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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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窕有些委屈:“我原本就是玩鬧一下,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當時所有人都看著我,等著我拿銀票,可是我一個姑娘家出門哪裏會帶那麽多銀子啊!”

    “那你怎麽辦了?”徐硯琪追問。

    “我摸了摸錢袋,然後說銀票被人給偷走了。原本我說丟了五千兩銀子,大家還是都挺同情我的,那鳳雀樓裏的媽媽也沒打算為難我來著,可誰知安木淳那家夥跳出來說我是騙人的,根本沒有五千兩銀子。”朱窕氣的牙癢癢,恨不得立刻將安木淳那家夥撕爛了踩在地上,使勁兒踩!

    徐硯琪斂眉沉思:“他為什麽這麽做?難不成……他是認出了你,故意讓你出糗的?”徐硯琪覺得,依安木淳的性子倒是幹得出這樣的事來。

    朱窕氣得臉紅彤彤的:“那還用說,我每日在王府裏走走出出的,時有男裝打扮,他一定早就見過我的。真沒想到,他竟是這樣一個人。因為他的一句話,大家都不相信我了,合成一氣非讓我交出五千兩銀子,否則便是侮辱了瑤琴姑娘的名聲。”

    “你既沒有五千兩銀子,便算是默認退出了,直接讓給前一個就是了,他們又何苦逼你?”徐硯琪心中不解,那種場合她沒去過,裏麵的規矩和套路也不是很清楚。

    “大嫂有所不知,這裏麵有個規矩,就是一旦說出的價格,隻能往上添,不能往下降。我也沒想到那群男人這麽小氣,我才不過報了個五千兩,後麵就沒人吱聲了。”

    徐硯琪不由翻了翻白眼,什麽叫不過五千兩銀子?這五千兩在尋常百姓眼中那可是天大的數字。想來也隻有這帝都裏的紈絝子弟們能這般開銷。而這,是不是也在暗示著表麵繁榮奢華的大齊在一步步走向*?

    徐硯琪想什麽朱窕自是不會想到,隻當她是在認真聽著,又繼續道:“我當時是真的慌了,原本去那裏就是背著你們的,誰知道又出了這檔子事,若是找阿姐要五千兩銀子,阿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無奈之下,我就隻好試試運氣衝出去了。不過還好我自幼習武,功夫也還不錯,這才算是從裏麵逃了出來。”

    聽朱窕講完了,徐硯琪一陣無語:“你說了半日,我也沒覺得安公子怎麽得罪你啊,雖說讓你出糗,可也沒到卑鄙下流的地步吧?”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若不是他我也不會跟鳳雀樓裏的人打起來,可你猜我打架的時候他在做什麽?他竟然趁機跑到人家瑤琴姑娘跟前獻殷勤,我還看到他拉了人家的手,摟了人家的腰呢。我算是看出來了,他自己沒銀子見不著瑤琴姑娘的麵,所以變著法兒的製造混亂,然後渾水摸魚的想要親近瑤琴姑娘。本姑娘就是運氣不好,所以才成了他的棋子被他利用。”

    “不應該吧?”徐硯琪一臉茫然,安木淳當真是朱窕說的那種人嗎?她怎麽看都覺得不是啊。雖說,他這人確實有些愛貧。

    “怎麽不應該啊,你是沒去不知道,他可過分了,跑上去對人家瑤琴姑娘又是親又是摸的,人家瑤琴姑娘氣得當場給了他一個耳光罵他下流呢,當時在場的很多人都看到了。這安木淳此舉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想瑤琴姑娘那麽一個清新脫俗、宛若仙人的女子,多少人想碰都碰不到呢,他竟然如此無禮,指不定一些人背後裏怎麽治他呢。”

    徐硯琪聽得有些驚詫,沒想到這安木淳竟然……不過仔細想想,既然朱斐都裝傻了那麽多年,誰又能肯定安木淳此舉便是他的真麵目呢?

    這時,外麵卻有人進來稟報:“小姐,少奶奶,安公子求見。”

    朱窕臉上一陣嫌惡:“他來做什麽?趕走趕走,就說本小姐不想看見他!”

    徐硯琪忙攔下來:“安公子這時候求見自然是有事的,還是見見吧,或許當日之事是個誤會呢?”

    朱窕心中有些不樂意,想了想仍是點頭:“好吧,那就讓他進來吧。”

    安木淳一如往常地穿了件藏青色的袍子,外麵披了件墨色狐裘,不過,他向來不離手的羽扇卻是沒有帶,整個人看上去文文弱弱。濃密有形的眉毛總是微微揚起著,似是永遠都沒什麽憂愁。端的是倜儻風流,儒雅俊秀。

    不得不承認,他這樣俊逸儒雅、清風朗月的相貌還是有風流的資本的。

    他自進來後,雙手交疊在前對著徐硯琪和朱窕微微彎了彎身子:“給少奶奶和朱小姐問安。”

    朱窕不屑地唏噓一聲,暗自嘟囔了一句:“誰稀罕你來問安。”

    徐硯琪知她心中不快,笑著抬頭望向麵色從容的安木淳:“不知安公子前來所為何事?”

    “黎王妃聽聞朱小姐近來食欲不佳,且又不願服用宮中那些禦醫們所開的湯藥,故而請本公子前來給朱小姐請脈。”

    徐硯琪聽罷麵上一喜:“若能得安公子相看,想來小姑的病會好的更快些,如此就麻煩安公子了。”

    朱窕心上一急,拉著徐硯琪的胳膊道:“大嫂,你怎麽就答應他了,我才不要他給我治病呢,他這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萬一把我治殘了可怎麽好?”

    安木淳勾了勾唇,麵帶疑惑地詢問:“不知在下哪裏得罪了朱小姐,你我無冤無仇,安某又豈會害你?”

    朱窕鄙夷地掃了他一眼:“你別以為你裝作不認識我你以前做過的事就沒人知道了,在鳳雀樓裏你敢當眾戲弄瑤琴姑娘,根本就是個卑鄙下流的登徒子!”

    安木淳斂眉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忙躬身賠禮道:“原來那日竟是朱小姐女扮男裝,怪安某眼拙,倒是不曾認出你來。”

    朱窕輕蔑地冷哼一聲:“假惺惺!”

    安木淳又笑,眉宇間說不出的風雅俊秀:“若那日當真是朱小姐,那小姐還欠安某一聲道謝。”

    “你說什麽?”朱窕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他讓她對他道謝?真是可笑!

    安木淳卻是不急:“難道小姐不覺得是安某救了你嗎?若非安某把眾人的目光引在自己身上,鳳雀樓高手如雲,朱小姐當真覺得自己能逃得出去?”

    朱窕氣急:“明明是你利用我製造混亂,然後趁機輕薄人家瑤琴姑娘,如今倒在這往自己臉上貼金,黎王殿下怎麽認識了你這麽一個厚顏無恥之徒,簡直是在給黎王府丟臉!”

    安木淳挑眉,言語上絲毫不相讓:“若是如此,那我倒還覺得朱小姐如此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還自恃為黎王妃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這才真真是給黎王府丟臉呢。”

    “你!”朱窕覺得自己遇上這麽一個厚顏無恥、氣死人不償命之徒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想她在侯府的時候,怎麽也是被一群人捧在手心裏寵著的,何時遇到過這般糟心的事?簡直有口難言!她隻覺一時間有些頭疼。

    卻聽安木淳又道:“那鳳雀樓裏的瑤琴姑娘與安某乃是舊識,當初為了救朱小姐脫身安某可是聲聲地受了一個耳光,卻不想安某的行為落在朱小姐眼中倒成了卑鄙下流之徒,倒真是叫人寒心。”說罷又是一陣搖頭歎息,似是深深地受到了傷害一般。

    “你和瑤琴姑娘是舊時?”朱窕瞪大了眼睛看他,心中也在嘀咕著,莫不是自己當真冤枉了他?可隨即再想想他當時的模樣,又覺得不像是在做戲。說不定,是他在撒謊呢?

    這般一想,朱窕又有些理直氣壯起來:“你既說你認識瑤琴姑娘,可有什麽證據?你若無憑無據,單憑你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憑什麽說本小姐忘恩負義、恩將仇報?”

    “證據嘛……自然是有的。”安木淳走至桌椅旁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不急不緩地喝下,這才接著道,“明晚鳳雀樓裏有場鬥詩大會,到時瑤琴姑娘會親自登台獻舞,你若去了我帶你見一見她便是了。”

    鳳雀樓裏的鬥詩大會是極為有名的,其實無非是一些文人墨客、翩翩公子們曲水流觴、吟詩對賦罷了。

    這樣的活動平日裏其他地方也有不少,然有瑤琴姑娘親自起舞助興,那就另當別論了。

    瑤琴姑娘不僅琴藝高湛,舞姿更是帝都一絕,無人能及。一些見過她跳舞的男人甚至許下非瑤琴娘子不娶的誓言。

    不過瑤琴姑娘生性高冷淡薄,倒是從未流露出對哪位男子的特別情愫。也正因如此,那些紈絝子弟們都各各滿懷信心地追逐著,盼望有朝一日得佳人青睞。

    朱窕每個新年都是在帝都度過的,對於此傳聞自是熟悉的。她也早就想一睹瑤琴姑娘的芳容,如今聽了安木淳的話自是心裏癢癢:“你真能帶我見到瑤琴姑娘真容?莫不是哄我的吧?”

    安木淳笑了笑:“話安某已經說到這兒了,至於信或是不信,那就看朱小姐您自己了。”

    說罷從椅子上站起身:“我瞧著朱小姐的病已無大礙,待會兒我讓人熬好了藥送過來,朱小姐若想去鳳雀樓,最好還是喝了那藥為好。安某配的藥,應該沒有禦醫們配的那麽苦。”

    安木淳說完這些話,對著徐硯琪和朱窕再次施了施禮,轉身出了屋子。

    朱窕卻還覺得有些像是在做夢,安木淳那家夥竟然說要帶她去見瑤琴姑娘,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她偷偷跑去鳳雀樓多次了,卻是一次也不曾得見真容,明晚她真的能夠如願?

    而且,她現在還生病,若是偷偷溜出去給阿姐知道了,定然是要責罰的吧?

    可若是不去她又覺得心裏癢癢,不管安木淳說的是真是假,隻有去了才知道啊,萬一是真的呢?

    一番思索,朱窕將目光落在一旁的徐硯琪身上,挽上徐硯琪的胳膊討好地乞求道:“大嫂,明晚你陪我去鳳雀樓好不好?”

    .

    第64章

    .

    徐硯琪沒料到朱窕竟會想到帶自己去鳳雀樓,一時有些怔愣。

    朱窕見了,急急央求道:“好嫂子,你就答應了我吧,那安木淳所言也不知是真是假,你若去了也好與我做個見證,省的他日後再拿此事來堵我。而且,我也真的好想見一見那位傳說中的瑤琴姑娘,求求你了,答應我好不好?”

    朱窕難得使性子同她撒嬌,徐硯琪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拒絕,可是鳳雀樓那等地方又豈是她能去的。說來說去,她是嫁了人的媳婦,和朱窕終歸是不一樣的,這件事若是宣揚出去,是要被人唾罵的。

    思來想去,徐硯琪想了個暫時將此事拖下來的主意:“你的病還未愈,怎就淨想著瞎跑,還是好好在家中養病,等病好些了再去不遲。安公子既說與那瑤琴姑娘相識,你若想見她一麵何時不能去,何必非要選擇明日。外麵天涼,夜裏更是寒風凜冽,你若再凍出個好歹來,我在阿姐那裏也不好交差啊。”

    徐硯琪這理由找的含蓄,朱窕又哪裏肯罷休?隻當徐硯琪這是關心自己的身子,於是忙道:“大嫂不用擔心,其實我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若是能出去溜達一圈兒散散心的話,沒準兒會好的更快呢。”

    徐硯琪頓時有些無奈了,麵露憂色:“馬上便到年關了,我們貿然出去若是惹了什麽事端豈不是給黎王殿下和王妃添麻煩嗎。你瞧瞧你上次,一個女孩子家跑去跟人爭什麽花魁,也幸好你沒事,你若出了什麽事,不是叫阿姐煩心嗎?趕著過年,這府裏上上下下到處需要打理,王妃已經夠忙的了,我們住在這裏怎可再無事添亂?”

    朱窕這才算是明白了徐硯琪是心思,忙拍著胸脯保證道:“我一定乖乖聽大嫂的話,絕對不會闖禍的。大不了我們悄悄見瑤琴姑娘一麵也就是了。前年在帝都我就想去瞧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難得有機會一見,而且還能親眼目睹瑤琴姑娘的舞姿,若是錯過了,我可真的要後悔死了。”言語間,安木淳的話她已信了九分。

    朱窕說著,看徐硯琪麵色微微有些動容,心中漸漸有些希望:“好嫂子,你在府裏整日也無事,大哥自己就貪玩兒,自是不會去管你,就當是陪陪我了。你若是不應我,我心情鬱悶著悶壞了可怎麽辦?”

    徐硯琪一陣想笑,她這小姑子現在是越來越會撒嬌了。思索片刻,她無奈地點頭:“好吧,那我們到時就去看一眼,見過以後馬上便回來,不準在那裏多加逗留。”

    朱窕高興的一把抱住徐硯琪:“嫂子,你真好!”

    恰逢丫鬟端了安木淳剛配好的藥進來,還不等徐硯琪開口,朱窕便急急忙忙接過來一口飲盡,徐硯琪見此,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

    翌日清晨,徐硯琪睜開眼睛時下意識地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卻是一片冰涼。她無奈的歎息一聲,也不知他近日在忙些什麽,昨晚上竟是一夜未歸。

    徐硯琪如往常一樣的穿了衣服起身,一番梳洗打扮之後,便坐在火爐旁做些首飾打發時間。

    到了用早膳的時辰,朱斐這才從外麵回來,

    徐硯琪見了慌忙迎上去:“回來的剛好,阿姐命人送了早膳過來,快坐下用膳吧。”

    “嗯。”朱斐輕輕應了聲,脫下外麵的黑色大氅,同徐硯琪來到爐火旁。

    朱清端了熱水過來,徐硯琪幫朱斐擦洗一番,二人才紛紛落座。

    朱斐看上去似有心事,飯桌上一言不發的,隻靜靜吃著碗裏的飯。

    徐硯琪見了夾了塊紅燒魚骨放入他碗中:“近來遇到什麽麻煩事了嗎?”

    朱斐抬頭,幽深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放心吧,我能處理。”

    徐硯琪點了點頭:“你身上的傷沒事了嗎?事務再忙也該當心自己的身子。”

    “別擔心,那點兒傷現在已經沒事了。”

    話語至此,二人都低頭默默用膳,卻是不曾再言語些什麽。

    徐硯琪思索著朱窕拉她去鳳雀樓的事,猶豫著要不要同朱斐說一聲。

    “今晚……”

    “今晚……”

    一段沉默後,兩人毫無預兆的同時開口,二人皆是一愣。

    “你先說吧。”徐硯琪有些不太自然地別過頭去。

    朱斐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道:“今晚我許還有些要事要處理,應該也不會回來了,你不必等我,夜裏自己注意身子,別著涼了。”

    此話一出,徐硯琪心中一陣失落,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對了,你剛剛要說什麽?”朱斐抬頭問她。

    徐硯琪斂去心上的一絲不適,笑道:“沒什麽,我也剛好隻是問問你晚上是否會回來。”既然他不回來,說與不說好似也沒什麽區別了。

    朱斐用罷了早膳便匆匆忙忙地要走,徐硯琪心有不舍,卻是不曾表露在臉上.隻默默幫他重綰了發髻,又拿了外袍幫他換上。

    臨走前,朱斐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我知道這些日子冷落了你,等忙完了這一陣子,我一定抽出時間好好陪你。”

    徐硯琪靜靜倚在他的懷裏,感受著獨屬於他的溫度:“我都懂的,你放心吧,你在外麵要好好照顧自己,莫要像上次那樣受那麽重的傷回來。否則,我會擔心的。”

    朱斐吻了吻她的額頭:“放心吧,有你在家中等我,我自然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說罷,又低頭對著懷裏的嬌妻吩咐著:“帝都你第一次來,想來許多地方都不曾去過。如果一個人實在覺得悶,便讓窕兒帶你出去轉轉,散散心。”

    聽了這些話,再想想朱窕拉著自己去鳳雀樓的事,徐硯琪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你對窕兒倒是挺放心的,都不怕她帶著我去闖禍?”

    朱斐攬過她的細腰,望著她的眸子裏浸滿柔情:“若是她一個人的確難說,但若有你在,必不會讓她闖出禍事來的。”

    徐硯琪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臉頰也微微有些發燙:“我哪裏就能讓你這般信任了?”

    朱斐俯身在那粉嫩的櫻唇上小啄一口,伸手撫上她的臉頰,說出的話帶了一絲低沉的喑啞,眸中浸滿柔情:“阿琪,我記得自己還欠你一個洞房花燭。”

    徐硯琪聽得一愣,不禁想起嫁給朱斐的那個晚上,如今想想,卻覺得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場夢,當時的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一直以為的傻夫其實背地裏比誰都要精明。

    她的麵色微微顯露嬌紅,垂下眼眸嬌羞著沒有看他:“怎麽好端端的說起這個了?”

    朱斐微微一笑,伸手輕柔地幫她撩起垂下來的發絲:“很快你便知道了。”

    .

    清風淺月,倒影斜疏,幽光照暗生煙塵。

    朱窕早早地拿了自己的男裝來找徐硯琪,二人一番打扮之後便偷偷摸摸地出了黎王府。

    第一次扮男裝,徐硯琪覺得有些難以適應,走在大街上也有些放不開,總擔心著自己這穿著打扮到時會讓人一眼便認出來。

    朱窕瞧她一路上愁眉苦臉的便湊上去勸慰:“大嫂就放心吧,我幫你化的妝定然不會被認出來的,女扮男裝這種事我做得多了,你隻要學學我,挺直了腰板兒大大方方走路,就絕對不會惹人懷疑。

    徐硯琪卻仍是有些不放心:“我們這身形過於嬌小了,且皮膚嬌嫩又沒有喉結,明眼人一看定能認得出是女子所扮。你平日裏膽子倒是不小,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跑出去,還跟一堆男人混在一起,若是讓祖母知道了,還指不定怎麽處置你呢。”

    朱窕努了努嘴:“祖母才不會處置我呢,大嫂你還不知道吧,祖母和祖父是在戰場上相識的,那時候的祖母也是女扮男裝混入軍營當中的,當時除了祖父不也沒人知道祖母是個女兒身?”

    徐硯琪忍不住笑起來:“我早些還一直思索著你這性子究竟是隨了朱家的那個長輩,聽你這麽說,莫不是隨了祖母?照我看,你也效仿祖母,去軍營裏做個女將軍得了,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和祖母一樣好運,覓得一位佳婿呢。”

    “這倒是個好主意,到時候我也好好在戰場上耍一耍威風。”朱窕說著不由停下來這下頭頂的樹枝做劍,刷刷比劃兩下,滿臉英氣。

    二人一邊笑鬧著一邊行走,不多時便到了鳳雀樓門口。

    不過徐硯琪和朱窕並沒有事先預訂座位,故而立在外麵的守門人根本不讓她們進入。二人在外麵等了許久,卻是根本不曾看到安木淳的影子。

    朱窕急的在外麵直跳腳:“這安木淳也真是的,說好了帶我去見瑤琴姑娘的,如今連個麵兒都不敢露,莫不是當真在騙我?”

    這般一想,朱窕心裏更急了。昨日聽了安木淳的話她心中已信了七八分,今日本就是為了見到瑤琴姑娘的真容才出來的,如今倒好,竟然被安木淳那家夥給騙了!

    “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我真是鬼迷心竅了才會相信他的話跑來此處!安木淳這個混蛋,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他,否則本小姐非要揍扁了他不可!”

    朱窕一通叫罵,身後卻突然響起溫潤悅耳的男聲:“朱小姐不知道,在背後說人壞話是極不道德的行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