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83章

字數:11917   加入書籤

A+A-




    防盜章40(20號上午10點替換)

    《悍妃在上》作者:假麵的盛宴

    ====

    老夫人已經很久沒這麽揚眉吐氣過了,心裏著實暢快。兒子既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出口阻止,那就是跟她一個想法。

    也是,日後還要保持表麵和諧的,她一個老婆子是不介意扮這個黑臉的。

    再想想屋裏的裴姨娘,老夫人由衷覺得她小產小得好,這會兒也不心疼那個男孫了。有了權勢,什麽會沒有,男孫自然也是大把的。

    老夫人神清氣爽,叫人給自己換了一盞茶,端起茶碗撇茶沫子,啜了一口。

    “老夫人,侯爺,鎮國公府來人了。”有人在外頭稟報。

    老夫人放下茶盞,微一揚手,準備應戰。

    沈奕瑤渾身一震,緩緩轉首去看門那處。

    怎麽辦?她給娘家丟人了!

    她既羞又愧又彷徨,不知該如何自處,隻能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見過老夫人,見過侯爺。”

    彭叔走進來,拱手行禮。

    沈奕瑤聽見聲音,抬起頭一看,來人不是她爹也不是哥哥嫂子,而是管家彭叔。

    彭叔並不是一般的管家,早年是鎮國公府門下的一名家將,後來一次戰事,因保護鎮國公落下殘疾,便退居幕後為鎮國公打理府中各項事務。府裏的少爺姑娘都是他看著長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彭叔的腿有些微瘸,不過不是行走之時並看不出來。

    彭叔雖是個瘸子,但京城眾豪門沒人敢瞧低他,哪怕一點異樣都不敢露出,因為無人不知他是鎮國公的心腹。

    老夫人慣性想堆出笑,卻及時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僵。嚴霆坐在那裏,表情依舊晦暗莫名。

    兩人都沒有說話,現場的氣氛很是尷尬。

    彭叔置若罔聞,拖著腿來到沈奕瑤麵前。

    沈奕瑤渾身僵硬,連頭都不敢抬。

    “大姑娘怎生坐在地上?”彭叔的聲音很溫和。

    沈奕瑤怯怯的抬起頭,“彭叔……”

    “快起來,小心涼了身子。”

    老夫人見不得這幅樣子,一個管家居然也敢表現出一副不將他們放在眼裏樣子。不應該是誠惶誠恐和他們說好話嗎?這幅渾然無事的模樣,著實刺了人眼!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沉著臉開口,“既然你是代表鎮國公府來,是不是得先給我們家一個說法,即使你們鎮國公權勢滔天,也不能如此將人命視如草芥!”

    彭叔將沈奕瑤拉起來,才轉身麵對老夫人和嚴霆。

    “老夫人想說的事情,貴府管家已經都與我一一說過了。”

    話音落下,他側首去問沈奕瑤,“大姑娘,這件事情是你做得嗎?”

    “我沒有,我沒有做過。”

    似乎彭叔的到來,讓沈奕瑤有了主心骨,語氣之中少了些無措,多了一分力道。

    彭叔不再說話,隻是淡定的看著上首處兩人。

    老夫人被看得有些惱羞成怒,“你這管家是何意思,她說沒有便是沒有?人證物證俱在,難不成我們還冤枉她了?!”

    “老夫人,請不要激動,沒有人懷疑你們是冤枉了人。”彭叔聲調不疾不徐,“我們鎮國公府相信貴府是人證物證俱有,也確實證據確鑿,但同樣的——”

    他望了沈奕瑤一眼,“我們也相信自家姑娘不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

    老夫人想說什麽,被彭叔抬手製止。

    “我來之前,公爺交代過,他並沒有原諒大姑娘,但是這是他們父女之間的問題,與旁人,與威遠侯府,沒有任何關係。另外,公爺對自己女兒的人品還是比較信任的,我們鎮國公府的人從來不會行如此暗詭之道,也不需要如此。”

    頓了頓,他又道:“說句不中聽的話,一個姨娘而已,想處置也就處置了,即使懷了胎,去母留子也不是甚難事。一隻小螞蟻,動動手也就捏死了,何必要費盡心思給螞蟻下藥什麽的。當然,這是我個人之言。”

    彭叔的語氣很淡定,還是那麽不疾不徐,可這段話說出來,卻給這位貌不其揚的人平添了一絲居高臨下。

    是啊,這隻是你個人之言,一個鎮國公府的管家都如此倨傲不屑了,身為鎮國公獨生女的沈奕瑤需要去給一隻……呃,螞蟻……下藥嗎?她要是真動了什麽壞心思,估計有千百種方法讓裴姨娘死無葬身之地。

    其實在場人心裏都有數,沈奕瑤這是上了人的套,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事情就沒有如此簡單了。

    老夫人的臉氣成了豬肝色,“說來說去,你們鎮國公府還是在以勢壓人!”

    彭叔一拱手,“老夫人謬讚了。”

    本是想讓人主動巴上來與自己談條件,可別人不接招怎麽辦?

    別人也不跟你爭辯,你有你的證據,別人有別人的說辭,人家就抱準一個,我們不相信我們家的閨女會做壞事!

    沈奕瑤也許、可能確實是沒有做過,可關鍵是老夫人會允許嗎?嚴霆會允許嗎?

    這會兒已經不是裴姨娘一個人的事了!

    ***

    場上之人心思急速轉動。

    鎮國公府不愧是鎮國公府,一個管家就如此難纏。這種滾刀肉的態度,讓人如何接下去?

    難不成真要撕破臉,壓著人必須要給一個交代?老夫人有點怨這些不識相的人,就不能老實一點,何必如此難纏,平添紛擾。

    可大戲既然已經開鑼了,她就必須要唱下去。

    所幸她年紀大,又是婦人,黑臉這個角色還是她適合繼續扮演下去。就算哪天真‘和好如初’,也可以推著長輩人老年紀大老糊塗了來米分飾太平。畢竟老人老糊塗了也正常,隻要人家丈夫不‘糊塗’就行了

    她撇了彭叔一眼,哼道:“你一個管家想必也當不了主子家吧,我不跟你說,讓沈家人來,今日要是不給我們威遠侯府一個交代,這種媳婦不要也罷!”

    堂上寂靜得落針可聞。

    彭叔清清喉嚨,開口道:“我好像忘記說了一件事——”他麵上露出些許為難之色,“公爺和姑娘生了氣,至今氣還未消,這事兒想必貴府也是知曉的,公爺人年紀大了氣性也大,他老人家不開口發話,府裏是沒人敢管大姑娘之事的。這事稟了上去,公爺就說了三句話。”

    他頓了頓,又道:“第一句,他不相信自己女兒會做這樣的事。第二句,沈奕瑤既然是嚴家婦,她的事沈家不管。第三句,如果你們威遠侯府真認定此事是沈奕瑤做的,就休了她,他絕無二話。”

    沈奕瑤身子一晃,忍不住顫抖起來。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

    今日之事,實在發展的太讓人出乎意料了,簡直是峰回路轉,讓人始料未及。

    “原來你們不是來談條件的,是來耍無賴的!”

    半響,老夫人蹦了這麽一句出來。說完之後,她似乎意識到不對,漲紫著臉又道:“你們著實欺人太甚了!”

    彭叔微微一曬,道:“老夫人何出此言?沒有人想耍無賴,也沒有人想著欺辱與誰。”

    是啊,人家以勢壓人了沒有?

    沒有!

    人家胡攪蠻纏了沒有?

    也沒有。

    人家什麽也沒做,更沒有多做辯駁,甚至說出了休了絕無二話之言,又何來的以勢壓人?

    可,可這和他們當初所想完全不一樣!哪怕是鎮國公府不依不饒,要求再查,他們也不會驚訝,甚至直接蠻橫來一句‘你們想怎地’,也不會讓人吃驚。關鍵是別人很淡定,丟出一句‘這兒媳婦要是不滿意了,休了也成’,這讓他們怎麽接?

    真休?

    這是不可能的,至少此時嚴霆根本沒有休妻的打算。

    不休?

    那剛才所說的話不是在自己打自己嘴巴?之前的種種不就成了他們唱大戲,別人看笑話的行徑了?

    並且此舉很絕,將老夫人的路完全堵死,一點台階也沒給留。

    話說完後,彭叔沒去管旁人的臉色:“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這就走了?

    眾人皆是一噎。

    “彭叔——”

    彭叔轉頭看了一眼如今早已為人婦,在他眼裏卻還是個小女孩的大姑娘,沒有去看她眼中的求助,隱隱歎息一聲,卻是沒有停步,徑自離開了。

    沈奕瑤麵若死灰,身體止不住的抖顫起來。

    ***

    這一會兒之間發生的事,已經讓威遠侯府的人接受無能了。

    管家彭叔先是鋪墊說了一大堆,最後丟出一句‘鎮國公府現在不管沈奕瑤,你們愛咋滴咋滴’。當然別人言語肯定是經過修飾了,但大體就是這個意思。

    這是不管這個女兒了?

    可要說不管也不對,不管又怎麽會拉她起來,還關心受不受涼?可以說這是彭叔的個人行為,與鎮國公府無關,可誰敢說就真的無關?畢竟下麵人可是揣測著上麵人的意思過日子的!

    但鎮國公的意思也非常明白,這個女兒我不管了,你們不滿意,休了也成,他絕無二話。

    皮球被踢了回來,就看他們怎麽接了!

    老夫人胸腔裏堵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嚴霆這會兒臉色也不好了。其他人則都在裝死,低著頭在地上找螞蟻。

    突然,薛氏的聲音響起,“三姑娘什麽時候回來的了?”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靠門處牆邊站了兩個人,嚴嫣和嚴陌。兩人也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滿屋子的人居然沒一個發現的。

    “回來有一陣了,見長輩們在談事情,便沒讓人通報。”

    老夫人並沒有去關注嚴嫣,她還在想怎麽從這個台階上下去。

    嚴郅眼光閃了閃,站了起身,“既然沒什麽事,娘我們就先回去了。”

    薛氏錯愕,“怎麽沒事呢?這不還沒……”很快她眼神一轉,笑著轉口,“也是,多大點事值當我們如此興師動眾的,也不過是個姨娘,小產就小產了,婦人胎沒坐穩小產也挺正常的,什麽都不怪隻怪她自己不當心。”

    她嗔笑著湊到老夫人身邊,一臉親熱,“娘你也是,聽風就是雨,聽了下麵丫頭們說了幾句,就鬧得闔家不得安寧,這會兒也累了吧,兒媳送您回榮安堂歇息。”

    大房兩口子突來的這一出,讓人著實反應不及。可轉念一想,這明明就是在給老夫人遞梯子。

    雖是薛氏無恥了點,將之前趙媽媽去查,常大夫的斷言都拋去九霄雲外了,可很多時候會米分飾太平,有那個臉皮裝作無事,也是一種本事。

    老夫人借坡下驢,渾然忘了自己剛才是多麽義正言辭的讓沈家給個交代,也忘了自己如何罵沈奕瑤是個毒婦,禍害了嚴家的子嗣。她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累,“也是,這年紀大了,熬會兒子就受不了了。趙媽媽,你等會回去給我按按。”

    趙媽媽清脆應聲,俯身去另一邊扶老夫人起來。

    嚴嫣實在忍不住了,聲音不顯的嗤了一聲。

    “祖母,我看這會兒您還不能回去歇息,事兒還沒完呢,怎麽就歇著了。”

    幾人動作一滯,俱抬頭去看嚴嫣。

    嚴嫣一身大紅色刻絲翻毛皮鬥篷,襯得小臉潔白如玉、豔若桃李。她含笑著看著眾人,可這笑與眼中的火光相對應,卻多了幾分詭異。

    薛氏趕忙走過來,一邊對嚴嫣使眼色。

    “哪裏還有什麽事啊,三姑娘你也趕緊扶你娘回去休息,天也不早了,外麵也涼。”

    薛氏的想法是讓所有人都借坡下驢算了,這事怎麽來說都與沈奕瑤有關,鬧大了不光沈奕瑤沒好處,對嚴嫣也是。有個名聲不好的娘,做女兒的以後出嫁可是難事。

    可她忘了一點,事情已經鬧成這樣了,又如何米分飾太平?

    整個威遠侯府,從後院鬧到前院,幾乎府裏大半人都知曉發生了什麽事,這麽多人這麽多張嘴,可不是封口這麽簡單的。隨便漏出去一句,沈奕瑤的名聲就毀了。外人不清楚內裏,見這種事都被壓下來,隻會說一句鎮國公府仗勢欺人。反之,威遠侯府幾乎沒有什麽損失,在外人眼裏,他們是鎮國公府權勢下的犧牲品。而裴姨娘,一個妾,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於薛氏來說,她能對沈奕瑤伸以援手,那是在沒有影響自身情況之下。而且確切來說,他們大房以後還是在老夫人手底下乃至嚴霆手底下吃飯,嚴郅也姓嚴,向著自家是並沒有什麽錯。

    那麽沈奕瑤呢?

    此時這個女人已經渾身顫抖,站都站不穩了,卻依舊強撐著。

    嚴嫣和嚴陌呢?

    有這樣一個道貌岸然,心思狠毒的娘,以後還怎麽說好親事!

    鎮國公府呢?

    那是躺著也中槍!

    嚴嫣有時候就想不透了,憑什麽你們說怎樣就是怎樣?你們想唱大戲,就唱得高/潮迭起,你們不想唱了,就強製落幕?

    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第70章==

    嚴嫣眼神掠過在場所有人,老夫人與嚴霆難看的臉色盡收於眼底。

    她昂首立於堂中,目光平視眾人,聲音鏘然有力。

    “我娘從小教我,做人要行的正坐得直,方能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既然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地步,不查清楚也不能以服眾人,匡正名義。沒道理一個當家主母已經被提上桌麵要被休棄了,還能佯裝無事,米分飾太平的。這以後讓我和阿陌怎麽做人?我是女兒家,名聲壞了,大不了以後不嫁人。可阿陌是男丁,他以後如何出去行走,如何做人!”

    一字字一句句,斬釘絕鐵,撼動人心。

    一個細弱卻同樣堅決的聲音響起,“我和姐姐是同樣的想法。”

    是嚴陌。

    這是幼小而病弱的他,第一次站出來表明自己的態度。即使他的身板還很小,說話聲音也不夠大,但這一次他不再讓姐姐總是站在身前為他遮風避雨。

    嚴嫣畢竟是個女兒家,哪怕平時再怎麽強硬,但說起話來卻不若男丁有用。嚴陌雖然還小,但他是威遠侯府唯一的嫡子,如無意外嚴家以後是他當家做主,他的意見就不能讓人忽視。

    兩個俱不過十歲的小兒,竟然是將所有人都逼上了絕路。

    沈奕瑤嘴裏含糊不清一笑,抹幹眼淚,走到兩個孩子身前站定。她麵色慘淡,形容狼藉,卻一臉決然之色,目光灼灼。

    “查清楚,如果是我做的,是休是罰,隨你們處置。”

    沈奕瑤第一次在人前露出這樣強硬的神態。

    一直以來,人們都感歎沈家這個女兒養得真是與沈家人畫風大不相同。鎮國公府的人剛毅、霸道、敢作敢當、行事幹脆果敢。而這個女兒卻像是一顆菟絲花,柔弱纖細,溫婉賢淑,連與人大聲說話都不會。

    當年沈奕瑤十來歲現身京城上流貴女圈子,著實讓人大跌眼鏡。這樣一個貴女是鎮國公府裏養出來的嗎?

    可事實上,她確實是。

    沈奕瑤從小被保護的太好,家裏人寵著,下麵下人敬著,真可謂是含著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裏怕摔了。無論遇到什麽事情,前麵都有爹有娘有哥哥們撐著護著,需要什麽了,直接有人捧上來送到手邊,甚至有時候不用自己想,便有人事事替她考慮周全。

    說句不怕人笑的話,她與大哥沈棟年紀相差許多,大侄兒也就小她兩歲。侄兒剛會跑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家女孩少,他要護著姑姑了。

    就這樣被哄著護著的人,她如何能成長。

    其實沈奕瑤一直沒成長,直至此時,她也依然還是沒成長。她的手在抖,心在打顫,滿心倉皇,大腦一片混亂。

    可她還懂得一件事——

    那就是,她怎麽樣無所謂,可她不能讓自己孩子擔了這樣的名義。有個名聲不好的娘,她的孩子以後如何做人。

    為母則剛。

    這個詞語沈奕瑤從來不懂。

    不知道這個時候來,會不會晚了些。

    嚴霆臉色頓時一變,他微歎了一口氣,走到沈奕瑤身邊,眼神柔和又含著愧疚的望著她。

    “瑤兒,你先帶著阿嫣和陌兒回去。為夫知道今日你受委屈了,可所有證據都指明是您做的,娘會生氣也是能夠理解的,你也知道娘有多麽看重子嗣。我今日也是有些不冷靜,居然讓事情發展成如今這幅局麵。現在大家都不夠冷靜,這樣吧,明日我會讓人好好徹查一番,一定給你一個完美的答複。”

    平常這招挺好用的,沈奕瑤也向來聽嚴霆的話,可惜這次不管用了。

    沈奕瑤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抬起頭,直直的看著丈夫。

    她想看得清楚點,卻怎麽也看不清。

    她臉上分不清是什麽神色,聲音木然,“不用了,我覺得阿嫣說的很對,今日事今日畢。”

    說完,便去了一旁椅子上坐下。

    嚴霆捏捏手指,眼神深沉,不再說話。

    嚴嫣的眼神有些怔忪,她抿了抿微微有些顫抖的嘴唇,側首低聲問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的鄒媽媽:“都好了嗎?”

    “回姑娘的話,人都在外麵。”

    “好。”

    擋風的棉簾子此時整個被掛了起來,門戶大敞。冷風灌進來,可這會兒已經沒有人關心這個了。

    不知何時,庭院中通火通明。廊下、院子中,抄手遊廊簷下,能點上的燈都燃起了,讓裏頭的人可以很清楚看清外麵的狀況。

    庭院中密密麻麻站了許多人。

    這些人皆為身形高大壯碩的男子,一身製式服裝,嚴以待命。

    老夫人見此驚恐不定,“哪兒來的這麽多男子,還不快轟了出去。”

    薛氏表情複雜,低聲了一句,“呃,娘,這是二弟妹的侍衛。”

    是的,是沈奕瑤的侍衛,而不是威遠侯府的。

    當年沈奕瑤出嫁,不光是十裏紅妝,還有鎮國公贈予的一隊侍衛。人數大約有三十多人,俱是鎮國公府養的私衛。這些人由沈奕瑤自己的嫁妝供養,不與威遠侯府有任何關係。

    可沈奕瑤是個內宅女子,素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用的上什麽侍衛呢,也就日常出行時跟幾個負責安全。

    這些人在威遠侯府很沉默,平日裏也不招人眼,他們各自有家,輪班換值,不當值的便返回家中,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聚得如此整齊。

    至於這些人是如何出現在內宅的?

    沈奕瑤一直在紫玉軒,那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這個三姑娘整出來的。

    老夫人驚怒不定,怒拍一下椅子扶手,“阿嫣你這是幹什麽,讓這麽多男子進到後宅來,還有沒有點禮義廉恥,你想翻天了不成?”

    翻天?

    是啊,她就是想把天捅個窟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