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字數:11409   加入書籤

A+A-




    防盜章28(9號上午10點替換)

    《悍妃在上》作者:假麵的盛宴

    ====

    這時,鄒媽媽掏出一本賬冊,“拿到賬冊之時,奴婢翻看了一下,這上麵記載的均是紫玉軒上冊之物,應該是裴姨娘用來記載自己私物的,上麵隻記載了很少一些,其他卻是沒有。其他一些在這本賬冊之上——”

    她又掏出一本賬冊來,這本才是裴姨娘真正的賬冊,全部用來記載不適合造冊之物。

    什麽是不適合造冊的?那定然是見不得人的物件!都學會造兩本賬了!薛氏恨恨的看了裴姨娘一眼。

    人有我無,那自然招人恨,尤其想到這些裏頭也有大房的東西!

    嚴嫣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鄒媽媽上前準備把賬冊奉上,路過薛氏的時候,不小心被薛氏突然將賬本抽去。

    她似一愣,躬躬身,退下了。

    薛氏痛心疾首,揮著手裏賬本,“這可都是在我們大家頭上中飽私囊出來的,直接現場點算,我倒要看看她裴姨娘這幾年到底貪了多少公中的銀子。”

    薛氏的憤怒之舉打斷了老夫人的盤算。

    別說薛氏了,陳氏也很好奇。兩人便自顧自點了幾個婆子分別盤算,並找了幾個識字的丫鬟入冊記賬,現場盤算起來。

    因著要分類估價上冊,所以進行起來很慢。但因是查抄別人的東西,所以大家倒也沒覺得無聊,而是興致勃勃。老夫人麵色不顯,一直半闔著目,也看不清她真正的想法如何。

    嚴嫣閑閑的看著,就當看戲了。

    忽地,她目光一閃,猛地站起來,她的行為太突兀,惹得堂上所有人都看向她。她不管不顧快步上前,推開一個婆子,從那堆首飾裏抽出一支步搖。

    這步搖極其奪人眼球,翠豔欲滴的點翠、色澤穠豔的紅寶,更為稀奇的是那鸞鳥口中所銜的紅寶,竟有拇指指甲蓋大小,做工也極為精致,栩栩如生。

    正是一支赤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

    嚴嫣的表情極為奇怪,竟然冷笑起來,從進榮安堂便一直顯得風淡雲輕的神色,突然變得淩厲。

    “好,真好!”

    ==第50章==

    嚴嫣對這支步搖印象極為深刻。

    她六歲那年,沈奕瑤丟了一支步搖,就是這支赤金累絲嵌紅寶雙鸞點翠步搖。這步搖乃鎮國公夫人當年陪嫁之物,沈奕瑤出嫁之時,陪給了女兒。所以雖算不得極為珍貴,但也頗得沈奕瑤喜愛。嚴嫣那時候還小,正是喜歡這種色彩繽紛看起來精致絢麗的東西,總是喜歡翻了沈奕瑤首飾盒子拿裏頭首飾玩。

    有一日,這步搖丟了,大丫鬟芳草說三姑娘拿著玩了,實則嚴嫣記得當日她並沒有玩這支步搖,並且她拿娘的首飾從來不到處拿,頂多就是在妝台前,或者屋裏大炕上,可這支步搖就是莫名其妙沒了。

    換著其他,自是沒人注意一支步搖,沈奕瑤的首飾多,也不在乎一支簪子。可這支步搖的意義對她來說不一樣,她心疼的不得了,命人到處找都沒找到,當時斥了嚴嫣幾句,讓她以後再不準拿她首飾玩。

    本是一件小事,卻是讓嚴嫣記了幾年。後來長大些,她肯定這步搖丟了與芳草有關,卻無奈沒有證據。

    誰能想到居然在裴姨娘首飾裏頭翻了出來。

    果然是現世報!

    別人隻當嚴嫣喜歡才過去拿了看,薛氏巴結道:“三姑娘要是喜歡,稟了老夫人賞你。”

    嚴嫣沒有理她,直直走到裴姨娘麵前,“你可記得此物?”

    裴姨娘神色恍惚,看了先是茫然,跟著臉色一白。嚴嫣沒跟她客氣,俯下身就是一巴掌,她一點力道也沒留,當場裴姨娘的臉便紫腫了起來,旁邊丫鬟攔都沒來得及。

    裴姨娘急喘一下,捂著臉嚶嚶哭了起來。

    “阿嫣,怎麽打起人來了!”老夫人忙喝止。

    “我打的就是她!來,裴姨娘你告訴我,我娘丟的簪子怎麽跑你到這兒了?!”

    此言一出,堂上立馬安靜下來了。眾人的眼神閃爍,夾雜著不敢置信。

    “這是我自己的簪子,怎麽可能是夫人的簪子……”裴姨娘嗚嗚哭道,也不敢抬頭。

    沈奕瑤滿臉震驚,上前拿過看了看,神色複雜。

    “你的?你們裴家有這種簪子?先不說這點翠工藝是我曾外祖母那時候的手藝,這簪子是我外祖母傳給我娘的,你以為別人家的東西都沒印記,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沈奕瑤僵著臉,低聲對老夫人道:“這確實是我陪嫁之物。”

    老夫人笑得僵硬,“是不是弄錯了?”

    先不提貪公中銀子一事,這種事情可大可小,隻要有人護住,裴姨娘頂多就是‘私房’充公,剝奪管家之權,小懲即可,幾乎可以毫發無損。可偷盜主母陪嫁首飾,這就是項大罪了,厲害點的主母完全可以就著這個借口,將裴氏送回娘家去。

    七出之條,盜竊在其列,如果被安下這個名義,裴姨娘的名聲就全完了。

    “祖母這事兒還能弄得錯?要不要拿我娘嫁妝單子來對對,或者請我外祖母過府一看?”

    老夫人表情更僵硬,局促道:“這倒不用。裴姨娘是錯了,關鍵你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總不能連累他們的名聲壞掉……”

    她話音極軟,帶著討好之意,如今她算是不敢惹這小祖宗。

    “祖母您先別說這個。鄒媽媽,你帶人去將芳草給我帶過來,我今兒個倒要當所有人麵前問問,當年這簪子丟時,她誣賴說是我拿著玩丟的,怎麽去了裴姨娘那裏,是看我當時小,好欺負嗎?”

    這下所有人都懂嚴嫣為什麽會反應如此大了,三姑娘當年才幾歲,小孩子哪裏懂事,丫鬟說是姑娘拿著玩丟了,不就是了?

    可現在就有一個問題,芳草是沈奕瑤的丫鬟,她說三姑娘弄丟了的首飾怎麽會去裴姨娘那裏,難不成芳草其實是裴姨娘的人?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詭異起來,沈奕瑤當然想起當年之事了,為此,她還訓了阿嫣一番。

    也就是說,她錯怪女兒了?

    她想道歉,卻看到嚴嫣繃著的側臉,無法言語。隻能去了一旁坐下,暗自垂淚。

    芳翠麵色一白,心急如焚。有種想拔腿就跑的衝動,可一旁的梅香一直虎視眈眈瞪著她。

    芳草很快便被帶了過來,她麵色泛白又佯裝鎮定,眼角瞟到裴姨娘那慘狀,更是嚇得一抖。

    “夫人。”

    她還想往沈奕瑤那邊去,被鄒媽媽一推,讓她跪下。嚴嫣眼神一動,芳翠也被揪著讓她和芳草跪在了一起。

    嚴嫣走過去,晃了晃手裏的步搖,“記得這支步搖嗎?”

    芳翠倉促笑著,搖搖頭,芳草眼神一閃,一臉茫然也搖了搖頭。

    “很好。”嚴嫣點點頭,“拖出去打,打到記起來為止。”

    兩人麵色恐慌,哭喊道:“三姑娘饒命啊,夫人……”

    沈奕瑤卻並不看兩人。

    屋中沒有人動,這是榮安堂老夫人的地方,沒老夫人下令,嚴嫣一個姑娘還是有些指揮不動。

    見嚴嫣望過來,老夫人忙道:“沒聽三姑娘說什麽嗎?還不拖出去給我打。”

    她隱晦的向趙媽媽使了一個眼神。

    趙媽媽點點頭,讓人叫了幾個粗使婆子過來,這幾個婆子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平時在府中都是幹些粗活的,當然哪兒需要打下人板子了,也是她們來。她們力氣大,技術也好,手底下都有輕重。

    幾個宛如抓小雞似的將芳草芳翠兩個提了起來,準備拖下去。

    嚴嫣突然道:“慢著。”

    這三姑娘又要出什麽幺蛾子?!

    “你們將這兩個拖下去打,記住別打死了,什麽時候記起來這支簪子,什麽時候停。我知道你們手底下有輕重,要是不小心打死了,那就拿你們來抵命。”

    幾個婆子恐慌的看了嚴嫣一眼,又去看趙媽媽。

    趙媽媽垂首不語,幾人兩兩相望,隻得哭喪著臉道:“是,是,三姑娘,絕不將人打死了。”

    嚴嫣點點頭,婆子們就將兩人往下拖,芳草芳翠還在嘶喊哭嚎,很快便被人堵住了嘴。

    兩人被按在條凳上。

    其中一個婆子道:“兩位姑娘也別怪我們,這是上麵下的令。你要是想起來什麽,就點點頭,這裏是榮安堂,可容不了有人在這裏哭喊。”

    芳翠掙紮似乎想幹什麽,被芳草用眼神製住。

    很快庭院中便響起啪啪啪的聲音,還有嗚嗚的悶哼聲。

    嚴嫣轉過身,無視滿室寂靜,“你們繼續,早點收拾完,早些安身。”又對沈奕瑤道:“有一就有二,娘的嫁妝單子最好找來對對,我非常想知道這裴姨娘那裏到底有多少我娘的首飾。”

    最後這句話是對沈奕瑤說,也是對眾人說。

    沈奕瑤愣了一下,點點頭。

    屋中的點算繼續進行著,與之伴奏的是外麵啪啪啪打人板子聲。

    幾個負責點算的下人還好,因為不能耽誤,必須注意力集中,倒是所坐的幾人,個個心驚肉跳的。

    不是沒見過打下人板子,隻是沒見過在這種場合,一個十歲的少女命人打板子,還不讓打死了,打死了抵命,其鎮定其狠辣其麵不改色,都讓人為之心悸。

    薛氏暗暗下定決心,以後絕不能得罪這三姑娘。

    老夫人則是眉心直跳,端著茶碗不停的喝茶。

    嚴倩早就嚇得縮在牆角不敢說話,裴姨娘則是俯趴在地上,也不見動彈。

    板子聲停了,一個婆子進來稟報,“三姑娘,成了。”

    似有如釋重負之意。

    芳草和芳翠兩人被拖了進來,仍在地上,宛如死狗。

    “說。”

    芳草緩緩敘述,很快便將整個事情真相還原清楚。

    原來裴姨娘看上了夫人的步搖,就花錢收買了芳草,芳草想著三姑娘年紀小,又喜歡拿夫人首飾玩,便偷了首飾,把責任推給了三姑娘,她知道夫人疼愛三姑娘,定然不會責罰她,東西丟了也就丟了。

    嚴嫣笑得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美麗而張揚,才小小年紀,便能看出日後的風華絕代。

    她喃喃一句,“到了現在還不說實話。那意思就是說,跟你沒關係了?”她眼神流轉看向芳翠,讓人瞧不清裏頭的顏色。

    芳翠糊了滿臉的鼻涕眼淚,嘶聲道:“忘三姑娘明鑒,奴婢當時是聽芳草如此說,才附和了兩句。”

    也算不上是棄車保帥,隻能說芳草點子背,這事是她經手辦的,又是她在沈奕瑤麵前說是三姑娘拿丟了。既然自己下場肯定不會好,她便保住了芳翠,偷換了概念,順便寄望再求求夫人,留她一命。

    “拉出去繼續打。”

    嚴嫣不再看兩人,都這個時候還不說真話,可真是衷心啊。

    “夫人,夫人救命啊,都是奴婢貪財了,萬望夫人見我二人服侍一場,饒了奴婢兩個,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兩人看起來極其慘,下身衣裳血跡斑斑,披頭散發,雙眼紅腫,麵色狼藉。

    畢竟服侍了自己幾年,沈奕瑤心軟了,“阿嫣,要不就饒了……”

    嚴嫣忽地一下站起來,聲音尖銳高昂,“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她們是貪財?她們是一時見錢眼開?她們是別人安排在你身邊的人!你是我娘,我有時候真不知道該如何跟你交流,我真想問你一句,你、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她的眼睛此時亮得驚人,認真去看,就能看出其間洶洶燃燒的火焰,讓人心悸,總怕那火焰就此噴湧而出。

    “姐——”

    還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讓嚴嫣冷靜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坐回墩子上。

    “今兒個我話放在這裏,事情不查清楚,那麽就繼續耗著。天黑之前,沒有個結果,我就讓人去稟了外公,到順天府去報官,讓官府來查!”

    字字句句,斬釘絕鐵,駭人心魂!

    ==第52章==

    這句話堵住了所有人的退路。

    府裏私下查和報官讓官府查,這是完全兩個截然相反的結果。

    府裏查,不管出了什麽事,都可以私下解決,給以遮掩。可到了官府那邊,再想想鎮國公的權勢,那可真是人說是什麽就是什麽了,並且這醜就再也遮不住。不但威遠侯府的名聲完了,裴家的名聲包括老夫人這個姑母與裴姨娘這個侄女,一個都跑不了。

    事情一旦鬧大,絕對會鬧得沸沸揚揚。

    別人就會說了,一個妾居然敢偷主母家傳的陪嫁首飾,還是偷鎮國公家的女兒的,誰給她這麽大膽子。就會有人說,肯定是有所依仗啊,沒見那府裏的老夫人是那妾的姑母……

    然後裴家就會被掀出來,裴姨娘的父親乃正三品禮部侍郎,家風如此敗壞,出了個這樣的女兒和妹妹,必然會禦史被彈劾,鎮國公再從中做些手腳,等待裴家的很可能是萬劫不複……

    老夫人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嫣丫頭,這種家事何必鬧到外人知曉。”

    嚴嫣揚起眉梢,“那祖母的意思是,這個啞巴虧要讓我們吃了?”

    老夫人幹笑,“這怎麽會?東西不是找到了嗎?”

    嚴嫣冷哼一下,懶得再跟這種避重就輕的人說話。

    老夫人本還想坐看這母女兩人鬧騰,攪渾了水,好保下侄女,如今看來是難了。

    裴姨娘也不敢繼續裝死了,自己撐著地坐起來。她連滾帶爬撲到嚴嫣麵前,泣聲道:“三姑娘求求你,你饒了妾,都是妾的錯,妾膽大包天,妾眼皮子淺,看中了夫人的首飾,生了歹念……”

    她一邊說,一邊使勁的磕著頭。這是她這輩子最為狼狽的時候的,可她也明白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危機。一個不好,萬劫不複!

    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這樣!

    裴姨娘這會兒已經沒心思去分析亦或是怨恨了,這會兒她滿心滿肺的恐懼,老夫人想到的她同樣想得到。

    嘭、嘭、嘭,沒幾下,便青腫一片。

    嚴倩跑了過來,抱住裴姨娘,不讓她再磕,她瞪著嚴嫣,“你還有沒有人性,我姨娘都與你道歉了。”

    嚴嫣氣笑了,“喲,那照你們所言,還是我錯了?我讓她往我娘身邊安插人,偷了我娘的首飾,還賴在我頭上了?事發之後,磕兩個頭,就能了事?誰給你們這種強盜的邏輯!”

    她看了看老夫人,又看向裴姨娘與芳草等人,“我說話從來算數,今天這事不查清楚,不給我個滿意的交代,那就讓順天府的人來查。你們不是喜歡避重就輕嗎?還有你們不是見錢眼開被收買的嗎?繼續慢慢編,現才未時,離天黑還早。”

    已經沒有退路了。

    如今隻能棄車保帥。

    老夫人望了裴姨娘一眼,又去看形容狼藉的芳草芳翠,“如此刁奴,居然還敢死不認賬!你們盡管繼續抵賴,讓人把這兩個老子娘全家都給找來打,我倒看你們招還是不招!”

    ……

    剩下自是不必說。

    不光芳草芳翠,連裴姨娘自己都招認了,這兩人確實是裴姨娘利用權利安插到沈奕瑤身邊的,就是為了能打探到錦瑟院的消息。

    裴姨娘屋裏所搜出來的東西,也都盤算出來並和沈奕瑤嫁妝單子對了,不光是那支赤金累絲嵌紅寶雙鸞點翠步搖,零零總總還有其他小件的首飾擺件繁多,俱是那種珍貴外麵不易見的物件。

    沈奕瑤羞憤、惱怒等等情緒自是不提,她與裴姨娘一向關係不錯,如同親姐妹,如今竟宛如笑話一般。不光派人偷她的東西,還安插人在她身邊打探消息。

    能打探什麽消息,就如芳草所說那樣,打探關於侯爺的消息。

    當然,目的絕沒有如此簡單,隻是這三人都不敢說,不說可能還能留條命,說出來那隻能是死了。

    但不管說不說,這對沈奕瑤來說都是一項打擊,刷新了她的三觀。告知了她一個道理,後宅女子沒有純友誼,就算有友誼也不過是騙人騙自己。

    按下不提。

    整個事情發展經過,讓薛氏看得目瞪口呆,讓陳氏半響回不過來神。老夫人恨不得將裴姨娘掐死了事,倒是裴姨娘心理素質極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本來一件很小的事情,拔起蘿卜帶起泥,將裴姨娘偽善的麵孔完完整整給撕了下來。

    如今還有人會相信裴姨娘是溫柔恭敬謙虛柔順的嗎?

    那隻有天知道了,至少當事人之一沈奕瑤是不會信了。

    裴姨娘所有的‘私房’也已盤算出來,去掉屬於沈奕瑤的東西,與本該是裴姨娘的物件,其他零零總總盤點下來,加那些現銀和銀票,裴姨娘一共貪墨了公中四萬餘兩現銀。

    這是普天同慶的好事。

    府裏這下總算不用削減開支了。這是大房和三房的想法。

    這些銀子小心著用,可以用幾年,威遠侯府終於可以緩過來勁兒了。這是又氣又怒的老夫人,唯一一處可以寬慰自己的地方。

    至於裴姨娘,還未等老夫人斟酌出來怎麽懲治她,外出的嚴霆歸府後,聽聞整個事情經過,雷霆大怒,親自出麵嚴懲了她。

    鑒於裴姨娘是正兒八經的貴妾,又生育有功,懲罰不易過重,畢竟不看僧麵,還要顧著嚴弘和嚴倩長大以後的顏麵。當然,也不能過輕,要不然難以平息眾怒。

    裴姨娘被單獨關去府中最偏遠的一處簡陋的小院子裏,讓她對著菩薩懺悔己過。因是處罰,自然不會讓她過好日子,隻有一個婆子負責看著她,照料她起居飲食。裴姨娘是過慣了富貴日子的人,這種清苦的生活對她來說,懲罰不可謂不重。

    嚴弘暫時挪來和老夫人住,等過了十歲就挪去前院,嚴倩年紀也不小了,單獨給了個小院子。

    嚴霆還下令,任何人不得去探望裴姨娘,包括嚴弘和嚴倩。

    至於芳草和芳翠兩人,直接打死,全家發賣!

    裴姨娘還想求饒,見了嚴霆的神色,再不敢出聲,而芳草芳翠兩個直接嚇暈了。

    她爹非常的識相。嚴嫣想。

    她當然不想放過裴姨娘,可她爹都親自處置了,懲罰也不輕,麵麵俱到,讓人挑不出錯來,她當然見好就收。裴姨娘畢竟是個貴妾,又生育了一子一女,哪怕是為了嚴弘和嚴倩,老夫人和嚴霆也不會讓她太慘。

    整個事件終於告下了一個段落。(www.92txt. 就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