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世道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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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千兒一路走著,一路不時朝周圍張望,然而很快她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諾大的禦書房裏竟然連一個宮人都沒有。

    江千兒雖然也清楚一些皇帝的脾氣,知道皇帝最不喜歡有人打擾,平日裏身邊也不會留太多的宮人,但是至少也要留下一兩個貼身的宮人侍奉左右端茶送水吧。

    想到這裏江千兒就更覺得疑惑不解。

    她一步步朝著內室走去,走了沒多久,果然很快她便在內室的屏風上看到一個人影。

    江千兒見此原本正準備跪地行禮,然而突然她意識到那個人影有些不對。

    她雖然說不上對皇帝有多熟悉,但至少也是見過皇帝很多麵的,而那屏風上的影子看起來卻完全不對。

    江千兒可以十分肯定那屏風裏麵的人不是皇帝,非但如此而且還是一個女子。

    江千兒心中生疑,隻是再看這周圍已經沒有了旁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江千兒一時間猶豫不前,然而就在這時,那屏風後的人卻突然走了出來,緊跟著一個聲音從屏風中傳出:“縣主既然來了又為何止步不前呢?”

    江千兒抬頭一看,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屏風後走出一個女子來。

    江千兒看到那女子的瞬間也是吃了一驚,不由道:“裴小姐怎麽是你?”

    不錯,那屏風後麵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和江千兒說不上是敵是友的裴妍欣。

    江千兒看到裴妍欣的瞬間忍不住又朝屏風內望了一眼,然而還不等她開口卻聽裴妍欣道:“縣主不必再看了,陛下不在這裏。”

    裴妍欣說完讓開身子,好讓江千兒可以一覽無餘的看到屏風內的情景。

    果然皇帝並不在裏麵。

    江千兒注視著裴妍欣道:“是陛下叫我來的,既然陛下不在我便先回去了。”江千兒說完便要告退。

    這件事的確有些奇怪,她心裏雖然也有幾分好奇,但卻更懂得權衡事態,如今最要緊的是趕快離開眼前的這個是非之地才是。

    然而江千兒話音剛一落,她還未轉身,裴妍欣的聲音便又在她耳邊響起,裴妍欣道:“怎麽縣主見了我就立刻要走嗎?縣主你就當真那麽討厭我嗎?”

    江千兒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倒不是因為她聽了裴妍欣的話改變了想法。不錯,裴妍欣說的不錯,她的確不喜歡她。

    江千兒道:“裴小姐何出此言?隻會禦書房這樣的地方可不是像你我這樣的小小的女子可以擅自前來的地方,所以我也奉勸裴小姐一句,既然陛下不在還是也快些了離開吧,不然到時候不小心闖了什麽貨就不好了。”

    裴妍欣聞言卻隻淡淡一笑,仿佛絲毫不在意道:“縣主果然謹慎,不過我原以為縣主的膽子是最大的呢。”裴妍欣的笑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而這一點卻讓江千兒覺得很不舒服。

    江千兒很快又道:“若是裴小姐沒有其他的要說我便先走了。”

    江千兒說完便又轉身而去,她與裴妍欣之間說不上什麽身份高低,所以她也沒有必要對裴妍欣多麽畢恭畢敬。

    然而她剛一轉身,背後卻又傳來了裴妍欣的聲音:“站住,你若是走了到時候陛下怪罪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江千兒聽到這話突然微微笑了起來,看來對方果然耐不住了。

    江千兒沒有轉身,然而裴妍欣的聲音卻很快從她背後傳來:“陛下的確是召了你來的,隻是剛才皇後宮中突然來人說皇後病情惡化,情況非常危急要讓陛下立刻去看看。所有陛下就去了,讓我在這裏等著你。”

    “原來如此。”江千兒嘴上雖這麽說,但心裏卻仍舊對裴妍欣的話抱著幾分懷疑。

    皇後病情是不假,皇後讓皇帝過去也是有可能,但是皇帝當真會因為皇後的病就特地跑一趟嗎?皇帝可不像是一個會那麽在乎皇後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從她眼神中看到了什麽,裴妍欣卻突然在這時開口道:“皇後娘娘這一次病情發作的當真十分嚴重,否則又哪裏用陛下走這一趟。”

    江千兒聽到她的話心裏也大致明白了什麽,看來這一次皇後的病也當真是不輕啊。

    想到這裏江千兒道:“既然是陛下吩咐的,那麽我便在這裏等著陛下回來便是。”

    裴妍欣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她隻是找了個地方緩緩坐了下來,這才不慌不忙的對江千兒道:“縣主也請坐吧。”

    江千兒聞言也同樣坐了下來,坐到了她旁邊。

    江千兒並不先開口,但是她卻知道裴妍欣一定是有什麽話要同自己說。

    果然沒過多久就聽裴妍欣開口道:“縣主,多日不見在宮中可一切安好?”

    江千兒聽著裴妍欣這句話,大有明知故問之嫌,但卻又似乎讓人覺得是話裏有話,江千兒很快回答道:“有勞裴小姐記掛,我自然是一切無恙。”

    裴妍欣突然側目看著她,目光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很快裴妍欣又道:“我有一個疑問還請縣主為我解答。”

    “裴小姐有什麽話請但說無妨。”

    “我想知道縣主如今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江千兒聽到裴妍欣的話沉默了一下,心中卻暗道果然,雖不知裴妍欣是出於什麽目的,但到底裴妍欣是在試探她。

    江千兒微微一笑道:“我不明白裴小姐這話裏的意思。”

    裴妍欣又道:“縣主是聰明人,又怎麽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江千兒聞言卻隻是淡淡一笑,最後道:“裴小姐既如此問那是否意味著裴小姐已經做出了選擇了呢?”

    裴妍欣心裏同樣微微一驚,她原本是在試探江千兒,卻沒想到現在一下子竟成了江千兒在試探她了。

    裴妍欣捉摸著她的話竟突然間笑了起來,江千兒看著她卻也不多問她在笑什麽。

    很快裴妍欣道:“果然,我是多此一問了。”

    江千兒依舊不說話,也沒有接她的話茬,然而即便如此,她心裏已卻在為裴妍欣的一舉一動做出評判。

    江千兒突然道:“皇後娘娘鳳體違和才會召太子和諸位皇子入宮侍疾,想來陛下和皇後伉儷情深,自然也是十分關心皇後的身子的。”

    裴妍欣看向她,半響沒有再繼續把話說下去。但是裴妍欣卻明白了江千兒的意思,江千兒這句看似無厘頭又漫不經心的話,實際上是在提醒裴妍欣皇後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以及太子在朝中的分量。

    江千兒雖然沒有正麵直視她的表情,但卻也用眼光餘光偷偷瞥見她的神色。

    江千兒知道裴妍欣是有什麽話要說,原本她想等著對方慢慢開口,若是對方最終沒有把話說出來,那她也就不了了之不想再追問了。

    但是就在這麽一瞬間,江千兒突然不想再和裴妍欣繼續耗下去。江千兒看了裴妍欣一眼,不禁道:“裴小姐,我向來覺得你是個爽快人,今日裴小姐既叫我來此,不妨有話直說。”

    裴妍欣的目光從江千兒身上掃過,對於對方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她並不覺得有什麽意外,她也並沒有想多做隱瞞,很快隻聽裴妍欣道:“其實我想說的很簡單,我知道你在宮裏的處境,我也知道皇後和靜妃都對你虎視眈眈,不過我有辦法可以幫你,雖然不能完全除去她們對你的忌憚和隔閡,但是至少能保證你在離開皇宮之前性命無俞。”

    裴妍欣一邊說著這話,一點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江千兒的神情,江千兒依舊是一副平淡的樣子,聽了裴妍欣的話後不久她才道:“裴小姐就對我那麽有信心嗎?”

    裴妍欣一臉疑惑,然後還不等她開口,江千兒卻突然又道:“裴小姐就確定你幫得了我一時我就一定能脫險嗎?又或許你隻不過是白白的浪費時間而已。”江千兒其實不是很明白,為什麽裴妍欣總是要這樣三番兩次的幫她,她們是情敵也同樣是對手。

    即便裴妍欣真對她有什麽心心相惜之情,但這個世界就是這麽殘酷。

    就是像同樣的人不能同存於世一樣,同樣聰明的女子北瀾也不能再有第二個。

    江千兒看著裴妍欣,她突然明白了一點,裴妍欣雖然聰明也十分有謀略,遠勝於一般的閨閣女子,但到底她還是活在一個太過清明的環境裏麵。到底她從一出生開始就錦衣玉食受到裴家的重點培養和保護。

    這樣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是永遠都不會明白人心真正的險惡,和這個世道的的真正黑暗的。

    想到這裏,江千兒突然覺得,她也應該找個機會讓對方好好的上上一課了。

    畢晶麵對這樣一個不成熟的敵人,她也實在沒有半分鬥誌。

    裴妍欣看著她,突然一笑道:“若是你沒那個本事,也是怪我自己沒有眼光看錯了人,一切後果我自己承受便是,也怨不得別人。”

    江千兒聞言卻突然間笑了起來,她突然道:“裴小姐,你今日說的一切可是裴家的意思?”

    裴妍欣微微一愣,也不知是驚訝還是因為突然被對方猜中了真相。

    然而江千兒根本不管裴妍欣在想什麽,她又繼續道:“裴小姐不會無緣無故來試探我的立場,裴小姐原本與我的矛盾也不過是在虎威將軍的身上。如此一來便隻有一種解釋,相比是裴家已經選定了立場,所以才想暗中來拉攏我。不過我猜想,這恐怕也是裴小姐自己的意思吧。”

    裴妍欣的臉色一變,江千兒便一下子從她的神色上判斷出自己猜的沒錯。

    裴妍欣皺眉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