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第二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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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兒如此不清楚,秦宇恐怕是知道自己生氣所以心虛了,因此才不敢說話。
這散漫賴皮的家夥也有心虛躲著不敢見人的時候,江千兒想到這裏卻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其實江千兒不知道,衛原這幾日也是提心吊膽的。
秦宇一向冷靜殘酷、手段狠毒,那樣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人,卻在聽到江千兒生氣了之後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崩潰的狀態。
衛原相信自己恐怕永遠也忘不了秦宇當時在房裏焦慮的上躥下跳的樣子,一邊還不停撓頭,嘴裏不住重複著:“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衛原是好不容易忍住沒笑出來。
最後秦宇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著他求他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件事混過去,讓江千兒把這件事給忘了。
衛原本就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但是最終還是耐不住秦宇軟磨硬泡加威逼利誘,最終隻能無奈答應了。
還好江千兒也沒有再問起這件事,衛原心裏才真正是鬆了口氣。
又過了兩日,宮中還是一片安靜祥和無所事事的情況,靜依終於耐不住了,對江千兒道:“小姐,難道我們就當真要這麽一直等下去嗎?隻是要等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江千兒沉默一下,方才道:“不用著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耐不住了。”
兩日過後,朝堂中又出了一件大事,有禦史言官帶頭,上疏請求以大逆之罪處置永定縣主。
如今算起來,距離皇帝突然昏迷過去已經隔了足足有半個月之久了。
皇帝這麽久不曾上朝,朝中大小事都由張丞相和太子一起協同處理,倒也沒出什麽亂子。
隻是時間久了,外麵便不禁對這宮闈之中的事猜測紛紛。
靜依知道這件事,慌慌張張的跑來給江千兒報信。
江千兒聽到卻依舊是一臉平靜,隻是淡淡的道了一聲:“我知道了。”
靜依看到她的反應不免詫異,疑惑道:“小姐你怎麽一點也不著急?難道小姐一點都不擔心自身的安危嗎?”
“我自然是擔心的。”江千兒道,但神色卻與她所說的話是截然相反的。
江千兒道:“皇上一日未露麵,這一天是遲早的事,無論是他們看不下去,還是有人背地慫恿,這都是在意料之中。既然是已經知道了的事,我又為什麽要意外?”
靜依聞言吃了一驚,但她很快明白過來,道:“這麽說小姐已經有應對的法子呢?”
然而江千兒卻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態度道:“不急。”
靜依這下子終於耐不住了,不禁焦急道:“小姐,這都已經什麽時候了……”
靜依原本也不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江千兒看到她一眼,終於攤牌道:“你且仔細想想,如真是有人慫恿那些言官禦史又會是誰?即便他們上疏又如何,如今可是太子和張丞相共同監國,太子雖然懦弱無能,但丞相張濤卻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他是斷然不會代替陛下決斷此事的。我再怎麽說也是陛下親封的永定縣主,無論是誰處置了我必定會惹來後禍。皇後畢竟是皇後,但張濤不過是一個臣子,陛下那樣喜怒無常的人,若是日後突然追究下來也不是沒這個可能。自然皇後那樣聰明人步步為太子考慮,也不會讓太子參與其中決斷此事,省得日後落人話柄。”
靜依聽到江千兒的話完全驚呆了,她沒有想到江千兒雖然悶不吭聲,但實際上卻已經想到了這一層。
靜依許久才回過神來,恍然道:“這麽說這些言官禦史的彈劾不會有任何用處了。”
然而江千兒的嘴角卻突然一揚道:“未必。”
靜依又是一臉疑惑,隻聽江千兒道:“其實孫家的動靜秦宇早就有察覺,是我讓秦宇故意放任,讓他們上疏彈劾,目的是……”江千兒說到這裏,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更加捉摸不定了。
靜依依舊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她和秦宇到底在計劃著什麽。
一切都如同江千兒預料的一樣,雖然那些言官禦史們鬧得厲害,但張濤和太子都以陛下尚未醒轉,與江千兒有關的一切事宜都要由陛下或皇後親自決斷才行。
皇後前些時日才對外宣布要讓江千兒戴罪立功,如今為抱顏麵和威嚴,也不能朝令夕改再返回對江千兒的處置了。
靜依看著這一切事態的發展,心中對江千兒卻是更加佩服。
而這一日黃昏時分,按照慣例江千兒的飲食如今由皇後宮中特地準備。
江千兒自然不擔心皇後會動什麽手腳,若是她因為吃東西出了事,那不明擺著這個責任在皇後身上嗎?所以皇後非但不會動手,還會盡力在飲食上做到小心仔細以保她周全。
雖然這一點江千兒已經告訴過靜依幾次,但是靜依依舊不放心,每次送來的飲食都要一應用銀簪驗過無恙後方才讓江千兒食用。
這一日飯菜送來在桌上擺好,那送膳的宮女卻久久不肯離去。
靜依抬頭正要催促,卻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來。
那宮女雖不走,卻也低著頭,讓人瞧不清她的容貌和表情。
江千兒也意識到這一點,對那宮女道:“你是誰?抬起頭來。”
那宮女這才緩緩抬頭,露出了真容,她看著江千兒道:“縣主,是奴婢。”
靜依瞧見那宮女吃了一驚,立刻過去不動聲色的將房門關上。
江千兒自然是認得麵前這宮女的,這宮女正是先前來為她送藥並給她帶話和帶來靜妃的那封信的那個人。
靜依關上門走到那宮女身邊,皺眉道:“你怎麽又來了?”
那宮女不看靜依,一雙眼睛的注意力全部在江千兒身上,那宮女道:“縣主,如今你的病已經好了奴婢不得再以送藥為名接近,奴婢這幾日也是想盡辦法,好不容易才能又靠近縣主。”
江千兒看著她,心裏揣測著,麵上卻隻是淡淡道:“你突然來這裏可是靜妃娘娘又有什麽吩咐?”
“縣主還請別往心裏去。”那宮女道,“娘娘身邊未必就絕對的安全,所以那日娘娘才會那般對縣主說話,奴婢今日來就是想問縣主拿回侯爺的回信。”
江千兒打量著她,心中慢慢有了計劃,她突然道:“那封信我沒有交給永安侯。”
那宮女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光是她,靜依的臉上也露出一絲驚訝,她不明白為何江千兒突然要實話實說,這麽一來若是真讓靜妃知道了,那不是會激怒對方嗎?
那宮女沉默了一下,方才道:“縣主,這是為何?”
江千兒回答道:“因為我出宮那日,那封信被皇後娘娘的宮女桂兒給偷了去,隻是不知道那封信上寫的什麽,我一直為此擔心呢。”
靜依聽到江千兒的話心裏微微詫異,但她很快明白過來,江千兒是在故意試探對方。
那宮女先是一愣,隨即似恍然意識到什麽,頓時怒然道:“縣主,枉費娘娘如此信賴你,你怎麽能讓那麽重要的信落到皇後娘娘的手中。”
江千兒瞧見她的表情,卻是道:“所以我才想知道那封信中寫的究竟是什麽,既然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是我辦事不利,那麽我也應當承擔起這個責任來。但是若要不把靜妃娘娘給暴露出來,我必須要知道信上寫的是什麽,否則皇後娘娘一追問豈不是露餡了。”
那宮女聽著江千兒的話就是一愣,好似一時間沒繞過彎來。
靜依在一旁聽著也不免暗歎,江千兒這短短幾句話中布滿了多少陷阱,隻要對方心裏有鬼,稍不留神就會露出馬腳。
然而那宮女很快回過神來,卻是道:“這件事奴婢也做不了主,縣主還要等奴婢回去像靜妃娘娘請示過了以後才行。不過如今靜妃娘娘依舊無法出宮和永安侯取得聯係,所以還要請縣主再為代勞。”那宮女說完又取出一封信,遞了過來道:“這封信同樣還請縣主代替靜妃娘娘交給永安侯。”
靜依見此微微詫異,但她卻立刻道:“如今我家小姐也不得隨意出宮,恐怕也不能幫得了靜妃娘娘的忙了,靜妃娘娘恐怕隻能再想別的法子才是了。”
那宮女聽了靜依的話卻道:“縣主不用擔心,這一次靜妃娘娘都已經安排了,縣主隻要按照靜妃娘娘說的去做,隻要不出宮也能把信給送出去。”
江千兒聽到這話倒覺得新奇,心裏也不免有幾分好奇。
她突然伸手接過那宮女手中的信了,問道:“那麽不知我該怎麽做才能幫到靜妃娘娘的忙呢?”
靜依微微吃驚,江千兒接過那封信那就等同於是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在如今這樣的局麵下,江千兒又何必要再為靜妃去冒這個險呢。
隻是這些話靜依卻不能當著對方的麵說出來,那日從靜妃宮中回來靜依心中便有所不滿,在她看來靜妃分明就是過河拆橋。覺得江千兒有用的時候就對她大加拉攏,不惜用各種條件來誘惑,但當事情過了之後,卻又立刻翻臉不認人,恐怕連那些條件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
想到此靜依對江千兒道:“小姐,你本就禁足在這裏事事受製於皇後,你又何必要逞能去幫靜妃娘娘呢?奴婢知道小姐是一心為了靜妃娘娘著想,可若是因此壞了靜妃娘娘大事恐怕也得不償失吧,小姐你說是不是?”靜依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衝著江千兒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讓她順勢而下拒絕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