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血親無情 欲證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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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夷光還是往常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桌沿上磕了磕煙管,將其收到了腰帶中,才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

    “在下見過府君大人。”

    墨夷嵐舒了口氣,正想說什麽,卻見自己的弟弟竟然撇下一屋子人,自顧自向著門口走去,她臉色變得鐵青起來,卻礙於我在場,不好發作,隻是低吼道:

    “站住!你扔下自己的主上要去哪裏?!”

    原本隻要我開口,這場紛爭應該會很快停止,但是我抱定了作壁上觀的心態,等著看好戲。

    墨夷光站在門口,背對著我們,慢吞吞的說道:“大人,你不是經常誇口,說黑豳府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嗎?既然主上用不著我來守護,呆在這裏做什麽呢?”

    “小少爺,請不要胡鬧了。”箸之在一邊憂心忡忡的勸解道。

    “我離開黑豳府的時候你曾經說過,鶴澤平原路途遙遠,往來不便,讓我可以不必遵守紫軍舊例,二十五歲之前頻繁往返了,所以這十八年來,我就乖乖的蜷在平原上,從來沒有出現過。”

    墨夷光慢慢轉過身,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姐姐:“十八年了,我沒有踏上過這座島,也沒有接受過任何訓誡,除了還被人叫做‘墨夷’之外,我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是個紫軍了啊…”

    “胡說八道。”

    府君大人冷冷的看著他:

    “一天為紫軍,一世就是紫軍,死了都還是主上的鬼魂,不然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是嗎?那麽那個被你所寵愛的嵐爺呢?為什麽他就是個例外?為什麽他就能夠說脫下紫衣,就脫下紫衣,說不當紫軍,就不當紫軍了?”

    墨夷光的話讓我也吃了一驚,怪不得在凝歌府見到青嵐時,他既沒有穿著紫衣,也沒有佩戴瓔珞…可是為什麽呢?對千代熏矢誌忠誠的他,為何會選擇離開紫軍?

    “這種事情,與你無關。”

    墨夷嵐言簡意賅的擋回弟弟的問話,她回頭轉向我,低下頭來:“讓您看到這種場景實在慚愧,舍弟久疏訓誡,變得有些無法無天了,如果您願意的話,在您滯留黑豳府的這段時間裏,在下可以重新好好鍛煉他,讓他成為配得上您的優秀紫軍…”

    “用什麽辦法呢?再把他扔到火堆裏去?”

    我笑嘻嘻的看著她:“不必了,與其變得臭氣熏天、血肉模糊,還是讓他保留原狀比較好。”

    姐弟倆同時看向我,眼神裏帶著各自不同的情緒,我趁機說道:“府君大人,雖然你一向奉行清廉的生活,不過啊,我偶然間在凝歌府得到了兩條稀罕的魚,並且學會了烹飪它們的辦法,不嫌棄的話,要不要嚐嚐我的手藝呢?”

    墨夷嵐顯然沒想到我會有如此提議,愣了下道:

    “怎麽敢勞動大君…雖然比不上鶴澤平原,但是此處也有夥夫廚娘,如果您想吃魚的話…”

    “這種魚一條就值千金,怎麽會是尋常夥夫能夠料理的呢?”

    我雖然笑著,但語氣越來越不容置疑:“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是紫軍的大日子,那麽就約明晚如何?讓我親手烹煮美味,好犒勞一下你這位統帥天下紫軍的大忙人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墨夷嵐也不好推辭,隻得抱拳行禮應允了下來。

    又寒暄了幾句,見天色不早,她便帶著箸之告辭離開了。

    外麵依舊下著雨,雨水拍打石牆的聲音清晰有力,卻顯得室內更加冷清靜謐,我倒在硬邦邦的床榻上,極不舒服的伸展手腳,對站在門口的墨夷光說道:

    “今晚可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不去通風報信,明天的這會,你姐姐就該發喪啦。”

    他沒有馬上回話,從衣桁上取下披風,整齊地折疊起來,走到床邊扶起我的頭,將其墊在床板上,做完這些事情,才緩緩開口道:“墨夷嵐不是尋常人,看上去粗鄙,但是心細如發,武藝也很高強,如果你指望我去殺了她,或者投毒取命,恐怕很難成功…”

    “你是在擔心我,還是擔心她呢?”

    我翻了個身,笑眯眯的看著他,墨夷光站在床邊,看不出有什麽表情:

    “非要說的話…我是擔心自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嵐爺和你要找的子桑若宮現在應該就在島上,倘若你行刺失手,憑著他與皇帝之間的關係,將你就地正法也沒什麽好奇怪的,所以是不是真的要鋌而走險,你自己看著辦。”

    “青嵐啊…這個男人真是陰魂不散呢。”

    仰臥在柔軟的披風上,我看著簡陋的天花板,若有所思的嘟囔道:“他和你姐姐為什麽會變成莫逆之交呢?怎麽看,這兩個人都不搭調吧?原本以為墨夷嵐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可親眼見到之後,越來越想不明白了…”

    “嵐爺成為紫軍後不久,我就離開島上了,所以具體也不太清楚。”

    墨夷光側身坐到床邊,曲起一條腿,抽出煙管來點燃,房間裏馬上彌漫開奇特的異香:“隻不過,聽說府君大人的那隻眼睛,就是因為他才失去的。所以這兩個人之間存在著超越血緣的羈絆,我一點也不奇怪。”

    “真叫人越來越好奇了啊…”

    “那就想辦法活得久一些吧,才能有機會找到更多樂子,不是嗎?”

    他藏在白煙後麵,垂下眼睛看著我,有一瞬間,我從他的眼神裏讀到沉重的悲傷和寂寞,但隻是一閃而過,他馬上又恢複了往常漫不經心的樣子:

    “明天啊…究竟是誰會死去,誰又能幸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