在?”周子軒覺得好突然,真是說走就走的旅行啊。“你不用準備什麽麽?”

    “準備?準備什麽?”琉璃想了想,之前出去,無論什麽都是有人給準備好的,並且幾日就會回來,自己在這方麵真沒經驗。

    這清幽深穀,也不算太淒涼,難道她什麽都不帶麽?生活不是這麽簡單的啊,如果忘帶了什麽,來回來去拿一趟也很費勁。

    到時候撒個嬌,死纏爛打一下,如果真說一句,“哥哥,能幫人家拿一下行李麽?辛苦的隻會是周子軒,所以一定要提醒,千萬不能再回來,風景很美,可是,實在太遠。

    “你就沒有什麽要帶走的麽?畢竟你想出去體驗生活,短時間內就不能再回來了。”

    琉璃這才反應過來,她到處看了看,看什麽都想拿走,大到石碑石床,小到爬行的動物擺放著的青花瓷,看什麽都有一點點眷戀不舍,“帶走的啊,想帶走的很多,但我一個人拿不動。。”琉璃打量著一下周子軒。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不是搬家公司,我能拿的東西也是有限的。”周子軒攤了攤雙手,他真怕她要把那些家具啊什麽都搬走,那樣怎麽說也要叫一輛車了,但有沒有車能經過這裏,能不能經過,還都是事了,這小姑娘是一個人認真的人,他可不敢在為了自己一時嘴上痛快,攬上不可能完成的工作了。

    這丫頭真把他當哆啦a夢了,能裝得下這麽多。

    “真是沒用。。算了,我去看看,帶一些想要帶走的,帶不走的就留在這吧。”琉璃小跑到屋內拿了一個不算很大的行囊,側跨在身上,到處巡視著。

    先是跑到了藥園,這裏是她的寶庫,鑒別著已經成熟了的草藥,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些藥材很是稀罕,帶一些吧,其他的應該都買得到,但品質肯定沒這裏的好。”

    隨後又邁著碎步子跑進了屋內,打開了小竹櫃,“嗯。。師傅的銀針肯定是要帶上的。”忽然看見了一些閃閃發光的銀器又點了點頭,“這是?在城市生活需要用錢買東西,這些珠寶也帶著吧,變賣了能換一些錢,總不能賴著那家夥”

    拿著拿著,好似又想到什麽,急匆匆的就跑到了她常常玩耍的大樹底下,繼續自言自語地說道:“對了,還有‘小花,小白’也放進去,對了對了,還有讓小夜給我做得這把雨傘也要帶著。”又再度跑進了屋中,從牆壁上取下了一把鐵質的雨傘。

    琉璃環視著從小到大生存的房屋,什麽都想帶走,又什麽都不想拿,她看到了床邊的一個小物體,這是當初姐姐為了哄她開心的時候給她用竹子編的竹蜻蜓,又看了看已經爆滿的行囊,猶豫了良久,還是從窗沿取下,塞進了自己的背包。

    周子軒在遠處看著琉璃到處準備著東西,他從校門出來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隻是想出來放鬆一下身心,竟然能遇見這麽多新鮮的事情,這算不算不虛此行呢?感覺這幾天就像是在做一場夢一樣,他真怕夢醒之後發現他是躺在宿舍的床上,就如一年前那樣。

    但現在的眼前是如此的真實,也就釋懷了。

    最後琉璃把需要帶的東西裝到布質行囊中,後背背上一把雨傘,從屋中出來,關閉了房門。又將養的一些'小寵物'大多放歸於山野。

    站在石碑旁邊,看著穀中的一切,琉璃摸著自己的胸間,感受著內心中急促的心跳,低下了她高傲的頭顱,鄭重的拜了三拜行三禮以告別那個養大她的故鄉。

    “走吧,穿過了這片樹林,就能到衡山的山腳了,到時候怎麽走,該去哪裏就看你的了。”她完成了一切,來到了周子軒的身旁,催促著他。

    周子軒看著她有些消瘦的身軀,不明白琉璃要出去的真正原因,也不想問,誰都有自己的心思,自己的小秘密,問得多了,就越界了。可離別竟是這樣的簡單和決絕,想當初,他曾經離開家奔赴湘南上大學的時候還有好幾日的不舍了。

    琉璃回過頭去,看周子軒還傻愣愣的站在那一動不動,疑惑的側了側腦袋問道:“怎麽,還不走麽?對我家這麽眷戀麽?再不走就午時了,還是說,你還想在住一晚。”

    “就走,就走”周子軒聽出了她語氣之中的諷刺之意,其實琉璃她不是不舍,隻是怕留的久了,就喪失了出發的勇氣了。

    午時的楓菱穀此時依舊是陰沉沉的,不知道是烏雲遮住了陽光,還是枝幹遮住了雲彩,亦或是兩者都有吧,兩個人一路上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走著。

    “楓菱穀的外圍居然這麽大,咱還有多久能走出去?”周子軒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走了這麽一陣他大病初愈的身子都有些扛不住了。轉頭看向旁邊蹦蹦跳跳走著的琉璃,有一種自己已經老了的錯覺。

    “還有多久呢,我想想啊,如果沒有你的話,那很快就到了。”琉璃衝著他吐了吐舌頭,一副嫌棄的樣子,的確也是,如果沒有這個拖油瓶,以自己的身手,不消幾刻就能走出這片樹林,周子軒的身體雖然已經經過她的洗髓,可她還沒有教會他如何去使用這一個金手指。

    “合著是我在拖累你啊。。”周子軒一陣無奈,但也沒錯,好像確實是自己走得比較慢,他就納悶了,他可是不疏於鍛煉啊,怎麽體力上還不如這個宅在穀裏的宅女呢,這不科學。

    “你說呢,快感謝我吧,居然能忍受你如此慢吞吞。”琉璃驕傲的翹起小鼻子。

    見她這麽自戀,也隻好配合的說道:“好吧,謝。。”

    周子軒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琉璃死死的捂住了。

    周子軒一陣苦惱,明明是她讓他道謝的,可這還沒開口,就把他的嘴給堵住了,這算是什麽意思,怎麽這丫頭總喜歡捂嘴呢,上次喝藥的時候也是。

    “噓,小點聲,附近有人來了。”琉璃小聲的說著,然後鬆開了他的嘴巴,順道用小手在他的衣服上抹了抹。

    周子軒順著琉璃眼神的方向望去,確實是一群人,人數不少,手裏還拿著一些龐大的物品,再商量著什麽,疑惑的說到:“這裏居然還有其他的旅客啊。”

    這家夥自稱是大學生,還說自己是高材生,腦子很好,裏麵裝滿了東西,可琉璃真想把他腦袋打開看看是不是裝的都是水。像他那麽笨走到荒郊野嶺的,沒幾個。

    “旅客?你真的是在學堂讀過書的麽?”琉璃冷笑道,“你見過拿著電鋸的旅客麽?是來伐木的,已經不是頭一批了。真是煩人,趕走一批又來一批。”

    周子軒一驚,“伐木,這裏的樹木不都是屬於國家保護區域的麽,這些樹木不是禁止砍伐麽,他們怎麽這樣啊?”他是大學生沒錯,可現在的大學生都是溫室中的花朵,說是死讀書都不為過,在校園裏見多了美好的事物,喝的都是心靈雞湯,怎麽會想到這個社會的陰暗麵呢。

    琉璃看他們那噪音滾滾,氣的跺了跺腳,卻又有一點無可奈何,她是醫術高明,可也沒有辦法去限製或是杜絕一件偏離自己意願的事情發生,氣憤的說道:“誰知道呢,這邊僻靜,又都是珍稀的木材,估計他們能賺大價錢,否則也不會冒著犯法的風險去采集,如果我住在這裏,會讓他們一個個躺著回去的。”

    她用力的揮舞著小拳頭,在空中又顯得很是無力。琉璃回想起曾經跟隨師傅去京城給一些達官貴人看病,那些一個個都以為金錢能解決一切的人,動不動就拿出大筆診費讓他們出診,實在是讓她作嘔,甚至她看到那癱倒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懇求的模樣還有這一絲報複的快感。

    她師傅臨終前也曾對她囑托過,他們的醫術不能這麽廉價,琉璃寂寞的說道:“可我既然要離開這裏,就算趕走了這一批,還會有其他的人來,畢竟我不是這一片的守護神啊,人對於金錢的欲望嗬,真是無聊。”

    “不行,必須想辦法去製止他們。”周子軒想到之前在楓菱穀看到的美景,早晚有一天會被這些人破壞氣就有一種恐懼和惋惜感。

    帶的走的永遠隻能是回憶,留下的的卻是思念。

    如果有朝一日,連一個能夠思念的地方都沒有,那累了倦了,究竟要歸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