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曾照舊肝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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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陽光初現,一對少年少女,坐在青石崗上,默默無語。

    昨晚的談話仍舊在二人的腦海中回蕩,可謂杜鵑啼血,子歸哀鳴。

    淩靜的人生遠遠不是她那簡單的故事可以概括的,那照片中已經蘊含了他們相愛的故事。她的那句不服,讓她的小身軀充斥著滔天的憤怒。

    琉璃曾問周子軒,為什麽這淩靜對他們毫無防備,直接便說了出來,不怕他們去找那李大福告密麽。

    周子軒說,大抵是因為他們算是一局外人吧。兩個多愁善感的年輕人自然不會讓一個女子雪上加霜。何況她是說給他們的也是說給自己的,她需要宣泄,也需要堅定,每回想一次,就多一分仇恨,多一樣動力。

    昨晚離去之前,周子軒也向她打聽了很多有關李大福的事情,也想著要幫上一把,想來想去有些眉目可還是沒有將計劃構思好,他決定是一定要去做些什麽,也不枉聽這一回故事。

    他現在隻通過淩靜所說了解到,近來幾日,這李大福攀上了湘南王家的大腿,好像合計著要借助金覺村這種天然的風光製造一個度假村,要說這其實是一個好事,能夠給村子增加不少的收入。

    可交給李大福就不一樣了,到時候收入全都被他中飽私囊,聽淩靜說他現在打算故技重施弄一片更為廣泛的地帶,趕走更多的人,如果真這麽坐了,隻會拖垮整個村子,到時候金覺村恐怕再無村民,而被趕走的村民去了哪裏,就是不是他考慮的了。

    如果這樣,等到百年之後,這裏的人連一個落葉歸根的地方都找不到,也許到時候金覺村變繁華了,但那還是金覺村麽?沒有村民的村子,便如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如此的寂寞。

    在周子軒思索的時候,身旁的琉璃站了起來,跺了跺腳一聲不吭的就準備離去。

    “琉璃,你要做什麽?”周子軒趕忙拉住了她,琉璃有正義感,也有能力,但很多時候實在衝動,做事太偏激。

    “喪盡天良,我要毒死他們一家,為民除害!”琉璃眼睛有些水潤,盡管昨日她安靜的聽著一言不發,但心中卻恨不得一針直接紮死那躺在地上的李大福,她很同情那個女人,想要去做些什麽去幫她,但想了很久她發現她會醫會毒,也會些武藝,能做的隻有這個了,大不了再躲回她的楓菱穀去,想必也不會有人找的到,可讓她視若無物,她做不到。

    “一家?”周子軒被嚇到了,這小丫頭發起瘋來,挺狠啊。

    “當然,子不教父之過,他如此輕賤人命,欺辱女子,家人包庇,便是同罪,更何況,你難道沒聽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麽經典的詩句麽。。”琉璃煞有介事的陳述著。

    ‘欺負我沒讀過白居易這首詩麽。。’周子軒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不對,你不能這麽做,如果你殺了他們,憑借你那一身醫術,那也是恃強淩弱,又和他有什麽區別麽?”

    “你把我和他相提並論,周子軒,你想死麽?”琉璃的眼神有些冷,周子軒在一丈開外都能感覺得到她身上所迸發出的一種氣勢,渾身如坐刀山,冷到了骨頭裏,差一點沒忍住轉身就跑。

    他終究還是沒有退縮,雖然認識時間不久,但他也有點了解琉璃,她有憤怒,如果沒到極點,可不會隨意動手,硬著頭皮說道:“不,我隻是不想讓不經世事的你,雙手沾滿鮮血,你是醫仙,你的手應該永遠是潔白無瑕的。”

    他沉吟了片刻,雖然心中的計劃沒有完全構思好,但為了抑製住她的行為,隻能冒險試試看了,說道:“讓我來吧,要成為大俠的是我,而你,是醫仙。”

    琉璃和他對視了一陣,終默默的低下了頭,她看出來了,這個周子軒很關心她,從小她沒見過幾個人,就算有人也是因為她姐姐的原因對她畢恭畢敬,她缺少朋友,尤其是可以說真話的朋友,不得不說,周子軒一句很普通的話,讓她感動了。

    琉璃嘟起了小嘴,總不能向這家夥認錯吧,那以後豈不是抬不起頭了,故作堅強的說道:“你?不是我小看你,你也就能打得過他們兩人,最多三個人。”

    周子軒走到了她身旁說道:“很多事情,是不需要打打殺殺的,相信我,我可以處理的很好,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滅滿門的,讓有罪的人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不挺好麽,要是你這麽做,總是會有無辜的人,被牽涉其中的。何況如果這樣這麽做,淩靜姐天天在他身側豈不是機會更多?”

    “那你要如何做?”琉璃感覺自己好像一個白癡,什麽都想不出來,想當初去研究新的方劑,開發新的藥性都能做到,而這種事情,真的無計可施。

    “有一種工具叫做法律,有一種手段叫做計謀”周子軒想著他那個三分天注定,七分靠籌劃的想法,略有深意的一笑。

    “計謀?你有?就憑你手上的那張紙條。”

    那紙條是昨晚周子軒從李大福手機上記下來的一些電話號碼,昨天他走的匆忙,手機放在房間裏,隻能寫在紙上帶回來,手機是一個好東西,有了它讓生活方便了很多,昨日他離去的時候,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對李大福的手機動了一些手腳,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他早上拿著手機的時候發現一個問題,從進入了這個村子裏麵之後,手機依舊沒有信號,而李大福的手機卻是滿滿的信號,這讓他感到頗為棘手,重啟了很多次還是如此也就放棄了,不是很精通手機的他到最後也沒分清楚究竟是被屏蔽了還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周子軒聽了琉璃的話感覺自己被小看了,拍了拍胸膛說道:“別小看我好麽?怎麽說我也是211,985學校的高材生,十年寒窗苦,夜讀君子書,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我是一個文化人啊。”

    琉璃平時並不關注這些,疑惑的問道:“那是什麽?能吃麽?”

    “不能。。你怎麽總想著吃”

    “不能吃,那還是沒用。。”

    周子軒在昨日就問過淩靜,她跟在李大福身邊這麽久,知不知道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機密或是證據,如果有這些,周子軒還是有點把握的,可是現實讓他有些失望,淩靜說,無論他是存放財產還是物品時,總是不讓任何人進來,非常小心的藏著,淩靜試圖尋找過,可幾乎翻了一個遍也沒有看到。

    周子軒心中有了一個設想,兩個人稍稍整理了一下著裝,對著鏡子盡可能讓自己顯得白淨一些。

    一路上,不斷地囑咐這琉璃,讓她陪自己演一翻戲,不一會,二人又再度散步來到了李大福的家門口,不同的是昨日是夜裏的鬼鬼祟祟,此刻是乾坤浩蕩堂堂正正的在附近又徘徊了幾步,周子軒整理好一會要說的話,和適應一下新的態度。並轉過頭去又叮嚀了一遍琉璃,問道:“你說我是誰?”

    “少爺,王家少爺”說完琉璃就噗嗤的笑了,“就你,還少爺,一個大少爺穿這樣子,你讓誰信?人家大少爺會親自來這小村子?”

    “別笑,別笑,這你別管了,我有辦法讓他相信。你別露餡就行了。”

    “得嘞,少爺,哈哈哈哈。”

    “。。。”

    說完,周子軒到門口對著門踹了兩腳,扯開嗓子帶著著急和輕蔑的語氣喊道:“那叫什麽李大福的給本少爺出來,本少有事找你。”

    周子軒這種囂張的紈絝態度可是有模有樣,真的讓琉璃吃了一驚,也不再笑了。

    “誰啊,誰啊”已經醒了的李大福,聽見這字正音準的普通話,便想到應該不是這村子裏的人了,聽這語氣估摸著是有錢人家的,也沒敢在開門的時候自稱大爺。

    開了門便看到這一男一女,第一眼看到他們有些泥濘的衣服,微微皺眉,問道“你們是?”

    周子軒看他皺眉心裏也有點沒底,但還是硬著頭皮喊道:“你大爺,看什麽呢?你沒見過我?你上禮拜四剛給我爸打過電話,你說我是誰?”

    昨日周子軒已經看過了他的通話記錄,有一個宏展集團張秘書,這個宏展集團在湘南是很有名的,他們學校的圖書館,便是由這個集團出資了不少,便心生了一記,並順手更改了電話簿中的號碼,變成了他們宿舍的老大宋河。

    其實他是有些擔心的,畢竟時間太緊,他自己的手機也沒信號,沒和舍友串通好,隻是用自己手機發了一個短信,請他配合配合,期望著能在一瞬間可以有信號能發送出去,可能性比較渺茫,但想起老大宋河的睿智,做起這些算是有幾分底氣。

    “你是王家的少爺?”李大福試探的問了問,他在金覺村是村霸,但放到了湘南連個屁都不是,他能和王家牽上線,出席一個宴會還是靠著那些個狐朋狗友的推薦,又怎麽可能去打量人家王家的少爺,再說王家這麽大誰知道有幾個少爺?

    他明擺著還是不信,王家的少爺怎麽可能來到這窮鄉僻壤,感受鄉土氣息麽?這衣著也不像是有錢人啊,但他也不敢放狠話,如果人家真是,那他是絕對惹不起的,人家一句話,他的金錢夢就碎了,王家在湘南也是一大家族,更是手眼通天,旗下商戶千千萬萬。

    “哎呦,我去了,你還懷疑本少,要證明是吧,給你機會,別廢話,打電話,現在就打。找你做事還磨磨唧唧的,要不是溜達到這邊沒人,誰願意找你這鄉巴佬。”

    周子軒這一激,到讓李大福信了幾分,但也正合他意,打個電話一確認就都知道了,便開始輸入起號碼。

    周子軒看見他居然能背下來號碼,是手動輸入的,緊張的汗都快流下來了,這要是撥打出去,分分鍾就要被團滅了,趕忙吼道:“大爺的,看不起我們王家是麽?連號碼也不存一個?”

    李大福之前特意將號碼死記硬背了下來,生怕因為到時候手機壞了還是怎麽著,自己也能有個聯係方式。

    “存得,存得”李大福看他怒目圓睜也是嚇了一激靈,趕忙打開了電話簿,找到了,撥了出去。

    “喂,張秘書麽,是我,子軒,王子軒,我爸在麽?”周子軒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趕忙說了話,生怕他老大來一句其他的,那就暴露了。

    還在湘南的宋河起初拿著手機的時候是很茫然的,思索了一會,他聽出了周子軒的聲音,他果然沒收到了短信,沉默了一會,試探性的問道:“怎麽了?”

    但這一個‘怎麽了’也讓周子軒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之前李大福也是和那個秘書通過話的,要是一說,這音調不對,很容易就失敗,趕忙繼續說道:“哦,是表哥啊,你和張秘書在一塊啦?我爸呢?開會了麽?”

    宋河緊皺眉頭,他知道遠方的舍友需要他的遠程協助,但也不好隨意開口,更不能思索太長的時間,引人懷疑,小心翼翼的說道:“嗯,叔父最近接了個項目,正開著會呢,一會我也過去,有什麽事麽?你跑哪去了?”

    周子軒聽到他說他也過去,心裏就一喜,恐怕他接完這個電話就要報警趕過來了,正好適合給自己打助攻,趕忙把定位坐標報給他說道:“我在那什麽李大福家,就是金覺村的,什麽?你不知道?我爸說過的那,在甘溪鎮的金覺村,我這兩天來這玩,前一陣不是看上一塊不錯的地,想蓋個莊園,來讓爸和叔度假,這家夥居然不信,非要打個什麽電話去確認,你趕緊把手機拿給爸,告訴他這李大福要翻了天了。我們不要這塊地了,這找的人什麽玩意啊,連個人話都不會說,還懷疑我。”

    對強橫的人隻有比他更強橫才能顯得更加真實,周子軒表演起來也是以假亂真,連他自己都有些恍惚,似乎自己真的是大少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