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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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章39(19號上午10點替換)

    《悍妃在上》作者:假麵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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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駱懷遠也很想來一句,居然敢惹我四皇子罩的人,膽兒肥得很呀!

    可惜,隻能放在腦子裏想想。

    他也知道他這種說法是赤/裸/裸的汙蔑,但隻要他爽了便好,誰讓沈小二那熊孩子得瑟的如此礙眼。

    沈祁被駱懷遠說得直搔腦袋,他像紈絝子弟嗎?

    像嗎?

    他們幾個什麽話沒說便開溜,隻有蕙娘和兩名侍衛跟了過來,沈祁身邊的三元四喜和兩名侍衛沒見著人,還有兩個估計去將那歹人扭送官府了。

    剛才發生那一出,也讓嚴嫣沒了再逛的心情。雖是她問了幾次嚴陌有沒有嚇到,嚴陌均是搖頭,可她心裏總是擔心弟弟被嚇著了。

    幾人商量了下,便往‘留香居’行去,準備去那處等其他人。

    剛到‘留香居’門口,嚴嫣便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居然是梅雪。一旁還停了一輛馬車。

    梅雪從車轅上跳下來,跑了過來,“姑娘。”

    “你怎麽來了?”

    “家中有事,叫姑娘回去。”

    嚴嫣眼神一閃,點點頭。

    不枉她給安排了一個這麽好的機會,終於忍不住了?

    ==第68章==

    聽說是家中有事,沈祁和駱懷遠也沒留嚴嫣。

    隻是駱懷遠眼中隱隱有著失望,他還安排了好幾樣好玩的,小王妃這就走了?

    想是這麽想,駱懷遠也知曉輕重。想到威遠侯府那一攤子破事,他隱有擔憂。

    “需不需要幫忙?”

    嚴嫣安撫一笑,搖搖頭。

    “你們繼續玩兒,別敗了興致。”

    ……

    這天晚上注定是個多事之夜,威遠侯府此時也混亂之際。

    大房三房帶著孩子們去逛燈市,二房的嚴倩嚴弘並嚴嬋也跟了出去。當然是少不了一堆丫鬟婆子小廝跟著的,不過上元節這日男女老少都出門,倒也不用顧忌個什麽男女大防。

    府裏就剩了老夫人並沈奕瑤及大房、二房的幾個姨娘。

    等眾人走後,便各自回自己院子了。沈奕瑤大病初愈,準備用了晚膳便歇下。這個時候,裴姨娘又來獻殷勤了,一同的還有吳姨娘。

    裴姨娘說都府裏人都出去熱鬧了,她來服侍夫人用晚膳。

    這麽些日子,不論沈奕瑤怎麽擺冷臉,裴姨娘均視若罔聞。沈奕瑤本身就是個麵性軟的,漸漸也維持不住冷臉,隻是還是不如以往親熱。

    這過節的日子,裴姨娘一臉笑,態度討好恭敬,又見她懷著四個月的身子,雖天冷穿得厚看不顯,但終歸是個孕婦,沈奕瑤也做不出磋磨人的事情。

    再加上還有吳姨娘在,知曉她們都沒有用膳,沈奕瑤便讓丫鬟吩咐廚房加了幾個菜,添了兩雙筷子,讓兩人陪著一起用。

    吳姨娘有點受寵若驚,更不用說裴姨娘了,那是當場就流出欣喜的眼淚。想著過節不能晦氣,又趕忙低著頭拿帕子拭了,看得沈奕瑤心中也是不忍。

    先不提各自的心情,這二房的一妻兩妾便坐在一起用了膳。

    用完膳,兩人陪著沈奕瑤說了會兒話。

    突然,裴姨娘叫起肚子疼來。

    沈奕瑤還未意識到什麽,趕忙吩咐了丫鬟去找大夫。眉頭雖皺著,卻也帶著擔憂之色。

    今日翠巧早上和沈奕瑤告了假,回家去了。就留了翠萍一人,翠萍手忙腳亂的,又是安排人去請大夫,又幫著去安撫裴姨娘。

    因為裴姨娘臉色實在難看,白得嚇人不說,額頭上滿是冷汗。

    裴姨娘起先還好,漸漸看沈奕瑤的眼色就變了。突然,她說不要呆在錦瑟院,要回紫玉軒。

    裴姨娘是有身子的人,又是肚子疼,沈奕瑤也不敢讓人挪她,誰知裴姨娘像是中了邪似的硬要鬧著要回紫玉軒。沈奕瑤說她坐著不舒服,讓她先平躺在羅漢床上都不願。

    場麵頓時混亂了起來,跟裴姨娘一起來的丫頭滿臉激憤,終於看不下姨娘的忍氣吞聲,大聲叫道夫人不懷好意,姨娘在她這裏用了飯才會肚子疼的,這會兒也不讓姨娘離開。

    沈奕瑤直接呆愣在當場。

    這時老夫人趕到,裴姨娘死活不呆在錦瑟院,又聽說裴姨娘是在錦瑟院用了膳才會肚子疼的,便讓裴姨娘躺在羅漢床上,直接使人抬回了紫玉軒。

    剩下的事情,沈奕瑤已經記不清了。

    隻知道婆婆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吞了她,隻知道她跟著去了紫玉軒,紫玉軒裏隱隱有哭聲,隻知道吳姨娘離她很遠站著,似乎她身上有什麽鬼怪,隻知道下人端出了許多血水,隻知道常大夫出來滿臉歎息,說裴姨娘的孩子沒了,是個男嬰,已經成型了……

    裴姨娘小產了?

    是因為在她那裏用了頓飯,便小產的?

    大夫說裴姨娘之所以會小產,是服用了極為寒涼與孕婦不宜的東西。

    老夫人大怒,用很嚴厲的言語訓斥她,並讓趙媽媽帶著人去查,看到底是誰做的鬼。

    ……

    沈奕瑤有幫自己辯解過,可似乎她聲音太小,似乎沒人聽見,亦或是沒人聽進去。

    滿眼的混亂,到處都是人影。

    這到底究竟是怎麽了?

    ……

    外出賞花燈的人也聽到府裏報信回來了,一群人都聚來了紫玉軒。

    嚴倩一身桃紅色滾白兔毛邊的小襖,下身一條同色的撒花裙。梳著雙環髻,兩邊各別了一支蝴蝶頂簪,滿臉的興奮還未褪去,便變成了憤怒與痛恨。

    “都是你,都是你,你害我小弟弟沒有了!”本是童稚之語,卻著實撼人心扉。

    老夫人心疼的臉都扭曲了。

    薛氏眼光閃了閃,說了一句,“倩丫頭,小孩子不要亂說話。你母親不是那樣的人,更何況事情還未查出,不要妄下判斷。”

    這微弱的辯解似乎並沒有人聽得進去。

    趙媽媽很快便回來了,麵色凝重,看沈奕瑤眼色隱有異樣。

    原來裴姨娘之所以會小產,是因為她晚上用的那碗元宵裏放了可以致使人小產之物。沈奕瑤還記得自己當時說了句,這元宵做得倒是不錯,多用些。裴姨娘並不愛甜食的,還多用了兩個。

    並且不光是元宵裏,裴姨娘所用的一道酸筍老鴨湯以及她所用的餐具上均有紅花汁之類等物。

    “沈奕瑤,你這個毒婦,為了把裴姨娘懷的胎弄掉,居然如此費盡心機!”

    “我、我沒有……”

    “枉我看重你,信重你,你倒是挺會裝,裝得一臉賢良,原來內裏居然是個如此蛇蠍心腸之人……”

    老夫人心疼得無以複加,她期待男孫的心情從來不是假。哪個老人不是希望兒孫越多越好,已經成型了的孫子,就這樣沒了。

    這會兒她已經忘了什麽是鎮國公,什麽是不能得罪,她滿心滿肺都是她那未出生便沒了的孫子。尤其忍了這麽多年,日積月累早是滿腹怨言,之所以會壓製不過是為了兒子的大事,可如今兒子的大事沒成,還淪落到裝孫子都沒人搭理之地,前塵未卜還要忍氣吞聲,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這個沈奕瑤!

    都是因為她,她這些年要忍氣吞聲。都是因為她,她想娶的兒媳婦沒娶到,娶了這麽個禍害回來,不光礙了她眼,還生了個那樣的小東西來氣她。全部都是因為沈奕瑤……

    老夫人新仇舊恨加起來,怒不可遏。

    “你這個歹毒的婦人,我要讓老二休了你!”

    聽到此言,沈奕瑤才渾身一震,恍過神,“娘,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害她……”

    “侯爺回來了!”

    隨著通報聲,嚴霆大步走了進來。

    他身著一身石青色繡暗紋錦袍,腰環金絲鑲玉錦帶,外披玄色刻絲鶴氅,他身形本就高大,這一身打扮更是讓他看起來威嚴十足。在沈奕瑤眼裏,就像沙漠裏的綠洲,等待救贖之人眼中的神祗。

    “夫君——”

    嚴霆半擰著眉,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妻子。

    換以往他自然要先緊著妻子,今日卻是看了一眼,便來到老夫人跟前。

    “娘,這是怎麽了?”

    “老二,你回來的正好……”

    老夫人便將事情原原本本講了出來。

    內室的裴姨娘似乎醒了,傷心欲絕的哭聲傳出來,哀怨至極,如泣如訴。

    “爹,你要給娘做主啊!”嚴倩哭得兩眼紅腫,可憐之極。

    “她害了我姨娘,打死你!”嚴弘跳著過來要踢打沈奕瑤,被一旁的奶娘緊緊的箍住。

    嚴霆眼神深邃的側過首,去看沈奕瑤。

    沈奕瑤在外人眼裏從來端莊,一副大家閨秀的儀派,說話溫柔細語,待人接物如沐春風。嚴霆與她成婚十多載,從沒有見過她如此狼狽的樣子。發衫全亂,神情萎靡,哭得抑不可止,跌坐在地上,似乎一下子便從神壇上掉了下來,摔得麵目全非。

    “夫人——”

    “夫君,我真的沒有,我沒有害她,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

    老夫人不想讓兒子受到影響,怒拍了一下矮幾。

    “人證物證俱在,你這個毒婦還要狡辯。都說鎮國公府的人做人做事行的正坐得直,光明正大,沒想到教出這樣一個歹毒的女兒來!”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沈奕瑤,她尖叫道:“這與我娘家有甚關係?我說幾遍,我真沒有做過……”

    “證據確鑿你還死不認賬,玉瑾是在你錦瑟院出的事?那元宵是你讓她多用,對不對?晚膳雖是從大廚房出來,但擺膳之人是你院子裏的丫頭,是也不是?常大夫去看過了,其他菜食均沒有問題,隻有裴姨娘用的那碗元宵和那道你專門給她點的湯有問題,還有她所用的碗箸均是你錦瑟院之物,你還敢說你沒做過!”

    這一連串的逼問,讓沈奕瑤根本不知該如何辯解。

    她留裴姨娘和吳姨娘用膳,便多點了幾個菜,想著裴姨娘有身子,廚房中午上的酸筍老鴨湯不錯,最後又加了一個老鴨湯。說了一句,這個孕婦用了好,既補又開胃。

    裴姨娘身邊的丫頭當時也在,包括那元宵之語,自然都原原本本告訴了老夫人。而沈奕瑤本是好心,也就適合隨口兩句話,誰能想到現如今居然成了刻意之舉。

    “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夫君你信我……”

    “老二,這毒婦萬萬是不能要了,你給我休了她!”老夫人態度斬釘絕鐵。

    一旁大房三房的人都在,可如今這幅局麵,他們又怎麽好插嘴。薛氏倒是意識到不對,能幫著說剛才那句話,已經是不錯了,現在又怎麽好插言。

    三姑娘呢?

    薛氏不著痕跡的四處看了一下,居然從頭到尾都沒看到嚴嫣。她這才想起三姑娘被鎮國公府的少爺接出去賞花燈,這裴姨娘真會挑時候,沈奕瑤唯一的助力此時也不在。

    ==第69章==

    對於老夫人和嚴霆的心思,在場幾個明白點的人,都有些諱莫如深。

    難不成,老夫人真是想休了這金貴的兒媳婦?還是有別的打算?要知道休了沈奕瑤不打緊,沈奕瑤背後還有個鎮國公府!

    他們就這麽舍得?

    可想到最近所發生的種種事情,薛氏又有些恍然了。

    她如今也不知該如何形容,心中很是微妙。

    先不提鎮國公府是不是真的厭棄了沈奕瑤這個女兒,可他們從來沒表示出要厭棄嚴嫣這個外孫女!鎮國公府的孫少爺時不時上門來接嚴嫣出去玩,凝香閣小廚房那裏每日用度也是沒一日落下。看似不值當什麽,可這裏頭所含的心思就值得人酌量了。

    難道鎮國公府人就沒猜測過為什麽外孫女要自己立小廚房,還要單獨采買?就那麽寵孩子,任著她折騰?

    恐怕並不是。

    而是人家表明了不信任威遠侯府,要不,為什麽要送丫頭送吃食,真是隻怕委屈了外孫女?

    再聯合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薛氏渾身一顫。

    她悄悄抬眼望了望坐在上首處滿臉怒色的老夫人,與麵色晦暗莫名的嚴霆。

    也許,他們心裏也明白。隻是為了某一些原因,還要繼續裝表麵和諧,寄望能把事情敷衍過去。

    那麽,真得會休沈奕瑤嗎?

    恐怕不會。

    再想到那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卻每每能壓得人有苦不能訴的三姑娘,薛氏準備賣個好。

    嚴郅瞄見媳婦眼中的光,就去暗裏拽她,拽都沒拽住。

    “娘也是氣怒之言,怎麽能隨便提‘休’這個字呢。就算不看僧麵,也要看三姑娘和四少爺的顏麵啊。”薛氏滿臉堆笑,似在解話兒,手裏去扶沈奕瑤。

    “大嫂……”

    薛氏心緒複雜,拍了拍沈奕瑤的手。

    相處了也十多年,薛氏明白這個弟妹是個好人。性子好,脾氣好,人也大方,可就是十竅通了九竅,就是有那一竅沒有通。

    薛氏能明白是為什麽,在閨閣裏家人千嬌百寵長大,嫁了人後,夫家也是一片‘和諧’。人養得簡單了,這應該是一件令人羨慕之事,可很多時候這種簡單是需要去嗬護保護的,而威遠侯裏明顯就不是個適合的地方。

    其實很多時候,薛氏是很羨慕沈奕瑤的,羨慕她的家世,羨慕她可以簡單。可很多時候又有一種複雜,一種很隱晦的幸災樂禍。

    你出身好,你家世好,你人長得好,你哪兒哪兒都好。可惜你是個傻子,被人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

    薛氏並沒有做過什麽坑害沈奕瑤的事,頂多就是袖手旁觀,這種事自己看不透,旁人多說也無益。最多的就是偶爾擠兌下她,這種擠兌也是基於那種小利上麵,例如使了孩子去討點東西占點兒便宜什麽的。

    一開始薛氏也會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甚至會想,沈奕瑤是真的看不懂,還是假的不明白。可沈奕瑤從來都是笑著說不當什麽,甚至比較‘自覺’,漸漸薛氏就越來越順手了。

    薛氏絕不會承認她是占沈奕瑤的便宜多了,才會在此時伸以援手的。她隻是忌諱那個三姑娘,再加上這並不會影響到自己什麽,才會如此。

    ……

    這一會兒的時間,也足夠老夫人從憤怒中清醒了。

    真要休了沈奕瑤?

    她心裏自是覺得如此千好萬好,可人生注定有許多無奈,更何況兒子……

    老夫人瞄了兒子一眼,兒子眼中的光芒讓她眼睛一閃。

    她心下微定,開口道:“老大媳婦你給我起開,今兒個這事萬萬沒有如此簡單就翻過篇兒,他鎮國公府就算是權勢再大,今兒也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一言驚起萬重浪。

    這是要和鎮國公府對上了?

    “裴姨娘再怎麽說,也是我裴家的女兒,就算是個妾,也沒有如此糟踐人的。如若流了個男胎還要忍氣吞聲,你娘的臉以後往那處擱!”最後一句話,是對嚴霆說的。

    “他沈家不會教女兒,教出來這樣一個毒婦,禍害了咱們嚴家的子嗣傳承,去請沈家人來,讓他們給我們嚴家一個說法!”

    老夫人一錘定音。

    ***

    上麵人發話簡單,可這大晚上的去請鎮國公府人真的好嗎?

    好,老夫人發話,侯爺沒有出聲,做下人也隻能任勞任怨。幸虧今兒個是上元節,鎮國公府的人想必沒有這麽早歇息。

    前院的田管家親自出動去鎮國公府請人,讓人套了車急急忙忙就往鎮國公府去了。

    到了鎮國公府,一個主子也不在,據說是陪聖上賞花燈去了。

    陪聖上賞花燈去了!

    田管家渾身一顫,滿嘴的苦澀。

    可上麵已經發了話,他一個管家也當不了主子的家,隻能將事情原原本本和鎮國公府的管家說了。

    管家彭叔見此,也沒敢耽誤,親自領著田管家去找人。

    內城的大街之上,此時也是一片燈火通明,火樹銀花,熱鬧至極。越靠近皇宮的位置,守備越是嚴明。一路上被攔下幾次,都是鎮國公府管家解了腰牌才讓通過。田管家哪裏見過如此場合,垂首束手跟在彭叔身後行走,連個大氣兒都不敢出。

    越往裏頭走,行人越是少,直至到了禦街之上,幾乎不見有什麽人了。再往裏田管家卻是不能去了,彭叔讓他站在角落處等,自己便往裏麵去了。

    皇宮所舉辦的燈會,自然不是外麵可以媲美的,先不提其他,光是這鋪天蓋地的花燈,及花燈製作精良程度,便不是外頭那些雜班子弄出來的。尤其那頂端為一條五爪金龍的鼇山高燈,即使田管家站在此處,隻能看到一鱗半爪,也能看出其磅礴氣勢。

    遠處歡聲笑語,奏樂不斷,這裏卻是安靜得厲害。一陣寒風吹來,田管家不禁一個激靈。

    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彭叔回來了,麵色凝重。

    他對田管家說公爺在陛下身邊,女眷們陪著宮裏的娘娘,隻有自己跟著去一趟威遠侯府。

    田管家鬆了一口氣。

    隻要鎮國公府能去人,其他就跟他什麽關係也沒有了。

    夜空銀月如盤,不時有亮眼刺目的煙花在空中噴灑各式各樣的顏色,好一個熱鬧的‘上元節’。

    *

    終歸還是冬日,天還是有些冷的。

    可這會兒卻是沒人關心屋裏有沒有炭盆是不是暖和,一屋子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薛氏去扶沈奕瑤,她也不知是腿軟還是怎麽,也沒有起來。老夫人瞪了薛氏幾眼,薛氏隻能呐呐收回手。

    沈奕瑤神情恍惚,似乎受了很沉重的打擊,人也有些不清明了,隻曉得嘴裏喃喃著‘我沒有,我沒有害她’。

    隔著厚厚的棉簾子,門外不時還能傳進來幾聲哭喊與痛呼之聲,夾雜著隱隱傳來的炮竹聲,詭異得厲害。

    這是沈奕瑤死不認賬,老夫人氣急命人將沈奕瑤身邊的丫鬟都拖出打板子,打了有一會兒了,這幾個丫頭也是可憐,沒有做過怎麽承認,有的還有些糊裏糊塗,俱是被打得奄奄一息。

    老夫人這是發了狠,準備狠狠的給沈奕瑤一個下馬威。

    也確實,憋了十多年,逮著了機會可不得好好逞逞威風?!

    老夫人甚至已經想好了,這次她必不會輕饒沈奕瑤。主母禍害子嗣,這是哪兒哪兒說出去都會遭人唾棄的。等鎮國公府來了人就更好說了,你沈家隻要還想要名譽,還想保住女兒的名聲,想女兒不被休,那就老老實實的。

    拿捏住這處把柄,向來高傲的鎮國公府就必須低下他高貴的頭顱。

    是時,還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就算別的不能提,兒子的前程總是有了保證,到時候就讓鎮國公府把兒子的大事給辦了,並且不費吹灰之力。

    至於之後,沈奕瑤休不休就不重要了,威遠侯府也不會少她那碗飯,並且能抓住一個鎮國公府的軟肋在手心裏,那以後還不是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