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豚魚入膳 府君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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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綺裏千早說的沒錯,這女人果然粗中有細,是個狡猾到不行的家夥。

    我笑了笑,拿著筷子站起身來。

    她讓我先動筷子,看上去好像是尊敬我,其實還是對我不放心,生怕我在其中一條魚裏下毒,索性叫我將這兩條魚都嚐一嚐,好為她事先試毒…

    綺裏千早兩手放在琴弦上,緊張兮兮的看著我,指尖在微微顫抖著。

    “府君大人真是客氣,不過,恭敬不如從命,不然我們這麽你客氣來、我客氣去,等飯菜都涼了還吃不到嘴裏啊!”我笑嗬嗬的說著,幹脆利落的夾起魚肉,將兩條魚都嚐了一口:

    “果然鮮美!貴府的夥夫手藝不錯,難怪你不吃別人做的飯呢!”

    見我這麽爽快的就把魚吃了下去,周圍的紫軍仿佛也都鬆了一口氣,氣氛馬上變得輕快了不少,於是墨夷嵐也打消了顧慮,見我將其中一條魚端走,自己也端了一盤,用筷子夾起來品嚐:

    “難怪…大君如此推崇這種怪魚,味道確實非常鮮美!我黑豳府坐落海島,自詡嚐遍了魚蝦海味,卻怎麽從來都沒見過這種魚呢?!”

    “此物名為河豚,一般常見於江河之中。”

    我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口裏,笑眯眯的解釋道:“由於罕見,同時不易捕捉,所以就算是在擅長吃喝玩樂的凝歌府,也很少有人認識它。不過啊,這種魚脂肪很厚,倘若是剛剛捕撈上來的,生吃都很美味,可惜我遠道而來,隻能將其紅燒,有點遺憾啊。”

    “托您的福,能吃到如此美味,實在叫人榮幸備至。”

    墨夷嵐頻頻點頭,將麵前的盤子往青嵐那裏推了推:“嚐嚐吧,大君的一番心意,這東西確實十分鮮美!”

    “在下身卑肉賤,無福消受如此珍貴的食物,還請大人們自己享用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青嵐果斷拒絕了,隻是吃著自己盤子裏的粗茶淡飯。

    除了我帶來的河豚,黑豳府的晚宴乏善可陳,基本上沒用一個時辰,大家就都吃完了自己麵前的飯菜,繼續坐著也沒有什麽好聊的,於是我便站起身,提議各自回房休息了。

    因為稍微喝了點米酒,我覺得有些頭暈,於是攙著綺裏千早往門外走,就見墨夷嵐似乎也有些不勝酒力,起身的時候,往旁邊倒了一下,青嵐和箸之連忙上前扶住她,一左一右,攙扶著她回房去休息了。

    我輕笑了起來,千早有些疑惑的看著我,低聲問道:“大君,您在笑什麽?”

    “你現在不擔心了嗎?墨夷嵐可還好端端的活著呢。”

    “雖然並不了解您的所思所想,可是,我寧願相信,您是會兌現自己的承諾,為小爹報仇的…”

    他垂下眼睛,濃長的睫毛蓋住略顯悲傷的眸子,有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了顧五玖,連忙搖了搖頭,將多餘的思緒趕出腦袋:“回房去吧,墨夷光應該也快回來了。順利的話,明天日出之前,我答應你的兩件事情,就都可以完成了。”

    綺裏千早眼睛一亮,連忙抬起頭來看著我:“您是說,還有若宮…?!”

    “大君,我回來了。”

    不等我回答他,墨夷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前方的走廊上,我鬆開千早的手,對他點了點頭:“你先回房休息吧,明早自有分曉。”

    綺裏公子雖然很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但他是個非常懂得克製的人,當下也不再說什麽,向我行過禮之後,就帶著抱琴的白衣少女轉身離開了。

    墨夷光陪著我走到寢室門口,留下兩名侍衛守在門口,自己跟著我走了進去。

    “事情都辦妥了嗎?”

    我一邊脫下披風隨手扔在地上,一邊問道。

    他點了點頭:“現在這會,子桑若宮已經坐上船往陸地去了,等嵐爺發現她失蹤的時候,早就無處尋找她的行蹤了…現在就看你的意思,是將她送回鶴澤平原關押起來,還是另有去處?”

    “從這裏離開之後,我就要前往涼柯府了,叫人帶她跟著我,一路去往八雲城。”

    我在桌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沉下臉來緩緩說道:“還有,給鶴澤平原送信,讓他們挑選一名女死囚,年紀不要超過二十五歲,要長相端莊些的,一並給我送到八雲城去,但是,事情機密,務必要做的天衣無縫。”

    “是,我馬上就去辦。”

    墨夷光低頭應允,卻沒有立刻轉身走開,而是從腰間抽出煙管來,在我麵前的燭台上將其點燃。我有些詫異地抬起頭看著他:

    “不是說馬上去辦嗎?怎麽還待在這裏啊?”

    “其實,你就是他們口中說的那個名叫東山的女人…也是,賀蘭夜凜的妹妹,賀蘭照吧?”

    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我愣了下,很快冷笑道:“什麽意思?現在突然想起自己的職責來了?你想要怎麽辦?去拆穿我的身份,為自己的主人伸冤鳴屈?”

    “那麽做太無聊了。”

    墨夷光在我身邊坐了下來,他一向如此沒大沒小,我都早已習慣了:“如果你隻是想讓我承認,那有什麽困難…”

    “聽說你死的時候,還懷著來路不明的孩子,是真的嗎?”

    我的胸口過電般刺痛了一下,突然揮手掐住他的咽喉,惡狠狠的看著他:“你可以對我不恭敬,可以對任何人不恭敬,但是,如果再讓我聽到,你用這種口氣談論我的孩子…”

    “真是可憐。”

    他垂下眼睛看著我,絲毫沒有被我的威脅動搖,那張總是漫不經心的臉上,此刻帶著複雜的表情: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想…不過,你說不定會是個好娘親,當你的孩子,可能不是那麽無趣的事情吧…真可憐,現在你沒機會驗證對錯了。”

    嗓子裏似乎堵著什麽東西,上不去也下不來。

    我狠狠地推開他,回避目光,不願再去看那張慵懶卻帶著悲傷的麵孔:“別再跟我討論這件事情,也別讓我聽到你跟別人討論這件事情,否則的話,就算是你,我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明白。你還是沒有完全信任我。”

    墨夷光站起身往門口走去,背對著我嘟囔道:“明明讓我做了那麽多危險的事情,卻還背著我調兵遣將…如果我問你,你在碼頭埋伏了十幾個好手,究竟是何用意的話,你會告訴我嗎?”

    “不用我說,最後你也都會知道的。”

    沒有正麵回答他,我將已經涼了的茶水潑在腳下,冷冷說道。

    這一夜,凜冽的海風呼嘯了整晚,天還沒亮的時候,碉堡上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擂鼓聲,整座囤城都被驚醒了,恐慌的人們聚集在一起,紛紛傳遞著匪夷所思、令人震驚的消息——

    黑豳府君墨夷嵐突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