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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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窕聞聲回頭,看到安木淳那張欠扁的臉頓時有些來氣:“說好的今晚帶我們去見瑤琴姑娘,本姑娘在這裏等了你半日,你到現在才來,剛剛罵你都是輕的!你若再晚來一會兒,瑤琴姑娘的舞蹈都要結束了。”

    安木淳輕笑:“朱小姐倒是個急性子,不過你們也不必著急,瑤琴姑娘的舞姿不會讓你錯過的。”

    朱窕哼哼一聲,心中的火氣小了許多:“他們不讓我們進去,該怎麽辦呢?”

    “自然是帶你們另辟入口。”安木淳說著眉毛往上一挑,“跟我來。”

    徐硯琪和朱窕隨著安木淳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門前,朱窕狐疑地看了看四周,警惕地望著他:“你帶我們倆來這兒做什麽?”

    安木淳道:“這個院子與鳳雀樓相通,是為了方便樓裏的人進出方便才開的院子,外人很少知道此處。”

    朱窕饒有興致地看了看他:“看來你與這鳳雀樓裏的關係很不一般嘛,他們連這樣的地方都告訴你。”

    安木淳得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朱小姐待會兒見了瑤琴姑娘,可莫要忘了向安某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

    安木淳道:“前段日子安某好心救你,結果卻被你罵作是下流無恥,難道朱小姐不該為自己的言行向安某賠禮道歉?”

    “那也要等真的見了瑤琴姑娘再說!”朱窕哼哼一聲,心中暗自腹語,一個大男人竟然這般小氣!

    三人進了院子,在安木淳的帶領下進了一條密道。

    從密道裏走出來,眼前的景象看的朱窕和徐硯琪不由有些驚呆。

    這地方並不算大,但貴在精致,每一處建築都透著清新雅致,別具匠心。

    與剛剛那處幽靜無人煙的院落不同,此處亭台樓閣,假山碧池,小橋流水,五顏六色的燈燭將整個院落點燃。院中央的幾株紅梅開得正盛,散發陣陣幽香,偶爾有曼妙女子經過,見到安木淳也毫無反應,似乎對於能在此處能見到他已是司空見慣了。

    安木淳解釋道:“這裏是樓裏的姑娘們平日裏休息的地方。”說著指了指前麵打開著的朱紅色木質大門,“從那裏走進去便是鳳雀樓的前廳,今晚的鬥詩大會便是在那裏舉行。”

    “那也就是說瑤琴姑娘也在裏麵了,我們快進去看看。”想到馬上就能看到傳說中的瑤琴姑娘真容,朱窕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見她抬步就走,安木淳忙拉住她:“裏麵的座位已經滿了,且有層層守衛看守,我們沒有鳳雀樓統一發放的放行玉佩,去了也是沒用。”

    朱窕又是一陣著急:“那該怎麽辦呢?你既帶我們過來,定然是有辦法的吧?”

    安木淳道:“我與這裏麵的人相熟,出出進進自然不需要什麽放行玉佩,關鍵是你們二人。我昨日向顧媽媽討了兩塊,她原是答應了的,可如今也還沒讓人給我,所以我們要先去找她討了玉佩方可進入。”

    “這樣啊,那我們趕快去吧。”朱窕說著不由拉上了安木淳的胳膊,急急道,“顧媽媽現在何處?”

    徐硯琪見朱窕絲毫不顧及男女禮儀,就那麽抓著安木淳的胳膊,頓時被她的行為驚得目瞪口呆,剛剛對人家還像個仇人一般,如今倒是說好便好,還真是孩子心性。

    卻聽安木淳道:“顧媽媽此刻怕是在前廳忙活著呢,你們且在這裏等我,我進去找顧媽媽討要了玉佩再來帶你們進去。”

    朱窕微微蹙眉:“怎會如此麻煩,他們既認識你,你直接帶了我們進去不就是了。”

    安木淳道:“今日人多,又都是達官顯貴,鳳雀樓自然是要保證他們的安全的,怎能隨隨便便因為我一句話就放你們進去。也就是討個玉佩的事,我很快就回來,你們在這裏四處轉轉也就是了。”

    朱窕還有些不滿,徐硯琪拉了拉她的胳膊:“好了,就聽安公子的吧,我們在這裏等等就是了。”

    朱窕勉為其難的應下:“那好吧,你快些回來,莫要讓我們錯過了瑤琴姑娘的表演。”

    安木淳走後,徐硯琪和朱窕二人便在這院中四處轉悠著。

    徐硯琪望著四周的建築,突然讚道:“也不知是誰想出如此精巧的設計,這院子表麵雖小,實則空間很大呢。”

    朱窕揚眉:“我瞧著也就這麽大點兒的地方,大嫂怎就說空間很大了?”

    徐硯琪對著右手邊指了指:“你看那邊,兩排墨蘭花中間是一條小道,且那條小道兒逐漸由窄變寬,想來後麵應是另一番天地。”

    朱窕一聽來了興致:“被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大嫂我們去看看吧。”

    正說著,還未來得及過去,卻見安木淳從前廳走了過來:“讓二位久侯了。”

    看到安木淳,朱窕自是將與徐硯琪的談話拋之腦後,笑著迎上去:“怎麽樣,玉佩討來了嗎?”

    安木淳歎息一聲,臉上帶著歉意:“討是討到了,可惜就隻有這一個。這顧媽媽也真是,原先答應了給我留兩個的,結果她一個侄子從外地來看她,他便給了她侄子一個,如今便隻剩下這一個了。”說罷拿出僅有的那塊玉佩在二人跟前晃了晃。

    朱窕蹙眉:“怎麽就隻有一塊兒,這一塊玉佩能帶我們二人前去嗎?”

    安木淳搖頭:“這裏規矩多,一塊玉佩隻能放一個人進入。”

    朱窕原本興奮的心一下子跌了下來:“這顧媽媽怎麽這樣兒啊,說好的兩塊竟然言而無信,如今可叫我們麽怎麽好?”說著,又心懷期待地看向安木淳,“你不是和這裏的人相熟嗎,再想想辦法啊!”

    安木淳一時有些無奈:“我再認識他們也不能通天啊,如今玉佩就隻剩下這一塊兒,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徐硯琪看了看二人,沉思片刻突然開口:“不如安公子帶小姑去吧,我對那些吟詩作對的也沒什麽興致,去或不去也是一樣的。”

    朱窕忙但:“那怎麽可以呢,是我非要拉你來此,如今怎可將你一人丟下。若是被我大哥知道了,他又該欺負我了。”

    徐硯琪笑道:“我真的沒事,這院子瞧著挺不錯的,我在這裏四處轉轉也好,左右你不就是見瑤琴姑娘一麵便出來了嗎?快去吧,再磨磨蹭蹭的,可是要錯過瑤琴姑娘的舞姿了。”

    被徐硯琪這麽一提醒朱窕又有些著急起來,可讓徐硯琪獨自一人在此又實在過意不去,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徐硯琪推了推她:“好了,我不過在這裏四處轉轉,沒什麽事的,你們快進去吧,不必管我。”

    “那你先在這裏等著,我看一半兒就回來,然後換你進去。”

    徐硯琪笑著點頭:“好,快去吧。”

    安木淳帶著朱窕離開後,徐硯琪抬頭望了望天上的繁星,今晚夜色不錯,雖說沒有十五的圓月,卻也是格外讓人心情舒暢。

    扭頭看到墨蘭花旁的那條小道,她猶豫了一下,終是壓不下心中的好奇向著裏麵走去。

    果不出人所料,過了條小胡同,映入眼前的便是另外的一個小院兒,比剛剛的院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處比剛剛的那片院子還要大,一片碧湖水麵上結了一層薄冰,卻仍能看得到那薄薄的冰塊兒下潺潺流動的湖水,天上的繁星在薄薄的冰層上映襯出倒影來,反射出淡淡的微光,迷蒙絢麗。

    而一切的房屋好似都是建立在湖水之上,房屋之間相連的連廊也仿若小橋一般鋪在湖麵上,瞧上去便如從湖麵頂破了薄薄的冰層鑽出來的嶄新世界一般,格外亮眼。

    徐硯琪呆呆地立在那裏,仿若闖進一個未知的世界一般,一時有些怔愣。

    這時,卻聽得前方傳來女子的嚶嚶哭泣,徐硯琪心下好奇,便想要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走上去一看,隻見一綠衣女子獨自蜷坐在屋前的台階上哭得傷心,好似被誰欺負了一般。

    徐硯琪心下不忍,便想著走上去安慰她:“姑娘,你怎麽了?”

    碧衣女子聞聲抬眸,一雙有神的杏眼淚汪汪地看著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你是這鳳雀樓裏的姑娘嗎,為何無端在此哭泣,可是有人欺負了你?”徐硯琪又問。

    碧衣女子搖頭,抽泣著回道:“今兒個鬥詩大會,顧媽媽安排了我去給客人們行詩令,可是我不小心扭到了腳,如今根本無法行走。待會兒顧媽媽知道了定然是要著急的,都是我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傷到腳,若是把會場給搞砸了,我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在這裏混哪!”女子說罷,頓時哭得更凶了。

    徐硯琪算是聽出了大概,卻仍有些不解:“你既受了傷,難道就沒有替補的人嗎?再找其她人幫你做也就是了。”

    碧衣女子道:“可是我就是那個替補,原本這事是交給邀月姑娘的,可是邀月姑娘今兒個身子不舒服,這才落在了我的頭上。我在鳳雀樓裏待了大半年一直都是個打雜的,如今好不容易有個露麵的機會,卻被我粗心大意給搞砸了。若是因為我耽擱了大會,顧媽媽定是要攆我出去的。我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的,出了鳳雀樓還能到哪兒去呢?”

    徐硯琪沉思須臾:“這麽大的詩會,難道你們就沒有事先多備幾個人手嗎?或許可以找其她的姐妹們幫忙啊。”

    碧衣女子搖頭:“今晚事務繁瑣,其她姐妹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裏還顧得上幫我啊。”

    碧衣女子說著又低聲抽噎了一會兒,突然抬頭看向徐硯琪:“這位姑娘,我瞧著你倒是個穩重的,不如便幫幫我,替我去前廳做了這差事,若是解決了眼前的麻煩,我來日定當做牛做馬來報答你。”

    徐硯琪驚得後退一步,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著裝:“我……我可是個男人!”這朱窕果真還是不太靠譜,說什麽女扮男裝沒人看得出來,如今見了第一個人便被拆穿了,看來以後還是不能太相信她。

    .

    第66章

    .

    碧衣女子道:“姑娘莫要唬我,在鳳雀樓裏待了這麽久,人我也見過不少,是不是女扮男裝我還是認得出來的。隻望姑娘能行行好,權當是救救我這可憐之人吧。”

    徐硯琪有些為難:“可我不是你們樓裏的人,什麽都不會啊,若是做得不好恐怕還會連累了你。”

    碧衣女子道:“其實姑娘不必多做什麽,那些詩令是我們事先準備好了的,姑娘到時候隻用在人前念出來也便是了。到時候大家做得詩詞是好是壞自有人來評定。”

    徐硯琪低頭瞧了瞧自己這一身男裝:“我這身打扮進去給大家行詩令,怕是也多有不妥吧。”

    “這個姑娘不必擔心,今晚要穿的衣服顧媽媽已經派人送來了,我瞧著姑娘的身形與我不相上下,想來你穿上定然合身。”碧衣女子說著強自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姑娘快跟我進來把衣服換了吧。”

    說罷,率先一瘸一拐地走進屋去。

    徐硯琪頓時有些滿頭黑線,她好似……還沒有答應她的要求吧。算了,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也確實不容易,索性就幫她這一次吧,如此倒還能順理成章地去前廳了。朱窕把那瑤琴姑娘誇上了天,她這心裏還著實有些好奇。若能親眼目睹瑤琴姑娘的舞姿,也不枉跑來這一趟了。

    在碧衣女子的幫助下,徐硯琪總算將那套極為繁瑣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碧衣女子又親自幫她綰了高高的發髻,擦上胭脂水粉,這才滿意地舒心一笑。

    徐硯琪瞧著鏡中自己滿身嫣紅的衣著,以及頭上拿頂鳳頭釵,總覺得有些別扭。這衣服和首飾分明就是鳳冠霞帔嘛,穿這樣的衣服去給人行詩令,怎麽覺得有些尷尬呢?

    “不是行個詩令嗎,為什麽這種打扮啊。”徐硯琪心中有些不悅,嫁衣這種東西豈是隨便穿的?她突然有些後悔答應她的請求了。

    雖說鳳雀樓不是一般的煙花之地,但到底也是供男人們賞玩的場所,她如今已嫁作他人婦,若是再如此妝扮去那一群男人跟前拋頭露麵,那是為世人所不恥的事情,今後她還如何麵對朱斐?

    碧衣女子道:“這是詩會上的規矩,姑娘就遷就一下吧,那些達官貴人們就好這口,到時候姑娘把那蓋頭蓋在頭頂,沒人認得出來。而且姑娘放心吧,會場上有明裏暗裏的人守著,定不會讓姑娘被人輕薄了去。姑娘行行好,權當是救我的命了。”

    瞧著碧衣女子可憐巴巴的乞求,徐硯琪心有不忍,暗自歎息一聲。罷了,如今衣服都穿上了,又怎好意思再說出拒絕的話來,於是隻得點頭應下來,暗自乞求一切都順順利利的。

    今晚若是不出事還好,若是出了事,那她可真真是在給侯府和王府丟臉了。這般想著,她心裏卻更是覺得有些忐忑。

    “哎呀,怎麽把最重要的東西給忘了!”碧衣女子突然一聲驚呼。

    徐硯琪疑惑著望她:“怎麽了?”

    女子道:“事先準備好的詩題我忘了拿過來,我腿腳不方便,麻煩姑娘幫我跑一趟吧。”

    徐硯琪點頭:“好吧,詩題放在何處?”

    “出門右拐,上了閣樓後再左轉,最後一個房間便是了。”

    徐硯琪點頭表示知道,徑自出了房門,按照碧衣女子所指的路走去。

    徐硯琪離開後,碧衣女子彎了彎唇角,眸中閃現著一抹意味難測的笑意。

    這時,一個丫鬟打扮的人敲了敲門:“邀月姑娘在嗎?”

    碧衣女子斂了笑意淡淡啟唇:“進來。”

    隻見一個丫鬟推門走進來,手裏捧著一套嶄新的衣裙:“詩會馬上要開始了,顧媽媽讓奴婢給邀月姑娘送來會場上要穿的衣服。”

    邀月走上前接過那衣服,對著那丫鬟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訴媽媽,待我喚了衣服便過去。”

    “是。”那丫鬟應了聲轉身離去。

    .

    徐硯琪上了閣樓,立在左側最後一間房的門外思索著:“出門右拐,上了閣樓後再左轉,最後一個房間,想來便是此處了。隻是,這房裏怎麽這麽黑呀,連蠟燭都不點,該不會是長久無人居住吧?”

    徐硯琪胡思亂想著,突然有些不敢推門進去了。這地方自己畢竟不熟悉,且如今大多數人都聚在了前廳,這閣樓上除了自己再無人煙,且每一間房都是黑漆漆的,徐硯琪頓覺脊背有些發涼。

    那女子,莫不是要害她吧?

    可隨即又搖頭,她跟那碧衣女子無冤無仇的,今晚也是第一次見,她怎會害自己呢?

    徐硯琪深呼吸了一下,暗自給自己鼓氣:來都來了,總不能看都不看一眼便跑下去,若那姑娘並未騙自己,這麽貿然下去不是出糗了。人與人之間,還是要多一些信任的。

    這麽一想,徐硯琪心中頓時又有了些勇氣。

    推門走進去,一股淡淡的花香沁繞鼻尖,徐硯琪嗅了嗅,是她最喜歡的香味兒。看來這屋裏還是有人居住的,想來如今去了會場,所以房裏才會這麽黑。徐硯琪頓時安下心來。

    她身上沒有帶火種,隻能摸索著走進去,憑感覺以及隱隱的月光辨別著房裏的擺設,心中卻暗自懊惱,大晚上的,出門真的應該帶個火種才可以。這麽大的房間,也不知詩題究竟放在何處了。

    正當她思索著詩題會放在什麽位置時,耳邊卻傳來房門被關閉的聲音,她嚇得心頭一跳,警惕地望著立在門口的高大身影:“誰?”許是因為太過害怕,她說出的話語中帶著輕顫。

    來人卻沒有回她,而是一步步朝她走了過來。

    隨著那身影離自己原來越近,徐硯琪也嚇得連連後退。

    然而,那人卻在走了一半時停了下來,轉而走向另一邊,從懷裏取出火種將案幾上的蠟燭點燃。

    隨著屋裏的亮光升起,徐硯琪呆呆地立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著那熟悉的背影,一時間忘記了開口說話。怎麽……會是他?

    卻見朱斐也是一身大紅色的新郎喜服,長身玉立、翩然如風,就那麽靜靜地背對著她,用手裏的火種將房裏那一排排紅燭逐個點燃。

    淡淡的光暈將整個房間籠罩上一層薄霧,在嫣紅的窗幔和大紅喜字的映襯下,散發著暖暖的色調。

    徐硯琪瞧了瞧四周喜慶的擺設,再看看二人身上的著裝,隻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實。

    “你……”她張了張口,感覺有太多話想問,卻又不知該問些什麽。

    朱斐點上最後一支蠟燭,這才緩緩轉身向徐硯琪所立的方向走來。

    他伸手握上徐硯琪交疊放於小腹的柔夷,一雙眼眸浸了蜜一般的溫柔:“我說過,會重新還你一個洞房花燭。”

    徐硯琪整個人有些呆呆的。

    朱斐拉著她在一旁的桌邊坐下,隨手斟了兩杯酒水,自己拿起一杯,將另一杯遞給她:“我可還記得,我們的合巹酒還沒喝呢。”

    徐硯琪緩緩伸出手接下,那酒杯之上還帶著他剛剛捏過的體溫,她隻覺心間一動,一種莫名的情愫在胸中蔓延,最後化作一團暖暖的流水在心頭漾開。

    二人雙臂交疊共飲下那杯合巹酒,徐硯琪頓時覺得喉頭一陣辛辣,酒勁衝得她整張臉都漸漸泛起了潮紅,櫻唇小嘴因為口中的*而微微張開著,紅的似要滴出水兒來。

    她不善飲酒,如今這一杯酒水下肚她隻覺的腦袋有些暈沉沉的,連對麵坐著的朱斐都看得有些不太真切起來。

    她用手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大腦,嘴裏嘟囔一句:“這酒好辣,再也不要喝了。”

    朱斐笑了笑,上前將懷裏的嬌妻懶腰抱起,徑自便向著床榻走去。

    腳下突然騰空,徐硯琪頓時酒已醒了大半兒,換亂中伸手環上他的脖子,對上他凝望自己的柔情目光,又羞澀的躲避過去。

    她的嬌羞落在朱斐眼中自是別有一番風情,心中那股難以壓製的火焰也急速地燃燒起來。他快步走向床榻將懷裏的嬌妻輕柔地平放其上,自己則有些迫不及待地欺身壓了上去。

    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徐硯琪有些害怕,卻又不受控製地好奇著,一顆心淩亂地四處奔逃,使得胸前的兩團嬌嫩也跟著微微抖動起來。

    朱斐伸出拇指在她嫣紅的唇瓣上細細摩挲著,漸漸地俯身吻了上去,細細品嚐那份渴望已久的甜蜜。

    他的吻緩緩向下遊走,落在她敏感的耳垂,又落在她光潔白皙的脖頸。而他的手也開始不規矩地向下遊走,漸漸探入她的衣襟,附在那不斷起伏著的嬌嫩之上,輕輕揉.捏著。

    陌生的觸感帶著一種別樣的衝擊引得徐硯琪渾身顫栗起來,酒意充斥得大腦有些發懵,她忍不住從喉間發出一聲嬌哼,手也不自覺地攀附在他的脖子上。

    滾燙的身子隔著薄薄的衣袍緊密貼合在一起,彼此感受著對方的體溫,感受著對方帶給自己的那份獨有的甜蜜與幸福。

    意亂情迷之時,她感覺他的手再次緩緩下移,向著她的褻褲探了進.去,她嚇得低喚一聲:“夫君!”

    朱斐身子微滯,靜靜地望著她,眸中似要燃起的火焰以及紊亂的呼吸聲暴露了他此刻的緊張。

    徐硯琪嬌羞著臉不敢看他:“我……我怕痛。”

    朱斐的呼吸越發急促起來,伸手撫弄著她的發絲,吻上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根:“你剛剛喚我什麽,再喚一次。”

    徐硯琪被他弄得渾身酥.軟無力,有些不受控製地遵從他的心意再次喚出聲來:“夫君。”

    柔軟甜膩的稱呼使得朱斐心下一軟,卻又迫切的想要得到更多。他的吻又再次如雲如雨般悉數落下。這一次,他要完完全全的擁有她,成為他真正的夫君,她是他的妻,是他最愛的女人……

    此時夜色正好,寂靜的樓閣之中,獨這一間房燭火通明,紅燭跳躍。

    深紅色的床幔被人緩緩拉下來,遮下了那份甜美而又柔軟的旖旎風光。隨著窗幔的微微顫抖,一件件嫣紅的喜袍頹然落地,蓋在床沿下那一大一小兩雙錦鞋之上。

    隔著若隱若現的紅色輕紗,榻上傳來男女急促的喘息,以及那從喉間噴發而出的旖旎之聲。

    這一夜,她們終於真正的擁有了彼此,成了彼此的唯一,是對方心上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