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 靈前接敵 曝露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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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我如約歸來,荷露顯然鬆了一口氣。

    囤城的人們行動迅速,自從發喪那刻起,家臣們就開始了有條不紊的統籌工作。

    很快,設置在上城議事廳的靈堂被搭建起來,端木瑢焉瘦小的身體裹上了華麗的壽衣,被放進金絲楠木的棺材中,停靈堂前,伴隨著嫋嫋香爐和貢品鮮花,靜候來人的祭拜。

    這些天裏,我一直陪伴在荷露身邊,倒不是由於她的命令,而是出自自己的想法。

    我聽說過,在這座囤城中,端木瑢焉從城外帶進來的侍女,隻有荷露一個人,當年她作為妾侍的孩子,隻能跟隨身份低微的父親居住在城外,而荷露是陪伴她長大的貼身侍女,感情自然不同尋常。

    這可能就是她如今不顧一切想要複仇的原因所在吧。

    看著這個上吊眼、總是凶巴巴的小姑娘,這些天來眼見消瘦,每日披麻戴孝守在靈堂,我不禁有些心疼她。

    “吃兩口吧,再這麽下去,凶手沒抓到,你自己就要撐不住了。”

    我用肉汁做了些米丸子,包在手絹裏帶到靈堂前,勸荷露多少吃一點:“呐,這個東西,我在都城的時候聽說,是你的心上人櫻梅少主最喜愛的食物,不嚐嚐的話就可惜了哦。”

    我確實給顧五玖做過米丸子,至於他喜不喜歡吃,現在似乎沒那麽重要。

    荷露聽到這話,眼眸中迸發出多日不見的光彩,連忙雙手接過來仔細端詳,露出狐疑的神色:“真的嗎?這種其貌不揚的東西,少主真的喜歡吃?”

    “愛的不得了!不信你嚐嚐!”

    她拿起一個聞了聞,這才放進口中,卻馬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好吃!…米粒完全散落在嘴裏,又酥脆又香濃,真的很好吃!”

    “我的做的東西,還有不好吃的道理嗎?”

    就差兩手叉腰站在椅子上了,我自信滿滿的將剩下的米丸子包起來,放在她手中:“你已經在靈堂上守了四天了,外來祭拜的人走了一撥又一撥,還是沒有可疑的目標嗎?”

    荷露搖搖頭,我倆身處棺材側麵較為隱蔽的地方,小聲說話並不會引人注意:“該來的人還沒有到…你確信你的辦法,真的能夠讓罪魁禍首自己坦白罪行嗎?”

    “也不敢說百分百有把握,但是起碼值得一試。”

    “如果你因為這件事情死掉了,你的郎君會很傷心吧?”

    “我已經安排他離開飛花府了,如果我死了,最起碼他應該會在安全的地方。”

    我苦笑了下,看著麵前憔悴的少女:“現在就多想想自己的事情吧,你還沒有如願娶到顧五玖,就這麽甘心死在靈堂上嗎?”

    “我倒無所謂,至少在死以前,得拉上個墊背的!”

    荷露咬牙切齒的說著,拉開衣襟將那包米丸子放入懷中,我窺見她腰帶裏藏著一把匕首,可以想見這個女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已經過去四天了,不知道青嵐那邊進展如何,是否能夠及時趕到呢?…

    “池樂君端木吉雍率家臣前來祭拜——祭灑天地、往生極樂!”

    靈堂門前傳來執事唱名的聲音,我感覺荷露全身一震,整個人頓時變得精神抖擻起來,她飛快站起身,我連忙跟在她身後往堂上走去。

    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子帶著十來名隨從正走進門來。

    她身材高挑,渾身素縞,略顯皺紋的臉上嚴厲肅穆,雖可以看出年輕時的風韻猶存,但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無端端讓我想起上將軍府的老管鑫來…這個女人身穿喪服,可腰裏還是掛著七尺長劍,走路的時候習慣性將手拄在劍柄上,看來並非是將其當作裝飾物。

    雖然我並不認識她,可單憑直覺便知道,這個人絕非尋常角色。

    “她是前代府君的親妹妹池樂君,名叫端木吉雍。”

    前去迎接之前,荷露在我身邊低聲飛快的介紹道。

    前代府君的親妹妹?!這個身份倒是讓我大吃一驚,按照睢羊王的過往可知,就算是九五之尊,也可以指定自己的姐妹作為繼承人,繼承順序甚至排在女嗣之前,但是為何前代府君寧願讓妾侍所出的孩子繼位,也不將位置傳給自己的親妹妹呢?!

    按照這個邏輯推理,那麽對於端木瑢焉繼位最最不滿的,恐怕就是這位池樂君吧。

    我瞪大眼睛看著俯身跪地行禮的荷露,難不成,她一直等待的罪魁禍首,就是端木吉雍?!…

    “恭迎大駕,卑下代府君謝池樂君前來祭拜。”

    荷露畢恭畢敬的行過禮,垂手站在一旁,讓端木吉雍前往靈前上香。

    池樂君看都沒看一眼這個瘦小的女侍長,徑直走到香案前,點燃了三根線香,插在香爐中,我聽到她喃喃低語道:“萬物自土中而來,歸土中而去,你本不屬於這個地方,從今往後,便好生歇息了吧…”

    “池樂君,小家長臨終前有句話,要卑下替她問問您!”

    荷露突然轉身,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大聲說道。

    打斷別人進香是件非常失禮的事情,端木吉雍的隨從們紛紛露出怒容,正想上前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侍,就見池樂君緩緩轉身,抬手製止了他們,冷冷問道:“你是誰?”

    “卑下乃是府君的女侍之長,自幼跟隨府君左右,名叫荷露是也。”

    少女毫無懼色,兩手抱在身前,上前幾步道:“卑下是個不足掛齒的小人物,您不必掛心,倒是府君最後想要問您什麽話,您難道不好奇嗎?”

    端木吉雍冷眼看她,似乎在心裏盤算什麽,但還是痛快地回答道:“說吧,府君的遺言是什麽?”

    “她想要問問敬愛的姨母,為何幾次三番要至她於死地?又為何不惜買通女侍,都要將她徹底鏟除?你就那麽想要成為飛花府的府君,甚至不惜骨肉相殘嗎?!”

    荷露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聲嘶力竭的吼道。

    雖然這是我們商量過的計策,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對象竟然會是端木瑢焉的親姨母!如果荷露的猜測沒有錯,那麽這種結局真的令人心碎,卻又如此合情合理…

    聽到女侍的泣血指控,端木吉雍顯得異常平靜,就連她的隨從們都沒什麽特別的反應,整座靈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靜的讓人心驚膽顫。

    過了幾乎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池樂君突然笑了起來,她的笑容一點都不賞心悅目,反而像隻捕食的大蜥蜴,皮包骨似的幹巴巴的笑容,實在讓人沒法喜歡,她直勾勾地看著荷露,一手輕輕撫摸的下巴,輕聲細語的說道:

    “我說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外甥女,你為自己擺設靈堂準備出殯,是在囤城悶得無聊,還是別有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