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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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兄妹二人先前在江千兒這裏吃了不少虧,這下自然是緊趕著落井下石,等著看江千兒倒大黴。

    而就在這時,大夫人身旁早已將江千兒給恨透了的二房夫人也忍不住開口,卻是對江旬道:“老爺,向來聽聞江家教女森嚴,但四小姐今日舉動實在是有損門風,老爺必定要好好處置才不會讓旁人看了笑話。”

    江千兒冷眼瞧著他們,麵上不見有絲毫怒容,她轉而望向江旬,果然見江旬的臉色已十分難看,看來二房夫人的話果然是有效了。她是知道自己的這個父親的,注重家族名譽超過所有。雖然自己的這個父親一心一意隻培養江芷貞一個嫡女,對自己向來不管不顧,但江旬畢竟是她的生父,所以此刻江千兒還想確認一件事,確認在這個時候自己的父親對自己是否還有一絲信賴和憐憫。她單薄的雙唇微啟,聲音不緩不慢,對著江旬道:“父親,你也相信這件事是女兒所為嗎?”

    江旬注視著她,神情沒有絲毫改變,他不曾開口回答,江千兒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難過,但到頭來卻隻是有些許的心寒而已,畢竟她和江旬這個父親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江千兒微微一笑,語氣沒有絲毫改變道:“父親,這件事的確不是女兒所為,而證據就在姑母的枸杞雪參湯中。父親可找大夫來驗一驗,這湯中的並非是什麽紫參,這本就是雪參。”

    她話音一落眾人更是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尤其是江芷貞,一雙眼睛落在盼秋身上,滿目猜疑。

    江旬立刻讓人去請大夫過來,經過一番檢驗,終於確認那湯中所用的確是雪參沒錯。

    大夫人和江芷貞臉色一變,這怎麽可能?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

    大夫人的目光也不禁落在跪在地上的盼秋身上,不禁眉頭微蹙,難不成是這個丫頭突然倒戈相向,所以才沒有把東西給調換。

    此刻盼秋聽聞事情有變也是一愣,還不等她明白過來,便聽江旬冷聲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聲音顯然是衝著她的,盼秋一個哆嗦,頓時心頭湧起一陣恐懼,慌忙道:“奴婢,奴婢也不知,不過奴婢的確是受了四小姐的吩咐,也是親眼瞧見四小姐調換了安國夫人的雪參的,其餘奴婢一概不知,說不定是四小姐瞧著今日宴會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所以就沒有調換。”事到如今,她也知自己隻有咬死江千兒不放才會有活命的機會。

    江千兒冷冷一笑道:“荒謬,你一開始不是說是我指使你去取的紫參,其它的一概不知嗎?怎麽現在又說親眼瞧見我偷了雪參,如此前後不一,你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來陷害於我?”她聲音不大,但在此刻卻有種說不出的力量,讓在場眾人聽了都是心頭一凜。

    看不出這江家四小姐看似文靜柔弱,竟還有如此迫人的一麵,眾人又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盼秋一時間更是抖如篩糠,卻也無論如何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江千兒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一般,很快又在已經心悸不安的盼秋頭頂響起:“你若是受人指使大可從輕處置,可你若是要一個人把事情攬下來,這蓄意汙蔑主子可是死罪啊。”

    盼秋滿頭大汗,突然一個不穩竟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旁邊立刻有嬤嬤拿了杯茶一下子澆在了她的頭上,盼秋一個激靈,這才勉強醒來,卻隻是忘了大夫人一眼,咬了咬牙一字不發。

    江千兒心頭冷冷一笑,看來對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江千兒的目光隨即落到了江芷貞身上,江芷貞心頭一寒,方才的驚訝一時間化作了無盡的冷意,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隻聽江千兒語氣冰冷道:“大姐,若我記得沒錯,方才第一個察覺姑母的湯藥不對的人可是你啊。”

    她這話無疑是在提醒眾人,這件事與江芷貞有脫不了的關係。

    “我,我是不小心看錯了。”江芷貞慌忙解釋,一張漂亮的臉上也不禁滲出了汗珠,然而顯然她如此解釋並不能讓眾人信服。

    江千兒並不急於多言,江芷貞就已經自亂陣腳。

    江蓉注視著一切,卻並不開口為這個相貌出眾的嫡出侄女多說一句,相反她心中還不免有幾分惱怒。這母女二人設計陷害千兒就算了,竟然還如此利用自己。她越想越氣,最終向來不多過問這府中之事的她也不禁開口對江旬道:“老爺,你素來公道,這件事可也要秉公處置才是。”

    江蓉聲音不大,但江旬聽了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的確,如今事情已再明白不過,隻不過是沒有戳穿而已。若是尋常自家人在場,他定然會對這個自己從小培養到大的長女從輕處理,可偏偏江蓉說了這麽一句話,還是當著太子、三皇子以及丞相家的公子,這讓他想徇私也難了。

    江千兒瞧著江旬的神色,不免心中暗道,自己的這個姑母也當真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字字句句都能戳到關鍵的點子上去。

    孫氏見此,知道自己再不開口是不行了。她不免望向江千兒,而此刻江千兒卻是用一種近似冷漠的表情注視著她。孫氏很清楚江千兒是在逼她,逼她在江芷貞和盼秋之間做出選擇。若是選了江芷貞,那盼秋淪為棄子必定魚死網破將事情給抖出來,可若是選了盼秋,老爺雖不至於真為此事將江芷貞如何,但今日當著眾人的麵,這件事傳出去江芷貞恐怕也是名聲掃地,今後還如何嫁入皇家?

    孫氏強烈壓製著心中的憤怒,注視著江千兒卻還是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一般。沒想到這個小小的丫頭竟能有如此心機,看來自己當真還是小瞧了她。

    孫氏咬了咬牙,頃刻之間已經做出了決定,隻聽她道:“老爺,貞兒是您的女兒,向來都是錦衣玉食要什麽沒有,她又何必要去偷這雪參呢?如今看來定是這盼秋在其中搞鬼,這個奴婢不光陷害千兒,見事情敗露還圖謀嫁禍到千兒頭上,當真是死不足惜。”

    盼秋聞言當場愣在那裏,她是怎麽也沒想到大夫人竟然會如此對待自己。

    然而還不等她開口,大夫人就衝著身旁的貼身奴婢白霜使了個眼色,白霜會意立刻上去不由分說將手中的絹子塞進盼秋嘴裏,然而立刻招呼一旁奴才將盼秋給拖出去。

    江千兒瞧著江旬並未阻攔,心中已然明白,父親是有意想將此事化小了。她不禁心中一寒,若非自己早日識破對方奸計,今日被處置的是自己,自己的這個父親又是否會顧慮留情呢?答案可想而知。

    她可以忍受江旬對自己的不管不信,但卻不能容忍江旬偏幫自己的敵人。不過雖心寒卻並不怨恨,甚至可以理解江旬的作為。畢竟在大夫人的一手操持下,這江府中的庶出女兒和江旬的感情都是淡淡的,唯獨江芷貞是江旬花了很大心血一手培養,並寄與了厚望。

    換做是誰,對於自己花費了心血的東西總會格外在意。

    江蓉瞧著盼秋被拖了出去,眉頭微微一蹙,瞧著江旬不動聲色,頓時也明白了自己這個弟弟的心意,最終她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目光不禁落在江千兒身上,不免心有擔憂。

    孫氏這時才道:“老爺不會怪妾身替老爺做主吧,妾身想著畢竟這是後宅的事,今日府中又有貴客,不能叨擾了興致,所以才有此決定。”

    江旬眼皮也不抬冷冷道:“夫人做的沒錯,這樣的奴婢的確留不得,就打五十大板趕出江府吧。”

    眾人一聽都心下了然,盼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頭,這五十板下去恐怕必定會要了她的性命。

    孫氏衝著白霜使了個眼色,白霜立刻會意到外吩咐下去。

    江芷貞回過神來,知道事情已經解決,但卻還是有些氣不過,一雙美目直直的瞪著江千兒,孫氏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才回過神來緩緩坐下。

    江千兒也重新坐到了位置上,卻是不以為意。

    此刻她明顯感覺到除了江芷貞外還有兩處目光正注視著她,但她卻好似全然不察一般,甚至連頭也不抬。一處是慕容德,而另一處自然是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人。

    張元允今日來飲宴本是陪同太子殿下一並前來的,若說還有其它目的,那自然是衝著江府的大小姐江芷貞來的了。這個江家大小姐在京中頗具美名,江旬又任京中要職,若是他能娶了江芷貞那對他的將來一定是大有裨益。更何況江芷貞美貌,他也頗為心動。

    張元允很清楚,自己雖同樣是丞相張濤的兒子,但因為是庶出的身份遠比不上大哥張元合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張元合可以娶淮陽郡主為正妻,那不過也是父親為他從中籌謀,為的不過是讓張元合今後在朝中更能平步青雲而已。張元允心中雖有不滿,但他卻也很明白自己的處境,他若也想求娶一個同淮陽郡主一般身份高貴的女子為妻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如此一來隻會讓父親和兄長起疑,到時父親和兄長必定會容不下他。他素來在外都是一副平和不爭的姿態,他還不想就這麽快撕破偽裝。

    而今日他瞧見了江千兒卻是心頭一震,這個從前從未聽聞過的默默無聞的江家四小姐與他竟有著說不出的相似。

    同樣的隱忍,同樣的冷靜睿智,隻是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曾像她一般畢露鋒芒。隻可惜她隻是個庶女,還是個並不怎麽受**的庶女,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今日才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