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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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作者:假麵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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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一處灌木叢後的小安子覺得耳朵好癢,為了身心健康,他決定去阿陌少爺那處。小安子雖是個太監,但也懂得這會兒他家殿下在找未來的王妃談情說愛,他還是識趣點兒離遠些吧。
嚴嫣掃了那邊一眼,才又去看眼前這張白白胖胖的臉。
“我沒有不喜歡。”
“那就是喜歡了?”
胖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兒。
嚴嫣垂下頭,不忍打擊他,低低的嗯了一聲。
聽到那聲‘嗯’,駱懷遠頓時覺得世界都變美好了,一片五彩斑斕還帶各種米分色的泡泡。
自己樂滋滋美了會兒,他貓膽很肥的伸出胖爪子去抓人家小姑娘的手。嚴嫣一個不防被抓了個正著,想抽回來,誰知對方抓得很緊。
“那啥,今天天氣不錯啊。空氣清新,這處也安靜,嫣妹妹好會找地處。”駱懷遠打了會兒哈哈,才又道:“對了,我聽沈小二說伯母想跟嚴霆和離,嚴霆那個表碧蓮的不答應?”
嚴嫣的注意力放在那句‘表碧蓮’上了,她滿眼疑惑:“什麽意思?”
駱懷遠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句髒話,他慌忙咳了聲,解釋道:“口誤口誤,就是不要臉皮的。”
嚴嫣點了點頭,“我娘不能和他和離,阿陌還小。”
想到這裏,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再一年她便要出嫁,到時候那府裏可就隻剩下娘和弟弟。她不在,她真擔心她娘能不能應付來那府裏的各種牛鬼蛇神。更何況現在又和嚴霆撕破了臉皮,那日他臨走時的眼神,她至今想起來都會忍不住的心悸。
嚴嫣的表情太凝重,駱懷遠忍不住開口詢問。嚴嫣倒也沒有瞞他,將其間原委告知與他聽。
沈祁就算和駱懷遠透露了些,也隻是大致的,駱懷遠這才知道那表碧蓮的嚴霆居然想打他的小王妃,真是嬸子可以忍叔叔也不能忍啊!他的小王妃,他自己都舍不得摸一指頭!
心裏詛咒了無數遍,要是駱懷遠會咒術,估計這會兒那嚴霆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駱懷遠滿臉義憤填膺,“你說吧,想怎麽弄他?將他丫的往死裏弄,人一死就一了百了,日後伯母和阿陌的日子就會舒坦許多。”
話本是順口就出來了,說到那個死時,駱懷遠忍不住偷眼瞄了瞄嚴嫣,見她一臉漠然,忍不住又說了一嘴子,“說實在的,你那爹留不得。再任他折騰下去,沒得連累了鎮國公不說,你和你娘你弟弟說不定也會被他牽連進去。你看這次的事不就是他弄出來的,幸好父皇他不願給許貴妃那邊添助力,再加上有英俊聰慧的我在一旁,才沒能讓他如願。”
這個臉皮厚的,說著說著又開始標榜自己起來。
本是一件很嚴肅的事兒,讓他沒說幾句就又變調了,嚴嫣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小手還在他手裏抓著。
這貨抓人家小姑娘的小手也就算了,還拿著指尖兒搔人家小姑娘的手心。搔得嚴嫣手心癢癢的,忍不住心裏一慌,便強行將手抽了回來。也不知是力氣太大,還是這胖子看著壯實則不頂用,駱懷遠居然跟著慣性倒了過來。
這簡直就是泰山壓頂!
嚴嫣本是盤膝坐著,駱懷遠來後換成了並膝而坐。下盤使不上力,居然就讓他給壓倒了下去。壓了還不算,這猥瑣貨見勢不妙,反而樂滋滋的往上湊,嘴撅得老高就親上了人家小姑娘的側臉。
親上還不算,還發出‘啵’的一聲。
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他確實是故意的。
親著了以後,拿嘴唇蹭了蹭人家米分白細嫩的小臉蛋,一臉的陶醉,他聲音略有些低啞,“阿嫣妹妹,你小臉兒好滑!”
嚴嫣直接呆住了,聲音支離破碎,並用手去推他,“你、你幹啥?快、快起來。”
駱懷遠似乎也反應過來,頓時慌了起來,“啊……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起來,沒壓著你吧。”
手忙腳亂的,也不知怎麽嚴嫣就跑進他的懷裏的,一隻胖胖的肉手箍著人家小姑娘的腰便不丟了,另一隻爪子抓著小手,還佯裝焦急的問對方,“壓疼了沒?壓疼了沒?”
等嚴嫣坐起來,姿勢便變成了自己坐在對方軟軟的懷裏,小腰兒被一隻胳膊環著。
嚴嫣小臉兒通紅,也不知是被壓得,還是窘的。
“沒壓疼,你快鬆手!”
“真沒壓著?你該不是騙我的吧?”
“真沒!你快鬆手!”
駱懷遠嘴裏‘哦哦’了幾聲,就是舍不得鬆手。
小王妃的小蠻腰可真細,窄窄的一把,即軟又結實……
又磨蹭了一把,他才依依不舍的鬆開手。
嚴嫣很懷疑這駱小胖絕對是故意的,可看他表情又不像,他也確實一臉焦急,可想著之前那句‘好滑’,怎麽都覺得不對勁兒。
駱懷遠憋著笑,裝出一副苦逼兮兮的臉。
他怎麽以前沒發現小王妃如此可愛,又單純又可愛的,倒顯得他自己像個猥瑣大叔。不過轉念一想,再過一年兩人便要成親了,倒也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
他站了起身,漲紅著臉,似乎想起之前的尷尬,“那啥,阿嫣妹妹,剛才那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這句肯定不能說出口,要不然定會被揍得滿頭包。
嚴嫣臉唰的一下紅了,瞪眼:“不準提!”
“我真不是故意的。”
“讓你不準提!”
“好好好,我不提。”他舔著胖臉,湊近正在拍身上碎草屑的嚴嫣,“那啥,再過幾日便要回京了,沈小二說咱仨約著出去打次獵。這麽好的機會被上次那事兒攪了,最近他娘一直拘著他,他好不容易才說動能出來耍耍。”
“什麽時候?”
“明天吧。”
“好。”
“我剛才說的那些,你考慮考慮,我去找沈小二,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說的哪些?
留不得?
其實嚴嫣很驚訝這種話會從駱小胖口裏出來,很驚世駭俗,卻出奇合她的心意。弑父畢竟不是小事兒,嚴嫣這陣子也想象過這種可能,卻難以啟齒不說,也無法付之於口。
這件事真得好好想想!
嚴嫣陷入沉思。
趁這空檔,剛才占足便宜的駱懷遠笑得滿臉開花,去叫了小安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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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筵宴之後,嚴霆便再沒見過許向榮了。
求見了幾次,人均不見他。嚴霆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麽心高氣傲了,幾次上門拜訪,以他的身份暫時是見不到二皇子及許貴妃的,便隻能找了許向榮從中說和。
許向榮一向說欣賞的他深謀遠慮及運籌帷幄,希望這次能見他之前確實有功勞,在二皇子及許貴妃跟前幫著說合一二。
這次求見,嚴霆被領進了許向榮的氈帳。
入了內帳,見許向榮麵色不好的倚在矮榻上,手裏拿著一隻酒杯。他大敞著衣襟,露出結實的胸膛,下麵隻著了一條褻褲,樣子相當放蕩形骸。
這許向榮在人前一向矜持尊貴,私底下卻是荒唐至極,嚴霆也是知曉的,並沒有見此驚詫。
矮榻之前擺了一個矮幾,上麵擺了不少美味佳肴,四周散了幾個酒壺。
一走近了,酒氣衝天,嚴霆拱手鞠躬,許向榮醉眼醺醺擺了擺手,讓他坐下陪自己喝點兒。
“世子,這次卻是小女誤了事兒,回去後也訓斥過她,她卻說此事乃鎮國公所安排。”
嚴霆之後將方方麵麵都放在腦子裏來回的酌量,才想出了這麽一個理由。推給鎮國公,總比說自己無能,被鎮國公及自己女兒合夥坑了的好。
許向榮也不應他,隻是醉醺醺的道:“鵬遠兄,你可知道你這次把我害慘了!我那姐姐從來沒對我發過脾氣,這次將我叫過去罵得狗血淋頭,說你連自己的閨女都沒搞定,便慫著我們大家往前湊,如今倒好了,二皇子、貴妃均丟了大臉,陛下也甚為惱怒……”
嚴霆滿臉歉然,即頹廢又無奈,“誰能想事情居然會發展成如此這般,之前也曾探過小女的口風,她也是對二皇子心生仰慕的。可小女一向與她外公親近,世子您想想,小女就是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雖是平日裏喜歡舞刀弄槍,但怎麽可能會說出那樣驚世駭俗之言語,並且說出的話句句投合陛下的心思。”
這些倒確實是事實,也許當時人們會覺得這小姑娘確實有些出人意料、言行舉止驚世駭俗,卻恰好每一句話都投合了熙帝的心思,包括那其中幾處隱晦。
可她那麽小的年紀怎麽可能知曉這些,看似句句在自汙,實則越說熙帝越是對他欣賞,若說隻是個十多歲小姑娘想出來的,大多人都不相信。
這幾日已經有許多人會意過來,這興許又是鎮國公想出的自保計策,許貴妃等也有如此猜疑。
“是不是二皇子那邊有人走漏了風聲,要不然鎮國公怎麽可能提前知曉,又事先做了安排?”嚴霆不遺餘力的努力將二皇子那邊所有的怒火,通通轉移到鎮國公身上,“我那個嶽父,著實是個老頑固!關於二皇子這邊的意向,我早已與他說過許多次,他從來置之不理,並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以往世子問我,我總是不好言說的,畢竟女婿哪裏能議嶽父之錯……”
“哦?鎮國公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許向榮起了興趣。
嚴霆唉聲歎氣,絮叨了一些他做鎮國公女婿的為難。什麽總是被他硬生生的壓著,他年紀也不小了,成日裏還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之類的話語,語氣中頗多怨懟。
這個倒不是作假,嚴霆的滿腔怨懟隻用透露出些許,便足夠讓人覺得他不是作偽了。
又說鎮國公曾大言不慚道鎮國公府不需與二皇子示好,不管哪位皇子是時登基,都少不了鎮國公府的富貴,許家一介殺豬匠出身也妄想得登大寶,真是癡人說夢之類等等。
鎮國公府確實不需要向許貴妃一係示好,沈家這麽多年一直保持中立,隻效忠曆代皇帝,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早年先皇在那時,便能看出端倪,無論先太後怎麽拉攏,鎮國公一概置之不理,甚至遠赴邊關十幾載未歸,為的就是不攪合進皇儲之爭。
之後熙帝即位,先太後與兩位親王生亂,鎮國公之所以會回京鼎力支持熙帝,看得也不過是熙帝乃先帝欽封的太子,此乃正統,鎮國公府一直是忠君之臣。
讒言之所以會讓人相信,便是因為它確實具有讓人可信之處。
嚴霆這些話七分真三分假,恰恰是這三分假激怒了許向榮。
許家乃屠戶出身,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哪怕褪了那身屠戶皮成了承恩侯,也洗不去之前的事實。
可許貴妃得寵,又生了兩位皇子,是無人敢在京中如此議論許家的。
當年許家剛入京,曾有一勳貴家子弟與許向榮相爭口出譏言,許向榮當時不顯,之後那人落了一個橫死妓院的下場。人人都知曉那人一向年輕力壯又常年習武,怎麽可能會‘馬上風’,可不管怎麽查,俱是如此。
那家出了一個橫死女人肚皮上的子弟,遭了京中眾家人的恥笑,之後一些府中的陰私,被小題大做宣揚出來,再加上許貴妃在熙帝跟前進了讒言,一家子被貶斥出京。
世間有俗語說,殺豬出身的人心都狠。
雖有一竿子打倒一船人之嫌,但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要知道殺豬匠每載屠豬不計其數,雖說豬乃人類盤中餐,可那畢竟是生靈。吃的時候自然沒感覺,可若真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親自動手,傷了其性命不說還放血肢解、剖心挖肝,那卻是極其考驗人心的。
許向榮從小便隨同許父一起殺豬維持家中生計,十多歲的時候便能自己單獨宰殺一頭大肥豬了。當年民間采選,選了許貴妃入宮。那時民間視宮裏采選如豺狼虎豹,躲之不及。許家身份低下,縣令見采選名額遠遠不夠,便親自勾名命衙役上門去抓來。
許貴妃早年便有貌美之名,許父寵愛女兒,隻等女兒到了年紀便與她找門好親事,哪能想到好親事還未上門,便因這貌美之名引來了黑白無常。
民哪能與官鬥,許貴妃便這樣入了宮。
許貴妃因貌美被選為了末品更衣,並未淪落到宮人那一階層。
當許貴妃在後宮奮力掙紮之時,許向榮在家中發奮圖強殺豬,以期是時多賺些錢財,等姐姐出宮後好奉養於她。
那時候民間老百姓以為采選便是選進宮侍候人的宮女,做宮人是個苦差事,一不小心便丟了命不說,即使等到放出宮也是二十五歲高齡了,這個年紀的女子一般是沒有人家願娶的,能嫁也多為鰥夫之輩。
殊不知一旦入了那天底下最為富貴的地方,可以說是一切皆有可能。誰曾想到許家那並不是天香國色的女兒,居然能成為寵冠六宮的寵妃娘娘呢?
幾載之後,消息傳回鄉間,許家一夕之間得躍龍門。
那時許貴妃還不是貴妃,隻是一個妃位,剛生下了二皇子。
許向榮從小就是個有主見的,許父天生是個直腸子,在家中從來不管事,隻管每日殺豬賺得銀錢養家糊口,家中之事俱是許母管著。之後待許貴妃長成,她便能拿家中一半的主意。許貴妃進了宮,許家的主意便由許向榮拿。
許向榮聽聞消息,並未急不可耐便舉家遷去京城,而是自顧自還做著自己殺豬賣肉的行當。
閑暇之間,卻請了教書先生來家中教他讀書識字。他從小長於坊間,也不算是個見識淺薄之輩,自然清楚京城乃眾多勳貴大臣聚集之地。自家出身微末,就這麽去了京城,平白給姐姐丟臉,許父個大老粗也被他拘著讀書明禮,著實苦不堪言。
那時整個縣城都知曉這許家出了宮裏的娘娘,還生了皇子,日後說不定還做得皇後(請不要對尋常老百姓所思所想較真)。許家頓時水漲船高起來,甚至能為縣令的座上賓,可許家人一直行事低調,連殺豬的營生也不做了,俱是禁閉家門很少外出,也未發生什麽仗勢欺人、橫霸鄉裏之事。
潛伏數載,直到許貴妃生了三皇子,位列貴妃之位,許向榮才帶著全家去往京城。那個時候的許家人雖不若高門大族做派,但多少也改了平日裏粗鄙的習性,打扮得當走出去讓外人來看,也算是個殷實的小康之家。
對於寵妃的娘家,熙帝自然沒少觀望。看了那麽幾載,也甚為滿意,出身低不怕,就怕出身低一朝得勢忘了自己姓啥名誰。當年許貴妃在宮裏成了娘娘的消息,自然是在熙帝允許下往回傳的,不然許貴妃的家鄉距京城幾千裏之遠,消息哪能傳得回來。
許家人的低調守本分得了熙帝的滿意,再加上許貴妃功勞不小(生了倆兒子~\(≧▽≦)/~),許家人剛入京,便得了個承恩侯的爵位。這種爵位是封給外戚之用,並無實權,但好歹也算是正式脫胎換骨了。
許家人自然是驚喜過望,這才明白兒子之前為什麽要做那麽多無用功,原來當初所言‘不謀則已,謀便要謀個大的’那話應在這處。
那會兒許向榮剛讀書不久,成日裏被先生之乎則也的教著,換其他人自然早就煩不可耐,他卻是樂在其中,三五不時還拽個文,可惜肚子裏墨水不多,拽出了個半文半白的話,還頗帶坊間的匪氣。
之後許家人正式進入京城的貴圈兒,這其間不可避免許父許母鬧了不少笑話,可人家從不仗勢欺人,也不與人爭執,回去之後用心鑽研脫胎換骨,倒也不再有人明麵上譏笑他們泥腿子出身。並且人們也看出來了,舉凡譏笑過承恩侯夫婦的,轉頭要不了幾日,熙帝便會訓斥那家人。
久而久之,大家也知曉這許家不能惹。
別看人家老實憨厚,人家宮裏可有個得寵的女兒。憨厚老實沒心沒肺是許向榮給自家爹娘樹立出來的形象,這兩人本性就是如此,他聽之任之,也沒有強行篡改。
這種形象的人最是讓人不屑也沒有防備的,他們家心眼兒多的留他一個便足以。
要知道那會兒許貴妃雖勢頭正盛,卻宛如空中樓閣,沒有根基,完全靠著熙帝的寵愛撐著。那時的許家經不起風浪,也惹不起那些人,隻能潛伏慢慢籌謀。及至至今十幾載過去,承恩侯府在京中並不惹人眼,卻沒有一家敢輕忽於他,能與太子一係分庭相抗這麽久,隻靠許貴妃在陛下跟前的寵愛,是根本說不通的。
許向榮就是這樣的人,他身上蘊藉著坊間下九流的匪氣,也有著刻意養出來的斯文得體的做派。來到京城十多載,已經足夠他沉澱出一個合格的勳貴了,並且為人能忍,也夠陰狠。不光對人狠,對自己也狠。他謀略過人,並且不走尋常路,很多時候使出來的手段頗為下流,一般人都不屑為之,可卻見奇效。
嚴霆與他相交這幾載,所見所聞不再少數,也見過他給太子一係下了不少陰損的絆子,自是深諳他的為人處事。
他會說出這些話,不光是想將責任往鎮國公身上推,也是想給鎮國公樹立個藏在暗處宛如惡鬼似的的敵人。他恨鎮國公一係頗深,巴不得他沈家滿門抄斬橫死街頭,自然不遺餘力的潑髒水。
“好你個鎮國公!”
許向榮眯著醉眼,丟下這句話,嚴霆知曉他這是記恨上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