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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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硯琪突然覺得當初朱斐不把自己裝傻的事情告訴她還是有原因的,就如現在,明明知道他是個正常人,卻瞧著他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說話,徐硯琪覺得若想忍住不笑,那也是需要境界的。
望著被子裏一動一動的身影,朱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然後回過頭來繼續一本正經滴……裝傻。
“自然是要跟阿琪一起睡了。”
芷巧也繼續跟他爭論:“可是剛剛孫嬤嬤吩咐了,我家小姐剛懷了孩子,你們不能一起睡。萬一……萬一你睡相不好,把我們的小主子壓壞了可怎麽好?”
這芷巧幾個月不見,如今變得如此難纏,朱斐一時也懶得再同她廢話,拖著她就往外走:“天黑了,你趕快出去,我們要睡覺了。”
芷巧抵不過他的力道,被拉的直向後退,急的對著被子裏的徐硯琪喊著:“小姐,小姐,你快管管姑爺啊!”
“嘭~”緊閉的房門頓時將芷巧的喊叫聲阻在了外麵,芷巧急的對著朱紅色的木門不停地拍打著。
朱斐也不理她,將門從後麵繁瑣後直接便走回了榻上。
徐硯琪這才探出腦袋來看他:“你就打算這麽讓她在外麵叫著?”
朱斐脫了外袍鑽進被窩裏,將徐硯琪拉入自己懷裏,這才輕輕道:“不理她,喊累了自己就走了。”
徐硯琪不由想笑:“你這樣,都不怕她把孫嬤嬤給引來了?”
“孫嬤嬤來了我也要睡這裏。”朱斐理直氣壯地說著,閉上眼睛輕嗅著她發間散發的陣陣幽香,連日來不曾消減的欲.火漸漸自身體的某處爆發出來,那火熱隔著一層薄衫抵在她柔嫩的肌膚上,輕柔的觸感使得他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徐硯琪麵色一怔,身子僵硬著頓時不敢動彈了。
“你……很難受?”
“過一會兒就好,快睡吧。”朱斐說著揉了揉她的頭發,雖在克製,但說話的語氣依然粗沉。
徐硯琪看他難受,忍不住勸道:“不如你還是去那裏躺著吧。”
朱斐斷然拒絕:“不用,就這麽抱著你就好。”
徐硯琪終是不忍,猶豫了一下,伸手探進他的下體,掌心的火熱引得她整張臉都紅的似要滴出血來,卻仍是沒有鬆開,隻輕聲問道:“這樣,會不會好些?”
朱斐閉上眼睛自鼻間發出一聲長哼:“嗯,你再動一動。”
徐硯琪聽話地照做,隨著他的指揮漸漸加快速度,終於達到頂峰,一股熱流自那處躥湧而出,朱斐得到了疏解,忙起身拿了巾帕在水中攪了攪跑過來給她擦了手,這才複又躺下來抱住她。
“還難受嗎?”徐硯琪輕聲問他,臉卻是早已紅的像個熟透的石榴。
朱斐忍不住吻了吻她紅噗噗的臉頰:“好多了,有你真好。”
徐硯琪羞澀著鑽進他的懷裏,嗔道:“好了,趕快睡吧,明日一早你還要去送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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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因為懷寧侯今日便要前往邊關出征,故而侯府裏比往日多了一份寂靜。
老夫人也擔心兒子此次奔赴戰場的安危,忍不住親自送到了大門口。
一番告別之後,懷寧侯親自上馬,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站立的朱斐身上:“斐兒陪為父走一段吧。”
柳氏忙道:“斐兒快去送送你父親。”
“哦。”朱斐乖巧的應下,接過家丁牽來的馬隨著懷寧侯一起向著遠處奔去。
出了清原縣的城門,懷寧侯終於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來,他回過身來看著馬背上長身玉立的兒子,語重心長道:“為父這一走,侯府就全靠你了。”
“孩兒定不負父親所托,請父親放心。”
“太子此舉分明便是打算徹底置我朱家於死地,不管是勝是敗,你都需小心提防著,莫要讓我們朱家人成了太子手中的把柄。”
“孩兒知道,我早已命鍾樓的人隱於暗處日夜守護,定當保護她們的安全。”
懷寧侯滿意地點頭,捋了捋胡須讚賞道:“斐兒的聰明睿智與為父當年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大有你祖父年輕時的風範。看來,我們朱家有望了。”
難得聽到父親的誇獎,朱斐一時不知說些什麽,隻淡淡笑了笑。想到邊關的戰事,又道:“對於這一仗,父親有幾分勝算?”
提起戰事,懷寧侯麵色一沉:“說實在的,為父雖與蠻夷時有接觸,但這一戰敵我雙方兵力懸殊,心裏也是沒底,如今也不過有三分把握。”
朱斐道:“孩兒這些年暗中也訓練了一支玄甲衛,這些人受過專門的訓練,都可以一敵百,再加上星宿閣閣主安木淳的機關陣法,雖說人數不多,但也有絕對優勢,我有六分的把握取勝,如今再加上父親的三分,勝算便到了九成,最後那一成便要看天意了。”
懷寧侯麵露意外之色,星宿閣閣主他也略有耳聞,他不僅是星宿閣的創建者且醫術高明,被世人稱之為“神醫妙手”。精通奇門八卦和岐黃之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以說沒有什麽是他做不到的。不過,這些也隻是存在於傳言當中,真正見過此人的卻是沒有幾個。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認得這位行蹤神秘的閣主。
他不由又是感歎,自己身為一個父親,竟是對自己兒子這些年的經曆一無所知,實在是心中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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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硯琪醒來的時候身旁早已是空空如也,憶起今日懷寧侯出征之事,心中便也了然。
喚了朱彤進來幫自己梳洗一番,孫嬤嬤的又端了各種補品來給她吃,徐硯琪依然是胃口不佳,隻吃了一些便放下了。
入了春以後的天氣日漸轉暖,今日難得是個大晴天,院子裏的花兒也開得正好,徐硯琪突然便有了興致,想要出去走走。
入了二月,院子裏的花便相繼的露出了花骨朵兒,含苞待放,再有天上暖暖的陽光照耀著,倒也是別有一番景致。
本就是出來賞花,她走得倒是並不快,如此也是為了怕一不留神傷到自己腹中的孩子,第一次懷孕,她心中還是格外緊張的。
孫嬤嬤則是同朱彤二人跟在她的身側,也小心翼翼的照看著,生怕眼前的主子生什麽意外。
芷巧本就是個活潑的,如今好不容易把自家小姐給盼回來了,便一路上纏著她講些帝都上的趣事兒,聽到有趣的便也毫無顧忌的大笑出聲來。
正走著,前方的小路上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手裏捧著幾株鳶尾朝這邊走來,見到徐硯琪忙退至一側,低著頭行禮:“大少奶奶。”
徐硯琪瞧見他手裏的花兒不由好奇:“如今該不是鳶尾花開的時候吧?”如果她沒有記錯,該是再晚些時日才對。
那人道:“少奶奶說的極是,不過這幾株不知怎的了,開得倒是比其它幾株早些,二少奶奶向來喜歡鳶尾花,王姨娘便命小的送去放在二少奶奶房裏。”
徐硯琪了然的點頭,心中暗思,如果朱善不是王姨娘的親生兒子,那林氏自然也不是她的兒媳了,不管王姨娘當初出於什麽原因使出此等低劣的手段,不可否認的是,她對待林氏還算是個合格的婆婆的。
想到這裏,她倒是沒有再說什麽,徑直便繼續往前走。
沒走幾步,她的麵色突然一變,轉身對著準備離去的那人喝了一聲:“站住!”
顯然是沒料到徐硯琪會再一次叫住他,剛轉過身的背影明顯一滯,僵硬了片刻才緩緩轉身:“不知少奶奶還有何吩咐?”
徐硯琪笑著走上前去:“沒什麽,我隻是覺得這花兒好看,不知可有多餘的來,也好讓我擺在房裏去。”
徐硯琪一邊說著,一邊留意著男人的反應,聽了徐硯琪的話,他的身子似乎一瞬間放鬆了許多,笑道:“如今盛開的便隻有這些了,若是大少奶奶想要,不如親自同二少奶奶說說,小的聽聞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關係要好,想來二少奶奶不會在意這幾株花草的。”
徐硯琪道:“既是她喜歡的東西,我又怎好奪人所好,我也不過是瞧著這花兒漂亮,一時興起而已。罷了,你隻拿了過來給我仔細瞧瞧,也便是了。”
“是。”那人說著將手裏的鳶尾花呈了上來,置於徐硯琪跟前。
望著捧著鳶尾花的那隻左手,徐硯琪心頭猛地一緊,整個身子不由的向後趔趄,朱彤嚇得慌忙扶住她:“少奶奶,您怎麽了?”
徐硯琪抬了抬手,輕聲道:“許是出來的太久,有些累了。”
“少奶奶既然累了,不如先回去歇著,您如今的身子可是勞累不得。”孫嬤嬤提議道。
徐硯琪虛弱地撫了撫額頭,柔聲道:“也好。”言罷,又看向那男人,擺了擺手,“時候也不早了,你且送你的花兒去吧,莫要讓二少奶奶久等。”
那人應了聲,這才轉身告退。
“這人瞧著麵生,嬤嬤可認得?”望著漸漸離去的背影,徐硯琪佯裝無意地問道。
“回少奶奶,他叫陳六,前些日子剛被招來府上。”
“陳六?”徐硯琪呢喃了一句,又問,“是誰招進來的?”
“前些日子府上的花匠師父摔傷了腿,便招了他來,是按照平時招募下人的規矩招進來的。”孫嬤嬤說著看向徐硯琪,見她一臉凝重,忍不住問,“少奶奶認得此人?”
徐硯琪心中冷笑,何止是認得,她背上的刀疤便是拜他所賜,又豈能忘卻?
“他在府上與哪位主子來往密切些?”
孫嬤嬤搖頭:“不過是打理花卉的花匠罷了,老奴並未曾見他與誰相熟。不過此人養花的功夫確實不錯,連老夫人和夫人都讚不絕口呢。”
“看來還是個有本事的。”徐硯琪意味難測的說了一句,眸光漸漸深沉起來。
左手食指少了半截,這個特征她永遠都不會忘,想不到此人如今竟然膽大包天隱匿在府裏,看來,去帝都的路上遇刺一事,該從此人身上著手好好查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