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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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蓉一聽也覺得有理,她仔細一想這個虎威將軍雖無背景身家,但年紀輕輕就已經屢立奇功,就連陛下也對他讚許有加,其實仔細一想也未必不是個合適的人選。

    想到此江蓉又是一歎道:“原本你父親也對他有心拉攏,你既真有此意,那便依你吧。”

    “多謝姑母。”江千兒起身十分認真的朝著她施了一禮,內心的情緒卻也是十分複雜。其實哪怕是到今日,她也分不清她對秦宇的感情到底是什麽。若是隻是感激,可當聽聞他來提親之時,她心中分明有一絲說不出的喜悅。

    江千兒暗暗一歎,終究前世她是虧欠著他的。好在上天還能再給她這個機會,讓她這輩子可以償還。

    從江蓉房中出來,沒走多久忽然有一個少女攔住了江千兒的去路。

    靜依瞧著那少女眼生,不禁道:“你是何人?為何突然攔著四小姐?”

    那少女眼中盡是傲慢之色,語氣冷然道:“四小姐,我家主人想同你一敘,還請四小姐移步。”她口氣中竟帶著幾分命令之意,聽得靜依眉頭一蹙,不禁道:“你家主人是誰?這裏是安國夫人的住處,豈是旁人隨便可闖的。”顯然對方並不是這府中之人,隻是這江府中向來守衛森嚴,尤其是安國夫人的住處,怎的今日竟這麽輕易就讓一個外人給闖了進來。

    靜依想到此便要去叫護衛,然而江千兒卻一把拉住了她。

    江千兒注視著那少女,瞧見她神情淡漠,顯然完全不把靜依剛才的話放在心上。再看她少女的手心有老繭,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

    若是這麽貿貿然讓靜依上去,那必定是討不到什麽好處的。

    那少女望著江千兒,語氣卻是冷然道:“四小姐請吧,可別讓我家主子等久了。”

    對方如此態度,倒是讓江千兒不免好奇她口中的那個主子究竟是什麽人。今日來江府的外客也不過那麽幾個,那麽她又究竟是誰的人呢?

    想到此江千兒道:“既然如此,還請姑娘帶路。”

    那少女轉身就走,絲毫不理會身後的人是否也跟上的樣子。

    靜依眉頭更緊,不禁拉了拉江千兒的衣袖,江千兒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擔心,隨後主仆二人便跟隨那少女而去。

    這一路上,江千兒始終注視著那少女的背影,隻見她走路是墊著腳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在棉花之上,竟沒有一點腳步聲,看來這少女的功夫必定不弱。

    那少女帶著她們彎彎繞繞的前行,一路上竟連一個下人都沒有遇到。

    江千兒見此不免對她更加忌憚,這當然不是江府守衛鬆懈,而是對於功夫極高的人來說,能聽到幾十米開外的人聲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也正因為如此,她們才能巧妙的避開旁人。

    那少女帶著江千兒主仆繞到了假山後,隻見一個青衫長袍的少年背對著她們站在假山下麵,負手而立。

    江千兒瞧見那背影的瞬間,眼中陡然爆發出一絲冰冷的寒光,怎麽是他?

    少女走到那人身後,恭敬道:“主人,四小姐來了。”

    那少年這才回頭,隻見他手持一柄折扇,扇麵上的翠竹搖曳生姿,加之他清俊儒雅的相貌,更襯得他風度翩翩、器宇不凡。

    “在下可否單獨同四小姐說幾句話。”他驟然開口,聲音也是格外動聽,帶著如同三月春風般的暖意。

    但江千兒的目光卻是極度冰冷,毫不掩飾道:“我同三公子素不相識,實在不宜在這樣的地方私下交談,告辭了。”她說完轉身要走,隻聽“錚”的一聲,那少女已經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袖中的長劍橫在她麵前。

    那劍身抖動著寒光,極薄極軟,劍鋒也更為鋒利。

    江千兒麵不改色,隻是注視著張元允,眼中的冷漠更盛。

    張元允卻隻是上前一步,用手中的折扇隔開少女的劍,淡淡道:“瑾綿,不得無禮,四小姐受驚了。”

    瑾綿,江千兒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又望了那少女幾眼,心頭頓時掠過一絲笑意,原來是她。

    張元允手底下有不少高手,都是自幼培養,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人能對他是絕對的忠心。所以張元允很喜歡選擇那些父母雙亡無家可歸的孤兒,因為隻有這樣無牽無掛的人才會將生死置之度外,才能不顧性命的完成主人所交待的任務。

    瑾綿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卻也是十分特殊的一個,因為她不光是高手,還生了一張美麗動人的臉。

    對於女人來說,美貌在任何時候都是最致命的武器。

    前世江千兒也隻見過瑾綿幾麵,也是在瑾綿被張元允當做棋子送給六皇子慕容義為妾之時,那時江千兒也已經嫁給張元允五年了。

    而如今麵前的是年輕時的瑾綿,難怪她剛才沒有一眼認出。

    江千兒回過神來,瞧見張元允正注視著自己,她不禁語氣緩緩道:“三公子這是何意?”

    張元允方才開口:“可否請四小姐屏退左右。”他瞧著江千兒一副臨危不亂之色,就連方才瑾綿的劍就架在她脖子上,她的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張元允不禁暗歎此女的與眾不同,同時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打算。

    江千兒望了靜依一眼,靜依神色緊張卻還是立刻搖了搖頭,然而還不等靜依開口,瑾綿的長劍又一下子架在了靜依的脖子上,一時間靜依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恐。

    江千兒見此卻是對著張元允冷冷一笑:“這便是三公子的為客之道嗎?不知讓父親或是太子殿下、三皇子知道了會作何想?”

    張元允眉頭一蹙,這個少女擺明了是在威脅自己。

    不知怎麽的,他隱約感覺到這個少女對自己有一種說不出敵意,其中甚至還夾雜著絲絲怨恨。可他與她今日不過是第一次見麵,她又有什麽理由恨他呢?

    張元允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下,麵上露出幾分歉意道:“都是我的不是,還請四小姐見諒。”說完他又對瑾綿道:“瑾綿,你先退下。”

    瑾綿收了劍,一句話也不說便十分順從的退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恰好能瞧見這邊的動靜,但又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江千兒見此卻也隻是道:“三公子有什麽話就請說吧。”她的語氣之中沒有絲毫要讓靜依退開的意思。

    張元允這一次卻是不以為意,還是頭一次有女子在他麵前如此,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才越發能顯得江千兒與眾不同。

    張元允不禁走近了一步,靜依一下子緊張起來,上前擋在江千兒麵前。

    四小姐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在名聲上可斷然不能有什麽損失。

    然而江千兒卻隻是冷冷道:“靜依,你不必擔心。三公子這樣的翹楚,自然是不會瞧上我這樣出身卑微的女子的。”

    她話中帶著些許嘲諷,張元允聽著卻是微微一笑:“四小姐果然是聰慧過人,像四小姐這樣的女子何嚐不是千金難求呢?隻是有時鋒芒太露未必是好事,不過你若是有所依靠,那也就不必擔心他人的報複。”

    江千兒並不回答,隻是眼中的嘲諷之意更盛。

    張元允又繼續道:“你若是嫁與我為側室,我可以保你一世太平。隻要有我在,不光是鑰城江家,誰也不能懂你一根汗毛。”他漆黑的眼眸中透著深深的情誼,聲音也是格外的溫柔,若是尋常女子此刻聽了他如此信誓旦旦的承諾必定會動情動心,然而江千兒聽了他的話卻突然間笑了起來。

    若非有前世,她或許真的會相信他的話。

    可惜她太了解這個男人,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隻要是對他的大業有幫助的,他都會不惜手段將人拉攏過來。

    不過顯然,張元允今日來找自己之前也已經打探到了江豐的事,以他的聰明能猜到其中一二也不是什麽難事。

    江千兒心頭冷冷一笑,麵上卻已經很快恢複了平淡,她的聲音如同一汪寂靜的池水,驚不起一絲波瀾:“三公子美意我心領了,可惜我已許配給了虎威將軍,作為他的正妻。”她有意強調了最後兩個字,瞧著對方的神色有了些微的變化,她的心底更是冷笑不止。

    張元允不敢相信,他雖未娶妻,但也遇到過不少女人。可以說隻要他有那個心思,在女人麵前他是從未失手過。今日原本以為輕而易舉就能吃定這個丫頭,誰知卻反倒被對方給將了一軍。

    他頓時意識到江千兒是一個比他想象中更難對付的女人,然而他剛要開口挽回局麵,卻聽江千兒又道:“三公子,你一向到江府都是圍繞在大姐身邊,旁人早已看出你有求娶大姐之意。你如此三心二意恐怕也會讓大姐傷心難過,更何況你若是真娶了我為側室,恐怕想要再娶大姐也難了。比起我來,大姐對於三公子的大業想必會更有幫助,三公子是個聰明人,也就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張元允眉微蹙,這個丫頭的確將事情看得非常透徹。

    不過以他如今的地位,想要娶江芷貞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雖然江芷貞也鍾情於他,但當他提出迎娶時,江芷貞卻也推說婚姻大事應由父母做主,不可私下決定。而他很清楚,江旬是絕對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三公子,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得隴望蜀最終隻會得不償失,還望善自珍重,告辭。”江千兒最後冷冷拋下了一句,說完她朝著張元允扶了扶身子,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