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絕望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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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王文淵,雖然看上去很是狼狽,卻不似一般敗軍之將那樣沒有半點節氣,而是依然無畏的與他對視著,讓他心裏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惜的意味。

    愚忠是愚忠,但卻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這也是冷絕塵為什麽沒有強攻冀州城也、沒有立即殺王文淵的原因之一。

    對視了片刻,冷絕塵緩緩的開口道,清冽的聲音好似叮咚的山泉,浸過王文淵的心上。

    “王文淵,十六歲參軍,十八歲立功,二十歲被封為陣前先鋒,在一次戰役中左腿被射傷,從此退居幕後,先後經曆大小戰役無數,每一次都因想出了好點子而做出了不少的貢獻,後被先皇封為忠烈候。三十五歲時被認命為冀州城城主兼守城大將,至今十年有餘。”

    “妻早逝,現有兩房妾室。膝下有三子一女,除小子外,其餘二子都死在了敵人的馬蹄之下,女兒早年嫁於尋常富貴人家,目前育有四歲幼子一個。”

    “王文淵,本王說的可對?”

    見冷絕塵不假思索的說出了自己的情況,王文淵的心裏頓時一驚,後背上也是噌噌的冒著冷汗,“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你這個逆賊!要殺就殺,哪來那麽多廢話!”

    冷絕塵倏爾大方的一笑,居高臨下的看著王文淵,口氣很是和睦,“王城主這是哪裏話,像你這種愛民如子的好官,本王又怎麽會舍得殺你呢。不僅不會殺,還會繼續讓您做冀州城的城主,您看如何?”

    哪知王文淵居然想也不想的拒絕道,“不可能!你這個逆賊,我是絕對不會為你賣命的!”

    聞言,冷絕塵的臉瞬間沉了下來,語氣也恢複了清冷凜冽,“大話先別說的太早,本王再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考慮一下,你若真的是個有頭腦的人,就不應該拒絕我的條件!”

    可那王文淵依舊是立即回絕了,還大罵冷絕塵是逆賊,並詛咒他不得好死。聽得周圍士兵心裏一陣發寒,都想撲上前去堵住王文淵的嘴。可是冷絕塵不說話,他們誰也不敢動。

    冷絕塵靜靜的聽著王文淵的咒罵,臉上依舊是那樣邪氣凜然的笑容,也不打斷,也不說話,直到王文淵說的口幹舌燥,再也說不出話來,隻能用眼神狠狠注視著他。

    這時他才緩緩的開口道,“說完了麽?說完了輪到本王說了,本王憐惜你是個人才才給你一個機會,但是這世上絕不止你一個人才。王文淵,看在你還有幾分節氣的份上,本王最後再給你一個忠告,愚忠的人從來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語罷,抬手輕擺,示意手下將他拖了出去,不消片刻便聽到一陣悶哼。

    哧,愚昧的人類啊。冷絕塵背身而立,心中默念道,還以為非他不可麽?

    “來人呐,傳令下去,冀州城守將王文淵,因為護城不利愧對皇朝,趁看守不注意咬舌自盡而亡。本王得知後心痛不已,特地派人好生安葬,以求王守將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在冀州城休整了三天過後,冷絕塵便又率領著大軍重新上路了。有了冀州城的事例,景王冷絕塵仁義無雙、深明大義、以民為天的的名聲也傳了出去。以至於接下來的幾座城,即便是城主在宮傾燁的命令下不得不嚴防死守,也會有城中的百姓偷偷給予各種幫忙。

    一時間,冷絕塵的軍隊竟然勢如破竹,不出半個月就到了皇城邊上。而在他的授意之下,宮傾燁得到的消息,隻會是“在全力的阻擊下,冷絕塵的叛軍被順利的圍困在了千裏之外的一處山坳中。”

    然而眼看著皇城就在眼前,冷絕塵卻突然下令停止前行。

    大軍安靜的駐紮在了城門外幾十裏的一座山穀中,另外還特意下令,若是有親人在皇城裏的,可自行回家探親,隻要不暴露大軍的駐紮地點,一切均可。

    相隨冷絕塵的幾個副將由於這段時間以來和他的相處,也摸清了一些他的痞性,大大咧咧的拎來幾壺酒,就這月色咋咋呼呼的喝了起來。

    等到喝的口齒不清的時候,就開始壯著膽子對冷絕塵發問,“將軍啊,我們都走到了這最後一步了,為什麽不直接進攻呢?”隻是剛問完便一頭栽倒了桌子上,呼呼的睡了過去。

    月色下,冷絕塵眼神清亮的望著皇城的方向,為什麽呢?

    或許是在等一個人吧。

    傲君,你看到了麽?現在的我,隻需要一聲令下,這個天下就是我的了。可是你在哪裏?我真的好想見你,好想好想……

    對於這一切,皇宮裏的宮傾燁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因為傳回來的戰報上都還寫著冷絕塵被困在的千裏之外,而之前一連串守城大將不戰而降的消息,也氣得他幹脆不去上早朝了,每日窩在後宮裏,聽絲竹之樂,品醇美佳釀,賞花賞美人,很是自在逍遙。

    而且這幾日皇後南宮月裳就要臨盆了,也使得他不得不時常陪在身邊。

    年曆八月二十三,秋。

    已經懷孕足足九個半月了的南宮月裳此刻張慵懶的躺在自己的貴妃椅上,一邊撫摸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一邊幻想著孩子生出來以後的樣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美滿的笑容。

    她相信,不管是個兒子還是女兒,一定都會有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圓溜溜的,可愛無比。而且不論是男是女,都一定會有一個非常非常疼愛他的父親。

    想起宮傾燁,南宮月裳的心裏不禁有些甜蜜。就在昨晚,他還特意留在了她的寢宮,給了她整整一夜的溫柔,讓她覺得自己依舊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個女人,哪怕半路曾曾經殺出一個南宮傲君,可是現在南宮傲君已經死了。從今以後,能陪在宮傾燁身邊,留在宮傾燁心裏的人就隻有她,也隻能是她。

    何況,她馬上就要為他生下孩子了,他的第一個孩子,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仿佛泡在蜜糖罐子裏一樣,甜得不像話。

    想著想著,小腹猛然傳來一陣劇痛,南宮月裳不由得驚呼道,“來人呐,快去傳太醫、快去傳太醫過來!”

    伺候的宮人聽到南宮月裳的叫喊,有的趕忙衝了進來,一臉緊張的站在南宮月裳身邊卻又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有幾個腿腳利索的已經趕往太醫院叫太醫,還有的急急忙忙的趕去通知宮傾燁。一時間,整個宮裏簡直亂成了一團。

    南宮月裳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肚子,頃刻間,額頭上便已經湧出來豆大的汗珠,很快就浸濕了她鬢邊的黑發。

    “啊~啊~,好痛,好痛啊,太醫,太醫呢,怎麽還不來?”南宮月裳跌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喊道,打開的雙腿間,已經隱隱發泛黃的液體流出來,下身的衣衫瞬間被打濕。饒是趕來了幾個有經驗的老嬤嬤,看到南宮月裳痛成這幅模樣,也不敢隨隨便便就上前去查看。

    等到太醫匆匆趕過來的時候,南宮月裳已經倒在地上,出氣大於進氣了。太醫一看情況,便知道是要生了,連忙吩咐下去,熱水的熱水、準備的準備。而他自己則是指揮著幾個看上去比較強壯的老嬤嬤,將南宮月裳小心翼翼的抬起來,放到了床上。

    啊!又是一陣劇痛襲來,南宮月裳不禁大喊一聲,意識也稍稍恢複過來些,卻隻是隱約看見眼前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有氣無力的低聲囈語道,“皇上,是你麽皇上?”

    然而卻並沒有聽到想聽的那個聲音。

    守候在旁的太醫見狀,趕忙說道,“皇後娘娘,請您一定要堅持住啊,皇上、皇上他馬上就過來了,您堅持住。來來,跟著我一塊深呼吸。”

    一旁有經驗的老嬤嬤也在不斷地在南宮月裳耳邊說道,“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可南宮月裳哪裏聽得進去,隻是一個勁的叫痛,一個勁的喊著要見宮傾燁。

    由於第一次產子,再加上南宮月裳的不配合,使得這場生產變得極為艱難。看著南宮月裳哭鬧的樣子,太醫無奈,隻好大不敬的給南宮月裳服下了一枚可以暫時控製人心神的藥物。

    而服下藥物的南宮月裳也開始慢慢的迷失了意識,變得渾渾噩噩,太醫怎麽說她就怎麽做。

    過了一會,得到消息的宮傾燁便一路飛奔著趕了過來,卻被宮人死死的擋在了房門外,說什麽皇上九五之尊不宜見血,會有損龍威什麽的,宮傾燁沒辦法,隻好在房門外苦苦徘徊著,一麵心急如火,一麵出言安慰著南宮月裳。

    南宮月裳此時雖然意識薄弱,但是因為對宮傾燁已經愛到了極致,所以當聽到宮傾燁的聲音時,心裏頓時踏實了許多。然而自小便生嬌體弱的她哪能經受的住生孩子這般巨大的痛苦,用力了沒幾下之後,整個人便痛的昏了過去。

    門口焦急等待的宮傾燁聽到房間裏瞬間沒了聲音,再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啪的推開門就要往裏走,卻和慌慌張張跑出來的太醫撞了個滿懷。

    “什麽情況?怎麽沒聲音了?”

    見自己竟然無意將衝撞了龍體,太醫趕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口一個“皇上饒命”。

    宮傾燁不耐煩的拜拜手,再次厲聲道,“你現在趕緊告訴朕,皇後怎麽樣了,為什麽好好的突然沒聲了?”

    “皇後娘娘她、皇後娘娘她因為身子一直都比較弱,所以現在痛的昏了過去。”太醫嚇得整個人都伏在地上,舌頭打顫的稟報著情況。

    “什麽!昏了,那就想辦法弄醒啊!朕告訴你,要是出了什麽差錯,你信不信朕馬上摘了你的腦袋!”宮傾燁怒氣衝衝的說道。